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情归何处》春日惊梦

84、第八十一章 风雨欲来

　　第二天早上会起不来，简直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冰月眼看到的第一个人竟然是卯之花队长，勉强起身四周看了看，卯之花队长解释道“是朽木队长拜托我过来的。”
　　冰月点点头，动了动身体，但觉得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勉强用手支撑地板，努力让自己坐得平稳一些，脸上不禁苦笑了一下，看来第一天晚上的练习的确耗费了很多的体力跟灵压。
　　冰月忍不住在心底暗自琢磨，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脆弱了呢？亏得自己天天想要成为朽木白哉的后盾，就这样的能力，能干什么？
　　卯之花队长好像在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冲冰月说的一般“朽木队长真是太心急了呢。”
　　冰月没有答话，只是微微笑笑，其实自己比朽木白哉更心急。
　　简单的洗漱过后，卯之花队长座到了冰月的身边，打开了结界。黄色的鬼道在二人的周围亮了起来，卯之花队长的灵压慢慢注入了冰月的身体，慢慢的冰月觉得轻松了许多，大约过了2刻种，卯之花队长收了鬼道，冰月已经可以自己起身站立。

　　冰月冲队长鞠躬道“感谢卯之花队长。”
　　卯之花队长也不说什么，只是笑着又把冰月扶座了下来，她把冰月的手抬了起来，看了看冰月的手指，幽幽说道“看来这次朽木队长是认真的，前几天他曾来找过我，询问就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能否经受得起他的训练，我告诉他要循序渐进，只是没想到第一天，他做得就有些过火。”
　　冰月听了这话，心头微微一惊，知道朽木白哉做事一向谨慎小心，但是也万万没有想到，他会为了这样的小事去打扰卯之花队长。
　　可是更让冰月在意的是朽木白哉的做法。刚刚卯之花队长队长那一句，朽木队长真是太心急了，让冰月觉得她话中有话，朽木白哉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什么叫欲速则不达。一向做事很有分寸把握的朽木白哉，怎么会把自己逼到如此境地？
　　卯之花队长看冰月不出声，以为冰月哪里不舒服，遂唤了几声，冰月的思绪给她打断，只得抬头笑道“让卯之花队长操心了，我很抱歉。”
　　卯之花队长笑着抿了一口茶水道“区区小事，不必道谢，既然夫人身体没什么大碍，我就告辞了。”

　　冰月忙起身，冬梅帮二人打开了拉门，冰月吩咐茉莉好生送卯之花队长出门。
　　送走了卯之花队长冬梅早就吩咐侍备好了早膳，许是昨晚太累了的原因，早上竟然很有胃口，比往日多用了一些糕点。
　　坐在窗前休息了一会儿，遂吩咐冬梅茉莉帮我换衣服，冬梅上下打量着冰月问“是这新裁的和服哪里不舒服吗？夫人告诉我，我好吩咐他们去改。”
　　冰月一边把头上的头饰都摘了下来，一边道“衣服很合身，我只是想换一身轻便的袴装。”
　　二人自然明白冰月的用意，都不在出声，换好了衣服冰月一个人去了道场。
　　偌大的道场，此时只有冰月一个人，四周都是练习用的靶子，道场里面安静得很，冰月心里突然涌上了一阵孤独，这朽木府，这尸魂界，自己能依靠的只有朽木白哉，只有他一人而已。
　　想要练习鬼道，却发现灵压的调动有些困难，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双手手腕上隐隐有两道红线，冰月摇摇头，朽木白哉做事果然是滴水不漏，一定是他担心自己白日里在家独自练习，所以才给自己下了鬼道，抑制了自己的灵压。
　　站在道场里面发了一会呆，勉强调动了几次灵压，发现根本用不上力气，冰月泄气的摇摇头，罢了，既然不能练习，只得回院子看书、练字了。

　　春去秋来朽木白哉对于冰月的功课也是一天天的严格起来，卯之花队长已经成了冰月的常客，在不断练习的同时，冰月自己也能感觉到，灵压的厚度在一点点的增长，体质也慢慢有所提高，只是冰月发现自己的进步换来的却是朽木白哉眉头的日益紧锁？
　　平日里对冰月百般呵护连一句重话都不曾对冰月说过的白哉，到了道场里面，俨然成为了那个天底下最为严厉的师长，对于冰月的训练，从来都不会手下留情，以至于有几次冰月有些体力不支累得跪在地上，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半分。
　　这个时候，朽木白哉根本不会过来扶冰月起身，他依旧只是站在冰月的身边，双手背在身后、眉头紧皱、冷冷的说“站起来，重新来过。”冰月的心里不是没有委屈，本来身体就已经十分疲惫，虽然心里明白此时不能休息，只有突破了极限自己的灵压和体能才能得到提高，但是作为妻子，在自己十分艰难的时候，自然想要得到丈夫一些安慰的话语，而朽木白哉好像从来没有打算在道场里面对冰月说些安慰的言辞，每每到了此时，冰月的泪水总是忍不住的直直的就砸在了地上。

　　“站起来，重新来过。”这句话冰月已经记不清听过了多少次，自己心里明白，道场里面，朽木白哉根本不会安慰自己，有的只是这一句命令和冷峻的目光，是了，这本来就是冰月自己心心念念求来的，虽然冰月没有选择的余地，既然想要站在朽木白哉的身后，就必须要强大起来，冰月咬牙努力的收了泪水，起身，继续练习。
　　朽木白哉已经能够很好的掌握冰月身体里灵压和体能的动态，每天他说“可以了”的时候，刚刚好是冰月灵压和体能双双突破极限的时刻。
　　拖着疲惫的身体跨出道场大门的那一刻起，朽木白哉往往一声不发，霸道的抱起冰月，瞬步回房、用鬼道帮冰月恢复灵压。
　　十个月后不要在道场里慢慢变得坚强起来，已经不再会为了朽木白哉的处罚而落泪，而是努力坚持做到他给自己定下的目标。
　　在尸魂界即将迎来新春的前一个月，冰月的身体逐渐找回了往日的灵压，也开始能够承受朽木白哉每日里的训练任务，卯之花队长来看冰月的次数越来越少，冰月也能感觉得到自己的身体正在慢慢恢复，虽然还没有恢复到最好的状态，至少也不会让人随随便便欺负了去。
　　冰月试着跟朽木白哉提出练习重新瞬步，朽木白哉听后犹豫了很久才点头答应，却迟迟没有给予冰月瞬步的训练计划。冰月的心里登时明白，朽木白哉之所以会犹豫，一定是自己的身体状态达不到练习瞬步的要求。

　　朽木白哉似乎有意让冰月接触一些朽木家的事务，他时不时会把朽木府的账本拿过来教冰月管理账目，有时也会在不经意中教冰月一些与人周旋的方法，他与家臣开会、商讨朽木府事务的时候，都会授意冰月躲在门后偷听，冰月慢慢发现，本来以为顺理成章的事情，在众多的家臣面前竟然也要来来回回周旋多次，如果不是朽木白哉手腕强硬，很多对朽木府有益的提议都不会通过。
　　冰月开始理解朽木白哉为何总是那么强硬，身为家主必须有一颗坚定不移的心。
　　原来，朽木白哉的处境是这样的艰难！家臣门各有心思，表面上一团和气，但背地里为的都不是朽木府利益，冰月甚至隐隐的感觉到有一股势力在无声的盯着朽木白哉家主的位置。
　　听得多了，冰月的心里竟然产生了一种恐惧和渴望，冰月恐惧朽木白哉一个失误被那些老狐狸们算计，更渴望有朝一日能够正面跟那群老狐狸们周旋，让他们明白，朽木白哉的背后不是空无一人。
　　出了朽木府的道场，朽木白哉待冰月如常，白日里的空闲时间会陪冰月下棋、看书、有时候也会陪冰月出去走走，只是冰月发现，朽木白哉看自己的眼神中总是不经意间流露出了一丝抱歉的神色，也许这样的眼神连他自己都不曾感觉，而冰月却感觉到，朽木府里，一定又要发生什么事情。

　　新年第一日，晚膳过后，陪着露琪亚说了会儿话，冰月照例换好了衣服去道场练习鬼道，道场里面灯火通明，只是没看到朽木白哉的身影，想着今日来贺岁的家臣颇多，也许朽木白哉还在跟那些老狐狸们说话，冰月自顾自的开始练习鬼道。
　　“你原来还是老样子啊，说完鬼道灵言总是要迟疑一下才发鬼道。当初我曾经警告过你，与人交手这可是大忌。”熟悉的声音，熟悉的灵压，冰月转身，对面的人即熟悉又陌生。
　　冰月看着来人，半响，咬了咬嘴唇，慢慢弯腰行礼道“紫雾家主，安好。”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如今的紫雾家家主，紫雾睿。
　　紫雾睿听着冰月叫自己紫雾家主，心里登时一紧，站在冰月的对面，不知如何回话，是了，对面的女子，分明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妹妹。

　　紫雾睿不由得在心里又痛骂了佐佐木府一顿，如果不是佐佐木府从中作梗，紫雾府怎么会跟朽木府斗得水生火热，冰月又怎么会对自己如此痛恨。
　　紫雾睿平静了一下心情，走到冰月身边，抬手发了一个鬼道，冲冰月说道“可看清楚了，说完鬼道灵言要马上发出鬼道，不要迟疑。”
　　冰月冷冷的瞪了紫雾睿一眼道“不用劳烦紫雾家主教导，冰月自己知道自己的弱点。”
　　听这语气，冰月分明还在记恨自己，紫雾睿皱了皱眉头，努力压制住想去揍佐佐木家主的心情，平静的冲冰月道“知道是一回事情，能够改正过来是另一回事情，你还需要多加练习。”
　　冰月索性背对紫雾睿，不说话也不练习鬼道，瑞雪的身影又一次浮在了眼前。
　　紫雾睿看着冰月的背影道“冰月，我知道因为瑞雪的事情，你始终记恨着我，我承认瑞雪的死是我的错，我并不期望你能原谅我什么，我只希望在你没有依靠的时候，能够站在你的身后，让你安心。”

　　冰月转过了身，冷冷的看着紫雾睿道“紫雾家主多虑了，我有没有依靠是我自己的事情，不劳烦紫雾家主费心，时候不早了，紫雾家主请回。”
　　紫雾睿皱着眉头本来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想跟冰月说，一时间又不知道要如何开口，此时冰月又下了逐客令，紫雾睿迟疑了一下，只好转身告辞。
　　冰月看着紫雾睿离开的身影，心里不由得有疼了一下，深呼吸，抛弃所有的杂念，开始了今日的练习。

　　朽木府外院
　　朽木白哉和紫雾睿并肩走着，朽木白哉看了看紫雾睿的脸色，半响道“冰月又给你钉子碰了。”
　　紫雾睿点点头道“本来准备了好些话，可是看到冰月一时间又不知从何说起，我跟你一样，并不希望冰月知道佐佐木府背地里了对朽木府和紫雾府做的手脚。”
　　朽木白哉点点头道“冰月心事重，不让她知道自然是最好的选择，只是如今这样的情况，我不知道还能瞒她多久。”
　　紫雾睿看着朽木白哉道“当然是越久越好。”
　　“只是这样，你兄妹二人的心结什么时候才能解开。”
　　紫雾睿苦笑了一下道“罢了，我这妹妹一心为了朽木府的荣耀，哪里还顾得上我这大哥心里的苦了，我只盼着你能顺利挺过那一日，否则我这妹妹还不一定要做出什么惨烈的事情来呢。”
　　朽木白哉停下了脚步，用绝决的眼神看着紫雾睿道“我若活不过那日，冰月就托付给你了。”
　　紫雾睿的眼中划过了一丝恐惧，道“朽木白哉，你可别害冰月丢了性命，那件事情我虽然帮不上你的忙，不过你放心，紫雾府如今和朽木府是站在同一个战线上面的，你只管把那件事情解决好，其他的事情，紫雾府必定是全力支持朽木府的所有提案。”
　　说话间，二人已经走道了朽木府的大门，朽木白哉看着紫雾睿道“紫雾家主，有劳了，我会找机会跟冰月把事情说清楚。”
　　紫雾睿叹了口气道“冰月脾气犟得很，我还真怕她知道了这些事情的主谋是佐佐木府，说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情来呢。罢了，时辰不早了，我先告辞。”
　　二人互相道别，朽木白哉瞬步到道场的时候，冰月还在练习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