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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惊梦寒山 ...

  •   “元序,快跑~”“元序,小心~”
      谁?这是谁的呼叫?
      恍惚的画面,模糊的人影,猩红的血如雨水般飘洒下来,打在脸上温热而带着腥气……
      “啊~”撕心裂肺的惊叫,谁?睁开眼,模糊中看到的是那样痛苦而扭曲的脸,熟悉的脸,熟悉的叫声,这是怎么回事?
      重重的咂向地面,上面的人口中慢慢的渗出一股红色的液体,带着些许血腥的气体在耳边响起。
      “元序,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气息在耳边慢慢缓慢了下去,一个面目狰狞的男人走了过来,带着寒气的冷冷刀锋,泛着太阳的光,伶俐的刺了下来……
      好痛……锥心的刺痛在腹部的位置猛地感受到……伶俐的阵痛……本能的睁大了眼睛……眩晕,好像灵魂要离开身体一般……睡吧,就像走出客栈时的那样,沉沉的睡去……闭上眼的刹那,看到了什么?一匹黑色的骏马,一个恍惚的人坐在马背上,从头到脚的黑色……声音?从耳边模糊的传来……
      “都解决了吗?”
      “老大放心,都干掉了~”
      “检查好了,要是有落网的,会对猛虎帮不利的。”……
      睡吧,黑暗中的长久沉睡……
      “呼~呼~呼~呼~”大口的喘着粗气,月光下的人捂着胸口坐在床上,怎么又做这个梦了?痛苦的,陆元序皱着眉头,一只手烦闷的抚在了额头,有些茫然的闭上了眼睛,这么多年了,这个恶梦还是不时地重复着,纠缠不清的让他一次又一次的沦陷在曾经的痛苦之中,时刻提醒着自己曾经的过去。
      稍稍平静了一些,陆元序伸手揭开了上衣的缎带,那狰狞的伤口突兀的呈现在眼前,就像一个烙印,提醒着自己不能忘记曾经的回忆。八年了,即使生活再怎样改变,即使表面的神情再如何平静,但噩梦却永远都不能湮灭,就像这个伤口如何都不可能消失一样,提醒着他关于八年前的记忆……
      正当陆元序回忆起过去的时候,透过窗棱的清风,淡淡的飘过一缕琴瑟的声音,断断续续,但却也有些凄凄凉凉的感觉,这让他有些迷茫也有些沉醉,于是抓起床头的衣服,披在身上,拉开门走了出去。
      寒山寺,因着前朝诗人那句“月落鸟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而闻名,但此刻树木葱茏,可谓清静佛地,让人有了宁静的心境。
      顺着庭院的小路,寻着声音的方向,陆元序辗转地来到了西厢房的位置,穿过一个门洞,便看到了一派恬静的画面——纯白的月光照耀下,庭院里被撒上了满地的银光,石桌上一把泛着古色的瑶琴,清冷的石凳上是一个有些清瘦的身影,有些修长的芊芊玉指此刻正抚在铜色的琴弦之上缓缓地波动,悠扬的声音在琴前的位置浅浅的发出……
      天朦胧,云重秋色浓。
      霜叶红,细雨微蒙。
      秋风吹得菊仙至,亭亭倩影躬。
      秋无语,郁郁无言。
      忧心无数,思心谁人能懂?
      瑶琴一盏,欲将满腹思情诉。
      月无情,岂止我心。
      千种悲情,万般幽,脉脉何人悯?
      故人去,独我患存,愁心幽幽,天下家在何处?
      细细听来,却是一首《采莲令》,虽然自开朝以来,国家局面不甚稳定,但在词赋的流传上却是大为发展,很多文人墨客都以写词为乐,更是出现了不少各种高手,只是即便如此繁荣,但总的来说,词赋也是多为文人喜好之物,而且因着词赋要陪着曲调咏唱,所以一般都是受过礼教的大家之中才会有人这样边歌边吟,但此时石凳之上的人?……
      “哎~”
      正当陆元序冥想之时,弹琴之人似乎曲以奏完,有些伤感的叹了口气。
      “啪~啪~啪~啪~”见乐声停止,陆元序不由得伸出手由衷地拍起掌声。
      或许是没有料到还有他人,奏琴之人被这掌声吓得颤了一下,猛地转过头来,看到了站在门洞里的陆元序。
      “公子~”似乎是完全没有觉察到来人,乐者慌忙的站起身,屈膝行了一个礼。
      “叶姑娘,”见她这样,陆元序赶忙上前扶起她,“姑娘弹琴,多有打扰。”
      抬起头看到他满是亲切的目光,香凝感觉心理舒服了许多,似乎也没有那么多不自在的负担感了,“想必是我的琴声打扰公子了。”
      “这么悦耳的声音怎么是打扰?叶姑娘,你太过自谦了。”微笑着,陆元序满是欣赏地说着。
      听出他口气中的真诚,香凝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一丝微红悄悄地爬上了脸颊,但好在是夜色下,所以也不易察觉。
      低头看着桌上的琴,古香古色的味道,“怎么半夜出来弹琴?”随意的,陆元序笑着问道。
      “有些睡不着,看到房间里有一把琴,就拿来拨弄了一下。”低着头,香凝似有似无的回答着。
      “睡不着?”本能的跟着重复着,但想起刚刚的词赋,陆元序似乎有些明白了,“听姑娘刚刚所写的词赋,想必是思念兄长了吧?”
      “嗯……”这样的话语让身后的人稍稍一顿,但很快就有些悠然的答应着。
      因为是背对着她,所以没有看到她稍稍的迟疑,陆元序继续着自己的话语,“其实也不比如此过分担心,好人有好报,我相信你兄长一定会没事的。”
      听着这样的话,虽然是很平常的宽心话,但却有一种冥冥之中的力量让她感觉到了一丝舒心的感觉。“多谢公子,我明白。”
      看她似乎没事了,陆元序缓缓的转过身,淡淡的笑着,“你会作词?”
      “啊,小的时候父亲曾教过我。”没成想他会问出这样的话,香凝有些慌忙的回答着。
      “哦?你父亲教过你?”这样的回答让陆元序更加好奇,虽然女子读书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前朝女皇还曾开过女试,鼓励女子读书上学,但一般小户人家的女娃,这样的还是少数。
      “小时候家中只有我一个女孩儿,父亲十分疼我,兄……兄长也对我十分的溺爱,所以父亲在教兄长读书时也会让我在一旁听,所以也会得诗词歌赋一类的东西。”眼神乱转的,香凝努力的考虑着如何回答这样的问题。
      “这样呀,”没有注意到香凝的局促,陆元序似乎相信了这样的答案,“诗词歌赋?”自言自语的念叨着,陆元序回味着这样的话。“看来你会的真不少,不知今后你还会带给我怎样的惊喜呢?”
      这样的话让香凝突地一惊,惊喜?只希望真的可以只看到惊喜,没有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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