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罗马种田记》娜芙蒂蒂

3、第三章 莱蒂亚

　　妹妹出生以后，莱蒂亚很高兴，因为她觉得一切都比以前有趣多了。

　　阿贝现在很会给她梳头发，然后她就会去看看妹妹长大了没有。“她为什么老是睡？”莱蒂亚问母亲，“小婴儿就是这样的，莱迪，你小时候也是这样啊。”季丽安吻大女儿的额头一下，“她将来也会像你一样的。”莱蒂亚看看母亲，不赞同的摇摇头，“她不会像我，她的头发是金色的，她很好看，但不像我。”

　　由于母亲的身体还没恢复，莱蒂亚就和阿贝在一起，上午父亲带达乌去送货时，莱蒂亚就坐在店里的大理石柜台上看阿贝和另一个伙计伊利斯卖肉和家禽，阿贝的褐色头发结成整齐的辫子，衣服干干净净，琥珀色的眼睛含情脉脉的看着伊利斯，莱蒂亚只觉得他俩很好玩，在没有顾客时他俩一句话不说，就看着对方傻笑，“你们笑什么？”当她问的时候阿贝就像突然惊醒了一样，脸变得通红，“我在看那只睡鼠，莱蒂亚小姐，你不觉得它的那些黑条纹很好笑吗？”莱蒂亚其实觉得她说的不是真的，但睡鼠确实很有意思，她让伊利斯给她从笼子里抓出那只有黑条纹的，仔细观察，睡鼠傻乎乎的，天气凉了就总是蜷成一团昏昏欲睡，她果断说，“这家伙太像我妹妹了！”

　　当父亲回来时，她欢呼着扑到他怀里，挂在他脖子上，贝拉米笑着抱住她，“莱迪你在帮忙做生意吗？”她郑重点点头，“嗯，我们卖了很多东西，爸爸，我可以留下这只睡鼠吗？”“你保证亲自照料的话就可以，宝贝。”她吻了父亲表示感谢，正要转身跑进去给母亲看，听到父亲在吩咐阿贝到广场去买鳗鱼和花，“买中等大小的鳗鱼，还有柠檬和橄榄，花要三朵玫瑰和一束紫罗兰，还有常春藤。”莱蒂亚抓住父亲的衣襟，“让我一起去好吗？我还没有看过鱼市呢，爸爸，求求你！”贝拉米犹豫一下，点点头，“好吧，那让达乌和你们一起去。”

　　达乌抱着莱蒂亚跟在阿贝后面，他圆圆的小眼睛像黑黑的甲虫，高大又笨拙，阿贝看着他俩笑，“达乌，你今天在帕拉蒂尼山看到什么新鲜事了没有？”“当然，我在朱丽叶夫人那里看到一只寇雀-------”“是孔雀吧？”达乌挠挠头，“就是，你怎么知道的？”“昨天早上伊利斯看到雷特斯老板带了一只说是给朱丽叶夫人的。”达乌憨憨地笑着，莱蒂亚好奇地问，“那孔雀是什么样子的？”“很好看！”达乌只会这样说，你问他今天天气怎么样，他会说，很好看；那个女孩怎么样，很好看；妹妹怎么样，很好看；今天的午饭怎么样，很好吃。

　　越临近广场，奇怪的人就越多，莱蒂亚张大嘴看着一个胖到不可思议的女人，身上只围着花朵和树叶坐在街角，一个腰里只有一条围腰，头发长长地水手，他肩上扛着一幅木板，板子上画着船只在大海中被海盗凿沉的情景，唱着一只哀伤的歌乞讨，还有一些没到中午就醉醺醺地无赖，阿贝厌恶地皱着鼻子，快步走到卖鱼的摊贩那里，莱蒂亚挣扎着想下地去摸摸鱼，达乌不肯放开她，阿贝安抚的说，“莱迪小姐，你想看什么，我拿给你看好吗？”莱蒂亚看了半天，指着一只海螺，卖鱼的小贩马上拿给她，她心满意足的摸了一下，想到可以吃鳗鱼，就不再计较。回去的时候，他们又买了供神的花，买花时卖花人还额外送他们两朵矢车菊，阿贝很高兴，别在短斗篷上，她穿着米色斗篷，用季丽安给的青铜小鹿的别针扣着，上面插上矢车菊，达乌反复说，“好看，好看。”

　　到农神节时，达乌嘴里只会讲这两个词了，莱蒂亚也兴奋的发狂，她从没见家里这个样子，所有的柱子都用常春藤和紫罗兰装饰，很多桌椅被从阁楼里搬了出来擦洗干净，摆放在中庭和会客室、内庭，外面雇的厨子忙来忙去，还有很多来帮忙的邻居，莱蒂亚认识隔壁的面包店老板吉伦纳，他的儿子加布里，布店的塞西丽，还有父亲的朋友雷特斯，他像往常一样吻了她，还给她一枚孔雀羽毛做礼物，他也带来了妻子和儿子，他的妻子米亚是一位娇小羞怯的女子，他的儿子波希涅斯身材高大沉默寡言，莱蒂亚很开心地带他们到内庭找季丽安。

　　如果雷特斯见到在内庭和季丽安滔滔不绝讲八卦的米亚一定会惊掉下巴的，“------所以，我就说让雷特斯直接找泰朗西亚夫人，找西塞罗大人是没用的，他还要向夫人借钱呢。夫人听说之后立刻买了一对白孔雀，听说放在了台伯河边的别墅花园里-------”莱蒂亚拿着孔雀羽毛给季丽安看，季丽安亲亲她，“宝贝，你带波希涅斯去中庭玩吧，波希涅斯，希望你不觉得无聊。”莱蒂亚兴致勃勃拉着他，“嗨，你一定要看看我的睡鼠。”

　　当季丽安抱着小女儿出来时很多客人都目不转睛看着她，她出门总是带头巾和面纱，大多数人是第一次见到她，她的金发碧眼的美貌很特别，大家很礼貌的没有议论，但是简直好奇的要命。
　　雷特斯悄悄对贝拉米说：“她越来越漂亮了，你跟她讲把莱蒂亚嫁给波希涅斯的事了没有？”贝拉米点点头，看了一眼12岁的波希涅斯，他正耐心地帮莱蒂亚喂那只睡不醒的睡鼠，“不过，你要同意，如果我没有儿子的话，要让他们的第一个儿子做我的继承人。”“没问题，老友，但季丽安才25岁，她会继续生的。”贝拉米沉默半晌，“我不想再冒失去她的危险，格鲁师傅说，最好两年后再让她生子。”

　　客人们都很开心，美酒佳肴，温厚好客的主人，大家一起欢唱歌谣感谢神祗，感谢主人，宴会越来越热闹，很多过路的行人也被引来，进门者都受到热情款待，莱蒂亚好奇的在门口打量着客人，不时有人摸摸她的小脸，夸她可爱，送她一朵花或者小玩具，当一位身材高大的客人带着随从进来时，出现了片刻的安静，贝拉米看到这位客人，绷紧了嘴唇，迎了上去，“贝拉米，你不准备欢迎我吗？”客人微笑着说。“我向神祗保证过，欢迎今天的每一位客人，当然也包括你，马尔库努斯。”贝拉米和他握手，向身后的季丽安介绍，“这是阿文廷山的马尔库努斯狄诺德。”片刻的安静之后是窃窃私语，屠夫杜涅兴奋的小声对面包店老板说；“这是阿文廷山的老大，所有的赌场和码头行会都归他。”

　　季丽安行礼微笑，马尔库努斯赞赏地看了她一眼，“我是贝拉米的姐夫，弟妹。”“我姐姐很早以前就去世了。”贝拉米干巴巴地说。

　　赌场老大的眼光落到好奇地抬头看他的莱蒂亚身上，她带着紫罗兰花环，眼睛大大的看着他，“这就是小莱蒂亚？她和我的莱蒂亚长得一模一样。”马尔库努斯喃喃着，“贝拉米，你不会为欢迎我而后悔的，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