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Fate]执剑之王》爱莉蒂娜莉

2、第一章 Saber·英灵召临

　　第一章 Saber·英灵召临

　　英灵座上其实很无聊。
　　……虽然按道理说，“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这个英灵，不应该存在于“座”上的。

　　亚瑟王已经死了。虽然还抱有不甘和遗憾，但终究已经结束了在现世的生命，灵魂已然前往了遥远的理想乡。“亚瑟王”是已经归于阿瓦隆的永恒之王，那么，现在身处英灵座的“自己”，又是什么人呢。
　　少女眨了眨眼睛。

　　很遗憾，就算心怀担忧，亚瑟王也已经结束了她的历史。残存在英灵座上的，是没有过去未来的幻影，是尚且在阿瓦隆永生的自我的残骸。英灵座位于时间轴之外，虽然无法理解过于复杂的魔术定义，也难以想象从魔术师的视角观察世界——但就感官而言，身在英灵座这件事，就像是拥有了无限的时间。
　　空闲的时间实在太多，便常常不由自主地回忆过去。印象里还残存着不断劝慰、表情担忧的贝迪威尔卿的面容，也还记得高文卿被仇恨和痛悔扭曲的脸。不列颠灭亡了，然而身为一国之君的亚瑟王不仅回天乏术，甚至连自己错在哪都不知道。

　　亚瑟王断然并非昏君，帝国的统治堪称固若金汤。但是为什么，仅仅是王后不贞这一件事，就让不列颠崩溃了呢？

　　是“自己”的错吗？不，为了稳固统治，一个合适的王妃是必须的。亚瑟王早已将实情告知了桂薇、获取了她的谅解，再来一百次，那位王者也只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是桂薇的错吗？不，她事实上并没有出轨，与兰斯洛特卿之间只不过是精神恋爱。所谓的丈夫是个女性，因此对另一个足够强大的男性产生钦慕之情，何错之有呢？
　　是兰斯洛特的错吗？不，尊重女性是圆桌骑士团的团规，他也并没有直接对王举起叛旗。帮助一位备受丈夫冷落的夫人，完全符合骑士的道义。
　　是莫德雷德，或是摩根的错吗？前者只是一个得不到“父亲”承认的人造人，后者只是不服亚瑟王同为女性却能够继承王位的长公主，两个人的做法全都情有可原。
　　那么，难道是那些要求对桂薇实行火之试炼，希望出兵法兰西的骑士们的错吗？——那更不可能了！他们只是凭借忠诚之心、维护之意进行谏言罢了，难道要将灭国之痛归咎于那些忠诚的骑士们吗？！

　　——那么，到底是谁的错呢？

　　在英灵王座上徘徊嗟叹，不断叩问心灵。即使有了千年后的种种知识，也依旧无法找到自己失败的原因。
　　——明明每个人都没有错，为什么最后却变成这样了呢——

　　至今仍无法忘记。
　　“亚瑟王不懂人心。”

　　这样说着离开了卡美洛特的骑士究竟是谁呢，他的脸已经记不得了，但这悲伤的语调却一直在耳边徘徊不去。
　　这是预言吗？是先兆吗？是因为“不懂人心”，所以这帝国破灭了吗？

　　——所以，想知道。
　　想知道后世的评价，想知道人们是怎样看“亚瑟王”的，更贪心一点，想知道有没有，让不列颠更加平静地睡去的方法。
　　一定有人能比“亚瑟王”做得更好的。一定有比“亚瑟王”采取的方式更加有效的方法。“亚瑟王”的所作所为一定并非全然正确，所以一定是存在的！那个“最优解”！
　　所以、想知道——

　　——就在此时，听到了“声音”。

　　不辨男女，听起来近似童音，在不断翻滚着的黑色的不明物质之中，那个深紫色、犹如一个大型玩偶一般的“东西”，一边吐着像是黑泥一般的“什么东西”，一边在黑暗中向整个英灵座发问。
　　【你……有尚未、实现的愿望吧？】

　　——什么东西？！
　　英灵座起了短暂的骚动。这种能够联通到根源的东西十分罕见，即使是凌驾于无数的平行世界的吾等英灵，也不是时时刻刻都能见到的。
　　英灵们的注意都集中了起来，有些好奇的“听”着这东西的“话语”。

　　【我是……圣杯。】那东西这么说。
　　【是能够实现一切愿望的……万能的满愿机。】
　　【和我签订契约，赢下七选一的“圣杯战争”之后……就可以得到“实现一个愿望”的允诺，作为奖品了。】

　　——鬼才信！！！
　　这是第一反应。英灵们传达了嗤笑和不屑，但毕竟有少数意动了。最重要的是，这“圣杯”提供的职介系统仿造了冠位英灵的概念，而下界的，甚至不过是本体的一个投影！
　　这就意味着，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会影响本体。死亡也好，污染也好……救赎也好。
　　能看到的，唯有名为“记录”的记忆。

　　——所以，尝试一下又有何妨呢？反正作为英灵，下界的一切都无法对英灵座的本体产生影响——而此身需要的，也并不是什么难以忘怀的经验或不能舍弃的记忆，而只不过是一个答案、一份记录罢了。

　　少女从华贵的王座上站起。
　　头戴黄金的冠冕，白色滚边的蓝色披风覆盖了大半躯体，银色的重甲覆盖在蓝色的内衬上，将身体的每一寸都保护了起来。身材小巧，容姿正处于雌雄莫辩的少年时期，沙金般璀璨的发丝，翡翠色的瞳孔燃烧着永不熄灭的坚定意志。
　　概念的武装被收入身体，眼前的阿尔托莉雅，正是毫无怀疑地抛却了其他任何“IF”，作为骑士王——也仅仅只作为“骑士王”而终结了一生的，各方面都是巅峰的姿态。

　　那个是，被视为不列颠永恒之王的，神话时代最末期的，王者的模样。

　　【宣告！】
　　有什么与王座联通了。

　　【汝之身在我之下，吾之命运寄汝剑上。依据圣杯，遵从此义、此理，则立时回应！】
　　这是……以性命相托付的契约，而且是单方面的，由“从者”一方奉上一切的契约。

　　【在此起誓——吾乃成就世间一切善行之人，吾乃散布世间一切恶行之人！】
　　契约之人的性情无法保证——

　　【缠绕汝三大言灵七天，自抑止之轮来吧！】
　　以三枚令咒约束，圣杯战争的持续时间约为一周，将这一切信息奉上英灵之座——

　　【——天秤的守护者啊——】
　　以此订立的契约……还真是真是霸道。不过，无所谓，反正只是短短的一个星期罢了。即使再严苛的契约，持续时间也不过一个星期，束缚的又只是英灵的分体。
　　哪怕是回应了……也无所谓吧？

　　“以骑士王之名，于此回应！”

　　有“什么”从身上剥离了，但那只是错觉，只不过是“复制”一份记忆投到下界罢了。少女坐回王座之上，决定小憩一番。
　　等醒过来，一切就会结束了。

　　于是，在古堡外还残留着暴雪痕迹的夜里，“奇迹”就此降临。

　　“Servant·Saber，应召前来。试问，汝即为呼唤朕的魔术师吗？”
　　白发赤瞳的女性，在王的面前慎重地点头。
　　“我的名字是爱丽斯菲尔·冯·爱因兹贝伦，你的Mas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