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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3 无锋胜有锋
“全场比赛进行到第70分钟，虽然阿森纳拥有着高效的控球率，但场上节奏仍然被曼联掌握着。现在的比分仍然是1:1平。”
“阿森纳又一次行云流水般进攻！阿什利·科尔传球给维埃拉……维埃拉内切……传中！”
“吉格斯头球解围了！他将球交给了队友内维尔。”
“加里·内维尔一脚手术刀般精准的长传球！斯科尔斯拿球从左路突破……”
“从场上曼联球员们的配合我们可以看到，他们并没有固定的用哪个球员来充当进攻主力，而是每一名球员都有可能对阿森纳的球门造成威胁。我想这也正是让阿森纳后防线感到头疼的原因之一，枪手的防线本来就不是特别牢固，现在更是没办法分出过多精力看着每个曼联球员……”
“温格刚刚已经将阿森纳的最后一个换人名额用完了，但是场上局势却没有丝毫变化。”
“小小罗带球内切！禁区左侧他又将球传给吉格斯……吉格斯禁区内快速跟上，面对阿森纳门将莱曼轻松将球推射入网……”
“主裁判场中鸣哨，比赛结束了！”
“2：1！曼联将阿森纳本斩落马下，成功晋级03-04赛季足总杯决赛！”
“温格教授在混合区内接受记者采访，他的表情有些不甘。阿森纳本赛季想要联赛杯赛双杀曼联的愿望没有成功，虽然在联赛积分榜上阿森纳遥遥领先曼联7分，但是在这场足总杯半决赛中，的确是红魔略胜枪手一筹。”
“虽然曼联在本届欧冠中只获得了十六强，但他们在国内杯赛中却连战连捷，下个月在温布利球场举行的足总杯决赛里，交战的双方是曼联和英冠球队米禾尔，米禾尔的实力跟红魔显然有着不低的差距，曼联很有可能时隔五年之后再度问鼎足总杯冠军。”
天空体育解说员安迪·格雷的声音突然变得欢快起来：“一个快讯！曼联俱乐部官方网站刚刚更新了一则消息，亚历克斯·弗格森爵士与鲁德·范尼斯特鲁伊均已双双伤愈，等曼联下一场正式比赛，球迷们就可以在现场看到他们了！”
摄影师立刻敏锐的将镜头对准了混合区——曼联与阿森纳双方的球员教练都被记者们挤着在那里接受采访，卡尔·奥斯顿身边围着的人很多，但奥斯顿明显挺拔高大的多的身型，以及他的着装，还是让他在一帮举着话筒、扛着摄像机的媒体中看起来有点鹤立鸡群。
“弗格森归来，毫无疑问沃尔特·史密斯和卡尔·奥斯顿两人将要重新做回助理教练，不知道其他球迷怎么想，反正以后我大概是会时常怀念一下穿着名牌西服，站在球场边上指挥比赛的这个身影的。”
足总杯半决赛的赛后新闻发布会上，当《太阳报》记者询阿森纳主教练温格对曼联代理助教卡尔·奥斯顿的印象时，温格只说了一句话，那就是“后生可畏。”
这句话也成为了《太阳报》第二天体育版的头条。
……
与阿森纳的比赛结束后，沃尔特·史密斯主动提议请球队全部成员去吃饭，说是要庆功。
曼联一线队集体相应，因为人数太多，也担心有球迷骚扰，他们包下了那间餐厅的晚餐时段。在席间，史密斯拿出了英足总奖励他的那瓶香槟，说这样难得的荣耀是整个球队集体创造出来的，所以香槟酒也要大家一起分享才行。
听到这句话后最兴奋的就属球队的那些后卫和替补球员们了——英足总每月除了颁发一个最佳教练的奖项外，还会颁发一个最佳球员的，获奖者都能得到奖杯以及香槟。但因为足球比赛的特殊性，进攻的球员获得的目光远比后卫们高，所以曼联中像斯科尔斯、吉格斯这样的球员还拿过几次每月最佳球员，替补和后卫们几乎是一个赛季过去也难以拿到一座，他们更是从没尝过这“每月最佳”的香槟酒是什么味儿了。
“我们要喝香槟！”
“倒酒倒酒！”
“头儿，这一小瓶酒肯定不够几十个人喝的啊，让他们上点红酒吧！”
“对对，我们保证不喝醉！就一人半瓶就行！”
史密斯好笑的看了球员们一眼，当他见到几乎每个人脸上都是期盼的神色后，无奈点头同意了。
餐厅中顿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声，幸亏曼联今天包场，不然狗仔记者们在明天新闻里就有的可写了，曼联球星们的表现八成也会被添油加醋描写成“集体酗酒”。
其实倒不怪这些球员们那么想念酒的味道，只是弗格森御下太严厉，在赛程密集的时候严禁球员泡吧，谁要是偷偷去酒吧喝醉了被他知道了，肯定是一顿劈头盖脸的痛斥，如果是被记者偷拍到并且登在了报纸上的话，那名球员甚至有可能会被立刻下放到预备队里去“冷静冷静”。
香槟酒虽然有满满一大瓶，但要均分给三十来号人的话，每个人顶多也只够一小杯。其实这酒虽然价值数千欧元，但对于年薪数百万英镑，早已吃遍山珍海味的球星们来说肯定不算特别珍奇，但酒真正的价值不在味道，而在它代表着的东西：英超最佳教练。
不少人得了这香槟都是回家直接供在荣誉室呢！代教他居然还真舍得让大家打开喝了——当史密斯拧开瓶盖的时候，大部分人都这样想，不过他们看到史密斯给卡尔倒了满满一杯香槟的时候，又都恍然了。
原来史密斯真正要感谢的功臣在这儿，他们都是陪客啊！
众球星交换了个了然的眼神，又都嘻嘻哈哈的吃喝起来，有人请客不吃白不吃，其他的事儿反正跟他们干系也不大。
史密斯跟卡尔碰了碰杯：“如果没有你，现在的我日子肯定特别难过。”
卡尔耸肩说：“如果不是你当主教练，其他人或许也不肯听我那些建议。”
史密斯心中颇觉慰藉，他再次举杯说：“那我们这是互相帮助？”
卡尔笑道：“当然是互相帮助！”
“下场比赛爵爷就回来了，我真是长出一口气。”史密斯喝完酒后放下杯子，说道：“不过我还真有点好奇，你是怎么想到改变球队战术的？要知道咱们可是连对抗赛都没练过几次，直接在比赛里用了啊！没想到还真有奇效！”
卡尔说：“看巴伦西亚比赛的时候，我突然想到很久以前一句小说里的话，叫做‘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因为暂时想不到将这句话翻译成最恰当的英语，卡尔读出来的时候用的是中文，好久没说中文了，他觉得自己说的这一句话里都飘着浓浓的洋音。
这样可不行，卡尔想，做人怎么能忘本？更何况他未来有机会一定是要回国去看看的，从今天往后每天多说说中文，争取把自己那一嘴流利的普通话再给练回来吧。
这句话却把其他人都给困扰到了，包括偷偷摸过来偷听的吉格斯、罗纳尔多等人：“最后那句话是什么？咒语么？”
“不，是中国一部武侠小说里的句子，说的是一把用玄铁铸造的武器，非常重，而且剑口是钝的，没有开过刃的，但如果武者本身有非常高超的技巧的话，却可以用这样一把没有刃的剑以一敌百，胜过许多精巧花哨的武器。和无招胜有招算是一个道理，摒弃浮华，只用最本质的东西去攻击，以气魄胜人。”
讲完这句话，卡尔却看到曼联众人都是一头雾水的模样，表情一个赛一个的迷茫。
卡尔有点尴尬：“我讲的你们都明白么？”
史密斯皱皱眉头：“似懂非懂。”
费迪南德挠挠脑袋：“我怎么一句话都听不懂？”
“可能这些跟文化背景的联系比较多，我换到足球战术中的说法就是——表面无锋,但人人都是锋。”
史密斯终于懂了：“就是一场巴伦西亚的比赛，和一本小说，让你想把无锋战术带到曼联来？”
卡尔点头。
“武侠小说是什么，像是托尔金的《魔戒三部曲》那种么？”费迪南德依旧不太明白：“小说怎么会跟足球有联系呢？我看了《魔戒》好多遍，还有《哈利波特》，但我连半个咒语也施不出来。”
“是也不是，虽然都是跟文化背景息息相关的虚构小说，但……”卡尔想了想，说：“中国的武侠小说经常和儒家、佛家跟道家结合在一起，这三家都是流传了几千年的文化流派，其中有许多蕴含哲理丰富的语句，不仅经过了几年前也不过时，而且可以被运用到各行各业。这些你们可能不大了解，不过《孙子兵法》总有人听说过吧？这本书也有几千年历史了。”
吉格斯立刻叫道：“孙子兵法我知道！”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史密斯愣了半天才叹道：“敢想而且敢做，卡尔，你与我们这些老头子差的也就只是经验了。”
一直在旁沉默不语的罗纳尔多等人群又散光后，突然问卡尔道：“那本小说叫什么名字？”
“你有兴趣？”
罗纳尔多稚气道：“打发时间随便看看。”他才不会承认自己是真的感兴趣了呢。
主要是曼联这几轮比赛里换战术，给罗纳尔多也带去很大成长。他觉得自己这阵子最大的收获不仅仅是进球，以及能在比赛中首发了，连他跟队友的合作也更上一层楼！新战术给了其他球员更多进攻机会，比赛中有蛋糕大家分着吃，他又尽量不去主动要求，在更衣室里受到的排斥也少多了。
“《神雕侠侣》，一名叫做金庸的作者写的。”卡尔看着罗纳尔多说：“我记得小说早就被翻译成了英文版本，电视剧应该也有英文字幕，网上都不搜得到我不知道，唐人街是肯定有卖的。要我帮你找找么？”
罗纳尔多点点头，又摇摇头，走开了。
卡尔慢慢将这事也就忘了，没有社会或教育的影响，要想对另一种完全不同的文化体系产生兴趣是很难的，卡尔也没指望就因为自己的几句话，曼联这群球星们就开始痴迷起什么中国传统文化来。
直到几天之后，他推开更衣室的大门……
“啊打！啊打啊打！”路易·萨哈口中发出阵阵怪叫，从更衣室这一头奔到那一头，双臂不停挥舞：“看我的降龙十八掌！”
卡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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