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泠印社》同人进行时

3、化猫03

　　“老板，你怎么了？这么大的黑眼圈。”

　　“没事。”

　　回答的人声音有气无力，全然不像没事的样子。昨晚被恶梦吓醒之后，吴邪死活再也睡不着了。冷汗打湿了睡衣，胸腔里的心脏怦怦怦乱跳个不停，喉咙也像刚跑过十几公里一般又干又涩。手臂上的触感那么真实，和他消失时的感受到的恐惧。后怕也有，担心也有，还有数不清的疑问。梦里自己去的是什么地方？那些没有黑眼仁的学生是怎么回事？猫又是怎么回事？闷油瓶怎么知道那个铃铛的？他找铃铛做什么？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梦里？又为什么会消失？

　　还有最后突然拉住自己的学生，在梦里的时候太紧张了没注意，醒来后仔细想想。昨天白天，那人分明来过自己的古董店。虽然并不是每名顾客吴邪都会记得，但这个人着实引起了吴邪注意。一方面是因为她打扮得非常时髦，不管怎么看都不像会买古董的人。另一方面是她进店前后的样子相差太多。其实早在她进门只前，王盟就已经跟自己提到，有个小姑娘在自家店门口转来转去，时不时还朝里面张望。吴邪闲得发慌，也凑热闹看了一眼。想来可能是来看闷油瓶的。

　　闷油瓶曾经到过店里一次，当然不是来帮忙，而是等自己关门上去给他做饭。偏巧那天正好有几个女大学生在店里，这下可炸了锅了。最后吴邪没办法，只好提前关门。从那以后，总有想看帅哥的小姑娘过来，所以当时小老板也没太注意。可等她真进了店里，样子完全变得不一样，一脸惊恐地看着自己和王盟。就算这小店虽然偶尔会卖些斗里淘出来的明器，但姑娘你也不用看黑窝点的表情看着我们俩吧。心里犯嘀咕，吴邪还是面带笑容走上前问她要买什么，谁料想对方竟反问他这里是什么地方，仿佛之前看着门匾走进来的人不是她一样。吴邪强压着火，刚要开口，对方已经一阵风似的，跑出门外了。

　　吴邪靠在那张太师椅上用力的揉着太阳穴。所有问题都毫无头绪，唯一可以稍微推测一下的就只有闷油瓶没带走铃铛的理由——人是无法把东西从别人的梦里带出来的。如果握着铜铃的人是自己，估计醒来的时候铃铛八成会真的在自己手上。那么，如果闷油瓶要找那个铃铛的话，又为什么不让他拿着，非要埋到树下？想不通的事情又增加一个。吴邪深深感到，睡眠不足引发的头痛愈发严重了。

　　“王盟。”

　　“嗯？”

　　“你说，昨天那个小姑娘会是那所学校的？”

　　“不是吧，老板。都过去一天了你才想到要追人家，你也太迟钝了。”

　　吴邪碍着头疼，不起来发作，继续问到，“别跟我撤别的。问你话呢。”

　　“真想知道？”伙计笑嘻嘻的凑到老板身边，“老板，你看我都在这工作这么长时间了，你也该考虑考虑给我加、加点那个什么了。”

　　“加什么？”小老板故意跟他装糊涂。

　　“老板，你这不难为我呢吗？”王盟越说声越小，“就是，就是工、工资。”

　　吴邪气得打他两下的心思都有了，每次不管聊什么，最后总能扯到加工资的问题上。“行，你要是能告诉我那个女生是哪个学校的，我这个月就给你加工资。”

　　“真的，老板？你可得说话算话。”

　　“行啦。快说。”量你也说不出什么，吴邪心里暗想。

　　“那我就放心了。人家是A大。”

　　“你从哪知道的？”听到答案，吴邪抬起头惊讶地看着自己的伙计。

　　“要不怎么说你迟钝呢。想追女孩子，没两把刷子怎么行。”小伙子说着，越发得意起来，“她挎包上挂着的小熊，虽不是什么值钱东西却是手工制的。卖东西的那家店就在城郊的大学城那边。由于离市区太远，这边很少看到人挂着，但凡有的，都是大学城的学生。大学城一共三个学校。A大的女生是个宝，B大的女生像棵草，C大的女生吓死鸟。昨天的小姑娘长那么漂亮，肯定是A大的。”

　　亏你讲得出来！吴邪叹口气，没再继续搭理他，揉着脑袋打开了桌子上的电脑。

　　尽管王盟最后讲的几句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但大学城确实给自己提供了一个线索。才打开两个网页，吴邪真是乐得直拍大腿——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自己昨晚梦到的场景居然就贴在A大门户网站上！

　　怎么早没想到！这两年大学纷纷搬到城郊建立什么大学城之类的东西，当年快毕业的时候自己明明还念叨着怎么一毕业就换新校区，这会儿居然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由于太高兴，吴邪趴在桌子上笑起来。

　　王盟看不到他的表情，又没听到笑声，只以为老板是胃病犯了，就顺口问了句，“老板，你要是难受就先上楼歇会儿吧。”

　　“我不难受，我现在心情好着呢。这个月给你加工资！”接着又补充说，“对了，小花说他今天上午要过来。”

　　“解老板要来？”被吴邪瞪了一眼，王盟立刻不吱声了，低头扫地，可脸上的笑意还是表现出来了。

　　他娘的，不就是上次过来请你去楼外楼吃了顿饭么。再说又不是单独请你，一顿饭就给收买了。到底谁才是你老板？！一天三餐哪顿饭不是有肉有菜的，这条街上的盒饭随便吃！吴邪本想说什么，后来觉得还是算了。盒饭样式再多和楼外楼还是有差距的。而且现在也没心思惦记这个了，一会儿小花过来把他叫上，一起去找昨晚埋东西的地方。

　　日近晌午，解家小九爷解雨辰姗姗来迟。才一进门，不等他开口，吴邪已经迎上去，“你可来了。我刚刚已经查到那个大学在什么地方，我们边走边说。”原本准备走上前说句话的王盟，目送老板领着客人离开，讪讪的退回柜台后面继续整理看着就让人犯困的账本。

　　把小花拉上自己的破金杯，吴邪一边朝目的地驶去一边对小花说明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你联系张起灵了么？”

　　本以为他会对眼下的情况先分析一遍，也好让自己有个参考是不是遗漏了什么地方，想不到竟先问了这么一句。

　　“没有。怎么了？”

　　“关于你的梦，首先我们假设梦里的情况是真的。那么疑点将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是你们两人共同经历看到的事情，包括你说的那些被鬼附身的学生、有猫妖的山洞以及青铜铃铛这三条。另一部分关于张起灵，他出现在那里的原因，他如何获知铃铛的事情，找到铃铛并把它埋起来的目的又是什么。你们一起遇到的事情，有些我们现在可以去查，但山洞里的猫妖还有铃铛的来历，很显然张起灵都是知道的。不你打电话问他，却要自己去查，你不觉得有些浪费时间吗？”

　　小花低头玩着手机上的游戏，他虽没盯着吴邪看，言语间却给了对方无形的压力。片刻沉默过后，才开口说，“我给他打过电话，没人接。他跟三叔夹喇嘛去了，斗里的信号一向不好。而且就算接通了，我问他，他也不见得会回答我，最后还得我自己去查。”比起问他问题，吴邪更担心张起灵的情况。醒来前最后一幕他被恶鬼团团围住的画面实在太恐怖，现在想起来，仍觉得脊背发凉。

　　“唉，猫妖什么的和你又有什么关系，真受不了你这多管闲事的性格。”小花合上手机，无奈的看着他，见吴邪一脸隐忍的样子又噗嗤一声笑出来，“不过我就喜欢你这样。”

　　“啊？”吴邪苦笑，“那还真是多谢了。”

　　小花是现在老九门解家的当家，虽然不像解子扬那样跟自己是发小，但小的时候也见过一两面。记忆中的小花一直是个漂亮得如同画中走下来的女孩子。前阵子去北京找胖子，居然意外碰到了这位多年不见的朋友，刚听到小花叫自己“吴邪哥哥”时，真把他吓了一跳。人都说女大十八变，但也没有变成男人的呀。自己费了好大劲才接受这个事实，小花竟还笑着打趣他，说什么“吴邪哥哥，不是说要娶小花做媳妇吗？什么时候接我过门啊？”弄得吴邪一阵恶寒。怎么说也是小时候的玩伴，即使多年没见再碰上也是亲的。加上解家也有经营古董生意，一来二去，关系越发熟络起来。

　　车开到大学城门口，两人下车走了进去，不用一会儿，竟真让吴邪找到了昨晚埋东西的那棵树。正值夏日，桃树上的虫子多得一笔那啥。小花找块干净的树荫在下面站着，死活也不愿朝全是虫子的树干走过去。吴邪只好一脸不情愿的独自走到树下，赤手挖起了土。

　　他娘的，早知道就该带个铲子过来。这边挖着，吴邪怨念的看了一眼又开始玩手机的小花。也不知道什么游戏这么大吸引力，我看那翻盖手机用来刨坑正合适。

　　忽然，指尖碰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吴邪连忙又挖了两下。一对龙凤成双的青铜铃铛出现在眼前。

　　吴邪小心翼翼地拿起铃铛，小花走到他身边开口道，“看来梦有时候也会成真。现在怎么办？”

　　“你问我——”

　　“那边的两个！”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大爷叫住二人。在他走过来前，吴邪悄悄地把手中的铜铃装进裤子口袋。

　　“你们两个，干什么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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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做了修正，大概加了1000字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