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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   温舒深吸口气,随即搁下筷子站起身,先鞍前马后的伺候好这位大佬吃完午饭,等他乏困回房歇下后,她才得空回来吃几口凉下来的饭菜。
      趁着傅先生午睡,她打扫了下房子,之前都住院,没空回来打理,不过房子这么大,还是要叫张嫂回来帮忙才行。

      下午三点左右,温舒擦洗着玻璃窗,突然客房传来一阵巨响,她心下一惊,匆匆跑过去。

      傅先生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此刻整个人竟从床上摔倒在地,又正攀着床边想起身,然而双腿无力,无法站立。
      他顿时气恨得眼睛发红,就是这双腿,害他成了废人。

      傅沉带着恨意不断捶打软弱无力的双腿。

      温舒喉咙一哽,连忙上前握住他的手,伤心道:“傅沉,别打了,别打了……”
      傅沉粗鲁的一把将她推开,咄咄逼人,“什么保姆,你其实是来看我笑话的对不对,看我这个废人连生活都不能自理是不是?”
      温舒听不得他这样说自己,顷刻抱住他,不管他怎么挣扎,就是不肯松开。

      她扯开带着哭腔的声音说:“你不是废人,腿会好的,医生说会站起来的。”

      傅沉压抑的闭了闭眼。
      “扶我起来。”他哑着嗓子说。

      温舒立即拉过轮椅,费着牛力把他搀扶到轮椅上。
      傅先生目光平视,“你叫什么名字?”
      “温舒。”
      “温舒……”他念了一遍名字,然后不温不淡的说,“我不喜欢抬头看人,说话的时候在我面前蹲着说,知道吗?”
      “知道了。”温舒见他情绪总算稳定下来,已经懒得计较他这些乱七八糟的毛病。

      她推傅先生出房,陪他到花园里晒太阳。
      花园地里的花草因为没有及时打理,有大片枯死,格外难看。

      傅先生拧眉,“这么难看也叫花园?给我重新种过花。”
      “有什么要求吗?”她好声好气问。
      “没有。你看着办。”
      温舒点头。
      傅先生又说:“都种玫瑰。”
      “什么玫瑰?”
      “红。”
      温舒又点点头,“我会联系园林公司重新打理好。”

      傅先生没吭声,只是懒洋洋的靠着椅背,双目紧闭。

      温舒动作轻柔的给他盖上毛毯,其间傅沉睁开眼瞟了她一眼,然后又再度闭目。
      她蹲身静静的看着傅先生。
      明艳的阳光穿过叶缝散落在他英隽的面容上,看上去,透着暖光的脸容仍带着些许苍白脆弱,像蝴蝶翅膀。

      “看够了吗?”
      傅沉骤然出声。

      温舒迎上他毫无温度的目光,温柔道:“傅先生很好看,我还没看够。”
      “我说过别对我有非分之想。”傅沉盯着她,“如果你想在我这里继续做下去。”

      温舒收起心思,“我尽量控制。”

      傅先生面沉如水。

      两人晒了一个小时候太阳后,温舒重新推他进屋。
      她把傅先生丢在客厅,开了电视,再塞了本杂志给他后,自个就忙着整理家务,一边又要联系园林公司,而后还要准备晚饭,一下子忙成了陀螺。

      傅先生对此表示内心毫无波动,更别说怜惜之心了。
      对他来说,温舒就是觊觎自己钱财美色,又颇具野心的小保姆。
      当然,他不会让她得逞,傅太太的位置是要留给他爱的人。其实他可以直接把她赶走,但这个念头一想起,心脏蓦地抽疼,虽然只有一瞬的痛意,却觉得痛入到骨髓,直到痛意消散,他才恢复成现在这个阴沉冷漠的总裁先生。
      面对这诡异的感觉,他只好把人留下,而且留着这样一个人在身边也算是为民除害。

      晚饭过后,温舒等傅先生消化完才伺候他洗澡。
      住院期间,傅先生的卫生都是她一手一脚打理的,现在也是。

      傅先生望着眼前仔细给自己擦洗的小保姆,忽然心不平气不顺。
      他低头看向身上的挂件,居然在小保姆的照顾下精神振奋,健康无比,但双腿很废,他实在有心无力,面上不由浮出暴躁的情绪,忍不住抬手扫落浴缸边上的瓶瓶罐罐。
      铁罐子的,玻璃罐子的,全滚落地上,发出破碎的声响。
      温舒惊得一颤,腿脚一缩,却踩中溅到脚边的玻璃渣子,顿时渗出血。

      这时,傅先生猛然攥着她手臂,拉她回神。
      他目光幽沉,咬着牙根命令她,“用手。”
      温舒只好忍着脚痛帮他。

      傅先生苍白的脸上渐渐多了一丝薄红。

      许久之后,温舒才把他弄上床,按着医生教的手法给他按腿。
      然后她独自回去浴室清扫地上的玻璃碎罐,清理完,她也速速梳洗一番就作罢,顺势把扎进脚底里的玻璃渣子挑了出来,再贴上止血贴。
      等她弄好,时候已经不早。

      她进去客房,发现傅先生还没睡,正靠着床头看杂志。
      台灯昏黄,在他侧脸投落了一层灰暗的阴影。

      温舒就着脚伤慢吞往里走去。

      这时候傅先生抬眸睨她,这才后知后觉她走路怪怪的。

      他沉着眉问:“你脚怎么了?”
      温舒缩脚,摇摇头,“没事。”
      “我再问你一次,你脚怎么了?”

      “刚刚踩中玻璃渣,不过我挑出来了,明天就能结疤,不要紧的。”

      傅沉冷脸,心里有一丝气恼。
      他用力将杂志掷在床头柜上,“痛你不会吭声?”
      “小伤口而已,跟傅先生受的伤比起来算什么。”温舒不在意的说。

      傅先生:“……”
      不知为何,他更气了。

      温舒是真的不在意,在傅沉面前,她吃的苦都不算什么,之前车祸受的伤都不足启齿,更别说这小伤小口的。
      她收回思绪,无视傅先生杀过来的眼神,从柜子里翻出枕头被褥铺在床边,打算睡地上。虽然两人是夫妻,但现在傅先生不记得她,只当她是小保姆,要是她敢爬床,傅先生肯定炸开。

      温舒默默叹气。

      傅沉视线落在地上的小保姆,“你睡觉有没有鼻鼾?”
      “没有。”温舒说,“我睡觉很安静的,傅先生放心。”

      傅先生傲慢的冷哼一声,“最好是。”

      温舒见他躺下,立即去关台灯,又给他拉了拉被子。
      趟着黑暗,她轻轻说:“晚安。”我的傅先生。

      傅沉顿时翻身背对她,对她的呢喃不作回应。

      她微微笑了笑,便钻进自己的被窝。

      到了下半夜,傅先生彻底失眠了。
      他靠到床沿边盯着地上睡死过去的小保姆,脸黑了一半。
      小保姆是没有鼻鼾声,也没有磨牙声,但睡姿真的不敢恭维。
      她一个晚上翻了好几次被子,细微的声音在寂静的室内放大无数倍。他精神又处于紧绷状态,半点声音都能把他吵醒。

      傅先生抄起枕头扔她,“起来!”

      温舒霎时惊醒,她茫然抬头,下意识说:“怎么了,老公?”
      “谁是你老公。”傅沉黑脸,“小保姆,我劝你脸皮别这么厚!”

      温舒揉了揉额头,完全醒了过来。
      “怎么了?”她重复问。
      “你吵到我了。”傅先生言辞凶狠的骂道。
      “是吗?”温舒自我怀疑了瞬,便卷着被子坐着,“傅先生你睡吧,我保证真不吵你了。”
      傅沉不置信,但没再出声。
      他躺回去,过了许久,果真没被吵到,然而他依旧睡不着,片刻,又忍不住探头望去地下,却见到小保姆的脑袋一垂一垂的打着瞌,这会儿是乖静了。

      傅沉板着脸睡下。

      第二天九点,园林公司的经理亲自过来。
      温舒没有让傅沉跟着出来,而是一个人带着经理绕着花园转。
      经理问:“温小姐想种什么?”
      “玫瑰。”
      “什么玫瑰?”
      “漂亮的,除了玫瑰还可以种一些别的,搭配好看就行。”
      “好的。”

      温舒送走经理后,回到屋里。
      傅先生敲着笔记本处理公事。

      温舒没去打扰他,等他安排好公司事务,她才过去给他按腿,手劲很轻,敲敲打打的,一边问:“傅先生,感觉腿有没有好点儿?”
      傅沉闻言,动了动双腿,虽然有点知觉,但没什么力气,一想起那些护士说的话,他又阴沉了下来。
      “傅先生,我们试着走一下好吗,我扶着你。”
      “我要是成了废人,你是不是会走?”
      温舒摇头,“我不会走的。”

      傅沉一顿,深深看了她一眼。
      俄而,任由她扶着自己做复健,不过才走了两步,傅沉双脚一软,整个人的重量挂在温舒身上,她哪受得住一个成年男人的重量,两人顿时重重摔倒在地。
      温舒后背撞在瓷砖上的瞬间,直觉得脑袋要开花,眼冒金星的,一阵阵的发黑。
      傅先生还很重,压得她五脏六腑几乎要位移,难受得想吐。

      傅沉反应快,连忙支起身,见她眼神失焦的空茫,心头一悸,莫名的害怕,立即抬手拍她脸颊,“清醒一下,温舒,我是谁?”

      温舒眼球动了动,慢慢聚焦,气若游丝道:“傅沉。”
      傅先生松了口气,好在小保姆没撞傻。
      他双手撑地,费劲的从她身上挪开,“没事就扶我起来。”

      温舒躺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差点以为自己要嗝屁。

      她晕乎乎的爬起身,然后扶起傅沉,“傅先生,还可以走吗?”

      “可以。”傅沉从喉咙里挤出这两个字。
      刚刚这幕刺激了他,内心跟着复杂沉重了起来,他不想做个生活不知能自理,只能靠小保姆照顾的废人。
      多年来的自尊不容许他自暴自弃。

      温舒听他说可以,心里高兴。
      她便扶着傅沉在屋里来回走动。

      傅先生额头微微沁出薄汗,每迈出去一步都是艰难痛苦的。
      复健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因为双腿始终软弱无力,像踩在棉花上,要不是温舒用力扶住他,傅沉根本无法行走,压在温舒肩膀的重量越来越沉,但温舒都咬着牙支撑了下来,还一直鼓励他。

      傅沉的目光忍不住投落在她身上。

      之后一个星期温舒都会给他按腿,陪着他复健,从不嫌累,脾气是真的好。

      这些天相处下来,傅沉对她多少有些改观,虽然小保姆还是想爬上他的床,还妄想当傅太太,但又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觉得她像朵小白莲,坚强不屈。
      傅先生的态度实在是难得温和了些许。

      温舒只以为傅沉逐渐走出车祸的阴影,并不知道他脑补成这样。

      这日吃午饭的时候,傅先生瞥她,“以后吃饭跟我同桌。”
      温舒点头:“好的。”
      傅先生看着她乖乖坐下吃饭,竟有种诡异的满足感。
      但他不讨厌这种酸甜的感觉,便放任它在心里生根发芽。

  • 作者有话要说:  傅太太:呵,小白莲
    傅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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