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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1 ...


  •   完全未曾料到自己竟会在二长老的床上,堰墟心下惊惶,仓皇无比。
      然后,他想也没想,立刻便就从床上爬下了来,准备下床。

      堰墟心下茫然。

      他怎么会在二长老的屋子里?
      他分明记得,他脑中的最后一幕,是他体力不支,昏倒在了房门前。
      再然后,接下来就没有任何记忆了。

      堰墟急急忙忙的要下床,可因为昨天下午到晚上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用过饭,身子发虚,浑身使不上力,所以才刚从床上起身,便扑腾一下子从床上摔了下去。

      内屋一声闷哼,声音从内屋传到了外屋。
      听到这声闷响,外屋坐着的人眉心一皱,想也没想到问:“……你在做甚?”
      心知外屋的人厌恶自己,更不可能对自己产生任何怜悯与可怜的意味,内屋的人吃痛了声,然后低低的小声答道:“弟子……弟子无碍。”

      外屋的人见他说无碍,便没再多问。

      ……
      季时序等了又等。

      季时序坐在外屋的椅子上,面无表情的等了许久,然而一直都未能等到里屋的人从里屋走出来。
      于是,不耐烦的季时序,直接从椅子上站起了身,抬脚走进了里屋。

      来到里屋一看,只见里屋的人趴在地上,不知道在做什么。

      季时序瞬间皱起了眉。
      季时序问:“你在做什么。”

      地上的人试着动了动,从地上爬起来,但约莫是摔到床下时不小心磕到了脚腕,所以他趴在地上,一时间起不来身。

      见一时间起不来身,地上的人抿了抿唇,垂着脑袋,低声回道:“弟子方才下床时……不慎磕到了脚。”
      意思已经很明了了。
      然而,季时序在听完这句话后,眉心一挑,想也没想的反问道:“所以?”
      季时序不明白趴在地上和磕到了脚有什么关系。
      不过只是磕到了脚罢了,就趴在地上起不来了?这简直就比女孩子还要娇弱。
      而且,不过只是让他下床滚出来罢了,怎么会磕到脚?没长手,五肢不全吗?

      季时序看着地上躺着的小屁孩,满心嫌弃。
      ——小屁孩就是娇贵。

      不过他记得,书中,男主没这么娇贵啊。
      这软趴趴的男主是换了个人吧?

      听着季时序口中毫不犹豫的‘所以?’二字,地上的人并不意外,脸上的表情更为的沉默与默然。
      他更加的意识到了,眼前的这位二长老极为厌恶自己,就是自己断了腿,恐怕也不会生出半分怜悯和怜惜。
      好在的是……他也并不期待这位二长老能对自己产生什么怜惜之情,从而放过自己。

      堰墟眼眸黯淡,没有丝毫光亮,低声回:“弟子不慎磕到了脚……一时半会爬不起来。”

      闻声,季时序立刻便就嫌弃的啧了一声。
      小姑娘呢?
      脚被磕了一下就爬不起来了?

      季时序满心嫌弃,看着男主堰墟趴在地上愈发的觉得碍眼。
      然后,季时序想也没想,便准备弯下身,就像刚才拎着男主进屋那样,再次的拎起男主的后颈,将男主给拎出屋去。

      但动作刚进行到一半,季时序便就又停下来了。
      季时序的动作戛然而止。
      季时序忽然想起,要是他这会毫不犹豫并动作娴熟的将男主给拎了出去……那岂不是会暴露什么?暴露刚才就是他把他给拎进屋来的。

      这不行。
      他可是要在男主那刷仇恨度的。
      能让男主对他涨一点好感的举动和行为都不能在男主面前有。

      于是季时序不动声色的慢慢的收回了手。
      好在男主一直在地上趴着,再加上可能也不太想看见季时序的脸的缘故,所以便一直低着脑袋,没有抬过头。
      所以,刚才季时序下意识伸手的动作,男主便也没瞧见。

      没瞧见,那他就放心了。

      季时序放了心,收手,冷着脸站到了一边。
      季时序冷着脸问:“你还得趴多久?”

      季时序仅仅只说了这六个字,没有再多说,可字句里,满满的都是‘我看着你碍眼’。

      堰墟眼帘低垂,低声道:“弟子……这就起来。”
      说着,抿唇深吸了口气,用两只胳膊撑起自己的上半身,试着从地上站起来。
      但堰墟两只胳膊虚软无力,他才刚试着撑起胳膊起身,但马上,两只胳膊又虚软的弯了下去。

      堰墟试了三次,皆未能成功。

      一旁的季时序静静的看着。
      第一次时,季时序面无表情,无动于衷。
      第二次时,季时序微微的皱了皱眉。
      第三次时,季时序心下嫌弃的啧了声,恨不得想要自己动手了。

      就在季时序快要忍不住直接伸手将男主给从地上拎起来时,第四次,地上的人终于慢慢吞吞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季时序蹙眉。
      是他的错觉么?怎么一天天的,男主看着好像变得越来越弱鸡了?在书中,作者描写的男主明明就跟圣斗士星矢一样似的屹立不倒,怎么现在到他的眼前,就变得这么弱了?
      弱的就跟好几天没吃饭似的。

      地上的人慢吞吞的从地上爬起,缓了一会后,站稳身形。

      堰墟垂眼,表情沉默。
      堰墟小脸苍白,微微侧脸,轻声道:“弟子告……”

      退这个字还未说出口,这时,季时序余光一瞥,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来。
      季时序打断。
      季时序:“等等。”
      堰墟停下话茬。

      堰墟垂下眼帘,表情平静,低眉顺眼,仿佛已经完全认命。
      堰墟应:“……是,二长老。”

      一旁,季时序对着脚边的方向微微的抬了抬下巴。
      季时序淡淡道:“你似乎忘了什么。”
      堰墟愣了愣,表情不解,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堰墟两眼茫然,问:“二长老指的是……”
      季时序眉心一挑,冷冷的反问:“地上这么大一件衣裳,看不见?”

      堰墟瞬间噤声,顺着季时序视线的方向看去。
      堰墟看到了先前被他给扔在地上的衣裳。
      堰墟沉默。
      他刚才一时不慎,忘了。

      堰墟抿了抿唇。
      堰墟应:“……是弟子一时疏忽。”

      季时序说完,接着又道:“还有旁边的那些,没洗干净的都去给本尊再去洗一遍。”
      堰墟应:“是。”

      说完这话,季时序眼角的余光又不经意的瞥到了一旁的床褥,顿时眉心一拧。
      季时序继道:“还有,把被褥和被单也去给本尊洗干净。”
      堰墟看着季时序脸上显而易见的嫌恶神情不由沉默。
      堰墟默了默,应:“是。”

      应声罢,堰墟忍了一忍,还是没忍住。
      堰墟没忍住,问:“弟子能否问问二长老……弟子方才……为何会在二长老的床上?”

      堰墟尾音落下,季时序面色一僵,脸上的表情顿时不自然了一瞬。

      季时序板着脸,声音刻板冷硬:“不知。”
      堰墟怔愣:“……二长老不知?”
      堰墟错愕,表情茫然。

      这是二长老的屋子,二长老怎会不知?而且,二长老方才一直在外屋,若如若是其他的旁人将他好心的给抱进了屋,二长老一直在外屋,怎会没瞧见?
      堰墟心下不解,想不明白。

      堰墟蹙眉,下意识问:“二长老怎会不知……”
      话说到一半,被季时序给‘不耐烦’的打断。
      季时序:“怎么,本尊就该知道?”
      堰墟立刻否认:“弟子不是这个意思,弟子只是觉得……”
      季时序反问:“觉得本尊是在特地诓骗你这个黄口小儿,说谎话?”
      堰墟抿唇,道:“弟子绝无此意。”
      季时序一声冷哼,别开了视线。

      季时序心下烦躁。
      季时序啧了声,心想刚才就不应该多事的将男主给拎进屋。反正男主也死不了,在外躺一会就能醒,他直接就那么放着不就完了,干嘛还要多事的将他给拎进屋?
      不拎进屋,什么事都没有。

      这厢,堰墟说完,压低声线,接着又道:“弟子只是觉得,二长老方才在外屋……应当会……”
      不等堰墟说完,季时序再次粗暴的将其截断。
      季时序脸不红心不跳,直接先发制人。
      季时序:“本尊说了不知就是不知,怎么,你现在是在质问本尊不成?”
      堰墟:“弟子不敢。”

      堰墟心知眼前的这位二长老已然恼怒,他若是明智一点,现在应当乖乖的立刻闭嘴才对。
      但他太想知道是谁了。
      从出生那日起,他就不断的被人欺辱,嘲讽。从出生到现在,除了那陪了他不过短短五年的寡妇继母之外,没有一个人对他好过。
      他受尽了白眼和辱骂,这会突然有人对他好了一点,他就像是受到了无比的恩惠一般,感激涕零,心下激动不已。

      他有仇必报,可若是有恩……他必回十成。
      虽然对方不过只是将他抱进了屋,可能于对方而言,这算不上什么。
      但于他而言,意义不同。

      于是,堰墟大着胆子追问道:“可若二长老不知是何人,那弟子究竟为何会在……”
      季时序又一次的截断。
      季时序沉着脸,反问:“怎么,你还以为是本尊不成?”

      堰墟瞬间沉默。

      实际上,在刚才,其实有一瞬间,他甚至都要以为可能或许是眼前的这位二长老了。
      但很快,便就被他给迅速的否认了。
      二长老如此的厌恶他,怎么可能会如此的好心?他简直就是在异想天开。

      堰墟眼帘低垂,回:“……弟子不敢。”
      季时序冷笑了声。
      季时序凉凉道:“现在都敢来质问本尊了,你还有什么是不敢的?”

      堰墟明白了。
      眼前的这位二长老是如何也不可能对他说那人是谁的。
      也是,二长老如此的厌恶他,怎么可能告诉他答案?没有羞辱他都不错了。

      他终于意识到这点,于是果断的放弃了继续追问下去的念头。

      堰墟慢慢的垂下了脑袋。
      堰墟闷声应:“……是弟子多问了。”
      说完,沉默,不再多言。

      堰墟撑起身子继续动作,慢吞吞的朝床沿的方向爬去,准备将床上的被褥和被单给扯下来,然后抱回去洗干净。

      另一边,季时序心下一松。

      啧。
      差点在男主那刷了好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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