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冰燃》优之传说

3、冬之狮

　　尾随者翼，我来带了那个大庭院外，那少年还在，还有一个少女。因为隐藏了灵压，翼并没有发现我。
　　我所交代的任务是全天候观察那个少年，翼当时很惊讶，但他还是乖乖地做了，这也是我喜欢他的原因之一。并非是因为那是队长的命令，那更是我冰燃的请求。
　　天黑的时候，我回去了，依我的估计，不到五天，翼就会带来好的消息。
　　静灵庭的夜景很美，特别是我的队长室外的院子。地上的积雪很厚，我并没有命人打扫，一切都顺其自然，无论是花草，抑或是这些冬雪。
　　银白色的月光洒在皑皑的雪上，我眯起眼，并不是因为白得刺眼，只是，这样的景色让我回想起我的过去，我的童年。我对那个短暂得让人无法相信的童年并没有多大的印象，只是这样的白，我将永远不会忘记。
　　我还是非常了解翼的，在第四天晚上，翼回来了。
　　那一天因为白天下了雪，温度有点低，雪是不厚不薄地覆在地上。我坐在走廊边上，赤着脚踩在冰冷的雪上，看着雪后特别澄明的月色，竟然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若不是翼蹑手蹑脚地把外衣披在我肩上，我怕会睡到第二天在几个席官的尖叫声中醒来。
　　“对不起！”有点慌张的道歉。
　　我微笑，如果是以前，根本不可能有人可以在我睡眠的时候接近，即使是现在的翼也不例外。
　　我握着他的手，写道：“没关系。”
　　“队长怎么会在这里睡着呢？”翼在我身边坐下，年轻的身体散发着淡淡的汗味。
　　“欣赏雪景，很美。”我在他手心写道。
　　“队长，您要注意您的身体才可以啊。”
　　“别把我当作老头！”我故意黑起了脸，然后如愿以偿的看到翼有点惊慌有点后悔的神情。我忍不住掩着嘴笑了。
　　“队长！”有点着急的声音。
　　我看着他，还真是个孩子，永远长不大的孩子。我一只手抚着他柔软的短发，另一只手在他手心写道：“辛苦了。”
　　“队长……队长，为什么要我观察那个孩子？”翼反手捉住了我的手腕，他的手上有长期握剑的茧，用力得我不得不皱起眉头。
　　“我观察了这四天，那个孩子每天就坐在屋檐下睡觉，或者是在烤地瓜，又或者是和一个少女聊天……”翼说得咬牙磨齿，他竟然把珍贵的四天时间花费在那样的人身上。我又忍不住笑了，微微用力挣脱他的手，在他手心写道：
　　“你没有发现么？”
　　“发现？”翼陷入了沉思，“我发现那个和他聊天的少女有灵压，虽然不大，但我还是感觉到了。至于那孩子……”
　　“他叫冬狮郎。”我打断他的沉思，有点点的失望。我继续写道：“他将会是个天才。”
　　“为什么您这么说？”
　　我淡笑不语，在这美丽的景色里，最适合静静的欣赏。翼也没有再发问，他应该是了解我的，我不打算说的东西，即使是山本总队长的命令，我也是不会说的。
　　没有人知道，我在那空明的夜空里看到的不是稀疏的群星，而是将会在苍穹翱翔的白龙。

　　之所以叫翼观察那么就，其实只是为了了解那少年冬狮郎的生活习惯。
　　今天我换去了死霸装，只穿了一件白色单衣和一件淡蓝色的袿衣，我并不惧怕寒冷，虽然我的双手冷如冰。
　　每天的这个时候那孩子会去市集买零食，我站在庭院门口，静静地等待他回来。
　　一会儿，便见到那孩子呵着白气哼着歌，手里拿着一袋东西走进。然后，他停下来看着我，用睥睨的眼神。
　　我知道，那孩子不喜欢死神，所有的死神。
　　我微笑，走到他面前，轻轻地拿起他的东西放在怀里，指着院子里的屋檐下，表示进去在说。
　　“你是哑巴？”他嘀咕似的问，我无所谓的点头。真的无所谓，因为我看到他眼中少了几分讨厌的光。
　　冬狮郎踢开一堆雪，放了些柴枝，十分娴熟地升起了一堆火，然后把买回来的地瓜放在里面，他说：“这是我的午餐。”
　　“喂，你干吗来这里啊，死神大人？”与其十分不好。
　　我用树枝在雪上写道：“我对你有救命之恩。”
　　“哼，保护我们不是你们死神的责任吗？什么救命之恩！”口是这样说，他还是坐在我的旁边，他真的好像某人呢，一副口是心非的样子。
　　“你真的是死神？”蹲在雪上的男孩不可置信地问。
　　“你不信？”我另找一个地方写道。
　　“很难相信，不过，为什么你要当死神呢？”
　　我皱起眉，要怎么样去回答这个问题？我怕是想好几年也想不到。为什么？因为当时还有像要用生命保护的人。
　　只是，几百年后的今日呢？
　　“不知道。”我这样写道。
　　“奇怪的人……你为什么不能说话？”他扔到那烧焦的树枝，火发出“啪啪”的声响。
　　“不告诉你。”
　　“……你真是个奇怪的人。”

　　一整个上午，我就看着冬狮郎扒着火堆，满头大汗。最后，他递给我一个烤好的地瓜，“给你。”
　　我确实也是饿了，不客气地拿着，有一点烫。
　　“你吃过这样的东西吗？死神大人？”他一边吃一边喷着白气一边说道。
　　我摇头，在雪上写道：“很久没有吃过了，很好吃，谢谢。”
　　冬狮郎别过头去，有点结巴地说：“没、没关系。”
　　我的笑意更盛。
　　“都不知道那个尿床桃为什么那么希望做死神？做死神有什么好……”孩子气的自言自语，我没有理会他，自顾自在地上写道：
　　“你知道自己名字的涵义么？冬狮郎的意思。”
　　“不知道……”
　　“冬狮郎，冬天的狮子，是冬天的王者啊。”我淡笑着看着他，银白色的头发是雪的颜色，还有那一双绿得惊心动魄的双眸，紧皱的眉头不是孩子气的倔强，而是那与生俱来的王者的霸气，那一种浑然天成的独特气质。
　　“什么……”孩子的脑袋果然是无法理解的，但没关系，总有一天，他会明白的。
　　“如果有什么需要，就来找我，我叫冰然。”写完，把树枝插在雪上，上面挂着一个小小的哨子，那个哨子里注入了我的灵压，无论在哪里，只要一吹，我就能听到。
　　“呃，你还会再来吗？”他在我身后说道，我回头，笑了笑。
　　冬天的狮子，也许现在还太早了，但是很快，那哨子声便会想起，对吧，冰轮丸。
　　我头也不回地走了，尸魂届的冬天荒凉得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生命的气息，流魂街并不热闹，虽然看起来居民很多。
　　没有人知道，我眼中看到的，不是荒凉破败的景色，而是一望无垠的雪原，我所看到的是有且只有皑皑白雪的雪原，雪狮银白色的皮毛与白雪无异，远远看去，只觉得是一团雪在滚动。直到它回过头，用那一双美丽明亮的碧瞳大量着这世界上的一切，深不见底的瞳仁里，是无尽的智慧和无法忽视的孤傲，那一种王者独立于高出的让人无法直视的孤傲。它张着那双眼以向全世界宣布，它就是冰之王者。它将是踩着燃烧的冰腾空而出的冰之王者。

　　从那之后，我没有再去找他，也许是因为时间尚早，又也许是我真的太懒了，懒得去面对那一双澄明得骇人的碧瞳。
　　或许是连山本总队长也看不过我这个几乎没有工作做的队长，他给了我一个颇重要的任务。我就只好硬着头皮，带着翼来到一个非常荒芜的地方。
　　当时，已经很久没有下雪了，也许，在过不久，春天就会到来。

　　这里四处都是被风化的石柱，石柱上还残留着之前落下的残雪，稀稀疏疏，使原本就荒凉的景象更寂寥。很久之前，尸魂界里只有这样的景象。
　　我们都小心翼翼，因为在还没接近这里时我们已经感觉到那强大得可怕的灵压。这次要面对的敌人，不是简单的低等大序。
　　“队长，快看！”虽然已经可以低着声音，可是在这样的地方里，翼的声音还是显得十分突出，不协调地让人厌恶。
　　我点头，怎么可能看不见，虽然躲在巨石背后，但还是能看到那个巨大的黑影，而在巨大的黑影背后，还有一个略小的。
　　我在翼手心写道：“你对付大的。”
　　“是。”他握紧手中的斩魄刀，等待着我行动的命令。
　　我身型一闪，来到大虚的背后，拔出冰轮丸。
　　端坐于霜天吧，冰轮丸！
　　一刀砍中了略小的大虚后，我连忙跳开。被攻击的大虚也瞬间回过神，向我冲来。我顺利引开其中一个敌人了。躲在巨石后的翼也在大虚冲向我的时候跳出来，大喊：“喷发吧，烈火龙！”赤红的火龙旋转在刀身，把刀刃映得绯红。大虚惨吼一声，翼的实力是总副队长之首，一般的大虚奈何不了他的。只是要打败大虚，他还缺少足够的经验和绝对的实力。
　　我跳上距离那只略小的大虚较远的石柱上，必须在我力不从心之前解决它，所以我一咬牙，低吟：“卍解，大红莲冰轮丸！”
　　冰翼在我身后展开，强大的灵压使石柱瞬间粉碎，我停留在空中，看着我的敌人——大虚。
　　如果是以前，我一般是不会卍解的，只是始解，我就能轻松解决他们了。那时我拥有与山本不相上下的绝对的冰的实力。
　　现在，虽然早已不比往昔，但是，我决不允许任何人或虚觑视我的实力。解决我这边的敌人，再一刀劈开和翼扭打在一起的大虚，这次的工作算是圆满结束了。
　　不知何时，天原来下起了大雪，把原本灰白的天点缀得斑驳，模糊了一切。这是这个冬天最后的一场雪么？抑或是我卍解冰轮丸印象了天气？我更希望是前者，因为我不愿意去相信，这也许是冰轮丸与我分别前的眼泪。
　　其实，真的，我很害怕我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