《[综Fate]执剑之王》爱莉蒂娜莉

7、第六章 Caster·此为本心

　　阿尔托莉雅不敢说话。
　　灵体化吧，灵体化吧，灵体化吧，灵体化吧——！！！
　　内心徒劳无望地挣扎着，不过，拒绝的话语，在看到面前这位神色轻松的人造人的时候，就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了。

　　“喂喂，速度相当的快吧？这个。”
　　比冬木市深山区更往西，在前往爱因兹贝伦森林途中的绵长国道上，梅塞德斯·奔驰300SL疾驰而过。爱丽斯菲尔满脸得意的笑容握着方向盘接连发问，而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Saber却只能勉强的挤出一个微笑点了点头。
　　“真……真是出乎意料……技术高超……的……驾驶呢。”
　　Saber脸上的微笑快要挂不住了。不管是圣杯赋予的现代知识，还是作为穿越者在脑海里残存的常识，都在尖声高叫着‘你这样做是不行的’……但是！爱丽斯菲尔之前都已经那么难过了！现在终于又能笑出来了！要打击这么可爱的夫人……阿尔托莉雅在心底大声咆哮我做不到！阿尔托莉雅你这个不中用的家伙！！！

　　“现代的玩具果然还是有好东西的。只不过以前只能在城堡的庭院中转圈，像今天这样在如此广阔的地方开车还是第一次，简直太棒了！”
　　银发的贵女再一次狠狠提速。阿尔托莉雅满手是汗地捏着车门处凹陷下去的扶手，满脑子都是：以我的敏捷值，到底能不能在车祸发生之前，把这个没轻没重的冰雪精灵救下来呢……

　　“……在这附近的爱因兹贝伦别馆，还没到么？”
　　“据说只有一个小时的车程，如果到了的话应该能夠看见吧！”爱丽斯菲尔浑不在意地回答了。
　　……真是让人恨不得直接回‘座’上的车技啊。

　　车子终于停在城堡前，阿尔托莉雅完全没有开门，而是直接用灵体化的方式出现在车外的。她有些惊魂未定地喘了口气，花了足足两秒钟稳定情绪，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到另一侧，帮爱丽斯菲尔打开车门，用现代的礼节曲起胳膊：“请吧，公主殿下。”
　　爱丽斯菲尔扶着她的胳膊下了车，回头看了看熄火了的车子，有点可惜地叹了口气。
　　“这大概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能在外面开车了吧，真可惜。”
　　一点也不可惜。阿尔托莉雅面无表情地想。

　　“好吧，那么我们来看看——”
　　爱丽斯菲尔抬头望向城堡的方向。

　　时间已是深夜。
　　虽然通常来说这已经不是家里会灯火通明的时间，但毕竟爱因兹贝伦城堡不是普通人家，深夜也正是圣杯战争打响的时间段，爱因兹贝伦城里灯火通明才是正常情况。
　　——但实际并非如此。
　　眼前的城堡好似和其他任何“普通的”富贵人家没有区别。安静，沉寂，只有正厅的位置透出一点微光，整个城堡都如同入眠了一般寂静——但这就是最大的奇异之处了。
　　御三家之一的爱因兹贝伦的据点，不可能是这样“普通”的地方才对。

　　“……好吧，应该说‘又是一个佐证’吗？”
　　爱丽斯菲尔顺手关上了车门。

　　阿尔托莉雅虚握起右手。无形的风卷起气流，宛如握起了不存在的武器。
　　“请跟在我的身后，Master。不要离我太远。”骑士王平稳地说。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离爱丽斯菲尔这么近的距离下，流露出临战的姿态。和与Shilder之间短暂的交锋不同，面对正面挑战的Saber即使战意昂扬，也依然透着一股游刃有余的风范，然而在面对不知情况不知细节、极有可能遭遇偷袭的环境，当她打起全副精神戒备来自暗处的袭击，那种轻松而自如的态度消失后，就会给人一种沉甸甸的压力。

　　魔力在主从之间的回路里连通，过度拉近的距离让魔力的流转加倍顺畅，作为概念封印在爱丽斯菲尔身体里的阿瓦隆被彻底激活。
　　阿尔托莉雅将御主挡在身后，语气坚决，“只要你在我身边，就不存在死亡的可能性。”

　　剑之座的主从踏入这座已经化为异域的城堡。
　　正厅里摇曳的烛火投下暖色的暗影。不出意料的，屋子里没有半分人气，本应留在爱因兹贝伦城堡备战的人造人女仆们，像是凭空蒸发了一般失去踪迹。房间，走廊，地下室，全都整洁得像是刚刚被提前到来的女仆们打扫过一样，最凌乱的地方竟然是留下晚饭做了一半的痕迹的厨房。
　　而出乎意料的一点，在于城堡结界的完备性。
　　没有被破坏的痕迹，甚至没有启动过的征兆。这一切都像是城堡里留下的女仆们，在某一瞬间一下子完全消失了，如同被撕掉的画布一般，如同被什么吞噬一般，在一瞬间、毫无抵抗能力地彻底消失了。

　　“……这也太……”
　　爱丽斯菲尔明显慌乱了起来。
　　Saber收了架势，把左手放在爱丽斯菲尔的肩上，低声叫了一句“Master。”

　　爱丽斯菲尔求救似的看了过来。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刚刚诞生甚至不足一甲子的生命，作为祭品被设定了知识与技能，唯一的作用只有作为小圣杯获取胜利，让这样的爱丽斯菲尔面对如今过于奇怪的局势，未免也太过严苛了。
　　阿尔托莉雅露出了温和的神色。

　　“Master，不要被如今的情况影响你的判断。”她平和地做出提示，“既然爱因兹贝伦的悲愿已经不可能完成，那么现在，你最本质的希望是什么？”
　　“……至少，让伊莉雅活下去。”
　　爱丽斯菲尔深呼吸，露出了坚定的表情。
　　——特异点。身为魔术师，她比一般人更容易理解这个概念。但是……很遗憾，她终究是个难以获取正常人类感情的魔术师。

　　——这意味着，死去的人不会活过来，造成的改变会反转回最初的样子，“第五次圣杯战争”仍然会发生，“伊莉雅斯菲尔”仍然活不过二十岁。
　　作为小圣杯，爱丽斯菲尔明白这是必然的结果，但作为母亲，她无法接受。

　　我想保护我的女儿。银发红眼的人造人无声地传达自身的意志。
　　我竭尽全部的“感情”，想要保护的，却也唯有那个注定没有未来的女儿一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