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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去喝兄弟的喜酒 ...


  •   腊月初五,黄历上这样写道:青龙建日,沙中土,忌安葬,余事皆吉。也就是说,今日除了丧葬,做什么事都好。

      清晨,山间刮来一阵寒风,如刀一般穿肤透骨,让人忍俊不禁激灵灵一颤。

      道路两旁都是冻土,林间的树梢上冰针四布,偶尔还有融化落地的清脆声音。

      山头,云雾环绕,眼所能见处,不过数丈开外。

      今天是赶集的日子,赶集的人络绎不绝,真不少,。

      长龙人群中,一个浓眉大眼,大手阔胸,高鼻梁,穿着朴素,看上去甚是健壮,二十又四左右的年轻男子正在赶往集市。

      嗯,先做个人物介绍,他叫李向东,“木子李,李向东”,他经常向别人这样介绍自己。

      自是‘来时道向东’之意。

      李向东喜笑颜开的,精神特别好,因为他要去张府参加他兄弟张人韦的婚礼。

      只要有喜庆之事,他的精神就绝不会差。

      李向东随着人流到了“玉龙集”。

      玉龙集坐落在四处环山的土地上,并不是什么好地方,不过却热闹得很,熙熙攘攘,人来人往。

      在这寒冬腊月里,生意最好的自然要数酒楼了。

      大街上,整个玉龙集唯一一家酒楼的酒旗上上书“别来酒楼”四个东倒西歪的浓墨黝黑大字,显然上书之人的笔上功夫不是很好。

      酒楼名字虽冷,但酒水可是最好卖的,酒味也是最烈的,因此老顾客自然不少。

      李向东上得街来,轻车熟路的就来到了“别来酒楼”门前。

      他在酒楼前停脚驻步,抬头看了看酒旗,然后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这往日还欠着掌柜酒钱呢,去,还是不去?”

      他在新楼门口徘徊着,喃喃自语:“去,还是不去?”他捏了捏腰包,又道:“去,他又要酒账,不去,这……”抿了抿唇,“哎,不管了,先喝两杯再说。”好像酒楼里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在吸引着他,让他不得不进去。

      乍一进门,里面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整个房间里,就只见掌柜和酒保坐在小火炉旁取暖,掌柜还悠闲的在口里念道:

      “绿蚊新焙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哟,叔,兴致不错啊,还念上诗了?什么时候改行做起文人来了?”李向东看了看空荡荡的屋里,调侃道。

      酒楼的掌柜叫李大成,按辈分属李向东的堂叔。

      李大成斜眼瞥了瞥李向东,逆来顺收的道:“呵,怎么?小看你叔我不识字啊?”

      “要知道,我这里可不乏来来往往的文人墨客,多听他们念几遍自然就会啦。”

      “不信你瞧,这门口都竖酒旗了。”边说边用头示意指引方向。

      李向东笑道:“呵,收不了酒钱,用这几个大字来抵账,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你小子,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这你也知道?”李大成说着,顺手提了提火炉旁仅剩的酒坛,“上来吧,就来了你这么一个客人,顺便照顾照顾我的生意呗。”

      “喝酒可以,照顾生意就算了吧,有机会先把往日欠的酒钱付了再说。”李向话是拒绝的,但身体还是走了上过去。

      “哎,你这儿的生意往常没这么冷淡啊,今天怎么......,不会真改行了吧?”李向东坐下,试探性的问道。

      “改行?你看你叔我一幅五大三粗的鸟样,下辈子再改吧,”李大成道,“做生意的谁希望这样惨淡经营,我的酒都被人拉走了。”

      他倒了一碗酒,递给李向东。

      李向东好奇,问道:“这如何说?”

      “我这里的大曲是方圆百里最好的美酒,张大爷的儿子张人韦结婚,就把酒全拉去做喜酒了,剩下了几个空坛子,没酒就没客人,没客人自然就做不成生意,没生意我就闲下来咯。”

      “哈,这还不好?人家全买了,免得你点点滴滴的折腾啊。”

      “切,我是做生意的,自然希望细水长流了,像这种大生意啊,三年五年还遇不到一次,要是冷落了客人,以后没人光顾我的生意,让我喝西北风啊?”

      “原来好酒都被我兄弟拉去了,看来我今日非得大醉不可。”

      李大成疑问:“嗯?”

      李向东回道:“我要去张府喝我兄弟的喜酒,你的酒都被拉去了,我自然就要大醉咯。”

      张府是个地方财主,听说二十多年前在玉龙集落了脚,没有人知道他来自何处,他来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后来和本地人结成连理生了个儿子,老伴已去了多年。

      他在这个地方雇了几个工人来帮忙做生意,慢慢的成为了地方首屈一指的大财主。

      李大成一脸嫌弃的看着李向东。

      李向东端碗喝了一口酒,没说话了。

      “我说这鸟地方,怎么就这么一家酒楼,走,进去喝口酒暖暖身子。”一个声音阔声阔气的说道。

      李大成势利的瞧了一眼,很想知道是谁来照顾自己的生意。门外进来了八个人,其中有几个手持兵器。有两个比较奇特,一个年纪稍长,一个鬓髯相连。

      鬓髯人进门便道:“小二,天气怪冷的,来几壶酒暖暖身子。”是北方口音,他吩咐完即和其余几人围桌子坐下。

      李大成打量了一下鬓髯人,然后用头示意小二,小二会意,迎了上去,吆喝道:“好嘞,大爷,本店有最烈的茅台烧……”

      小二还没说下文,鬓髯人就抢声说道:“好,就来最烈的。”

      “好嘞,你稍等。”小二走到柜台低下,拿出了一坛上有批封的酒坛。

      李向东一看,一双眼瞪着李大成。

      李大成也看着李向东。

      四眼相对。

      “大爷,你的酒来了。”小二把坛子放在桌子上,然后退了下去。

      一坛酒,八个人,分不了多少。

      不过最烈的三碗茅台烧下肚,好像刚刚好的样子。

      这酒之所以叫“茅台烧”,那是因为喝下去的酒如同火刀一般在脖子里乱蹿。

      带劲。

      “哈哈,好酒,喝了正好赶路。”

      鬓髯人把酒喝完,掏出一绽银子夺的放于桌上,呼道:“小二,结账。”

      小二还没来得及拾起银子,鬓髯人便起身,提起刀子,风也似的出门去了。

      对于多余的银子,小二也懒得去追着找零,乐呵呵的入账。

      几个大汉出门,带走了部分屋内暖和气息,顿时让人感觉更加阴冷。

      “你什么意思啊?好酒留着不给我喝。”李向东质问李大成,此时,客人已走,他正好发问。

      “那是珍藏。”李大成回道。

      “切,珍藏你还卖给客人?”

      “我是做生意的,当然客人为主。”李大成说道。

      “再说了,以我多年的营生经验,那汉子必是阔绰之人,要是一般的客人,我还舍不得拿出这多年的珍藏来卖呢。”

      “还有,拿给你喝有这么多钱吗?”

      “势利!”李向东不屑的道,“你都快成精了。”

      “不势利我怎么活?”李大成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道,“你以前欠我的酒钱还没付呢!”

      “哼!”李向东端起酒杯来喝了一口酒,“以后给你,少不了你的。”

      唯一的一坛酒已喝完。

      李向东便起身告退,“走了,去见我兄弟去,改日把酒钱给你补上。”

      李大成咒道:“好走,去喝喜酒别喝死了啊。”

      李向东走出了酒楼,便往张府去参加张人韦的婚礼了。

      他走过几个山头,来到了一家茶棚,茶棚前有好多人,大约二十来个。

      八仙桌上。

      正中坐着一个稍年长的人,年龄约莫四十,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有说不出的威严,披着披风,一身衣着朴素。

      右手坐着一少女,看上去长得很丰满,端是好身段,一头乌发戴了玉簪子,身着喜服。

      左手一青年男子,眉青目秀,瞧上去就是一幅公子哥儿模样,衣着与众人万般的不同,亦是暗红色服,年龄与少女相差无几,均二十出头。

      其余二十几个人均穿同样的衣服,身旁摆着几口大箱子,箱子上贴着大大的“囍”字,而且均挂红(系着红布)。

      那少女和青年男子是李向东认识,正是今日结婚的张人韦和石绚音。

      李向东前往张府,恰巧在此遇到接亲的张人韦。

      因为接亲路途遥远、难行的缘故,张人韦一行人至此,就在这茶馆休息。

      “张兄弟,恭喜吖!”李向东抱挙上前招呼。

      “李兄?”张人韦闻声回头,然后起身还礼道谢。

      “果真郎才女貌,才子佳人,我说张兄弟,你运气也太好了吧?怎么这世界上什么美好的东西都被你占了。”李向东看看张人韦,又看看石绚音说道。

      “谁叫我天生运气好呢,”张人韦自恋的笑了笑,道,“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大哥……”

      “石天辉!”不等张人韦说名字,石天辉已拱手对李向东自我介绍了自己。

      “木子李,李向东。”李向东抱拳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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