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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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华的城市，于她，很陌生。不同肤色、不同性格的人,于她，很陌生。
正常人的生活，于她，很陌生。
逃到这个城市之前，她只知道每天泡在巨大的器皿里，注射各种药剂，拿着刀子在封闭单调的空间和人拼死搏斗。
那个庞大机构中，没有人把她当人，只是个实验的小白鼠，听话的机器。
她不需要说话不需要思考，声带都快退化。她记得从最后一声痛苦的哭喊到再次振动声带发出声音，大概隔了十八年。那声音，于她，很陌生。
“有钱吗？”她说的第一句话，是对着围上来的混混说的。
然后，世界上便少了几条生命，而她手上多了50美元。
城市的繁华下，暗流涌动。
她尝试着远距离空间移动，却撞上了一场战斗。
她藏身在那个狙击手身后，看着他如死神，麻利熟练的收割敌人的生命。
原来不用刀也可以杀人，原来这叫“枪”的东西威力这么大。
态度散漫无羁却训练有素，他们对敌人毫不手软，同伴间却是信任默契。他们称自己为——狼群。
狙击手完成了任务，熟练地拆枪塞进旅行包。正要捡弹壳时，他忽然抬起头，目光冰冷锐利，犹如实质，同时抽出手枪迅速上了膛。
她惊讶他能发现自己。也许这就是直觉？
她移动了位置，远远地望着那个狙击手，他警戒了一会儿便飞快的离开了。
她的身边，人流来往。那些沐浴在阳光中的人，不知道地下的黑暗。而她，曾经属于地下的地下。
狼群。她很感兴趣，于是就跟上了。
不同的战场，不同的对手，他们浴血奋战，为了钱，为了同伴，为了——荣耀。
她知道了那个狙击手的名字，叫Eric，他的绰号，叫快慢机。
他的敏锐、冷静、果敢，让她觉得和她身边的人很像。也许，她和他很像。
她站在战斗波及不到的战场边，默默观望，她知道快慢机会发现她。她让他发现她。
她想起了偷来的言情小说，她希望他的目光能落在自己身上。
喜欢？她茫然地摸摸心口。这就是喜欢吗？
于是她跟了他们两年。看他受伤，看他教导刑天，看他训练，看他……嫖妓。
上床，她只把它理解为动物最原始的行为。她对这方面没什么道德观，在观察佣兵生活的熏陶下更是没有。
她慢慢知道了什么叫同伴。狼群每一个人都是不可或缺的，死了每一个人都会有同伴伤心。
所以她带出了他们的尸体、血肉，恢复他们，就算付出的是无法弥补的损耗。她愿意，只要快慢机不会伤心。
她想这算是她生命里做的比较有意义的事了。她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她知道自己迟早会回到那个地方，因为她是个半成品，即将成功的半成品。她宁愿，在回去之前，将生命耗光。
Nine缓缓睁开眼。很长的梦，自己大概也睡了很久吧？
她坐起，腹部还隐隐作痛。下了床，她走向门口。
刚开门，只见一个人正举手似要敲门。
“Nine？”快慢机愕了一下，笑了笑，“很准时，刚好三天。”
她点点头。
“身体恢复了？”
点头。
快慢机不再说话，Nine也静静立着，两人就这样杵在门口。
客厅里传来一声难耐的干咳，一个声音拉长道：“喂，你们就没别的事了？”
快慢机一侧身，客厅沙发两条长沙发上横七竖八坐满了人，个个目光戏谑地看着这边。
Nine用疑问的目光看向刚刚发话的狼人：什么别的事？
狼人收到眼神，嘿嘿怪笑两声：“比如……”他低头狠狠吻了一下怀中美女一下，引来周围大汉们的无数嘘声口哨声。
而他抬起头时却同时收到两道一模一样的目光——带着“白痴”的含义，淡漠的目光。
然后两人同时面无表情地走开。
狼人愣了半天后大叫：“靠！这两人也太像了吧！”
“哼哼，搞不好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妹……哇！”底火差点跳了起来——一把刀莫名其妙凭空扎在他的脖子旁。
一边的刑天拔下刀，“啧啧”两声：“有这种能力，暗杀任何人都不成问题。”
“也许她就是个杀手？喂，刺客，搞不好你们是同行哦！”
“Eric。”Nine走在快慢机后面轻声道。
快慢机回头。
Nine抓住他的手，往屋外走。
快慢机微愣，垂下视线，定在相握的手。
她的手软软的，和他的手一比显得很纤细，大拇指内侧和虎口边有着薄薄的茧，明显是长期玩刀的。
“Eric。”又一声唤，快慢机抬起脸。
他们已经身处屋外，这里是房子朝南的一面，有着一个玻璃房子——是个暖房。
Nine拉着快慢机的手走进去。一排排的架子，摆满了不同品种的花草，有的正在盛开，有的正收着花骨朵，缤纷的颜色，沁肺的花香。
快慢机真正的愣住。
他曾对刑天说过，他经车臣之战后，看天是白的，看血是黑的，一切都失去了颜色，只有在花房里，才能看见五彩缤纷的颜色。
“这些花是能适应热带气候的花，虽然和你原来的不一样……”Nine的话未完，便被快慢机拉到怀里堵住了唇。
“Eric……有……唔……监视器……”女孩口齿不清道。
“不用管他们。”
女孩第一次深吻，很快便透不过气来。纤细的双手紧紧抓着快慢机地衣服。
终于，快慢机放开了她，她喘息着，白皙的脸泛起红晕，有些迷茫水汽偏偏透着骨子里的漠然的眸子，对男人有着莫名的诱惑力。
“你房间里有监视器和窃听器吗？”快慢机声音喑哑。
Nine摇摇头。
快慢机很干脆地打横抱起女孩，抬脚就往屋里走。
“等一下。”Nine忽然轻声道。
快慢机疑问的看向她。
只见女孩的手在他上衣口袋摸索了一会儿，拈出一个芝麻大小的黑色颗粒。
随手一丢，Nine点点头：“走吧。”
拖车里，一圈大汉中，天才郁闷地抱头：“该死！不能欣赏好戏了！”
周围佣兵惋惜地叹气。
作者有话说第5章 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