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章 三王の狂宴（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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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再次降临在艾因兹贝伦的森林。
夜晚依旧漆黑而静谧，但分布在四处的激斗痕迹仍清晰可见。筋疲力尽的舞弥正处于昏睡状态，想要恢复意识自由活动身体，还需要相当长的回复时间。而切嗣在将负伤的舞弥送回后立刻离开，至今还未回来。丈夫和英灵的关系越来越差，问题像山一样多啊。
艾因兹贝伦高贵典雅的夫人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
然而就在此时，一阵轰鸣声在她耳边响起。不仅如此，这撕裂黑夜的轰鸣声还给她的魔术回路造成了巨大的负担——城外森林中的结界已遭到攻击。虽然结界不是那么容易摧毁的东西，但术式已被破坏了。
“怎么回事……正面突破？”
一双有力的手臂扶住了爱丽丝菲尔的双肩，那是发现异变后第一时间出现在她身边的Saber的双臂。
“没事吧？爱丽丝菲尔。”
“嗯，只是被吓了一跳。我没想到会有这么乱来的客人到访。”
“我出去迎接吧，你待在我身边。”
爱丽丝菲尔闻言点了点头。留在前去迎击的Saber身边，就意味着她自己也必须面对敌人。但战场对爱丽丝菲尔来说是最安全的地方，因为最强的Servant就在自己身边。
爱丽丝菲尔加快脚步跟在Saber身后，两人飞奔着穿过了惨不忍睹的城堡，目标直指玄关外的露台。既然是对方从正面进攻，那应该能与他在那里相遇。
“刚才的雷鸣，还有这无谋的战术……对方应该是Rider。”
“我想也是。”
爱丽丝菲尔回忆起几天前在仓库街目睹的宝具“神威车轮”的强大威力。缠绕着雷电的神牛战车——那种对军宝具一旦释放出全部力量，恐怕能轻松毁坏被设置在森林中的魔法阵点。如果结界原本完好倒也算了，可由于几日前Caster和凯奈斯的攻击，结界还未从那时的损伤中恢复过来。
不得不思考对方这个时候到这里来的深意。虽然征服王不像是那种人，但是如果他是趁这个机会来捡便宜的话……
“喂，骑士王！我特意来会会你，快出来吧，啊？”
这声音是从大厅传来的，看来对方已经踏入了正门。Saber丝毫不敢懈怠的边跑边将白银之铠实体化。
爱丽丝菲尔与Saber终于穿过走廊来到了露台……然而当二人借由天窗射入的月光看清了挺胸站在大厅内的敌人Servant时——
“……”
——这样的无语了。
“哟，Saber。听说了这里的城堡之后我就想来看看——怎么成这样了，嗯？”
Rider毫无愧意地笑得露出了牙齿，随后他煞有介事的活动着脖子。
“院子里树太多出入太不方便，到城门之前我差点迷路啊，所以我替你们砍了一些，谢谢我吧。视野变得好多了。”
这是私闯民宅吧！！
“Rider。你……”
Saber厉声开口道，但面对这总让人感到莫名的敌人，她也不知道该接着说些什么好了。倒是Rider惊讶地皱起眉头说道。
“喂骑士王，你今晚不换身现代行头吗？别老穿那身死板的盔甲了。”
……Saber身穿盔甲的样子如果被说成死板，那Rider的牛仔裤加T恤又该怎么评价才好呢。看着这样的敌人，任何人也会浑身无力的吧。
韦伯半躲在Rider巨大的身躯后面，抬头望着爱丽丝菲尔，脸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快点”和“想回家”。
最奇怪的，是Rider手中的不是武器或其他战斗使用的东西，而是个桶。
不管怎么看，那都是个木制红酒樽。将酒樽轻松夹在腋下的Rider，简直就像是个前来送货的酒屋老板。
“你……”
再度语塞的Saber深吸了口气，镇静地说道。
“Rider，你来干什么？”
征服王非常自来熟的说，“看了还不明白？来找你喝酒啊——喂，别杵在那儿了，快带路吧，有适合开宴会的庭院吗？这城堡里面都是灰，不行。”
“……”
Saber无奈地叹了口气，之前积攒在胸中的怒气也不翼而飞了。面对这种对手，根本没办法维持斗志啊。于是她询问自己明面上的Master，“爱丽丝菲尔，怎么办？”
事实上爱丽丝菲尔也同样一头雾水，“他不是那种会设圈套的人吧，难道真是想喝酒？还是……怀柔政策……？”
“不，这是挑战。”
应该已经失去了战意的Saber，此刻不知为何严肃了起来。
“挑战？”
“是的……我是王，他也是王。如果要在酒桌上分个高低，那就等于没有流血的‘战斗’。”
或许是听见了Saber话语，征服王笑着点了点头。
“呵呵，明白就好啊。既然不能刀剑相向，那就用酒来决一胜负吧。骑士王，今晚我不会放过你的，做好准备吧。”
“有趣。我接受。”
毅然作出回应的Saber如同在战场上一般散发着凛冽的斗志。直到现在，爱丽丝菲尔才意识到这不是玩笑，而是真正的“战斗”。
宴会的地点选在了城堡中庭的花坛边。Rider将酒樽带到中庭，两名Servant面对面坐下悠然地对峙起来。爱丽丝菲尔和韦伯并列坐在一边，边猜测着情况的发展，边意识到这意味着暂时休战，自已只要在一边看着就行了。
Rider用拳头打碎了桶盖，醇厚的红酒香味顿时弥漫在中庭的空气中。
“虽然形状很奇怪，但这是这个国家特有的酒器。”
Rider边说边得意地用竹制柄勺打了勺酒。很可惜，当场没人能够指出他这个常识性错误。
Rider首先将勺中的酒一口喝尽，随后开口道。
“听说只有有资格的人才能得到圣杯。而选定那个有资格的人的仪式，就是这场在冬木进行的战争——但如果只是旁观，那就不必流血。同为英灵，如果能互相认同对方的能力，之后的话，就不用我说了吧。”
“……”
Saber毫不犹豫地接过Rider递来的柄勺，同样舀了一勺酒。
Saber细瘦的身躯总会让人为她担心是不是真能喝酒。但看她喝酒的豪爽，一点也不输于巨汉Rider。Rider见状发出了愉快的赞美声。
“那么，首先你是要和我比试谁比较强了？Rider。”
“正是，互以‘王’的名义进行真正的较量，不过这样的话就不叫‘圣杯战争’了，叫‘圣杯问答’比较好吧……最终，骑士王和征服王中，究竟谁才能成为‘圣杯之王’呢？这种问题问酒杯再合适不过了。”
Rider一改刚才的严肃口吻，恶作剧般地笑着。随后他又像是自言自语地开口说道。
“啊，说起来这里还有一个自称是‘王’的人哪。”
“——玩笑到此为止吧，杂种。”
从金色的光粉之中现出身形的，是傲慢的金色王者。只是，看到那个形象，无论是谁都一时说不出话来了。穿着白色衬衫和蛇纹皮裤，放下了头发，看起来和普通人并无二致的金发王者，额头凸起了大大的井字符号。
“笨蛋，别挂在我身上了啊！你到底有完没完？！”
一边气急败坏的说着，Archer一边使劲想把挂在他身上的双马尾小萝莉拉下来。“所、以、说、啊，”棕发碧眼的小女孩扭动起身子，用更大的声音喊回去，“陪我去找琴音啦！你是我们家的从者吧？那就乖乖听话啊！”
乖、乖乖听话……
所有人同时失语。Saber不由得担心起小女孩的性命来。不过，出乎意料的是，金色的英灵只是把女孩放到地上，半蹲下来。
“凛，你是远坂家的继承人吧？那就要有这个自觉啊。时臣那家伙把你送走到底是为了什么，好好地想一想啊！”
小姑娘扁扁嘴，不说话了。金色的英灵伸出手，半空中浮起金色的细小漩涡，他把什么东西用细绳串起来，挂到了小女孩的脖子上。
“这是护身符，绝对、不可以拿下来，明白了吗？”看到小姑娘点头，这才把她推到爱丽斯菲尔身边，“你有孩子吧？那就由你照顾她。别做多余的事情啊！”
瞪着眼睛，Archer压低声音警告过后，这才换上了金色的武装，走到另外两位王者身边，和他们一样坐下来。
安顿好了这孩子，我也终于松了口气。该说不愧是感觉灵敏的小孩子吗，一开始怕我怕的话都说不出来，但是混熟了之后，发现我不会对她怎么样，立刻就开始指使我干这干那，自来熟的一塌糊涂，烦了我一路。这一会终于消停了啊。
Saber看着我，也许是害怕吓到小孩子吧，不由得放软了声音，“Archer，你怎么会在这里？”
回答的是Rider，“啊，在街上我见到他时是叫他一块儿喝酒的——不过还是迟到了啊，金光。但他和我不一样是用步行的，好像半途还遇到了其他事情啊。也不能怪他吧。”
看着Rider近乎揶揄的表情，我只好顾左右而言他，“还真亏你选了这么个破地方摆宴，你也就这点品味吧。害我特意赶来，你怎么谢罪？”
“别这么说嘛，来，先喝一杯。”Rider豪放地笑着将汲满了酒的勺子递给我。我干脆地接过了勺子，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好难喝QAQ！
“——这是什么劣酒啊，居然用这种酒来进行英雄间的战斗？”
对于被远坂时臣和言峰绮礼的收藏养刁了味蕾的我来说，这种市场里的廉价酒根本就是在荼毒我的味觉。我充满厌恶的皱着眉头。
“是吗？我从这儿的市场买来的，不错的酒啊。”
“会这么想是因为你根本不懂酒，你这杂种。”
我毫不客气的骂了一句，打开王之财宝，拿出镶嵌着炫目宝石的一系列酒具。沉重的黄金瓶中，盛满了无色清澄的液体。
“看看吧，这才是‘王之酒’。”
“哦，太感动了。”Rider倒是毫不介意，开心地将新酒倒入三个杯子里。Saber有些踌躇地看着那黄金瓶中的酒，但还是接下了递来的酒杯。
“哦，美味啊！！”
Rider呷了一口，立刻瞪圆了眼睛赞美道。这下就连Saber也被唤起了好奇心。原本这就不是一个看谁更体面的比赛，而是以酒互竞的较量。
酒流入喉中时，Saber只觉得脑中充满了强烈的膨胀感。这确实是她从未尝过的好酒，性烈而清净，芳醇而爽快，浓烈的香味充斥着鼻腔，整个人都有种飘忽感。
“太棒了，这肯定不是人类酿的酒，是神喝的吧！”
征服王就是这一点惹人称赞啊。我微笑着晃动着酒杯，悠然说道：“当然，无论是酒还是剑，我的宝物库里都只存最好的东西——这才是王的品味。”
“开什么玩笑，Archer。”
Saber吼道。平静开始被剑拔弩张的气氛打破了。
“听你夸耀藏酒听得我都烦了，你不像个王，倒像个小丑。”
我的眼神当场冷了下来。“不像话。我宝库里的东西，全都是值得夸耀的精品。这可是我治下国力昌盛的证明，为什么不能夸耀呢？”
“行了吧，你们两个真无聊。”
Rider苦笑着示意还想说些什么的Saber，随后扭头接着之前的话题说道。
“Archer，你这酒中极品确实只能以至宝之杯相衬——但可惜，圣杯不是用来盛酒的。现在我们进行的是考量彼此是否具有得到圣杯资格的圣杯问答，首先你得告诉我们你为什么想要圣杯。Archer，你就以王的身份,来想办法说服我们你才有资格得到圣杯吧。”
“真受不了你。首先，我们是要‘争夺’圣杯，你这问题未免与这前提相去甚远。”
“嗯？”
见Rider讶异地挑了挑眉，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原本那就应该是我的所有物。世界上所有的宝物都源于我的藏品，但因为过了很长时间，它从我的宝库中流失了，但它的所有者还是我。”
“那你就是说，你曾拥有圣杯吗？你知道它是个什么东西？”
“不。”我想都不想的否定了。
“这不是你能理解的。我的财产的总量甚至超越了我自己的认知范围，但只要那是‘宝物’，那它就肯定属于我，明白了吗？我拥有的不是‘宝物’，而是‘宝物本身’啊。”
这下轮到Saber无语了。
“你的话和Caster差不多，看来精神错乱的Servant不止他一个啊。”
“哎哎，怎么说呢。”
和Saber不同，Rider像是随声应和似的嘟嚷着，毫不客气的拿起酒瓶往杯中倒酒。“说起来，我想我还是知道你的真名的。比我伊斯坎达尔还高傲的王，应该只有那一个人而已。”
说是这么说，不过Rider显然没有泄露情报的打算，而是换了个话题，“那么Archer，也就是说只要你点头答应了那我们就能得到圣杯？”
“当然可以，但我没有理由赏赐你们这样的鼠辈。”
“难道你舍不得？”
“当然不，我只赏赐我的臣下与人民。”
我不怀好意的对Rider微笑道，“或者Rider，如果你愿意臣服与我，那么一两个杯子我也就送给你了。”
“……啊，这倒是办不到的。”
Rider挠了挠下巴，似乎是感到条件实在开得太高，于是干脆扭过了头。
“不过Archer，其实有没有圣杯对你也无所谓吧，你也不是为了实现什么愿望才去争夺圣杯的。”
“当然。但我不能放过夺走我财宝的家伙，这是原则问题。”
“也就是说——”
Rider将杯中酒一干而尽。
“也就是说什么呢？难道有什么原因道理吗？”
“是法则。”我回答道。“我身为王所制定的法则。在我的时代没有法律，王的决定就是惟一的法则。为此，我必须遵守我曾经说过的每一句话，才能保证人民遵守我说过的每一句话。”
“嗯。”Rider深深地叹了口气。“真是完美的王啊，能够贯彻自己定下的法则。但是啊，我还是很想要圣杯啊，我的做法就是想要了就去抢，因为我伊斯坎达尔是征服王嘛。”
“未必。只要你来犯，我就能制裁，这没有丝毫商量余地。”不同的王道相互碰撞，结果只能是一决生死。毕竟王没有屈服于人的道理——
——“那我们只能战场上见了。”我们同时点头。
“——不过Archer啊，总之我们先喝酒吧，战斗还是放到以后再说吧。”
“当然，除非你根本看不上我带来的酒。”
“开什么玩笑，美酒当前，我怎么舍得不喝。”
Saber一直沉默。片刻后，她终于向Rider开了口。
“征服王，你既然已经承认圣杯是别人的所有物，那你还要用武力去夺取它吗？”
“——嗯？这是当然啦，我的信念就是‘征服’……也就是‘夺取’和‘侵略’啊。”
‘夺取’和‘侵略’——终其一生都在和这两种行为斗争的Saber抑制住心中的怒火，接着问道：“那么你为什么想要得到圣杯？”
Rider居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他呷了口酒回答道：
“想要成为人类。”
这真是个出人意料的回答，就连韦伯也“啊”了一声之后，以几近疯狂的口吻喊道。
“哦哦，你！难道你还想征服这个世界——哇！”
用弹指迫使Master安静下来之后，Rider耸了耸肩。
“笨蛋，怎么能靠这辈子征服世界？征服是自己的梦想，只能将这第一步托付圣杯实现。”
“杂种……居然为了这种无聊事向我挑战？”我无奈的抽了抽嘴角，但Rider更是一脸认真地说道：“我说，就算以魔力出现在现界，可我们说到底也只是Servant,原本是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虽然感觉有那么点可笑，但你们真的就满足了吗？”
“我不满足。我想转生在这个世界，以人类的姿态活下去。”
“为什么……那么想要□□？”
“因为这是‘征服’的基础。”
伊斯坎达尔注视着自己紧握的拳头呢喃道。
“拥有身体，向天地进发，实行我的征服——那样才是我的王者之道。但现在的我没有身体，这是不行的。没有这个一切也都无法开始。我并不恐惧什么，我只是觉得，我必须拥有□□。”
高傲，自信，追求着己所不能及的宏伟梦想——是我最喜欢的一类人。更何况，这个人把目标放在了“我的所有物”的“世界”上……非常有，毁灭的价值。
“决定了——Rider，我会亲手杀了你。”
“呵呵，现在还说这种话。你也趁早做好觉悟，不光是圣杯，我还打算把你的宝物库洗劫一空哪。如此的美酒让征服王喝到了，你可真是太大意了。”
Rider大笑起来。
但此时还有一人，虽然参加了酒宴但至今没有露出过一丝笑容。只随自己的意志——这不是王应有的想法。以清廉为信念的Saber看来，Archer和Rider不过只是暴君而已。他们的愿望，都不是身为王者应有的态度。
这种事情，Saber无法承认。
“——喂，我说Saber，你也说说的愿望吧。”
Rider终于转向了Saber。
无论何时，她心中的愿望都不曾动摇过。
我的王者之道是我的骄傲。
依言抬起头，骑士王直视着两名英灵道。
“我想要拯救我的故乡。我要改变英国灭亡的命运。”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第十章 三王の狂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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