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四 ...
-
五天后的傍晚，在地下室把玩哑铃的狼人忽然抬起头吸吸鼻子：“有血味！”
话音刚落地下室的门便被踹开，天才扶着机械腿喘着粗气喊：“医生！医生！”
众人看着天才满手鲜血大惊，飞快地拿起身边的武器。
“你受伤了？”医生急忙排众而出。
“不是我！是……是Nine！”天才喘了口气，又是激动又是焦急，“伙计们你们最好上去看看！有个大大的惊喜等着你们！”
不理天才后面的废话，两道人影已经冲了上去。是医生和快慢机。
屋前空地上，已站了十几人，他们围成一团，吵吵嚷嚷。
“该死，医生怎么还不来？”
“先锋！捂严实些！血又流出来了！”
“这里是哪里？医生和天才从哪找的好地方？”
“妈的都安静些！”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又顿止在门口，医生和快慢机都愣了。
“恶魔、刺客、鹰眼、骑士……”医生念着一个个熟悉的名字，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
“噢！医生你终于来了！快点过来！”一大伙人冲医生喊着。
“快慢机，你竟然还活着！上帝他老人家看你罪恶深重就把你踢出天堂了吗？”恶魔大笑着上前一巴掌拍在快慢机肩上。
快慢机冷冷回道：“恶魔怎么还在祸害人间？连地狱都容不下你了吗？”
“哈！你小子一点都没变……”
医生想起自己的职责，匆匆推开一个个熟悉的队友，人群中央，先锋正半跪在地上抱着Nine，她一身黑色衣服，从色泽上看已经湿透，靠近能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怎么回事？”扒拉开拍在肩上的大手，医生蹲下查看。
“吃了一枪。”先锋挪开捂着Nine侧腹的手，破碎的衣服下一个血洞正汩汩流着血。
“子弹呢？在里面吗？”医生撕开Nine腹部的上衣，白皙光滑的皮肤已沾上血污。
“在里面。”先锋尽量让女孩躺平。
一直闭着眼的Nine忽然抬手捂住伤口。
“Nine？”医生一愣，他以为她昏迷了。
“我没事。”她面无表情地站起来，一番动作让血流得更欢，但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好像流的不是她的血。
“别乱动！伤口……”接下来的景象让医生闭了嘴。
一颗带着血丝的金黄子弹凭空出现在Nine手里，血飞快的止住，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仅仅两秒，那血洞便恢复如初。
“神了！”周围的佣兵们惊叹道。
此时队长刑天屠夫他们也跑了出来，空地上立刻沸腾了，大力拍肩拍背声响个不停。
激动于劫后余生的重逢中的佣兵们互述经历。先锋、恶魔他们恢复后一直在法国某处修养，Nine什么都没解释，只是每天送去足够的食物。直到今天一支雇佣军发现了他们的踪迹，在军队突破进那幢别墅时，Nine及时传送走所有人，但因为分批耗了些时间，最后带着先锋抽身而退时中了一记跳弹。
“原来她叫Nine啊！Nine是什么？编号吗？”底火笑着转头，却是一愣，刚才Nine站立的地方已没了人影，只在地上留下一滩血。
“咚咚。”敲门声传来，紧接着是队长的声音：“Nine，你在吗？”
过了好久，就在门外的人以为房里没人或者已经睡着了的时候，微弱的声音传出：“有事？”
“可以进来吗？”
又一阵沉默，细微的布料摩擦声后，Nine声音缓缓道：“进吧。”
门这才打开，队长、骑士、医生、快慢机四个人走了进来。
屋内Nine斜靠在床头，脸色白得异常，依旧面无表情，看着他们走进来动也没动。
“你没事吧？感觉怎么样？”医生率先开口。
Nine缓缓吸气缓缓吐气：“很好。”
“你的脸色很差。”
Nine没接话只是看着他们，目光透着疑问。
“好吧，咳……我们很感谢你救了我们那么多兄弟。”队长挠挠鼻子，“嗯……可不可以问一下，那个，外面还有被你救下的兄弟了吗？”话一说完队长和骑士便紧张兮兮地看着女孩。
Nine慢悠悠地开口，声音低低的：“没有了。我只是一个人，尽力了。”顿了顿，似是喘了口气，“快刀、水鬼还有鲨鱼他们，时间太久，我无能为力。”
提起那些亲眼看着牺牲的伙伴，房间里顿时气氛沉重起来。
终于队长郑重的开口：“我们狼群全体欠你一条命！”
Nine勾勾嘴角：“不是狼群。狼群已经不存在了……在美国人枪下。”
队长一愣，旋即苦笑，低喃：“是啊，狼群已经死了。”
“复仇者。”
“什么？”队长抬起头看向Nine。
Nine却转回头低下，似是疲倦地垂下眼睑淡声道：“以房子为中心，半径二十公里内，可以自由活动。热带雨林，有蛇。”
队长和骑士走出房间后，骑士叹了一声：“没错，狼群死了，只剩下复仇者。”
“看上去没有大碍了。”医生收回手直起身，看了看她一身被血液浸湿且破碎的黑衣，又道：“你最好把衣服换了。”
Nine点点头，目送医生出门，视线一转，看向从进屋起就没说话的快慢机。
他定定看她一眼：“说实话。”
Nine说：“我很好。”
快慢机大步上前，一把握住Nine置于腿边的手，一扯。
没有反抗，没有挣扎，女孩的身体软绵绵地被拉起，半坐在床上，身体仅凭被拉高的手臂吊着。
一番拉扯使女孩的五官微微扭曲了一下，但只是一瞬便恢复平静，呼吸微乱。
一点力气也没有，这叫“很好”？估计她连说话都很吃力吧？
她刚张开嘴，快慢机便一句话堵了回去：“别说休息一会儿就好了。说实话，有多严重？”
Nine声音微哑，显然疼得厉害：“放开我。”
让Nine平躺在床上，快慢机站在边上等着她的回答。
顺平了呼吸，她开口：“连续三次传送五六人，超过了身体负荷。枪伤回复了但痛觉还残留着。”她有如汇报报告般声音没有丝毫起伏：“从今天起我大概要睡三天。”
快慢机皱眉：“上次你带天才和他的拖车倒没那么累。”
“拖车是死物。传送活物对身体的负荷要大得多。”
“为什么会有负荷？”
Nine眼神微变，只是一瞬，让快慢机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她别开脸，低喃：“因为是半成品……”
“什么？”
“我要休息了。”
“睡三天？就这样？”他扫了一眼Nine得衣服。
Nine闭上眼，无视他的话，但紧跟着便感到身体一悬空。
“你……”
快慢机不做声，抱着她走进房间附带的浴室。
Nine浑身无力肌肉剧痛，能力也超负荷了暂时用不起来，只能任由快慢机将她剥光放进浴缸冲洗身上的血迹。
Nine看着快慢机的脸，他一脸平静，目光动也没动过。
也许他们有点像。她想。
“这是什么？”粗糙带茧的拇指摩挲过Nine左锁骨下的一块烙印。有点像刺青，黑色线条在白皙光滑的肌肤上很显眼。
那是三个工整的数码体阿拉伯数字：“009”
Nine闭上眼扭头，权当没听见他的问话。
“和你的名字有关？”快慢机又道。
她说她叫Nine，她说她是半成品，她身上有编号一样的烙印。
快慢机隐约猜到了什么，没再继续问。
沉默中清洗完血迹，快慢机关上水，随手扯过一边的浴巾将女孩一裹，抱出浴室。
Nine看着他将自己放在床上，抽出浴巾盖上被子，慢慢开口：“你是狙击手不是保姆。”
“对你。另当别论。”他用上了中国的成语。
Nine忍不住浮了浮嘴角，紧跟着快慢机的唇便覆了上来。
一个浅吻，快慢机起身关上了灯：“晚安。”
低低的声音：“晚安，Eric。”
作者有话说第4章 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