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情归何处》春日惊梦

14、第十二章 雨

　　樱花已经有了全开的迹象，而冰月依然每日懒懒的，不愿说话，也不喜进食。朽木白哉虽然经常来看冰月，但见冰月面容憔悴，懒得说话，每次也不多座，只是陪冰月说会儿话就回自己的书房。冬梅看在眼里只是着急，多次提出要让管家再去找找好的大夫来给冰月瞧病，都被冰月给拦了回来。
　　冰月心里明白得很，其实自己身上的病早就无碍，只是这心里的病，是靠不得任何大夫的，还都要自己想明白才可以，心病难医啊。
　　一日午后，天外下起了微微细雨，冰月想到以前，自己是最喜欢在春天的微微细雨下不打伞的散步了，这雨最是能纾解自己如今心中的苦闷。
　　冰月披了一件白色的斗篷，屏退了所有下人，独自一人缓步走在内院的池塘边上，一阵微风吹过，伴着淡淡的香气，几片樱花花瓣落入了池塘中，冰月看着那樱花的花瓣在池塘的水中打转，想着去年的这个时候自己还做了樱花点心逼着白哉品尝，而今天只有自己独自一人雨中漫步，不由的感叹起自己身世可怜。
　　这可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冰月坐到了池塘边的石头上，看着水中的樱花花瓣，想着自己往后在朽木家的日子，眼泪不禁又要流了出来，
　　“冰月。”
　　猛然间听到有人唤自己，冰月回头，看到朽木白哉打着一把纸伞站在自己身后五米左右的地方。天上仍然飘着小雨，雾蒙蒙的，冰月并看不清楚朽木白哉的面容，只是觉得朽木白哉此时离自己是那么的遥远，一如二人初见一般，冰月苦笑了一下，如果，人生只是如初见那该多好！
　　你依旧是我心中那个完美的冰山，我也不会落得现在这般伤心的地步。
　　只是，世事多变，当初打定注意旁边看戏的自己，不知何时开始已经卷入了这说不清，道不明，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当中。
　　这世间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朽木白哉打着伞快步走到了冰月的身边，把伞举到了冰月的头顶，微微皱眉说道“身体还没好，怎么出来淋雨？这樱花何时看不得，非要今天来看。冬梅和瑞雪怎么也不陪着你。”
　　冰月一时间没有什么话可以回答朽木白哉，只是低头不语，朽木白哉见冰月不说话，缓缓说道“冰月，你究竟是怎么了？”
　　冰月心里也不停的问着自己，是啊，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了？自己不是早就知道他跟绯真的事情吗？自己不是早就有了这样的准备吗？当初的自己不是下定决心要让他幸福的吗？如今他终于遇到了绯真，自己应该替他二人高兴才是，只是为何，自己会如此伤心？
　　女人，一旦掉入了爱情里面，所有的理智都化为泡影，剩下的只是一颗千疮百孔的心。
　　冰月深吸了一口气，回答道“没怎么，只是心里有些不舒服而已。”
　　朽木白哉看着我，缓缓说道，“有件事情我一直想跟你说，一来你病着，二来我也有些不好开口，只是如今这事情也拖不得了，我不得不跟你明说。”
　　冰月的心顿时一沉，终于是要说破了吗？但是脸上仍强装镇定，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问道
　　“大人要对冰月说什么事情？”
　　朽木白哉微微侧过了脸，不再看冰月，半响说道“我在流魂街认识了一名女子，她叫绯真。”
　　冰月顿时觉得天晕地旋，站立不稳，缓了缓心神，继续问道“如何？”
　　“冰月，我喜欢她。”
　　只这一句话，冰月的眼泪就涌了出来，终于没有了那最后的一丝矜持，冰月失声说道
　　“不要说了，我都明白了。”
　　朽木白哉不敢看冰月，半响，他继续说道“冰月，我们还可以跟以前一样做朋友，一起品茶下棋，习字弹琴。”
　　冰月努力的控制自己，不让自己哭出声音，“别说了，我知道，我从一开始就都知道。”
　　朽木白哉有些惊讶的看着我，自言自语的说“原来如此，怪不得，总觉得你病得蹊跷。”
　　冰月没有心情听朽木白哉继续说什么，遂说“我累了，要回去了。”
　　朽木白哉点点头，“我送你。”
　　冰月摇摇头，说道，“不麻烦白哉大人了，我自己认得路。”说完也不鞠躬行礼，转身就跑，雨突然间下得大了起来，砸在冰月的身上，冰月完全感觉不到痛，只是觉得心口被石头压死一般的喘不过气来。
　　好不容易跑回了房间，冰月跌坐在地，雨水顺着头发掉在了榻榻米上。冬梅看到冰月冷冷发抖狼狈浑身湿透的模样，也不敢多问，连忙跟瑞雪去替冰月准备沐浴用的热水和干净的衣物。
　　冰月把自己埋在浴桶中，想着白日里白哉跟自己说过的话，字字如锥子般刻在自己的心尖，此时想哭，都已经是欲哭无泪，原来心痛到了的极点，是没有泪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