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我是金闪闪》爱莉蒂娜莉

69、第四十三章 虚幻の甜蜜

　　那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

　　即使有了确实的□□，英灵少眠的特性也让迪卢木多很快的醒了过来。
　　身体依旧酸软无力，不过魔力非常充盈。迪卢木多奇妙的并不想要运用自愈能力解决身体问题，哪怕这样的状态很妨碍战斗——只是，有这一位在身边，也用不着自己的吧。

　　迪卢木多往身边挪了挪。
　　那是另一个温暖的肢体。被子下面不着寸缕，流线形的身体充满了力量。要比迪卢木多更瘦一点，当然也没有他那么壮。但是那个身体里埋藏的力量，他是用自己的身体领教的。
　　“你今天只睡了半个小时……不会困吗？”
　　吉尔伽美什开口说。

　　吉尔伽美什没睡觉的情况也很罕见，毕竟是典型的享乐主义者。他摊开一本书正在看。看着他的红玉色眼睛非常温柔，朦胧的昏黄色灯光下，英雄王的侧脸柔和的不可思议。
　　“还是灯光影响你了？”他把书放到一边，伸手去关灯。

　　“不是，”迪卢木多摇头，不自觉的暗地里偷笑。那个自我中心的英雄王，居然也有在意他的状况的时候啊，“我只是……有点睡不着。魔力充足嘛。”
　　吉尔伽美什点点头，转动眸子，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书上，但还是伸出一只手臂，把迪卢木多搂进怀里。

　　枪兵的脸紧贴着吉尔伽美什的腰腹，下半张脸埋进被子里，呼吸声几不可闻。几分钟之后，吉尔伽美什斜过眼睛，“怎么了？”
　　没有回答。
　　“装睡也没有用。”吉尔伽美什叹气，又一次把书扔到一边，伸手去揪迪卢木多的脸颊，“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让本王开心开心？”
　　“吉尔伽美什！”因为被扯脸，迪卢木多的声音有些走形，不过好歹知道吉尔伽美什是在开玩笑，所以也不怎么生气，拍掉英雄王的手之后，稍稍犹豫了一下。
　　“你之前说过……我的忠诚心，只不过是自我满足，对吧。”

　　只要是召唤他出来的Master，不管是谁，都会同等的奉上忠心。他所期待的，不过是一个“可以让他尽忠”的，名为“主君”的人偶罢了。
　　……现在想想看……好像确实，是这样啊。
　　我居然是这么卑劣的人吗？我……

　　“什么嘛，你居然到现在还在纠结这个？”吉尔伽美什嗤笑。
　　迪卢木多眨眨眼睛，脑袋上冒出了一个问号。
　　“那时候我们是敌人嘛，当然是什么难听说什么啊。”吉尔伽美什关掉灯，把自己缩进被子里。月光下，赤红的眼睛里流转着笑意，“这种小事你居然到现在还……迪卢木多你到底是多可爱啊！”

　　“……”
　　“这么说吧，迪卢木多，”吉尔伽美什眯起眼睛，“英灵会回应圣杯战争的呼唤，大多数都是因为有愿望想要托付于圣杯吧。【弥补生前的遗憾】这件事本身，就是你的愿望、是你回应圣杯的理由。‘圣杯战争’这种东西，说白了不就是七对主从争夺一个杯子用来实现愿望不是吗？”

　　迪卢木多看不到其他，只看到眼前形状姣好的薄唇一张一合，连嘴型都那么优美。
　　“英灵‘付出战力’的前提，就是‘可以得到实现愿望的机会’。现在你的愿望不需要圣杯就可以实现了，赚到的是你的Master才对吧？——不如说，【作为一个符合你想象的主君】这件事，就是召唤你出来的魔术师的义务。”

　　“你付出战力，Master予你信任，这才是正确的。你最后变成那样、以那种形式退场，究其原因，你的Master对你的错误使用方式，占了绝大部分哦。”

　　——那是怎样的一种感情呢？
　　漫天星光洒落在那双艳红的瞳孔里，彷如装载了星河。
　　那样的一双眼睛……再也，看不到了吗？

　　【契约】

　　半边身子已被染黑，自伤到全身浴血。但是那双异色的眼睛没有半丝波动，看着他的眼神，几乎可以称作“温柔”了。

　　【契约】
　　他摆出了口型，连同两条缠绕成了一团球的锁链一起，把这句短语扔给了他。
　　【不·是·死·亡，而·是·契·约】。

　　迪卢木多愕然的瞪大了眼睛。
　　——被圣杯污染了，并不是死亡，而仅仅是缔结了一个，吉尔伽美什本人并不愿意缔结的契约而已。
　　既然不过是一个契约，那么就有斩断的可能。

　　很巧的，和美狄亚结盟的时候，背叛的魔女为了表现其诚意，展示了她的一个宝具。
　　拥有如同闪电一般的剑刃，闪烁着琉璃一般的光彩，看起来装饰用途大于实际用途、根本就没什么用处的短刀，叫做“破却万法之符”的宝具。
　　——破尽一切契约的宝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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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宫家的气氛十分沉闷。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吧？原本可以算作己方王牌的吉尔伽美什，居然被敌方夺走了。认真起来的英雄王的武力，简直就是作弊一样的强，实在是让人相当的为难。
　　……不得不说，这时候，心情最复杂的，非远坂时臣莫属了。只要一想到这么强到夸张的英灵原本是他的，就让人觉得……咳咳。

　　而听安哥拉的意思，他似乎在十年前就开始算计吉尔伽美什了……这样看来，圣杯不仅有意识，而且智力还不低的样子。
　　这样的敌人，已经不能是一句“棘手”能够形容的了。

　　借着夜色，Berserker把大部分生活用品搬回了卫宫宅。大街上，Berserker和Saber以外的英灵全都保持着灵体状态，听着Master们的谈论。不过从远坂家走到卫宫家，也一直没讨论出什么合适的办法出来。

　　“喂，Archer，你没遇到过这种状况吗？”凛偏了偏头。
　　空气里传来了男子带着细微嘲讽意味的声音，他回答道，“没有过哦。”
　　说是这么说啦，不过也不是真的没法可想……如果到最后还是没有人想到这一点的话，那就提出来吧。死马当活马医，有没有效果到时候再说吧。

　　回到卫宫大宅，不必再避讳普通人，英灵们纷纷显出身形。翠色的光点飘落，迪卢木多在所有英灵中最后一个实体化，抬起眼，问道，“恕我冒昧，美狄亚夫人——请问如果使用‘破却万法之符’的话，是否可以切断吉尔和‘此世之恶’的契约呢？”
　　美狄亚愣了一下。
　　“如果是‘契约’的话……那就一定没问题哦。”她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