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情归何处》春日惊梦

23、第二十一章 敬茶

　　自从那日朽木白哉跟冰月说了他要娶绯真的话后，冰月就没有走出过自己现在住的院子，这朽木府里的下人哪个不是看着朽木白哉的行动过日子的？现在的她们更多的是要费神想着如何讨好未来的朽木夫人才是呢，冰月实在不想看到她们不屑的眼神，也更不想看到朽木府里那人人忙碌准备婚事的样子。
　　朽木白哉倒也不曾冷落了冰月，经常来冰月的院子里面陪冰月下棋、写字。只是冰月总是推说有病，不愿意与朽木白哉见面。朽木白哉也并不在意，仍然是每隔几日就会到冰月院子里面陪冰月用晚膳，冰月总说着自己身上不爽，懒得说话，想着朽木白哉自然明白自己心里的想法。
　　冬梅总是劝冰月，不要总是跟朽木白哉僵着，这样最后吃亏的一定是自己，结果都被冰月的眼神给顶了回去。冰月不知道要以什么样的身份去找朽木白哉，她怕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委屈的泪水会替代自己的理智。
　　冰月清楚的明白，自己这是在逃避，逃避所有人的目光，逃避自己早已知道的事实。
　　现在的冰月，倒如一个隐者一般，每日里看看书、写写字、对着天空发发呆、看着烛火愣会儿神，有时候也会想起自己曾经跟朽木白哉的过往种种，午夜梦回，只觉得那更像是南柯一梦，曾经的幸福好像都是虚无缥缈一般，看的到，却抓不到，留不住。
　　唯一能证明朽木白哉真的曾经跟自己走得很近的证据就是自己这颗已经痛得不能再痛的心，和这已经开始经常病怏怏的身体。
　　冰月的身体时好时坏，卯之花队长已经成了冰月的常客，每隔几日，她都会来看看冰月，冰月自己清楚病根在心里不在身上，想那卯之花队长已经是几百年的老队长了，如何能看不出自己的病因？
　　这日早上冰月终忍不住对卯之花说道“队长不用再来看我了，自己的病自己明白，俗话说的好，治得了病，救不了命。”
　　没想到卯之花笑咪咪的对冰月道“这是白哉大人拜托我的，让我常来看看冰月夫人，虽说夫人如今身体没什么大病，可是夫人也是小病不断，如果不好好调理可是会落下病根的呢。”
　　冰月倒了一杯茶给卯之花队长，道“白哉大人真是过于小心了，些许小病，还要劳烦队长亲自过来，冰月真是过意不去。”
　　卯之花队长微笑着接过了茶水说“夫人这病怕是都在心上吧，这心病我是治不好的，还要靠夫人自己调理。”
　　冰月点点头，“这点道理冰月还是明白的。”
　　卯之花队长起身告辞，冰月见外面下起了小雨，遂吩咐瑞雪撑伞好生相送。
　　冬梅一面服侍冰月添衣服一面道“小姐你看，白哉大人还是很关心你的呢，小姐就不要继续跟大人怄气了吧。”
　　冰月并不说话，而是拿起了朽木白哉送自己的《枕草子》，冬梅会意，帮冰月研磨、裁纸，一切准备好后，对冰月说道“小姐写字若是累了，就休息一会儿，我去给小姐熬药，门外廊子上面有丫头候着，小姐要是找人叫她们就好，可不要事事自己去做，倒让她们整日里闲着只知道磨牙。”
　　冰月笑了一下问道“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些话了呢？”
　　冬梅拿起药说“如今我也是这院里领头的丫头，自然要看着她们一些，省得有那些势利小人小看了小姐。”
　　冰月笑着点了点头道“知道你如今厉害了呢，冬梅姐姐。”
　　冬梅有些不好意思道“小姐又拿我看玩笑呢，不过，小姐，你今天终于有了笑模样了呢，小姐可知道你已经多久没笑过了吗？”
　　冰月摇摇头说，“笑模样吗？好久了吧。”
　　冬梅笑着说“都快三个月了呢，好了，小姐慢慢写字，我熬药去了。”说完就走出了屋子，
　　冰月隐隐的听着冬梅吩咐那些小丫头们说“都好生伺候着，别看我不在就都偷跑了出去，如果夫人找不到人，我可是不答应的。”
　　冰月摇摇头，想着刚来的时候冬梅还曾经遭朽木府的下人人欺负呢，如今竟然也开始发号施令起来。
　　冰月看着那本《枕草子》又开始慢慢的临摹起来，自己都已经记不起来这是第几次临摹他的笔迹了呢，只是觉得，如今的自己什么没有了，他留给自己的除了曾经的那些美好的记忆外，自己的笔迹就是他给自己的最好的回忆的礼物了吧。
　　冰月慢慢的写着字，觉得有些口渴，抬眼去找茶水，发现茶水早就冷了，想着冬梅去熬药，瑞雪去中院取这个月新裁回来的衣服，冰月只得叫了一声外面候着的丫头，却也没听到回话，只好走到门口去找人。
　　刚到门口就听到丫头们小声的议论说“都已经十几天了吧，绯真去给家主大人敬茶，可是家主大人就是闭门不见呢。”
　　“这可没有办法，要进门的夫人，都要先给长辈敬茶，长辈要是喝了这茶，才算是承认她的身份。”
　　“可不是吗，这种事情，连白哉大人都没有办法呢，家主大人不喝绯真的茶，就是不承认绯真了呢。”
　　“谁说不是呢，一个流魂，要当正房呢。”
　　“哎，我听说啊，当初冰月夫人给家主大人敬茶，一下子端出来了三杯茶水呢，家主大家很是高兴，还听说啊，三杯茶都尝了呢。”
　　冰月听了她们的话，一时间的闪神，想当初，父亲让自己去给朽木银岭敬茶原来是这个原因。
　　只是，人生若只如初见该有多好？
　　那时的自己和白哉怎会想到，如今二人会有这样尴尬的关系。
　　“看这雨是越下越大了，不知道今天绯真要在家主大人院门前站多长时间。”一个侍女的话打断了冰月的思绪。
　　“听说啊，前几日里绯真端着茶水足足站了2、3个时辰后，家主大人才大发人出来说‘受不起，请回’的话呢。”
　　“那今天，绯真岂不是要淋雨了吗？”一个侍女有些兴奋的说道。
　　“我看啊，也该她淋雨，一个流魂，那就那么容易当上了我们的主子了呢。”
　　冰月深呼吸，告诉自己，什么绯真、什么敬茶、什么夫人，都与自己没有半分半毫的关系，还是不要去管她的闲事，如今的自己，只求有一个安静的院落，静静的过自己的日子就好。
　　冰月刚要推门，就听到冬梅叱责她们道“不去干活，就知道在这里磨牙，绯真如何，关你们什么事情？”
　　冰月摇摇头，想着冬梅如今真是一个小管家的模样，和苦来骂那些小丫头呢，说到底她们也是朽木家下等贵族家的女儿呢。遂开门笑道“冬梅，说就说了，没什么的。”
　　冬梅看冰月开门，也是唬了一跳，忙道“雨越来越大了，外面冷，小姐快进屋吧，趁热把药喝了。”
　　冰月转身回房，把药喝了下去，只觉得今日的药异常苦涩。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冰月听着雨点打击着屋顶、窗子的声音，心里没来由的静不下来，想着绯真身体本就娇弱，如何受得了在这雨中站着？
　　“小姐，小姐”冬梅轻声的唤着冰月
　　冰月回过了神，皱眉看着冬梅问“什么事情？”
　　冬梅用手指了指桌子，冰月才发现，原来自己只是拿着毛笔乱画，一张纸都让自己给画的黑了。
　　冰月看着桌上的纸，心里总是发毛，想静心写字，可就是写不下去。
　　天空一道闪电划过，冰月终于还是扔下了毛笔，就往朽木银岭的院子跑去。
　　一路上遇到了好多下人，纷纷冲冰月鞠躬问好，冰月也不理会她们，只是不停的跑着，雨水很快就把冰月淋了个全身冰冷，冰月顾不得那么多了，只是一味的跑着。
　　终于看到了绯真也是淋着雨、低着头站在朽木银岭院门前，冰月跑了过去，用手甩了一下脸上的雨水，气喘吁吁的叫道“绯真小姐。”
　　绯真此时全身早就已经湿透，看到了冰月，眼里露出了惊讶，她问道“冰月夫人，你怎么来了？”
　　冰月一边喘气一边问道“白哉呢？他怎么舍得你在这里淋雨？你身边的侍女呢，怎么没给你撑伞？”
　　绯真笑笑回答我说“这敬茶是规矩，大人也不好说什么。”
　　冰月点点头，一把抢过了绯真手里端着的茶水，绯真大惊叫道“冰月夫人，你这是？”
　　冰月没工夫跟她解释，端着茶就去敲门，下人开了们，看到冰月也是大吃一惊，忙开门道“冰月夫人，这么大的雨，你怎么来了？快快请进。”
　　冰月说道“麻烦去跟祖父大人回禀一声，就说冰月好久没给他老人家敬茶了，今天过来，不知道他老人家可有时间。”
　　下人忙点点头，随后又说道“外面雨大，夫人进来避避雨吧。”
　　“没得到祖父大人的允许，我还是在外面候着吧。”
　　下人迟疑了一下，遂关门走了进去回话。
　　冰月低头看着手中的茶水，早就凉透了，正是着急，就看到冬梅打着伞跑了过来，她刚站定，冰月就吩咐道“快去茶水房，给我取两杯热茶来，快点。”
　　冬梅死死的瞪了一眼绯真，把伞递给了冰月，冰月道“反正已经湿透了，这伞还是你用吧，记得护着点茶水。”
　　冬梅还要说什么，冰月又说道“你还想让我在雨中呆多久，还不快去准备！”
　　冬梅眼圈一红，转身就跑，
　　冰月看了一眼绯真，没有说话，只是陪她一起站在了大雨里，心中盼着，自己在朽木银岭跟前还能有几分薄面。
　　雨越来越大，衣服早就已经湿透，冰月身上不停的打颤，雨水顺着头发往脸上流着。
　　冬梅打着伞，手里还抱着一把伞，身后的瑞雪打着伞端着茶水走了回来。
　　冬梅看到冰月浑身都被雨水浇透，眼圈一红，一边帮冰月撑伞，一边哭道“小姐，你这是何苦，还在吃着药呢，如今这又淋了一场雨，想要好病，越发的难了。”
　　冰月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回答她了，却还惦记着绯真没有雨伞，就用手拉了一把绯真，把她也拉进了伞下。
　　绯真低着头，跟冰月说了一声谢谢。冰月苦笑了一下，自己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不久，管家撑着伞走出了朽木银岭的院子，走到冰月面前鞠躬行礼道“夫人，家主大人让您去书房。”
　　冰月忙问道“祖父大人让绯真小姐进去了没有？”
　　管家摇摇头道“家主大人说了，夫人身子不好，万万淋不得雨，让小的赶紧请夫人进去换一身干净衣服。”
　　冰月看了一眼绯真，低头想了想，点头道，又转身吩咐瑞雪道“你回我房里，取两套新裁的衣服给我送过来，记得要两套。”
　　瑞雪自然明白冰月的意思，忙去取干净衣服。
　　冰月又冲绯真道“你切忍一会儿，我去劝劝祖父大人。”
　　绯真点了点头道“谢谢冰月夫人。”
　　冬梅扶着冰月，管家打着伞，冰月走进了朽木银岭的院子。脱了木屐，冰月站在了廊子里面，侍女打开了朽木银岭书房的拉门，冰月却不进屋，管家再三请冰月进屋，冰月摇摇头道“我还是在这里候着祖父大人吧，现下我浑身都湿透了，进屋里去，实在是有些失礼。”冰月的话音刚落，就看到朽木银岭从卧室走了出来，看到冰月浑身湿透，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冰月忙下跪行礼道“祖父大人安好，冰月如此衣冠不整，还望祖父大人见谅。”
　　朽木银岭忙让冰月起身道“你这孩子，身体不好，怎么也不知道多保养保养。”
　　冰月忙低头道“祖父大人教训的是，是冰月任性了。”
　　朽木银岭还想说什么，就看到瑞雪抱着干净的衣服跑了过来，朽木银岭道“先去换身干净衣服，这样大的雨，可别得了风寒。”
　　冰月忙鞠躬答应，冬梅把冰月扶进了旁边的客房。
　　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冰月还觉得浑身发冷，直打冷颤。冬梅急得都要哭了出来，冰月悄声说道“在祖父大人院子里面，不准哭，我没事。”冬梅听了这话，只得把眼泪硬生生的给忍了回去。
　　冰月对瑞雪道“你在这里候着，一会儿替绯真换身干净衣服。”
　　瑞雪点点头道“夫人放心，我都准备好了，给绯真小姐准备的是一套淡紫色的和服。”
　　冰月点点头，想了一想道“记得吩咐家里的裁缝，以后不要给我裁紫色的和服了。” 说完，扶着冬梅的手，走到了朽木银岭的书房。
　　此时朽木银岭正在批阅队务，冰月把冬梅留着在了门外，自己悄声进去，跪坐了下来替朽木银岭研磨。
　　朽木银岭一本本的翻看着队务，冰月恨不得朽木银岭立时把队务全都批阅完。只是朽木银岭根本就没有理会冰月，冰月想了一想，替朽木银岭倒了一杯热茶，轻声道“祖父大人先歇一会儿吧。”
　　朽木银岭喝了一口茶，看着冰月道“你的心思满不过我。”
　　冰月低头道“既然祖父大人都明白，那祖父大人就当心疼冰月，让绯真小姐进来可好。”
　　朽木银岭叹了口气，看着冰月道“好孩子，总是替别人着想，罢了，让她进来吧。”
　　冰月的脸上立时有了笑意，又忙道“绯真小姐在外面候了一个时辰了，衣服都让雨给浇透了，先让她换身衣服可好，也不至于冲撞了祖父大人。”
　　朽木银岭看着冰月道“就你心细，你看着办好了。”
　　冰月忙走到门前，打开了拉门，吩咐了冬梅去请绯真进来、替她换衣服。
　　朽木银岭不再说话，只是低头继续批阅队务，冰月坐在下首，替朽木银岭研磨、倒茶。过了一会儿，就听门外冬梅禀告道“家主大人，冰月夫人，绯真小姐过来了。”
　　朽木银岭看完了手里的队务，这才缓缓说道“进来吧。”
　　冬梅打开了拉门，只看见绯真穿着一身紫色的和服，端着杯茶低头走了进来。
　　绯真进屋站定，朽木银岭不让绯真座，也没有说话，只是上下冷眼看着绯真。绯真低着头，站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
　　冰月忙假意咳了几声，朽木银岭皱着眉头看着冰月道“一会儿回去了，让四番队的队长过来给你瞧瞧，可别染上风寒才好。”
　　冰月忙起身弯腰鞠躬道“谢谢祖父大人关心。”
　　冰月说完后，又替朽木银岭倒了一杯热茶，跪坐到了朽木银岭面前，道“祖父大人看了好长时间的队务了，喝口茶水，歇一歇吧。”
　　朽木银岭点了点头，喝了一口茶水，冰月忙又起身走到了朽木银岭的下首跪坐了下来。
　　绯真心里明白，冰月这是告诉自己要该如何给朽木银岭敬茶，遂忙也学着冰月的样子，端茶跪坐到了朽木银岚面前道“家主大人请用茶。”
　　冰月紧张的看着朽木银岭，只盼着他接过茶杯，万事大吉。心下想着，朽木银岭是何等的聪明，自然是明白自己今日的来意，只盼他老人家接受了绯真，不要继续生白哉的气才好。
　　朽木银岭没有接茶水，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对面低头跪坐的绯真，
　　一时间屋里的气氛有些凝重。
　　“祖父大人，绯真的茶煮的很好呢，您老人家尝尝，也不枉费她天天站在您院外的孝心。”冰月试图缓和屋里尴尬的气氛，
　　绯真仍然恭敬的举着茶，朽木银岭看了冰月一眼，冰月连忙赔笑说道“祖父大人就尝尝吧。”
　　“冰月，我始终觉得，你泡的茶最符合我的口味。”朽木银岭看着冰月道，
　　冰月的心里略过了一丝委屈，祖父大人喜欢又能如何？朽木白哉不喜欢，都是枉费。
　　冰月又道“冰月喝过绯真的茶，好喝的很呢，祖父大人尝尝，没准以后就会觉得绯真的茶煮的好喝呢。”
　　朽木银岭看着冰月，叹了一口气道“傻孩子，白哉是哪里来的福气，有你这样的妻子。”
　　冰月一时低下了头，心里想着，从某种意义上说，自己并不是白哉的妻子。
　　“放下吧，我尝尝。”
　　冰月听了祖父说的这话，心里松了一口气，忙示意绯真把茶放下。
　　绯真喜得手都有点发抖，把茶水放到了桌上，朽木银岭看了我一眼，随即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冰月大喜，忙对绯真道“还愣着干什么，快给祖父大人磕头行礼。”
　　绯真忙又俯身下去磕头，道“祖父大人。”
　　朽木银岭皱了皱眉头，没有即刻让绯真起身，半响道“想必绯真小姐一定明白我今日让你进来的缘由，绯真小姐也该谢谢冰月夫人才对。”
　　冰月听了这话，忙道“祖父大人，这~~”
　　朽木银岭看着冰月道“你替绯真小姐做了多少事情，我心里一清二楚，我想，绯真小姐也明白才对。”
　　绯真忙起身道“家主大人言之有理，绯真的确应该好好谢谢冰月夫人。”
　　朽木银岭点点头道“那你也给冰月敬杯茶水吧。”
　　冰月听了这话忙道“祖父大人，向来只有侧夫人给主母敬茶的道理，冰月怎么敢。”
　　“没关系，我想绯真小姐不会计较。”朽木银岭看着冰月道。
　　绯真忙起身去倒了一杯茶水，走到了冰月面前，冰月忙也要起身去接茶水，就听到朽木银岭道“冰月，你坐着就好。”
　　冰月看了朽木银岭一眼，朽木银岭冷着脸，示意冰月不准起身。冰月只好乖乖的坐在那里不敢起身去接绯真手里的茶杯。
　　绯真跪坐到了冰月面前，轻声道“请冰月夫人喝茶。”
　　冰月忙欠身接过了茶杯道“辛苦绯真小姐。”绯真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冰月喝了一口茶水，朽木银岭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我乏了，你们都回吧。”
　　二人听了这话，立时起身告辞，眼看走到门口，
　　朽木银岭突然又叫住了绯真道“绯真小姐，冰月夫人身子不好，你跟白哉成亲后，敬茶就免了吧。”
　　冰月低头站在地上，心里知道这是祖父大人有意回护自己，绯真忙回答道“一切都但凭祖父大人做主。”
　　朽木银岭点点头，示意二人离开。
　　冰月弯腰鞠躬道“冰月告退。”
　　绯真也有样学样说“绯真告退。”
　　冬梅和瑞雪看二人走出来了书房，忙替冰月打伞，冰月吩咐瑞雪替绯真打伞，一路无话，二人走出了朽木银岭的院子。
　　管家替二人开门，冰月看到朽木白哉竟然也站在雨里，一时间心里百般滋味，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明明知道一切都是白费，他的心从来都不曾属于过自己，可是自己仍然傻傻的，不顾一切去帮助他，只是怕他伤心、怕他委屈。
　　为什么，他一次次的伤害自己，而自己却要一次次的帮助他和绯真，哪怕最后自己粉身碎骨？
　　在这场三个人的感情里，自己根本就没有胜算，可是为什么，自己还要不停的下着赌注？
　　哪怕赌上自己的全部甚至性命？
　　朽木白哉皱着眉头看二人走了出来，他慢慢的走到了冰月的面前，冰月看着他那棱角分明的脸，恍如隔世，脑海中不由的浮现出曾经与他雨中打伞漫步的场景，泪水终是流了下来，原来自己是这么的渴望见到他，哪怕只是一眼，就已经心满意足。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帕子递给了冰月，冰月接了过来，轻轻的擦着脸上的泪水。
　　朽木白哉看着冰月的脸，许久，对冰月弯腰鞠躬，冰月大惊，忙的鞠躬还礼不敢起身。
　　要知道，在这尸魂界里，能有几人让朽木白哉鞠躬行礼，自己是万万受不起他这一拜的。
　　冰月一边还礼鞠躬，一边说道“大人这是干什么，冰月受不起。大人快快请起，不要折煞了冰月。”
　　冰月等朽木白哉起身后，才敢起身，冰月缓缓的抬头看着朽木白哉，他的眉头仍然紧锁着，半响朽木白哉道“冰月，谢谢你。”
　　冰月看着朽木白哉道“该帮的、不该帮的，我都尽力帮了。我还是那句话，我要顺从我的心。我要回自己院子了，大人和绯真也请回吧。”
　　说完，冰月转身就走，自己不想多呆，尤其是看到朽木白哉跟绯真在一起，冰月的心会痛，冰月怕自己控制不了自己，会在白哉面前哭，会在白哉面前闹。
　　雨还在下着，不知自己的脸上究竟是雨水还是泪水，冰月只知道，自己再一次遵从了自己的心意。

　　终于让祖父大人替冰月出了一口气啊。
我可怜的冰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