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保护计划》麻嘎嘎

27、第 27 章

　　第二天早早地穆萨和池小鱼就已经起床准备，穆萨在楼下买了一笼小笼包和豆浆。简单收拾之后，这俩人便踏上了去学校的路程。

　　相比起之前的陌生，在池小鱼的脑袋中已经将自己走过的路渐渐绘制成为一幅地图。哪里是公交车站，哪里是转角处大致的方位，池小鱼都是记得的。只不过有些时候，路上会出现一些杂物或者石子，这是她常常始料未及的。

　　早晨的微风带着清凉的气息，丝丝阳光从樟树顶上漏下，落在池小鱼小而单薄的背上。她的头发在阳光下照耀着，散发出奇异的色彩，宛若纯金的绸缎，莫名顺滑，莫名有质感。

　　穆萨瞧地有点愣，他低声说，“池小鱼，你头发长了。”

　　少女的手腕如同皓雪，一件短袖已经有些过于贴身，显示出他俩的窘迫——他们快没钱了。

　　穆萨叹了一口气，“池小鱼你好像还长高了。”

　　池小鱼咧嘴一笑，“是吗？那不是好事吗？你叹什么气？”

　　穆萨背过身不理，“你不懂。”

　　池小鱼扯了扯自己已经有些短小的衣服，瞬间明白了穆萨的忧虑。眸中暗了暗，只好就这样一起前行着，相对无言。

　　穆萨倒是忧虑得很。他身为一个天使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缺钱。往常在‘成年人保护部’工作的时候，根本不会操心这些事情。因为成年人保护部的事情就只有一件——那就是别让被保护对象死了。

　　他除了在他们的生死关头拉他们一把外，别的什么都不插手。这也就导致了这么些年来，他的风评一致不好，说他缺乏同情心。但是这些外界的评价根本不会让穆萨有什么动摇。他患上天使冷漠症也不知道是多少个年头了，天堂的人总是对他退避三舍。

　　毕竟...他可是一只脚踏进地狱的人啊。

　　也就是因为‘成年人保护部’要求过少，当第一次拿到《池小鱼保护计划》的时候，穆萨心头无比烦躁，导致现在，他都未曾看过一眼那本计划里写的内容。

　　他沉思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学校。

　　柳西高中已经人迹纷至。看来学霸们的学习习惯着实好。

　　池小鱼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将自己的学习成绩提升起来，免得往后的日子过于难过。

　　刚刚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空空如也，什么书籍也没有。

　　忽然，池小鱼便揪住穆萨的衣袖，“穆萨，可不可以求你件事情。”她的脸上微红，一双灵动的眼睛又在打什么盘算。

　　穆萨的脸庞本就是天使的标配，只是脸上的情绪过于冰凉。像个面瘫。

　　只见他浮起一个笑，眼角微扬。“什么事情？”

　　青少年的心理健康，作为天使是一定要维护的。最近他在保护重点上看见，每天一个微笑，可以促进青少年形成良好的人格。

　　池小鱼被晃了一下，“就是，我的书还没有到。你可以帮我读出来一下吗？”

　　穆萨一瞬间便将眉头皱了起来，十分不悦。他是极不喜欢念书的。

　　池小鱼便又轻声恳求道，“穆萨...”

　　“不念。”

　　“哎呀，求求你。”她抓住穆萨的衣袖来回荡，跟在荡秋千似的。

　　罗熙和刘凯看着这一副，忍俊不禁，“小鱼你和你哥的感情真好。”

　　穆萨看着两个小屁孩坏笑的模样，和他们看闹热的样子就觉得浑身不自在。这些人的眼睛里像是有火一样，灼地他皮子发烫。

　　池小鱼看着穆萨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索性坏笑着，“表哥~”

　　“表哥表哥表哥表哥！”池小鱼喊个不停。后来就连刘凯和罗熙竟然也开始跟着叫唤了起来。

　　穆萨捂住自己的耳朵，“别吵了！”

　　什么表哥不表哥的，简直是过分不正经。他无法接受，“给你念。”

　　池小鱼见到松口的穆萨，就像是要到鱼儿吃的小猫咪。狡黠中带着窃喜。

　　穆萨却轻轻提起池小鱼的耳尖，少女一下子心悸，霎时间变得绯红。

　　他那声音在空气中响起——

　　“下次不许叫我表哥了！”

　　池小鱼下意识地捂住自己被揪住的耳朵，无意间触碰到穆萨的手。修长明朗，带着一点温热，那感觉，像摸到了一块温玉。

　　屈服着说：“好嘛，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穆萨答应了池小鱼念课本。他嘴里如同嚼蜡，食之无味。

　　可能天使大大根本就不适合阅读人间的书籍吧。

　　但还是演变成为一个无情的阅读机器，他的声音好听，就是没有感情，像个人工智能。

　　池小鱼倒是听的认真，这些课文就像是打印进了她的脑子里一样。

　　正听得起劲，这时候，苏真真从门外探出一个脑袋来。

　　“穆萨、池小鱼出来一下。”

　　池小鱼耳尖，打断正在无情阅读的朗读机穆萨，“苏老师好像在叫我们啊。”

　　穆萨的眼中牟然一亮，跟电充满了似的，眼里射出两道激光。

　　“那走啊，别让老师等急了。”穆萨催促着池小鱼。

　　池小鱼：您还真是不爱读书啊。往常苏老师叫你跟叫怨一样，如今倒是跑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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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老师办公室中

　　苏老师一脸微笑地望向这两个学生，虽说穆萨这孩子给胡老师气得心疾复发。但是她还是得秉持着优良老师的传统，继续教育这个尚且有救的孩子。

　　“老师这次叫您们来呢，是因为咱们学校采风队的点名要采访你俩。”老师温婉的嗓音，煞是好听。苏真真等待着两人的回复。

　　穆萨不语，没有兴趣。言外之意便是将话语权全权交给池小鱼。

　　池小鱼礼貌地询问，“老师，他们采访我们什么啊。”

　　苏老师又将开学第一天的时候，他们俩互相搀扶被采风队捕捉到了的事情简要说了一下。“他们主要是想要你们介绍一下对同学情的理解，还有互相帮助的事情。当然最要紧的是，他们可能会问一下小鱼眼睛的事情。这可能会冒犯到你们，所以我就说跟你们商量一下，你们要是觉得......”

　　穆萨却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行。”

　　池小鱼一愣。

　　苏老师也是一愣，心里暗暗可惜，“如果介意的话，那咱们就不接了，不必在意。我再问一下，是真的决定了吗？”苏真真虽然无比想要争取到这个机会，但还是想要学生自己同意。如果他们上了这本杂志的话，对他们自身而言也是一个很好的亮相。在很多场合都会成为一个加分项。

　　穆萨本来想要再次拒绝，却被池小鱼打断。

　　只见池小鱼诚恳而又小心地问道，“老师，有钱拿吗？”

　　苏真真再次愣住。她本来不想用金钱诱惑学生，就觉得不说这件事情，免得影响他们的判断。

　　可如今池小鱼却问了。

　　苏真真随即回复道，“有，挺多的。”

　　“那就行，麻烦老师安排一下。”

　　苏真真：“额...好，好吧。”小家伙还挺爱财。“那我就联系那边了，咱们定在下周的。”

　　池小鱼点点头，“好的，谢谢老师。”

　　苏真真又叮嘱了几句穆萨的学习，然后便让他们回去上课了。

　　刚刚回到教室，小丁丁便颇为不带好意的说了一句，“你俩该不是苏老师的亲戚吧。天天往那跑。”

　　教室里仿佛正弥散着一股子老陈醋的味道。

　　穆萨很拽，“是啊，我还是你亲戚。还不叫表哥。”

　　小丁丁一时间噎住。也不敢再说什么，总觉得穆萨这个人不太好惹，白了一眼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了。

　　回到座位上，刘凯轻轻拍了拍池小鱼的背，看着她头上的那根发圈说道，“小鱼姐姐你戴这个发绳真好看，我的眼光真好。”

　　池小鱼温柔地回头，“是啊，小凯真会选。”

　　刘凯又问穆萨，“好看吗，哥哥？”

　　穆萨敷衍地‘恩’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罗熙问他们，“苏老师找你们干什么啊？”

　　穆萨不回答。池小鱼只好带着笑说道，“没什么，一点私事。”之前班级里传罗熙和刘凯上杂志的事情传得那么热烈，她现在要是直说的话，总觉得不太妥当。只好暂时先隐瞒下来。

　　罗熙兴致缺缺地继续埋头看书。池小鱼说道，“罗熙你可不可以帮我学一下数学？函数，我好像不太懂。”

　　池小鱼只在自己的老家向心村上过小学，后来的三年便跟着孔学义四处漂泊。已经很久没有再碰过数学了。

　　罗熙怔住，“那你是怎么上的柳西...”说完又意识到不对，于是立刻改口道，“不好意思小鱼，我不是故意的。”说实在的，她根本不想辅导别人，每一天，她自己的事情就已经够多了。

　　但她望了一眼穆萨，“你哥不可以教你吗？”

　　池小鱼说道，“他啊，和我一样。都不太懂。”

　　罗熙的眼中一亮，“那不如...叫他过来一起听吧！”

　　穆萨耳尖，连忙拒绝，“你不如杀了我。”

　　正在这个时候，上课铃声响起。

　　一个梳着大背头的，十分精廋的男子进来了。他的黑色皮鞋搭配了一双大红色的袜子，经典的白色衬衫里还可以看见那一件贴身的小背心。黑色的裤子被扯得没有一点褶子，笔直，很有精气神。脸上一副眼镜，看起来就很有文化。

　　嗓子一出声便是略尖略高的男声，不知像是什么声音，总之很是提神。

　　像轻轻吹响的唢呐吧。

　　他在讲台上站定，转身在讲台上利索写下自己的名字。极轻，极浅，根本看不清。他清了清嗓子，“咳咳，各位好，我是你们的代课老师，衡老师。”

　　他直截了当，将书本摊开，腿靠腿开始来回搓动。

　　对，他丫的，还脱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