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情归何处》春日惊梦

55、第五十三章 绝决

　　冰月一个人坐在茶房里面，不停的煮着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遇到烦心的事情，冰月都会把自己关在茶水房里不停的煮茶，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自己的大脑才能正常的思考问题。
　　冰月机械的煮着茶叶，完全没有注意到夜幕已经降临。直到冬梅端着晚膳进来，告诉冰月紫雾睿回府，冰月这才起身，不经意间看了一眼桌子上、地上，全都摆满了煮好的茶叶，自己心里不禁暗暗吃了一惊，原来自己浪费了那么多名贵的茶叶。
　　冰月转身去了紫雾睿的书房，紫雾睿看到冰月，一个眼神，四周的下人全都退了下去。紫雾睿起身，走到冰月身边，想要用手去摸冰月的额头，我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把脸转到了一边，紫雾睿有些尴尬的把手放了下来，轻声问道“还生大哥的气呢？”
　　冰月没有看紫雾睿，只是冷冷的说“敢问家主大人有什么理由让我不生气吗？”
　　紫雾睿站到了冰月的面前，冰月能感觉的道他的目光，冰月抬头，眼神正对他那有些锐气的目光，紫雾睿的目光终究还是软了下来，他叹了口气道“冰月，瑞雪的事情，我不想解释什么，我只是想你能够理解我，我真的有太多的苦衷。”

　　冰月冷笑的看着紫雾睿道“家主大人的苦衷，我怕是这辈子也没有办法理解了呢，不过，家主大人也不必忧心，因为冰月早就死了，从今往后，我是生是死，都不在跟紫雾家有任何的关系。”
　　紫雾睿一把抓住冰月的胳膊，吼道“你说什么胡话？”
　　冰月用力挣脱了紫雾睿，道“这怎么是胡话？我本来就不是紫雾冰月，我当日留下来，也只不过是为了报答你父亲和你，对我一直以来的照顾，如今，你父亲早已去世，我也帮你取得了家主的位置，我此时要离开，家主大人没有任何阻拦我的理由。”
　　紫雾睿的眉头深锁，眼神中露出了些许的不安，冰月看着他，不由得又想起了瑞雪，眼泪就又流了下来，冰月低头小声的哭着，想去找帕子，却发现自己忘了带在身上。
　　紫雾睿见状，递给了冰月一块白色的帕子，冰月也不去接，只是用衣袖擦着眼泪。
　　房间里顿时充满了尴尬的气氛，冰月哭了一阵子，就自己慢慢收了眼泪，也不去看紫雾睿，抬脚就往外走，但听身后他喊我道“冰月。”
　　冰月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但并没有回头，就听紫雾睿道“不管你如今如何想我，可是我对你的心不曾变过，不管你是谁，我只当你是我的亲妹妹。”
　　冰月微微低下了头，小声说道“家主大人保重。冰月告退了。”
　　眼泪又涌了出来，也许是他刚刚的话打动了我的内心，可是，自己怎么可以原谅他，也许自己更不应该原谅自己，是他，害死了绯真、害死了瑞雪，害死了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孩子。可是他又为了谁呢？也许是为了冰月，也许是为了紫雾家。
　　突然间又想到一件事情，冰月在廊子里面站了下来，转身看着紫雾睿问道“瑞雪临终前，托我问家主大人一句话，瑞雪想知道，家主大人究竟有没有真心喜欢过她？”
　　紫雾睿听了这个问题愣了一下，双手不由握成了拳头，紫雾睿努力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看着冰月道“没有，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瑞雪。”
　　冰月听了这话，点点头，抬眼看着满天的星空，大声喊道“瑞雪，你听到了吗？这就是你的丈夫，原来我们都是傻的。”

　　冰月一路哭着走回了房间，冬梅看到冰月，忙过来替冰月擦眼泪，冰月哭了一阵子道“收拾一下东西，我们马上离开。”
　　冬梅看了看天，试探的问“要不要等到明天，我们乘马车回去。”
　　见冰月没有答应，冬梅转身就往外走，冰月唤住了她，冬梅回头道“我跟管家去要马车。”
　　冰月摇摇头道“我们自己走回去。”
　　冬梅一脸狐疑的看着冰月，冰月也不理她，自顾自的收拾东西，该留下的都要留下来，其实，自己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带走，不过一个小包袱而已。
　　冰月又抬眼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间，在这里，自己曾经跟大哥喝酒、下棋，在这里，自己曾经跟大嫂谈天说地，在这里，自己曾经跟瑞雪一起绣花，在这里，有冰月无数美好的回忆，可是，从今以后，冰月将不再属于这里，再看一眼好了，再见了紫雾府，再见了曾经疼爱自己的大哥。

　　夜色笼罩着紫雾大宅，冰月和冬梅一路走着，并没有遇到几个下人，不时有风吹过来，把冰月的发丝吹得凌乱，脑海里不停的回忆着过往种种，曾经住在这里的美好时光。
　　冰月缓慢的向府门的方向走去，
　　一步、两步、想起了自己初来这里的时候，心里有着自己的疑惑和不安，大哥经常来安慰自己，大嫂也经常过来来陪自己说话。
　　五十步，仿佛看到了那日里，和大哥肩并肩的站在樱花树下，一阵微风，下起了樱花雨，大哥一脸的笑意，警告着自己，千万不要去喜欢朽木白哉。
　　一百步、已经记不得有多少个夜晚，自己和大哥偷偷的跑到家里的道场里面，练习鬼道，那时的大哥，总是微微的笑着，耐心的指导着自己那略显笨拙的鬼道。
　　一百五十步、想到那日，得知自己要嫁给朽木白哉，一时心中苦闷，三日不曾好好用膳，也是大哥，他来安慰自己，是大哥给了自己一个力量，是他，让自己甘心嫁给朽木白哉。
　　二百步、出嫁的日子，自己固执的拉着大哥的衣袖不肯松开，大哥只好把自己打横抱了起来，一直把自己抱到了紫雾府的门口。
　　原来，自己记得的都是大哥的对我的好，原来，大哥真的曾经疼爱过这个冒牌的妹妹。
　　只是，如今，为何二人会落到如此地步？
　　冰月抬头，发现自己已经走到紫雾府的大门前，门卫一脸狐疑的看着我，冰月示意了一下冬梅，
　　冬梅忙命门卫开门。紫雾府的大门缓缓的打开了，冰月的脚竟然有些不听自己的使唤，站在门里面，看着门外的风景，冰月深知，这也许是自己最后一次跨过紫雾府的大门，从今以后，冰月与这里再无半点瓜葛，从今以后，要让自己努力忘记紫雾睿这个名字。

　　冰月深呼吸，定了定心情，抬脚迈出了紫雾府的大门，走出大门十步以后，身后终于传来了关门的声音，那声音，让冰月的心彻底沦陷，忍了许久的泪水，终究还是哭了出来，忽然一阵熟悉的灵压包围住了冰月，冰月任由这灵压压迫着自己并没有用灵压回应他，冰月知道，这是紫雾睿的灵压，冰月立时飞跑了起来，想要远离这曾经让自己安心、让自己觉得快乐的灵压。
　　冰月一路跑着，感觉着紫雾睿的灵压离我越来越远，才放慢了脚本，冰月慢慢的停了下来，站在路上喘着粗气，天上的月亮大得有些吓人，正是深夜，四周静得让人有些害怕。冬梅追上了冰月，也是喘着粗气，说不出话来。
　　二人面对面的站着，各自喘着粗气，过了许久，冰月才开口道“继续走吧，还有好远的路。”
　　冬梅抱了抱怀里的小包袱，点了点头，四周很黑，没有烛火，仅凭月亮的光线，冰月与冬梅走得很慢，突然冬梅拽了拽我的衣袖，冰月侧脸问她，“怎么了？”
　　冬梅小声说道，“小姐你看，前面好像有人还有烛火。”
　　冰月看着冬梅一脸紧张的样子，笑着安慰她道“不用怕，我知道是谁。”
　　冬梅小心的看着冰月，冰月点点头道“他的灵压，我早就感觉到了，是白哉大人。”
　　冬梅一脸惊讶的看着冰月，冰月也只是苦笑了一下，快走了几步，果然不出冰月的所料，白哉打着灯笼，站着路边，身后一辆马车。

　　冰月忙弯腰鞠躬道“大人。”
　　朽木白哉示意下人帮冰月披了一件披风，亲自扶冰月上了马车，眼神中透露了些许的怜惜，
　　朽木白哉道“我知道，你为了瑞雪的事情，一定会跟你大哥闹僵，依着你的性子，自然不肯座紫雾府的马车回来。只是没想到，你竟然耽搁了这么长时间”
　　不听着朽木白哉的话，知道他一定在这里等了自己很长时间，
　　冰月低下了头，朽木白哉，在这尸魂界里，果然还是你最明白我的心思。只是，有些事情，要自己如何出口？因为我，紫雾睿害死了绯真和绯真的孩子，因为自己，让朽木家的丫头瑞雪白送了一条性命。我虽不杀伯仁，但伯仁却因我而死。
　　朽木白哉，我要如何对你开口，说出这些事情？
　　朽木白哉见冰月低头不语，遂说道“这几日你一定累了，先回府休息一下，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冰月还是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点了点头，一路无话，二人终于回到了朽木大宅。
　　朽木白哉扶冰月下了马车，冰月站在朽木府的大门口，抬头看着朱红色的大门，不知为何，心底涌上了几许惆怅，一门之隔，在门外面的人，向往门里面的生活；可是，门里面的人，活得究竟好不好，只有自己知道。
　　朽木白哉见冰月不动，就拉起了冰月的手问道“怎么了？到家了，还不进去。”
　　家，这个词对于冰月这个凭空来到尸魂界的人来说，是一个多么陌上的词语。冰月刚刚跟自己的第一个家说了再见，如今，这朽木府，也许以前曾经是自己的家，可是，冰月很肯定，在几日之后，这里，不会再有冰月夫人。
　　冰月还是低着头，不回答朽木白哉的问题，也不进府，朽木白哉看着冰月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冰月摇了摇头，道“只是有些累了。”
　　朽木白哉点点头，就见管家早就把府门打开，站在那里，等二人进去。
　　冰月抬脚登上了台阶，朽木白哉扶着冰月，走进了朽木府，当朽木府的大门关上的瞬间，冰月只觉得身体发沉，倒在了地上。
　　朽木白哉抱起了冰月，瞬步就往冰月的院子里跑，冰月看着他表情不多的脸上，露出了担心的神色，眼泪早就落了下来，白哉，你一定知道紫雾睿的所作所为，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还要如此对我，如果，你不搭理我、如果你埋怨我、如果你记恨我、我想，我心里会好过一些。
　　朽木白哉，如今发生的一切，也许都不是你我的过错，错就错在于，你我的身份，束缚了我们太多，有的时候，有些事情，我们毫无办法，全凭天做主，半点不由人。

　　夜已深
　　紫雾主母已经睡下，突然听到了一阵敲门的声音，贴身侍女去看门，听了来者的话，忙回到了里屋道“主母，荷影过来说家主大人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面，而且喝了好多酒，荷影劝了几句，给骂了出来，其他人更是不敢去劝说家主大人，荷影没有办法过来请主母过去看看。”
　　紫雾主母皱眉道，“怎么好好的突然喝了这些的酒水？”
　　侍女小声道“荷影恍惚听着家主大人醉酒的时候叫了几声瑞雪夫人。”
　　紫雾主母听了这话，不由的笑了一下，自言自语道“还真不愧是冰月调教出来的人呢，就算做了哪些事情，还能让家主大人忘不掉她。罢了，你告诉荷影不用劝什么了，让家主大人醉一次也好，准备好醒酒茶就好。”
　　侍女行礼出去回话，紫雾主母摇了摇头，一个人躺了下来，睡不着，心里想着一些事情，身上不由得冒出了阵阵冷汗，瑞雪往日里的音容笑貌又浮现在了脑海里面，瑞雪你是那样的聪明、伶俐，如果你不是朽木府的眼线，那我还真要提防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