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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番外四 ...

  •   “我说啊,像你这样本应该呆在病床上的人怎么会有空跑到我这个老头子的维修厂来?破铜烂铁什么的可一点都不适合你啊。”

      听到来自身后的动静,正弯腰蹲在时间小偷面前进行维修的源外头也不抬地道,身旁的地面上散乱着各种工具器械。

      靠着门帘站定,悠奈闻言勾了勾唇:

      “还请饶了我吧,医院里的那些母猩猩护士整天对我进行二十四小时密不透风的监视,我都快闷出病来了。也不知怎的,我今天的状态太前所未有地好,所以就决定出来兜兜风了。”

      源外从旁边的工具箱里掏出零件来:“已经得病的人没有资格这么说吧。你还是快点回去吧,要是被银时那家伙发现你跑到这里来了,我可不想吃不了兜着走啊,老头子我还想摆弄这些废铜烂铁到自己再也走不动的时候呢。”

      “只是歇一会儿脚不会有什么事的,”悠奈撩起垂落在胸前的一缕头发,雪白的发丝在金色的午后阳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微光,“再说了,阿银他现在和大家都正忙着寻找魇魅的下落,我只要比他先回到医院就行了。”

      她将漫不经心地打量着自己发色的目光收回,抬头冲源外笑了笑。

      “现在江户各处医院的人手都很紧张啊,银时那家伙费了那么大力气才拜托到医院里的工作人员好好监视你结果却还是失算了,啧啧,在我的印象里你可不是这么乱来的家伙啊,竟然拖着重病的身躯乱晃什么的。”

      “只不过是受到了某个最乱来的家伙的影响罢了,咳咳,”悠奈捂着胸口,不受控制地弯腰咳嗽起来,原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更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透明起来。

      半晌,待攫住胸腔的窒息感褪去之后,悠奈直起身子来摆了摆手,示意源外不要担心,旋即迈开步子走到时间小偷的身旁。

      “不要这么不近人情地赶我走嘛,我只不过是想要来叙叙旧罢了,毕竟距离上一次见面已经是五年前的事情了。”

      时值午后,灿烂透明的夏日阳光自碧蓝的苍穹中漫天洒落,源外的维修厂内却很好地隔绝了外面璀璨到刺眼的光线,一片阴凉舒适。

      顶着炽热的夏日从医院一路跑来再加上先前站了那么一会儿,在白诅的侵蚀之下日益虚弱的身体一下子就有些受不了了,悠奈揉了揉太阳穴,确定眩晕感消退之后才缓缓蹲了下来。

      “上次我来的时候时间小偷还只有雏形呢,现在却已经变成了这幅破破烂烂的样子——”

      她打量着时间小偷脖颈之上布满凹坑缺口的摄像机,黑洞洞的摄像头了无焦距地回望着她,包裹在西装之下的身躯一动不动地倚靠着身后的墙壁。

      没有移开自己注视着时间小偷的目光,悠奈托着下巴头也不回地淡淡道:“阿银当时除了拜托你制作时间小偷并将五年前的自己送到未来以外,还说了什么吗?”

      手中的动作顿了顿,源外将扳手放回工具箱中:“基本上就是这样了,当时那家伙似乎手上有急事,并没有时间做详细的解释,只是匆匆说明了委托就跑掉了。啧,连定金都忘了付啊,那个家伙不论何时都是那个德行。”

      “……是吗,”悠奈敛去眼底浮动的暗光,抬起眼帘时已经恢复了以往的表情,语气中带着淡淡的笑意,“看来那家伙还真是欠了一屁股的债呢,不管是登势婆婆的租金还是你的委托定金,以及跟我说好的一辈子分量的章鱼烧。”

      “后面那个是你擅自加上去的吧……”

      源外叹了口气,抹去头上的汗水,将工具尽数收好,然后站起身来。

      “好了,这样子时间小偷就已经修复得差不多了。老头子我要出去吃饭了,我可是连午饭都还没吃呢……你有什么想吃的吗?不用担心,帐算在那个消失了五年的家伙头上,连着工钱一起。”

      “不用了,我不饿的。”悠奈微笑着回绝了。

      不要说是便当了,就连她曾经最喜欢的章鱼烧她大概也是一口也吃不下去了吧。总算逃出了医院,可以不用强撑着自己吃饭还要在银时三人的注视下露出吃得有滋有味的表情,她怎么可能继续让自己受罪嘛。

      静静地看了她良久,源外转过身揉着肩膀往外走去,一边还挥了挥手:

      “放心好了,我不会跟银时那家伙说起你来过这里的。”

      很快的,他沐浴在阳光下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视线里。

      安静下来的维修厂内一时间静得似乎连灰尘的呼吸声都听得到。

      沉默了半晌,悠奈忽的开口道:

      “小玉,你听得到我说话么?”

      空荡荡的维修厂内回荡着她一人的声音。

      除了震动的空气以及飞舞的粉尘以外,无人回应。

      她有些自嘲地笑了笑,继续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我啊,现在不应该出现这里吧,但是怎么说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病毒烧得大脑都糊涂了,脑子里一直有一些愚蠢的想法和猜测在躁动不安呢,好像若是不来这里一趟就一定不会安心呢。”

      “真是糟糕啊,我一定是到了病情晚期了吧,还是说将死之人总是能够像是灵感突现似的看清很多事情呢……这种猜测也太疯狂了吧喂……”

      胸腔里的氧气好像突然间就不够用了,悠奈顿了顿,伸手捂住眼眶。

      “以我现在这幅样子估计是除了等死以外什么都做不了了吧,就算那个笨蛋想要乱来,我也阻止不了他了——嘛,倒不如说,我从来都阻止不了那个笨蛋才对,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

      她无声地闷笑起来。

      “如果说啊——只是如果说啊——那个消失了五年的笨蛋又想要做什么蠢事的话,又想要自以为是地肩负起一切的话,又想要牺牲自己拯救他人的话——”

      “还请你救救他。”

      求你救他。

      我已经触及不到他了。

      这具被白诅逐渐吞噬的躯体,已经提不起力气去追逐那个总是在黑暗中领头奔跑的愚蠢身影了。

      这双视力日渐衰退的眼眸,也已经看不清记忆中那个稍显污浊的银色光芒了。

      但是啊,没关系,那个家伙有多乱来身边聚集的同伴就有多可靠呢。

      孽缘这种东西,可不是那么容易斩断的啊。

      不知是不是错觉,时间小偷——小玉——转了转头,微妙地挪动过弧度的摄像头直直地望进她的眼底,黝黑的镜头映照出她此刻的模样和自肩头垂落的雪白长发。

      无需言语,无需交流,约定便已被立下。

      心意相通的两人隔着飞舞在空气中的细小灰尘默默相望。

      镜头眨了眨,时间小偷似乎还想要示意些什么,似乎抬手想要安抚她,但下一秒,它就像是被冰冻了一下骤然间没有了声息,又恢复了之前一动不动的僵硬状态。

      瞳孔瞬间收缩,即使没有转头,急速跳动起来的心脏和猝然间贯穿灵魂的熟悉战栗感,就已经告诉了她来人的真实身份。

      悠奈缓缓地站了起来。

      然后转过身。

      对方背光而站,斗笠和血色的披肩几乎将缠满符咒的脸庞遮掩得严严实实,只露出闪烁着暗红幽光的独眼,高大的身躯包裹在重重墨色之中,像是幽灵一般毫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源外维修厂的门口。

      同样缠满符条的右手中握着金色的锡杖——是她曾多次在梦境和现实中听到过的空灵脆响的源头。

      ——“我一定会找到拯救现状和改变未来的方法。阿银我虽然是个差劲的男人,但说到做到这一点还是没问题的。”

      五年前的银时曾趁着她装睡时握着她的手如此立下誓言,声音因为多日奔波劳顿或是其他原因而微微沙哑。

      被那因长年握刀而略显粗糙的双手包裹住的温暖触感,对方将毛茸茸的脑袋抵在自己的手背上的感觉,以及温热的呼吸喷到自己的皮肤上的温度,现在都仿佛还余留在她的手上。

      ——“等我。”

      我已经等了五年了啊,蠢货。

      你的信用都被定春拌饭吃了吗?

      悠奈勾起嘴唇:

      “喔,怎么,你是来赎回自己已经透支的信用的,还是——”

      她瞥了一眼身后的时间小偷:

      “打算和上次一样不付钱直接拿了东西就跑?”

      拿出这五年来为了防身一直随身携带的小太刀,悠奈往前迈了一步。

      有那么一刹那,魇魅看起来几乎是想要转身逃跑,一直沉默不动的身躯往后微微后退了一步。

      喂喂喂,她这幅病弱不堪的样子真的看起来有那么狂拽酷炫叼炸天么,王八之气连毁灭世界的大魔王都能逼退?

      她自娱自乐地在内心嘲讽道,以拇指推刀出鞘,锋利的银色刀刃完全展露锋芒,折射出凛凛寒光。

      魇魅默不作声地又往后挪了一步。

      见对方有要逃走的趋势,悠奈眼眸一凛,瞬间挥刀上前,完全封住了对方的去路,刀锋与锡杖不得不在空中相击爆发出清脆的嗡鸣。

      “不会——让你跑掉的啊啊啊啊!在你这家伙把赊账赖下的钱付清之前!!”

      手腕翻转,悠奈挣开对方的压制,滑步上前飞快地挥刀斩向对方的面门。

      魇魅的手像是有了自我意识似的以攻代守,挥舞着锡杖急速横扫向她空出来的腹部。

      她不得不放弃攻势,赶紧收刀回防并往后纵身跳去,挟着破空之声袭来的锡杖险险地割过她的衣摆,在空中划过锋利的圆弧。

      倒滑出几步站定,眼见对方又有了要撤退的趋势,悠奈心下一急,咬牙再度催动着疲惫的身躯跟上了大脑的指示,提刀上前迎战。

      金色的锡杖与银色的刀刃不断在空中相撞又分开,刺眼的火花伴随着嗡鸣的金石之音不断在划破撕扯着空气,肆虐的气流震得空气中的粉尘像是暴风雪中的雪片一样不断纷飞四散。

      啧,这种感觉真的很不爽啊。

      与其说是在跟她战斗,对方更像是在与自己征战。

      握着锡杖的手用力到青筋暴起,明明应该是饱含着雷霆万钧之势的一击落下来却完全没有应有的力度,好像所有力气都用在了制约上而不是释放上。

      原本应该朝着自己的喉管扫来的攻击在半途中硬生生地改变了力道朝着胸腹劈来,悠奈立刻横刀接下了对方的攻击,紧接着矮身一脚扫向对方的下盘。

      魇魅轻松地往后跃去避开了她的攻击,接着脚下一顿,再次朝她俯冲而来,手中的锡杖挽出利落的圆弧携着呼啸的风声迎头挥来。

      她刚想挥刀格挡,胸口却突兀地传来一阵剧痛,逼得她双膝一软半跪在地,只能眼睁睁地望着裹挟着寒芒的锡杖迎面刺来。

      “砰——”

      金属的冷光擦着自己的脸颊直直刺入了身后的铁板中,犹如刀切豆腐似的,锡杖尖锐的顶端轻而易举地在其中凿刻下深深的凹痕。

      颊侧的雪白发丝切口整齐地飘落在地。

      连铁板都能够轻易刺穿,更别说区区血肉之躯了。

      眼眸暗了暗,悠奈趁着对方武器嵌在铁壁之中的机会,忍耐着胸口的钻心剜骨之痛,猛地上前一步,刀尖自下而上遽然间一挑——

      冰冷的银芒划过,魇魅头上的斗笠应声裂为了两半,无声地砸落地面溅起一片尘埃。

      忽然间明白了她的企图,魇魅飞快地拔出锡杖,几乎慌张地朝后退去。

      “咳咳……”

      悠奈忽的低头咳嗽起来,然后趁着对方僵住的那一刹那,飞快地倾身上前,指尖在接触到对方脸上缚着的白色符咒时猛然将其扯下!

      魇魅掩藏在阴影之中的真面目随着散落在地的符条而完全暴露了出来。

      “……头发还是那样乱七八糟的呢,阿银。”

      悠奈虚弱地冲对方笑了笑,闪烁着狡黠的笑意的眼中倒映出对方惊愕的面容,然后便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似的,软绵绵地往地面栽倒而去。

      金色的锡杖坠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音。

      下一秒,她就落入了那个思念了五年的温暖怀抱中,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对方似乎是下意识地抛开武器伸手接住了她下坠的身影,旋即抱着她的动作微微一僵,手臂因为克制而紧绷起来,只敢虚虚地环绕着她。

      “阿银你敢跑你就死定了。”

      微小的声音一点威胁力也没有,悠奈一边喘着气这么说道一边稍显吃力地抬起手来,显然想要抱住对方,但却最终只能无力地垂下双臂。

      啧,之前的战斗消耗掉太多的体力了。

      “……阿悠。”

      银时似乎想要放开她,将她推得远远的,离自己越远越好,却最终没有那么做,反而眼疾手快地一把捞住她垂下的手,然后迟疑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低下头将脸贴在她冰凉的手心中。

      “你是迟来的中二期到了,去弄了新纹身吗?真是一点也不潮,逊毙了。”

      指尖动了动,悠奈望着银时从脖颈处一直爬到脸上的黑色符文,张口嘲笑道。

      她没有等来银时应有的吐槽。

      像是一直跟自己抗争终于累了,银时终于缴械投降,顺应内心的渴望攥着她的手,然后放任自己将她揽得更紧了些,毛茸茸的脑袋抵在她的颈窝处,像是迷路了很久害怕被抛弃的小鬼一样,抱着她死死不肯撒手。

      “阿悠。”

      沙哑的声音中是浓得化不开的疲惫和眷恋。

      无力地靠在银时的胸口,听着对方沉稳有力的心跳,悠奈眨了眨眼睛,把忽然涌上的泪意统统憋了回去。

      “……阿银你知不知道你肩上的这一串佛珠真的很硌人。”

      她笑了笑,像是平常一样毫不客气地吐槽道。

      “……啰嗦,请把这称之为独特的服装格调。”半晌,银时低沉的声音才闷闷地传来,说话时带起的震动和温热的气息喷吐在她的颈项上带起一片细小的战栗。

      悠奈用胳膊肘虚弱地捅了银时一下:“滚边,好痒。”

      银时没有挪窝,反而把她抱得更紧了,就像是溺水的人终于抓到了浮木一样,勒得她连骨骼都隐隐作痛。

      瘦了呢。

      贴在银时的怀中,悠奈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比以前瘦削了不少,如果伸手拥抱对方的脊背,一定可以摸到突起的肩胛骨吧。

      明明心酸得不得了,她却反而笑了起来:

      “你这个大魔王当得也有点太不称职了些,说好的邪魅狷狂风光无限都被你用纸巾包起来冲马桶了吗?不要说是威风凛凛的大反派了,你根本就是直接变成了痴汉技能满点的跟踪狂了啊喂。你是什么时候点亮这种技能的我怎么不知道,是跟近藤大猩猩学坏了吗?”

      “……才不想被你这种会随便放奇怪的陌生人进家门的家伙说啊。”

      “你在胡说什么啊,那不是五年前的你吗?不放你进家门我难不成要任你露宿街头不成……”

      像是突然间反应了过来,悠奈眨了眨眼睛,抬起头有些迟疑地道:

      “阿银你该不会是在吃自己的醋吧?”

      没有回应。

      对方像是宣告占有权似的将她的脑袋按回了自己怀中。

      “……”

      两人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像是在寒冬中取暖一样互相依偎了一会儿。

      察觉到悠奈在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银时除了将她抱得更紧一点以外别无他法。但不管如何,都无法阻止她逐渐流失的体温。

      “我只是有一点冷罢了,一点点罢了。”

      注意到银时的脸色,悠奈露出虚弱的笑容,转移话题道:

      “登势婆婆说你再不把房租交上来她就要把你珍藏的结野主播的手办全部拿出去扔了。”

      “凯瑟琳则觉得不用那么麻烦的,直接把你的所有家当当了就好了,结果想起来你这家伙根本就没什么积蓄,还是卖进西乡大叔的人妖店好了。”

      “长谷川他说如果你无处可去的话,他很乐意和你分享他的纸箱。”

      好像越来越冷了啊。

      她打了个哆嗦,但还是强撑着精神继续道:

      “假发也说了,随时欢迎你加入攘夷志士的行列,以及肉球爱好者同盟。”

      “真选组那边则表明,若是手头没有钱的话,随时欢迎自首——白夜叉的首级可是很值钱的啊,他们会给你额外优惠,下手的时候绝对快准狠,一点痛苦都不会有。”

      悠奈闷笑起来,但很快就被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所打断。

      “源外老爹说制造时间小偷的费用和修理费你就算是砸锅卖铁也得给他还上,实在不行的话,贡献自己给他当活体实验品也行。”

      “阿妙表示她什么也不需要,将你胖揍一顿就行了。”

      “神乐说她需要一年份的醋昆布做补偿和ladys4蓝光碟全集。”

      “新八的话则是阿通的珍藏版签名歌碟以及以后都不许拖欠工资的保证书。”

      她不断絮絮叨叨地这么说着,好像此刻他们正坐在万事屋的沙发上,没有什么白诅也没有什么空白的五年,好像他们从未分开过一样。但她的视线却越来越昏暗,意识也越来越浑浊,逐渐朝着看不见的深渊坠去,声音也越来越小。

      银时就这么一声不吭地听着她讲话,拥抱着她的双手愈来愈紧,直到全身都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怎么了,你也很冷吗?”

      悠奈转向银时的方向,但由于视野被大片黑斑所侵蚀的关系而无法看清银时此时的表情。

      “不,没什么,”银时干涩地笑了笑,胸腔随着低哑的笑声而微微震动,“只是一想到有那么多如狼似虎的家伙追在阿银的屁股后面要债就觉得前途无光罢了。”

      明明在笑啊,他却听起来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外面的苍穹不知何时已经染上了夕阳的余晖,将一切浸染在绚烂到近乎刺眼的赤金中。

      悠奈吃力地眯起双眼,转头望向外面,只能看到像是调料盘一样模糊成一片的颜色。

      “……啊啊,抱歉,一不注意就说了好多呢。”

      她转过头,静静道:

      “你该走了吧。”

      时间小偷始终了无生息地静静靠着墙壁坐在一侧。

      “临走前不学着《反叛的鲁鲁【哔——】》中的那谁,帅气地来一句我毁灭了世界,又拯救了世界之类的台词吗?反派气场和人气都会蹭蹭地长哟。”

      她已经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微弱地弯了弯嘴角。

      没有得到回应,银时将头埋到她的颈窝里,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一样无声地颤抖。

      就像她从始至终都没有过问银时的打算和计划一样,银时也对于她的病情闭口不谈。

      既然心知肚明,何必浪费时间呢?

      时间本来就已经少得可怜了。

      “啧,快点滚吧。”

      这是她在意识沉入无边黑暗中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映入眼帘的最后一幕,是银时赤褐色的双眸。

      就像是外面正逐渐西斜的夕阳一般,眼中的光亮一点一点地隐没下去。

      直至完全熄灭。

      再睁开双眼时,见到的会是完全不同的一个世界吧。

      没有什么鬼扯的白诅没有气息奄奄躺在病床上的阿妙没有御姐神乐没有中二新八。

      没有坂田银时。

      这样的未来——

      毁掉它也罢。
note作者有话说
第73章 番外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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