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情归何处》春日惊梦

43、第四十一章 眼线

　　也许因为是冰月把朽木白哉从绯真离世的悲痛中拉了出来，府里下人看冰月的眼神都透着些许的羡慕，至于管家更是对冰月尊敬异常，甚至连冬梅都沾了冰月的光，在府里没人敢小看与她。
　　这日午后，冰月正在房里琢磨棋谱，冬梅来报，管家求见。
　　整理了一下衣服，示意冬梅把管家请了进来。管家站定，向冰月鞠躬问好，
　　冰月笑问道“不知道今日管家找我又什么事情？”
　　管家回道“没有什么大的事情，就是来问问夫人，房里可缺少侍女？”
　　冰月想了一想道“我房里的侍女够用，怎么了？”
　　管家迟疑了一下道“绯真夫人生前曾经求过白哉大人，说她去后，把她房里的侍女都送回家去。”
　　冰月点头陈赞道“绯真夫人果然好心。”
　　管家继续说道“其他侍女都已经放出府里，可是菊韵说什么也不想离开朽木府里。老奴想着，前些日子夫人房里的瑞雪嫁人了，夫人这里正好缺一个贴身的侍女，菊韵本来就是绯真夫人的贴身侍女，熟悉家里所有的规矩，如今来夫人这里，倒也省了夫人调教下人的力气。只是不知道，夫人意下如何？”
　　冰月低头想了想，问道“白哉大人怎么说的？”
　　管家回答说“白哉大人让老奴听夫人的意思去办。”
　　菊韵，冰月的确对她有些意思，想那日，自己不过是不小心崴了脚，菊韵就对自己很是关心，后来，瑞雪嫁到了紫雾府，又说菊韵跟紫雾家的一个丫头荷影长得很像，一些蛛丝马迹连在一起，冰月总是想从中找到关键的一条主线，只是，总是觉得还缺点什么。
　　如今这个机会，一定不会错过。
　　冰月笑道“那么麻烦管家，让她过来好了，瑞雪嫁人了，冬梅一个人的确有时候忙不过来。几个小侍女年纪还小，上不了台面，菊韵过来最好不过，她是家里的老人，规矩自然都是明白的。”
　　管家领命，转身去安排不提。
　　傍晚时分，冬梅过来告诉冰月，菊韵来了。
　　吩咐冬梅把菊韵带进自己的卧室，菊韵一脸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冰月的前面，鞠躬问好。
　　冰月死死的盯着她看，半响，问道“其她的丫头都盼着出府，如今你有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
　　菊韵仍然低着头道“回夫人的话，菊韵家里没有亲人了，出去了，也是孤身一人，还不如留在朽木府里，伺候夫人，挣一口饭吃。”
　　冰月皱眉问道“你家里就没有一个亲人了吗？”
　　菊韵道“回夫人的话，菊韵的亲人都染病死了。”
　　冰月摇摇头道“既然来了我这里，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你说话随意一些就好。”
　　菊韵没有回答，仍然低着头，冰月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觉得，她站在自己的面前，有些打颤。
　　冰月也不去理会菊韵，就吩咐冬梅，带她下去给她安排屋子，让她好好休息。

　　转眼间，菊韵到冰月的屋里已经三个月了，冰月冷眼观察她，做事手脚勤快，凡是周到细心，从来不跟其他下人磨牙，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贴身侍女。
　　只是，自己总觉得，菊韵对自己若即若离，尊敬有余，从来不像冬梅、瑞雪那样与自己亲近。
　　冬梅也曾经私下里跟冰月说过，说菊韵在私下里，基本不与她们玩笑，总是一个人闷在屋里，不知道在做什么。
　　冰月也不去追究，暗地里嘱咐冬梅，多照顾她一些，毕竟她曾经是绯真的夫人，绯真虽然不在了，可是在这府里面，讨厌绯真的人大有人在，难保她们不去找菊韵的麻烦。
　　冬梅笑着回答，说不用冰月操心这样的事情，她早就打点好了一切。

　　春日午后，冰月懒在软榻上读书，冬梅跑了过来，笑道“小姐，夫人来了。”
　　冰月知道冬梅口中的夫人是自己的嫂子，忙放下了书道“快请大嫂进来。”
　　大嫂走进了冰月的屋里，冬梅忙去准备茶点，大嫂看屋里没人，座到了冰月的身边，一脸严肃的看着冰月，弄得冰月浑身上下不自在，只得笑问道“大嫂怎么了？这样看着我？”
　　大嫂一脸严肃的看着冰月说道“冰月，你倒是用用力啊，如今绯真不在了，你要是生个儿子出来，这地位可就稳了的，你跟白哉还是老样子吗？”
　　冰月心底琢磨着，大嫂说的老样子究竟指的是什么样子，二人无语，菊韵端茶进来。
　　菊韵放下了茶，大嫂侧眼看了她一眼道“新来的？”
　　冰月点点头，道“菊韵，这是我娘家的嫂子。”
　　菊韵忙鞠躬问好道“紫雾夫人安好。”
　　菊韵看她二人没什么吩咐，就退了出去，关好了门。
　　紫雾主母一直盯着菊韵的背影，眉头有些微皱，半响，又笑道“看她的模样，怎么跟咱们府上的一个丫头，叫荷影的有几分相像。”
　　冰月听了这话，心头一惊，看来不止瑞雪觉得菊韵和荷影长得相像。
　　冰月忙问大嫂，“荷影是谁？”
　　紫雾主母喝了口茶道“你在家里的时候不过是个中院的丫头，后来调到你大哥书房做事。”
　　紫雾主母还在冰月耳边，不停的唠叨着要赶紧生一个儿子，冰月没有解释什么，只是由她唠叨，想自己在这府里的一举一动，大嫂与大哥一定很是清楚，自己也就省了好多口舌。
　　紫雾主母终于唠叨累了，起身告辞，冰月把她送到府门口，低声问道“瑞雪最近怎样？许久没见她，还真有些想她了呢。”
　　紫雾主母笑道“自然是好得很了，你若想她了，我赶明叫她过来看你。”
　　冰月摇摇头，“不用麻烦了，有些日子没见到大哥了呢，过几天我回家一趟，就见到了。”
　　紫雾主母也不多说什么，上车回府。
　　冰月慢慢的走在回院子的路上，想着嫂子刚刚说的，菊韵和荷影有些相像，看来，不只自己和瑞雪这样觉得，连大嫂也有这种感觉，菊韵，究竟是个什么身份？荷影又是谁的眼线？难道说是有人想对朽木、紫雾家下手，或者说，是？冰月不敢继续往下想，回到了屋里，只是坐着发呆，冬梅过来唤冰月吃饭，冰月看了一下四周没人，就道“冬梅，小心一点菊韵。”
　　冬梅一脸严肃的点头回答说“我也这样认为。”
　　冰月不解的看着她，冬梅解释道“今天，本来是我要去给小姐送茶水的，结果我小心崴了脚，正愁四周没有人，菊韵竟然走了过来，说替我送茶给你们，我开始并没有在意，可是后来想想，怎么就有这么巧的事情？她本应该在自己屋里的，结果我刚崴了脚，她就冒了出来？”
　　我冰月看着冬梅笑问“你什么时候也有了这样的心思了？”
　　冬梅悄声说道“这朽木府里也不是一个太平的地方，凡是多想想总是没什么坏处。”
　　冰月不出声，点点头，安静的用过了晚膳。
　　心里总是想着菊韵的事情，索性一个人去找朽木白哉。
　　朽木白哉正坐在书房里批阅队务，见冰月去找他，就停下了手里的毛笔，皱眉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
　　冰月座到了他的面前，问道“大人不是也没有休息呢吗？”
　　朽木白哉没有回答冰月的问题，又问道“有事？”
　　冰月点点头，想了想问“大人还记得，几年前，你因为绯真来我房里找我麻烦的事情吗？”
　　朽木白哉的眉头又拧在了一起道“我自然记得。”
　　冰月倒了杯茶给朽木白哉，朽木白哉缓声道“那件事情，是我鲁莽了。”
　　冰月笑笑，道“我不是来让你跟我道歉的，我只是有一件事情想问清楚。”
　　朽木白哉喝了口茶，问“什么事情？”
　　冰月看着他，问“记得当时你说，是绯真的侍女对你说，绯真自从下午见过了我，就一直躲在房间里哭，我想知道，大人是听那名侍女说的这话。”
　　白哉看着冰月，遂有微微低头想了一下道“应该是菊韵。当时绯真身边只有她一名贴身侍女。”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冰月不动声色又问道“大人为何让菊韵给绯真当贴身侍女？”
　　朽木白哉有些不解的看着冰月，冰月只是笑着看着他，他想了一想道“有一日，绯真跟我说，想要菊韵当贴身侍女，我就答应了。”
　　冰月又忙问他，“绯真如何认得菊韵的？”
　　朽木白哉摇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心中的谜团越来越大，一时想不出什么头绪，看着朽木白哉书桌上还有好多未批阅的队务，冰月便起身告辞，走到门口，冰月突然停了下来，转身喊道“夜深了，大人早些休息吧，队务不是一天能够全部批阅完成的。”
　　朽木白哉好像给冰月过于大的声线给吓了一跳，他抬头看着冰月，点点头道，“我知道，你也早些休息。”
　　冰月鞠躬转身就要往外走，没想到朽木白哉白哉又叫住了冰月，冰月回头，不解的看着他，朽木白哉坐在书桌前，也看着冰月道“既然你今天来问我一个问题，我也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冰月转身站定，道“大人请问。”
　　朽木白哉压了口茶，问道“还记得那年，祖父大人带我去给你父亲贺寿，当时父亲让你给我们去煮茶，你是如何知道我喜欢青城雪芽的？”
　　冰月笑了笑道“我猜的。”
　　朽木白哉摇摇头，微微笑着说“你还是说另外的原因吧，这种事情如何猜得出来。”
　　冰月耸耸肩，笑着回答他说“我问过大哥你们大家的喜欢，仅此而已。”
　　朽木白哉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冰月见朽木白哉又要继续批阅队务，也不多留，出门回房。
　　一路上，想着当时与朽木白哉的初见，恍如隔世，当年的我们，还是一群孩子，而如今，早就已经物是人非，当初的自己还曾经幻想着远离这里的是是非非，如今，自己想逃，却怎么都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