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情归何处》春日惊梦

9、第九章 心意

　　嫁到朽木府已经有半年多的时间了，冰月慢慢的习惯了在这里的生活，也慢慢的习惯了下人对自己冷漠的态度。
　　冰月心里明白得很，在这里大家都是看人过日子，祖父大人虽然对自己很好，但是朽木白哉却从不来自己的房里过夜，下人们看在眼里，嘴上虽然不说，心里的想法冰月多少还是可以明白的，冬梅起初还会有些埋怨，渐渐的也变得跟冰月一样的心境，不求什么大富大贵，只求有安静的日子就好。
　　夏去冬来，冰月渐渐的喜欢上了朽木府里平静的日子。白日里，冰月更多的是靠写字和弹琴打发大把的无聊时间，偶尔去道场里练习一下鬼道和瞬步。猛然间看到道场周围的梅花，不禁想到了日后会见面的绯真。
　　与夜一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了，冰月发现夜一的眉眼中添了几分女儿的娇羞，她暗自计算着时间，应该是夜一与浦原的关系渐渐明了了吧？前些日子听闻市丸银进了三番队，冰月的心又是狠狠的痛了一下，离分别的日子不远了呢。
　　心中想着离别的场景，无心练习鬼道，冰月慢慢的走回了房间，来到门口，却听到了屋里有小声哭泣的声音，仔细听听，仿佛是冬梅的声音，冰月打开了拉门，冬梅看到是冰月回来了，忙起身，冰月走近她，但见冬梅的脸上还挂着泪珠。
　　“怎么了？哭什么？”冰月问冬梅
　　冬梅摇摇头“这好好的，我哪里有哭，是不小心迷眼了。”
　　冰月自是不信冬梅的鬼话，拿起了妆台上的镜子递给了冬梅道“你去照照镜子，泪珠还没干呢。快说，谁欺负你了，我替你做主。”
　　冬梅只是摇头，冰月不再问她，转身看着新来的侍女瑞雪问道“瑞雪你说，怎么回事。”
　　瑞雪站在一边，皱着眉头道“冬梅姐姐刚刚给人欺负了。”
　　冰月听了这话，忙问道“是谁？为了什么？”
　　冬梅急得冲瑞雪直摆手，示意瑞雪不要继续往下说，瑞雪看了冬梅的样子，只得住口低下了头。
　　冰月盯着瑞雪道“这院子里面由我做主，瑞雪，你只管把事情说清楚，不用想其他。”
　　瑞雪听了这话，忙回答道“刚刚冬梅姐姐去中院的洗衣房取夫人的衣服，不知道为什么，洗衣房里的人把夫人白色的寝衣染上了颜色。冬梅姐姐去问她们究竟是怎样洗的衣服，结果~~~”瑞雪说道了这里，不敢继续往下说。
　　冰月心里早就明白了过来，下人们看自己不得宠，不敢欺负自己，自然就会去欺负自己从娘家带来的冬梅。冰月啊冰月，你还真是大意了呢。
　　冰月点点头道“你出去替冬梅打盆洗脸水过来。”瑞雪听了这话忙行礼退了下去。
　　冰月叹了一口气，走到冬梅身边，安慰冬梅道“不要伤心了，好好的脸这样一哭，妆都花了，不好看了呢。我一定要给你讨回个公道。”
　　冬梅听了这话，哪里还忍得住，一下子哭了出来，“小姐，你事事都不与她们理论，这群下人，看白哉大人从不来你房里过夜，个个都在背地里笑话你，今天我去取小姐的衣服，他们也是左右推拖，末了还把小姐的寝衣给洗成了这个样子，想小姐在娘家的时候如何受得了这等委屈。”
　　冰月递给冬梅一杯茶水，安慰道“不要伤心了，都是些势利小人，我们不用理会。”
　　冬梅点点头，冰月却发现她表情僵硬，冰月顺着她的目光转身，看到朽木白哉正站在自己的房门前面。
　　冰月的心里大喊糟糕，刚刚主仆二人的话不知让他听到了多少，
　　冰月连忙起身，走到门口鞠躬问安“白哉大人。”
　　朽木白哉皱眉走进了屋里，冰月忙示意冬梅退下，自己给朽木白哉倒了一杯热茶。
　　朽木白哉眉头紧锁，拿着茶杯，半响看了看冰月道“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
　　“大人”冰月的话还没有说完，朽木白哉就打断了冰月，“你放心，这事情我会处理。”
　　冰月点了点头，心里想是该好好管管平日里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
　　果然晚膳后，离开膳榭一路走回自己的院子，冰月明显感到下人们看自己的眼神有了很大的改变，冬梅告诉冰月说，还有几个平日里欺负过她的侍女跟她道歉。冰月想着她们不过是害怕朽木白哉罢了，对自己的态度其实跟本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改变。
　　想着冬梅白日里受了委屈，就早早打发冬梅回房休息，只留下了瑞雪帮自己放好了泡澡的热水。
　　冰月一个人坐在竹子制成的浴盆中，把身体都泡在了热水里面，想着半年来的日子，想着众人的目光，眼泪终于还是忍不住流了下来，可是哭归哭，为了紫雾家，更进一步说为了大哥，冰月也要努力在这里生活下去。冰月擦干了泪水，换好了白色的睡衣把瑞雪也打发了回去，自己提着灯笼走回了房间。
　　却看到自己的房间里亮着烛火，冰月一边打开拉门，一面道“不是让你们早些休息吗？怎么还不回房。”没有看到冬梅和瑞雪的身影，只看到朽木白哉也是穿着白色的睡衣坐在自己的房间里面。
　　冰月一个冷颤，随即稳了稳心绪，忙进屋问好道“白哉大人，这么晚了，怎么来我这里了呢？”
　　朽木白哉示意冰月坐下，说道“这里也是我的房间。”
　　冰月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好在烛火较暗，不至于让他发现。
　　冰月跪坐在榻榻米上，觉得自己的心跳不断的加速，看着朽木白哉竟然也穿着白色的睡衣，实在不知道他究竟要干什么，如果他真的要干什么，自己又要该怎样？
　　“白日里我想过了，那些下人定是看我不来你这里，才敢如此放肆。对此，我很抱歉。”
　　冰月抬头看着朽木白哉，从没想过他会跟自己道歉，瞬间冰月把所有的委屈都忘到了脑后。
　　朽木白哉起身，端来了围棋和棋盘，冰月看看朽木白哉，笑着接过了黑子。
　　冰月的棋技不是很好，不到半个时辰，就弃子投降。
　　冰月叹了口气说道“大人真是的，都不知道让一让冰月。”
　　朽木白哉一边收拾棋子一边说道“已经很不错了，能跟我对上半个时辰的人并不多。”
　　冰月起身烹了一壶热茶，二人都没有多说什么，继续品茶下棋。
　　天空泛起了微微的白色，冰月已经记不得自己输了多少盘棋。
　　窗外一点点的亮里起来，冰月有些吃惊，不知不觉中，二人竟然下了一夜的围棋。
　　听到了的冬梅敲门声音，冰月看了一眼朽木白哉，朽木白哉点点头，
　　“进来”冰月吩咐道，
　　冬梅开门，端来了洗脸水，身边的瑞雪用捧着冰月的和服，二人抬头看到了朽木白哉，愣了一下，脸上马上露出了笑容，冬梅忙说道“不知白哉大人也在，冬梅马上再去吩咐她们打盆水来。”说完放下了手里的水盆，匆匆的走了出去，
　　冰月起身，把水盆端了进来，说道“累了一个晚上，洗把脸吧。”
　　自己正服侍着白哉洗脸，就看到平日里那些下人一个个恭敬的端着洗漱用具，必恭必敬的走了过来。
　　冰月心想真不愧是墙头草，白哉大人才来了一个晚上，侍女们就都开始对自己毕恭毕敬起来。
　　朽木白哉在冰月的房里用过了早膳，起身去了六番队，离开前还吩咐了下人，要好好照顾冰月。
　　那些侍女们好像一下子开窍一般，服侍冰月那叫一个上心。就连冰月想在府中散步也是不离自己的左右，恐怕一时侍候不周，受到责罚。
　　从那以后，白哉每隔几日都会来冰月房中与冰月下棋、品茶、谈诗、写字。
　　冰月知道，他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补偿自己，不能给自己爱，也要给自己舒心的生活，要让朽木府的那些下人们明白自己的身份。
　　渐渐的二人形成了习惯，朽木白哉来找冰月，不用多说话，二人就能明白对方的用意，有时候一个晚上都说不上几句话，可是彼此仍然能感受到对方的心意。
　　冰月想，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君子之交淡如水吧。一个眼神，一个动作，甚至是一个手势，就能明白对方的想法。
　　自己如果就这样和白哉过一生，那也是自己的幸福了吧。冰月只怕这样的幸福对自己来说都是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