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爱小妾》倩女幽魂

2、第一章 同行之约

　　在之后的日子里，香凝在陆家的照料下身体逐渐恢复，脸色也好了很多，这时大家才发现，她其实有着一张貌若仙女的面容，弯弯的柳眉有如两勾新月，小巧挺直的鼻子，柔软嫣红的菱唇，光滑白皙的皮肤犹如玉雕般晶莹剔透，那双眼更仿佛是盈盈的秋水似心，清清亮亮的，只要一眼，似乎就能摄去人们的魂儿，婷婷俪影更是清新脱俗的让人有种怜香惜玉的感觉，而眉心的一点红痣更是让她有了摄人心魄的灵气。
　　香凝惊人的容貌让船上的水手仿佛蜜蜂找到花蜜般有意无意的找她说话，这让陆老夫人倍感不悦，时刻将香凝护在身边，不让那些臭男人有机会和她接近。
　　随着相处的时日增多，陆家发现，除了绝美的外貌，香凝还有其他惊人之处，她知书识字，聪慧过人，下得一手好棋，这让陆文元这个老棋手满心欢喜地找到了对手，经常拉着香凝切磋棋艺，而且她烧得一手好菜，让一船的水手在枯燥的旅程之余也有了可盼的乐趣，最难得的是她恬静的个性，仿佛与世无争得淡然。总之，没过多久，香凝就让一船的人犹如发现珍宝般满心欢喜，更让陆老夫人这个没有女儿的人看得喜欢的不得了，巴不得有朝一日可以听得香凝叫出一声娘亲。
　　只是，陆元序总是觉得香凝的眼中似乎有着一团抹不掉的阴云，让她终日似有心事般的无法尽情开心，但细想想却也觉得或许是担心兄长安危才会如此，所以并没有问及原因，他感觉以她的性格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想开。
　　而几日的相处，香凝也大致知道了陆家的家世，陆家是经商世家，在江南经营多家商行，在杭州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大家，陆元序是家中独子，目前已接手家族生意，是个名遍江南的少年，陆家二老在看到儿子经营方面渐入佳境，也乐得清闲，放心让儿子在家处理事务，自己没事时便往其他各地游山玩水，好不自在，而此次也是因着陆元序要往苏州办货，二老便一路同行，也是难得和双亲一起出行，所以虽说是处理生意，但一路顺着京杭大运河前行，沿途风光颇佳，陆元序也常常陪父母出去逛逛，每到一处佳境便要下船游玩一番，而打理好生意，陆元序更是陪同双亲畅游太湖，一同欣赏了太湖石湖，灵山等去处，可巧的是那天正是一行人游玩之后准备起行回杭州，适逢太湖上风浪突袭，才耽搁了时日，也因此才得以救下遇险的她。
　　这日，一日的忙碌已经渐渐平淡下来，看看天色像是到了晚饭的时节，香凝忙放下手中的针线，推开房门走了出去，这几日，她感觉精神已经好了很多，闲暇无事的时候便找随行的丫鬟要了点针线，绣些东西打发时间。
　　款款细步，走向炉灶的方向，摆弄起灶边的一切，随行一段时间了，这似乎已经变成了她的功课一般，每日做些小菜给大家吃，似乎已经变成了她专职的事情，虽然陆家把她当作是客人般的让她在船上随行，但毕竟是萍水相逢，多少有些冒昧的感觉，更况且船上除了陆家一家外，船夫，丫鬟每天都要干活儿，如果自己不找点事情做，会让她觉得浑身不再在，所以在看到大家对自己的厨艺还算满意之后，香凝就主动承担了每日做饭的工作，而且，陆家对自己有救命之恩，能为他们做点什么是她巴不得的事情。
　　“老爷，夫人，饭已准备好了。”料理好一切，香凝轻声踱到陆家二老的客舱外，小声地招呼着。
　　“香凝，你身子刚好，要好好休息，这每日的饭食还是让别人来做吧。”听到香凝的召唤，陆家二老一边站起身，一边回应着。
　　“香凝的身子已经好了，况且这些不算是什么大事，没关系的。”面对老夫人的慈眉善目，香凝的语气也多了一份崇敬的神情，就好像对着母亲的亲切。
　　“你这孩子，太乖巧了。”亲切的拉过香凝的手，陆老夫人的笑容一如慈母般的安详，“走，我们吃饭去。”
　　还没出发，陆老夫人便回头对着身后的丫鬟吩咐道，“去叫少爷。”

　　霞飘万里，火红的颜色烧得满空的云彩都变了颜色，绯红的漂游着，晚风习习，轻轻的抚在脸上，吹起缕缕飘动的青丝。
　　“向晚意不适，驱车登古原……”隐隐的，似是随意的低吟起来。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没成想的，身后的一个声音就这样合了过来。
　　被这样的接句吓了一跳，香凝身体颤了一下，旋即转过了身。看到的却是那张有些英俊的脸来。
　　“公子～”看清来人模样，香凝赶忙行礼道。
　　“哎～”上前扶起她，陆元序的脸上多了一些不好意思地神情，“叶姑娘何必这么多礼，况且，我们相处这些日子，你总是公子长公子短的称呼我，叫得我十分不自在，我看你比我小些年岁，不如叫我陆兄，这样还来得亲切些。”
　　虽然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他，但话还是听得清清楚楚的，香凝赶忙接口道，“不可不可，在这里公子是主，我是客，尊呼您一声公子是礼数所致，更何况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又能如何与您称兄道弟呢？”
　　“行啦，什么救命不救命的，不过是举手之劳，难道还能见死不救？你就不要总把这事挂在嘴边了。”见她又说起这事，陆元序觉得更加的不好意思。
　　“救命之恩永生难忘，小女子怎能忘记公子你的恩情呢？”说起这个话题，香凝的语气多了一丝感恩的味道，下身的腿脚也不由得跪拜下来。
　　“哎呀，你怎么又跪下了，快起来～”见她这样的神情，陆元序有些不知所措，赶忙挽身将她扶起，“哎，你这话叫我都不知如何回答，既然你要这么叫，我也不说什么了。”轻声叹了口气，陆元序似乎有些无奈的感觉，“其实，我来这里是有事找你的。”
　　“公子请说。”听到他说这话，香凝心猛地一沉，淡淡的回应着。
　　虽然对于这样的称呼依旧十分的不适应，但陆元序也没有再说什么，努了努嘴继续自己的话，“是这样的，这里的事情已经办妥，我们即日便要起程回杭州，不知叶姑娘有什么打算？你家在何处？可还有什么亲戚？”
　　见他问起，香凝低头转了一个身，稍事顿了顿，便开口言道，“小女父母双亡，家中只有一个……兄长，从小相依为命，不久前村子遭了灾，我与兄长便商量离家谋生，便变卖了家产，不想却在这太湖之上……”说道这儿，香凝的声音有些哽咽的味道。
　　“叶姑娘，”见她想起伤心事，陆元序有些不忍的提声劝慰道，“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你兄长会没事的。”
　　明白他这是在安慰自己，香凝赶忙提手轻点了一下眼睑的湿润。
　　见她似乎好些了，陆元序便继续道，“既然这样，那叶姑娘不知有何打算？”
　　“有何打算？”抬头看着远处的晚霞，香凝若有所思地重复着他的话，“我也不知道。”
　　看她这副神情，陆元序转了一下眼睛，身体略为探向她的方向，尽量轻声地说着，“如果姑娘不嫌弃，可以和我们一路同行，路上也有个照应，等到了杭州，也可以帮你找个地方安身，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公子美意香凝心领，但这一路上多有打扰，香凝实在过意不去，不如等到了市镇就让我上岸，至于救命之恩，就等以后有机会，小女子结草衔环报答公子。”
　　“又来了，难道救你就是为了让你报恩的吗？”淡淡的笑着，陆元序继续道，“不过，你那样的说法我实在不敢赞同，你毕竟是个姑娘家，此刻又是孤单一人，叫我如何放心让你自己寻找生路？带你同行也没有什么不方便，而且你和我父母相处如此融洽，带给两位老人许多的快乐，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又有什么打扰之说呢？我看你就不要再说什么了，就这么决定了。”
　　“可是，公子……”似乎还有一些话要说，香凝有些急急得强言道。
　　“没有什么可是，难道说恩人的话，你都不听吗？”赶忙打断她的话，陆元序有些命令似的说着。
　　“我……”眉目辗转间，香凝思索着他刚刚的话语，虽然心中有些过意不去，但他的话都是在理的，毕竟此时，这样的安排对于自己是最好的，况且其实在她心里也多少盼望是这样的安排方式，所以回味了一会儿他的话之后，香凝便再次俯身跪了下来，“多谢公子设想，香凝愿为奴为婢报答公子。”
　　“好啦，你怎么这么喜欢跪呀？”赶忙搀扶起她，陆元序有些尴尬得想笑，“难道说你的膝盖是软土做的？跪得容易吗？”
　　“扑哧～”被他这样一说，香凝不禁的莞尔一笑，伸手捂住了嘴巴。
　　看着她这样掩面遮颜的样子，陆元序刹那间有些呆立，好美呀，水灵灵的眸子有如星儿一般晶亮，弯弯的好似出生的新月，本就冰肌玉肤的脸庞在落日的映照下泛着红色的光亮，加上眉心的那颗朱砂痣，这样的情形就好似一幅美丽的图画，让人不禁有些恍惚的感觉。
　　感觉到那双盯着自己的眼睛，香凝适时地转过了身，看着远处落日的方向。
　　这样的动作让一旁的人马上清醒过来，挺了挺身，有些尴尬的不知说什么好。“适闻叶姑娘吟诵的诗句，虽然对情对景，但未免有些伤感的味道。”想了一会儿，终于陆元序找了个话题转移刚刚的失态行为，“人生虽然会有诸多的不如意，但只要满怀希望，一切都会顺心的，你看，”走上前，手指着远处的方向，“其实落日看起来就和朝阳一样，把一天的结束看作是另一天的开始，生活不是更加美好吗？”
　　听着他的话，香凝心中一颤，是呀，其实落日和朝阳的模样是一样的，转头看了他一眼，一抹红晕慢慢爬上了她的脸颊，但因为被落日映照着，所以和在晚霞的绯红里，灿灿的闪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