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情归何处》春日惊梦

12、第十章 叛逃

　　春天，他二人一起坐在樱花树下，看着樱花缓缓的飘落，冰月知道朽木白哉喜欢辣味，却仍然逼着他吃自己用樱花花瓣做出的甜腻的点心，他无奈的尝了一口。二人相对一笑，彼此的心思就可以传递给对方。
　　夏天的夜晚，他二人身穿便服，肩并肩的站在流魂街的桥上看着烟火划破尸魂界的天空，朽木白哉总是小心的看护着冰月，生怕冰月被其他路人撞到。看过烟火冰月吵着要捞金鱼，朽木白哉也不恼，就安静的站在冰月的身后看着冰月的成果。
　　秋日，他二人会一起去僻静的山上欣赏被霜打红了的枫叶，有时候冰月调皮，一定要让朽木白哉摘树上最高的那枝枫叶，朽木白哉微微的点头，把千本樱交到冰月的手里，随后瞬步把那片叶子帮冰月摘了下来。
　　冬日的雪夜，二人围坐在炉火旁边，看着晶莹剔透的雪片慢慢落下，品着清酒、下着围棋、谈论诗词、临帖习字。冰月喜欢在雪中散步，每次朽木白哉都会细心的把斗篷递给冰月，一脸严肃的告诉冰月不要贪玩着凉。
　　冰月贪婪的享受着他两人之间这种单纯的友情，犹如一杯陈年的佳酿，二人总是会找对时机，慢慢的品尝。冰月心里明白没有办法让朽木白哉爱上自己，但是冰月用自己的行动赢得了朽木白哉的尊重，赢得了朽木府所有人的欣赏。
　　日子就这样平淡的过着，冰月甚至都忘了大家那有点悲哀的结局。
　　直到那一天的到来。
　　冬末春初的尸魂界，天空已经有了青蓝的颜色，一日午后，冰月正在书房习字，写得正是兴头，门外传来了管家的声音。
　　“请问夫人在吗？”
　　冰月放下了笔，示意冬梅开门。
　　管家恭敬地站在门外，冰月笑道“管家大人有什么事情？”
　　“夫人，白哉大人从中午开始就把自己关在了水榭的画室不曾出来，而且喝了很多的酒，下人们去劝过了几次，都给骂了出来，所以想请夫人过去劝劝白哉大人。”
　　朽木白哉会在茶室里酗酒？嫁到朽木府多年，冰月还是第一次听说。
　　莫非是遇到了什么麻烦的事情？算算年份，应该还不到遇到绯真的日子，怎么今天会如此的放纵自己呢？
　　水榭，冰月暗自想着，家里的水榭四面环水，要过去，就要搭船或瞬步，
　　瞬步！
　　夜一？
　　冰月的心狠狠的痛了一下，该不会是？
　　自己虽然知道夜一会和浦原一起叛逃尸魂界，但是具体的时间自己是不能够确定的，难道说就是前几日的事情？
　　冰月越想心里越没底，白哉虽然脸上淡淡的，对夜一的挑衅总是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可是心里还是很在意夜一这个从小吵到大的朋友。
　　来不急换衣服，也没有时间多想，冰月就冲出了房间，瞬步到了水榭。
　　虽是春日，但是天还比较冷，更何况是四周环水的水榭，
　　冰月一边瞬步，一边觉得自己身上冷得有些发抖，不禁骂了自己一句，耍什么漂亮，不多加件衣服。
　　到了水榭，冰月先没有去找白哉，想着他一定是喝了不少的酒，就去了茶房，想着他平日里最爱的是青城雪芽，赶忙找了出来，怕他酒喝多了口渴，特意等茶凉了一些才端茶去寻他。
　　冰月推开了水榭的画室的大门，就看到朽木白哉座在地上，背靠着墙，神情有些恍惚，手里却还拿着酒瓶。
　　朽木白哉看到冰月端茶进来，也不理冰月，而是继续往下灌酒。冰月走到他身边，用力把朽木白哉手里的酒瓶夺了下来，朽木白哉皱了皱眉头，低声说道“还给我。”
　　“你要喝酒我不拦你，但是，你总要告诉我缘由。”冰月盯着朽木白哉问道
　　朽木白哉的拳头紧握，突然向地上砸了下去，“夜一跟浦原跑了。”
　　果然不出冰月的所料，现在的夜一和浦原成了尸魂界的敌人，对于白哉来说，浦原无关紧要，可是夜一，不论平日里他二人如何闹别扭，毕竟是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他一时放不下也是正常。
　　冰月叹了口气，不用说白哉，就连自己，听到了这个消息也是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虽然知道若干年后雨过天晴，可谁知这若干年他们是如何挨过来的呢？
　　想着夜一那男孩子一般大咧咧的性格，想着夜一教自己瞬步时的用心，想着夜一是几人当中的开心果，冰月一时间忘记了自己来水榭的目的，竟然也忍不住的喝起酒来。
　　白哉又从身边那起了一瓶清酒，用迷离的眼神看着冰月，“来，陪我喝几杯。我，心里难过。”
　　不知怎的，朽木白哉的这一句，“我，心里难过。”让冰月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的滚了下来。
　　他现在的苦，冰月明白，他以后的苦，冰月也知道。
　　为什么？他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他拥有别人望尘莫及的家世，他拥有超乎常人的身手，他拥有数量庞大的财产，他拥有了很多人穷极一生都无法得到的一切，但是，他却失去了友情和爱情。
　　他跟海燕要好，可是自从海燕一家被赶到了流魂街，他与海燕的关系已经变得疏远，许多年后，他收养的妹妹还亲手杀死了海燕。
　　他跟夜一要好，可是现在的夜一却成了他的敌人，如果见面，那就是性命相拼。
　　他喜欢绯真，想要跟绯真相守终生，最终他二人却只有5年的时光。
　　想到这里，冰月的心不禁的痛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残忍的对他？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贵族？
　　冰月看着朽木白哉还在那里自顾自的不停的灌酒，自己先擦了擦眼泪，轻轻推了朽木白哉一下说道
　　“回去吧，我知道你难过，可是你这样也无济于事，祖父大人知道了，会担心的。”
　　朽木白哉无力的摇了摇头，“冰月，今天不止为了夜一，还为了你，让我醉一次，一次就好。”
　　朽木白哉扔掉了手里空了的酒瓶，又拿起了一瓶清酒，不停的往自己的嘴里灌了下去。
　　冰月看着他，不明白他究竟为了自己什么？
　　“冰月，你这么优秀，可是我不喜欢你，我那你当妹妹，当朋友，就是没有办法把你当妻子。这些年，委屈你了。”
　　朽木白哉的话再次激发起了冰月心底的脆弱的防线，冰月用右手捂着嘴，不想让自己哭出声音，眼泪仍然止不住的往下滚落。
　　冰月想着，若是在平时，朽木白哉是决计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看来酒真是一个好东西，可以让人发泄出自己心中沉寂多年的怨愤。
　　“白哉大人，回去吧，你的心，我懂。”冰月再次抢过了朽木白哉手中的酒瓶，把茶水递给了他。
　　朽木白哉不接茶水，只是垂首座在墙角，动也不动。
　　朽木白哉知道冰月的委屈，冰月又何尝不知道朽木白哉的委屈呢？同是天涯沦落人，朽木白哉为的是家族的骄傲，而冰月则是家族利益的牺牲品。
　　朽木白哉静静的座在那里，动也不动，冰月跪坐在他面前，眼泪一直在流。
　　天渐渐的暗了下来，冰月慢慢止住了眼泪，想着朽木白哉的酒也该清醒了一点，就又安慰他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回去吧。”
　　朽木白哉慢慢的睁眼，点点头，起身，水榭外面早有管家派来的小船等候多时，朽木白哉本不想乘船，冰月怕他酒劲没过，瞬步脱了力气落入水里，衣服湿了事小，倘或染上了风寒就不好了。
　　冰月死死架着他，终于把朽木白哉拖到了船上。
　　船夫摇船，朽木白哉淡淡的说道“那日，夜一和海燕就是你那样把我架到了你的房顶。”
　　听了这话，冰月的眼泪差点又要流了下来，心里想，他平日里面容上看着淡淡的，其实他也是一个细心，重视友情的人呢。不过因为他是朽木家的下任当家，顾忌自己的地位身份，慢慢地就变成了冰山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