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罗马种田记》娜芙蒂蒂

11、第十一章 艾奎亚节（二）

　　下午贝拉米带着大女儿胜利归来，莱蒂亚兴高采烈，大大讲了一番在赛马场的所见所闻，季丽安一边微笑着听她讲，一边把她的衣服脱掉给她洗澡，苏曼曼端着放蛋糕的陶盘给父亲尝了尝，贝拉米笑着亲了她一下，尝了一口，眉头微微一挑，苏曼曼大声说，“加布里做的！”莱蒂亚闻言也冲过来拿了一块，“好吃！我早就说他一定能做出来的！”季丽安追过来用烤热的厚布擦她的头发，“你们中午在哪里吃的午餐？”“在小酒馆，妈妈，和波希涅斯他们一起，那里好可笑，还有小丑表演呢！”

　　贝拉米对季丽安说：“下次问问加布里，他愿不愿替我们做这种蛋糕，我愿意用一阿斯买一陶盘那么大的一块，他可以用进货价在我们这里拿蜂蜜、鸡蛋和乳酪。”苏曼曼不禁感慨，爸爸您真是很有生意头脑哦！“季丽安，今晚有客人会来，很可能会留宿，你安排一下。”留宿的客人？可见不是雷特斯父子，那是什么人啊？贝拉米可是很少请人在家晚餐的。

　　在第7个时辰，客人终于来了，苏曼曼有点吃惊，不是因为上门的是两个陌生人，更让她惊讶的是客人的外形。年长的那位和贝拉米年纪相当，金褐色头发，发顶已微秃，眼睛碧绿而冷冽，身材高大；据苏曼曼的目测，大部分罗马人并不高，贝拉米大概有182的身高，在罗马人中已是出类拔萃的高挑，但这位来客，应该有186左右吧，他进门之后便和贝拉米拥抱致意，看来是好友，他和蔼的问候了季丽安和两个女儿，既显示亲密又落落大方，风度很好，他带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子，是他的儿子。

　　苏曼曼努力听了半天，大概明白了，这位蜀黍名为卡西乌斯乌伦诺斯，是爸爸的军团战友，两人曾同为百夫长，曾多次互相援手合作，交情那是相当的好，后来卡西乌斯在穆提那驻扎时，与当地一位女子结婚，后来就地退伍，留在了穆提那，他做畜牧业生意，养马和牛，没想到被人骗了，破产了，他的妻子和大儿子两年前得疫病去世了，他在穆提那再无可恋，于是带着小儿子回到了罗马，“毕竟这里是我的家，神佑之地，我觉得能给我和卢修斯带来好运。”

　　卢修斯是客人的儿子，他是个很特别的小孩，虽然才七八岁，但已经和十二三岁的波希涅斯差不多高，他瘦瘦的，总是垂着眼睛，嘴唇紧抿着，他的头发是一种特别的浅金色，发根还颜色较深，到发梢已变成银色，莱蒂亚一向很爱和别的小孩子玩，她热情的请卢修斯去看她的睡鼠，卢修斯去看了，但冷冷站在那里，没有什么兴趣的样子，她又拿了木棍邀请卢修斯和她玩角斗游戏，但还没等她发力卢修斯就一棍打在她屁屁上，莱蒂亚目瞪口呆想哭，卢修斯兴味索然的丢了棍子咕哝了一句“所以他们不会让女人做角斗士。”莱蒂亚怒气冲冲把眼泪憋了回去。苏曼曼在旁边抱着一个大苹果围观，饶有兴趣地看着姐姐吃瘪，啊呀，姐姐你的公主病该治一治了，波希涅斯是你的未婚夫，活该他让着你；加布里喜欢你，又和我们是邻居，他情愿让你；可人家卢修斯小盆友凭啥让着你啊！

　　晚餐时，卢修斯坐在他父亲的榻边，安安静静地吃着东西，他吃得很快，但一点都没有狼吞虎咽的饕餮像。苏曼曼看了一会，跑过去递给他一个苹果，他愣了一下，抬眼看了这个小女孩，他的眼睛是浅蓝色的，如同冰面上倒映着的天空，“谢谢。”他低声说。

　　贝拉米看着这个孩子，问卡西乌斯：“你回到罗马多久了？”“大概半年了，我父亲生前在阿文廷还有一所房子，两层的，租出去了，”他苦笑道，“没想到那是乌伦诺斯家最后的产业了，我们现在就住在那里，不幸中的万幸，在罗马毕竟还有落脚之地。”

　　沉默片刻之后，卡西乌斯打量了一下四周，“你的生意挺好的，贝拉米，但我还是要说，一个开肉店和杂货店的塞尔维乌斯，听上去很怪。”贝拉米低头看了看趴在榻边昏昏欲睡的莱蒂亚，“卡西乌斯，你看到的这所房子也是塞尔维乌斯家族最后的财产了，可笑的是，就是这栋房子，还是我父亲用我唯一的姐姐换来的，他在赌场里输掉了这房子，马尔库努斯提出来，我姐姐嫁给他就把房子还回来，于是，我十三岁的姐姐莱蒂亚成了马尔库努斯的妻子，曾经姓塞尔维乌斯的女孩子是可以做王后的，可我姐姐嫁了一个从阴沟里长大的男人，就为了给父亲和弟弟保住在罗马的最后一块土地，不，卡西乌斯，做生意一点都不低贱，无力保护自己的妻女才是男人的耻辱。”

　　卢修斯抬头看着贝拉米，他银蓝色的眼睛里反射着烛光，贝拉米打量他一下，“卢修斯多大了？”“他已经八岁了，我们在穆提那时他几乎是在马背上长大的，来到罗马生活在这里对他不是容易的事。”“帕布里乌斯加图是很有名望的教师，他在苏布列靠近广场的地方开了一所学校，让卢修斯去那里吧，我来安排。”“谢谢你，贝拉米，可是-------”“我知道你想让他将来成为一名军人，不识字的士兵在军团里是没有前途的，让他上完文法学校，那时，我会和尤里乌斯凯撒谈一谈，让他进13军团。”

　　尽管苏曼曼很想听下去，但她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住了。她的眼皮直打架，朦胧中，她觉得有人抱起自己，她很想挣扎一番，但力不从心，很快便呼呼大睡了。

　　她的梦境奇奇怪怪，她梦见自己站在房门口看莱蒂亚和波希涅斯订婚，加布列端着蛋糕眼泪汪汪地说，“还没吃我做的蛋糕呢。”她很想再拿一块蛋糕，可是塞了满嘴蛋糕时却发现自己站在那里戴戒指，想喊搞错了又喊不出，急得要哭，接着卢修斯出现了，拿着棍子，打在她背上，她终于把蛋糕吐了出来，大喊：“我才不要呢！”接着爸爸贝拉米和前世的哥哥一起走过来，惺惺相惜地握了握手，异口同声说，“没你说话的份！”

　　真是个噩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