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综漫]同类》冉天音

2、Chapter 002

　　【我讨厌你的恶趣味。能闭嘴吗？】

　　×××

　　长发男正在隔壁房里，把意图强`奸巨`乳女的WS男揍得隔着墙都能听得见杀猪般的惨叫。这嘶哑尖锐的音效衬着一本正经介绍任务却仍很有搞笑氛围的Gantz，听来真是格外滑稽——及时行乐是好念头，拿别人及时行乐则是糟透了的主意。

　　瞧，这不遭报应了？

　　Gantz的重口大戏倒是看不成了……正义人士的出现想必让[他]的黑色趣味很受挫。那个女孩让我想起了自己当初“死的瞬间”……

　　是的，我们死了，但也还活着。

　　来到这房间的人都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Gantz会捕捉那些临死一瞬的人所发出的强烈求生脑电波，然后在迅速将此人的生理信息记录下来，并制造出一个复制体——

　　不过时不时会出点小意外就是了。我记得不久前有个男的还没死就被复制了，等他做完任务回到家便刚好和本体撞了个正着……结果？结果自然是复制体脑子里的芯片其使人体自爆，那本体也因为看见“自己活生生炸成血淋淋的肉渣”而深受惊吓，并被Gantz以信息被泄露为由谋杀掉。

　　据说这是很无奈的选择，因为Gantz的守则之一，就是不能直接泄露与这生存游戏相关的信息。

　　不过确实很可笑啊。

　　我理理头发看着面前这一团骚乱——居然有人以为这里是什么电视节目特摄或者电波男游戏。这难道不好笑吗？自我催眠也催眠得太过了吧！要真觉得是特摄，为什么还会拉过一个人随便就想要强`奸？说到底，潜意识里还是在觉得“这就是个梦，自己已经死了”，于是要好好放纵一下吧？

　　很快，那些打量着黑球的人们就开始大叫了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玩我们吗？”

　　“这玩意儿到底想说什么？啊，里面居然还有字写颠倒了……”

　　“这是什么？哈哈哈……”

　　唉，这些人，他们大概真的活不过第一场啦！我抱膝坐在地上缩成一团，沉默着努力扮演一个没什么存在感的胆怯小女孩。反正若这群人里有能熬过这一场战斗的家伙在的话，等到时候再给他们点有用信息也不迟。

　　“你们……”出乎我意料的是，西君居然忍不住先开口提醒他们了，“那颗球写的东西虽然看起来很蠢，不过……”他无视了我一脸讶然，径直对那几个勉强摆出一副调笑面孔的人开了口，表情平板，“如果它说的是真的，那不是很可怕吗？”

　　几个年轻男人稍稍愣了一下，鼻尖冒出了点汗。而后他们很快便在眼里明显带上了轻蔑，欢笑着开始讨论自己一会儿会有多丰厚的酬劳，想象着导演也许会跟他们说“你们出名啦太过冷静的小子们”……

　　“真过瘾！没想到老子也会有被催眠的一天……死亡一瞬的感觉好惊险！”其中一个撸起袖子故作幽默地露出了他的肱二头肌。我看得出他们在强压惧意，然后惧意让他们的中枢神经像喝醉了酒一样开始莫名地自我膨胀起来。

　　西君皱了眉闭上嘴，沉默着站了起来等待这次目标的资料。

　　真糟糕。我低下头，忍不住又想笑了。

　　[我还以为你早就一点也不在乎了呢！]我也跟着站起来转过头去拉他衣袖，送去一个恶质的笑，[你又不是不知道说了也不会有用。]

　　——人类最擅长的事情之一就是自欺欺人。这一点从来都不会改变。

　　西君冷哼一声把袖子从我手里抽起来。

　　我有点自讨没趣地把手收回裤袋里。事实上我自觉自己并非什么太恶劣的人……只是在Gantz接受了一年的洗礼还能有什么太大期望的人，大都是些下场不会太好的傻瓜——我曾经是那样的傻瓜。而现在，我更愿意当个混蛋。

　　那厢两个英雄救美的男生一前一后红着脸走出来后，这边Gantz给出了本次猎物的资料——

　　葱星人，力大无比，全身发出恶臭。喜欢的东西是葱和友情，口头禅是“只要有葱就够了”……这次除了我和西君之外在场的全是新人，狩猎难度应该不会太大。

　　“唔！——”

　　蹲到Gantz后方的娃娃脸男生一声惨叫，被弹开的Gantz顶到了墙角……新人们开始兴奋地琢磨起武器来。他们乐颠颠地举起重机枪械，尝试着眯起眼把它对准前方——

　　“哗啊——好酷！这么重，跟真的似的！”

　　“里面有个人耶……该叫他人还是球人？”

　　……可怜的Gantz，每次都要被当成塑胶人偶乱摸乱戳。不知道他有否因生殖器官被反复撩拨而感到大为光火？

　　我摇摇头从架子上取过一支X-Gun和探测器，努力劝服自己冷静点忽视那些因为看到我大脑切面开始尖叫的新人。男的啊，你们是男的啊！怎么比我这女高中生还会尖叫！

　　——身畔一凉，传送完毕。

　　睁开眼等适应了阴暗环境之后，我便忍不住捂住嘴往远处退了退，“靠，这一次是群果么！”我居然看见了活生生乱晃的“大象”啊姐姐！忍不住就联想到了刚才全果的巨`乳女，这群没节操的……

　　娃娃脸男——据说叫玄野的，再次惊叫一声躲到一旁的建筑里换上了手里的紧身衣。

　　我抽着嘴角跟在众人身后。

　　西君正在前面不远处和一个眼镜男咬耳朵。絮语片刻后那男人一声惊叫，“一千万！？”

　　开始了。

　　西君终于还是使用了他的惯用手法——把真相糅合在糖衣之下的欺诈哄骗。他一本正经地埋怨那眼镜男大叫出声，而后自称是节目制作人的儿子，而这是个奖金一千万的生存游戏——目标是狩猎入侵地球的外星人。所有在场的人都不过是经受了催眠的路人而已……

　　不过那个刚刚把他的大象甩来甩去的男生比我想象中聪明。他很快就指出西君言语和自身经历的矛盾——“催眠的说法太过奇怪了吧？我们不是已经死了么？……”

　　咦……我不由暗暗点头，这位小哥哥你可以再想得远一点——

　　西君笑了，狭长的黑眼睛里闪过一丝嘲讽，“你曾经被催眠过吗？在进入那房间之前有没有人找过你谈话，不记得了吗？”

　　大象君站在那里愣了，和他的长发朋友一起。

　　见此我不由勾起嘴角，轻轻叫了一声，“如果是真的话很好康诶！一千万，一个小时的游戏……总觉得好厉害呢！”

　　于是一群人从半信半疑到十足兴奋，一张口叫了起来——

　　“时间限制是一个小时！”

　　“快点！”

　　跟着众人跑过几个拐角后我便和西君交换了手势，并在探测器上按下了隐身键——荧幕上有三个光标在动，两个在新人们前去的方向，剩下的一个则离我们稍微远些。这次的目标果真不多！这是个好消息。

　　“生天目，你要哪一边？”西君抱臂持枪看我，面上冷淡十分，眼里满是不在乎的痞子样，却又在不经意间露出点兴奋……我明白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那个单独的吧，”我耸耸肩，“新人就拜托你了。”

　　于是他眼角微微一挑，从鼻子里哼笑出一声后，我们便分道扬镳——

　　狩猎开始！

　　新人们欢快的嘈杂声划破了宁静的夜空。“等、等等我！加藤君！”巨`乳少女惊慌的声音离我越来越远，她紧紧追随着那个为她冲冠一怒的少年去了；而那单独晃荡着的光点在缩略地图上离我现在所在的位置也越来越近——

　　令人作呕的气息随风飘来。

　　“葱不够了，好想要啊，好想要——”矮小而丑陋的人形怪物手里抓着大葱，从鼻孔里喷出腥臭的气味，“好想要葱——”这雌性——从身材和样貌来看大概是个雌性——身体包裹在有些破旧的花裙子里，声音伴随着被嚼得稀巴烂的植物一起越发沮丧起来。她把腮帮子一鼓，嘴里便有浊臭的液体自齿缝间流溢下来。

　　……真恶心！我不由撇嘴，举枪打算送她上西天。

　　“哇啦哇啦哇啦……”女怪物嘴里嘟囔着的忽然换成了我听不懂的话。她疑惑地朝我这边走来，左手执葱，右手疾速伸出利爪用力划下——

　　哗啦——！

　　半片墙壁倏然粉碎。我倒吸一口气看着被连坐的路灯懒腰而断——那可是不锈钢的啊！唔，该死的！我捂着嘴快速避开疯了般狂舞着割破夜色的指爪，疾速跳到其中一栋房顶上给了这怪物一枪——

　　啪！

　　色泽诡异的液体随着一只手臂的炸裂暴雨般在空气中四散开来，本就暗淡的地面变得更加黢黑；这怪物怒吼着，青筋在脸上爆起，双眼变成了血一样的猩红——

　　“呜哇呜哇啊！——”女怪物狂怒地吼叫着，瞬间加快的速度和自右下方瞬时袭来的割面爪风使我双手双脚一同战栗起来；愣神间，我的面颊上已是让她划出了一道血口子！

　　瞬间浓郁起来的血腥味让我暴躁起来……该死的！

　　一抬腿我疾速在这怪物身上连踹二十三下，紧绷了全身肌肉连打带踹，连吃奶的劲都使了出来；这雌性口中浊气喷在我脸上，从一开始的拼命抵抗到被踹得连连哀叫——

　　“我把葱给你！我把葱给你！”她捏着染了腥臭涎液的尖叫了出声，把身子缩成一个小团，血肉模糊的毛发下眼眶里全是泪水。

　　谁要你的什么葱！我狠啐一口，食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连续狠按下X-Gun的发射键，嘴唇被咬得泛出了浓重的血腥味——这场生存之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因此你必须死，必须死！

　　哗啦——！恶臭的女怪物从头开始炸裂开来。那双丑陋而又狼狈的泪眼随着色彩斑斓的血肉一起全部铺在了深夜的马路上。

　　“呼—呼—”腿脚还在颤抖……我哆嗦着靠在墙壁上嫌恶地抹了抹沾上的血渍，稍稍打量了眼探测器，发现上面的光点只剩下一个了……很好。现在过去找西君他们，那边应该已经结束得差不多了……我撑着膝盖站直了身子，盯着那令人恶心的还在蠕动着的尸块，感受到了心脏正疯狂地轰鸣着。

　　“好奇怪，什么声音哪？”有清脆的少女声从头顶冒出，打破了此刻渗人入骨的静寂，“妈妈！你看，隔壁家的仓库塌啦！”我一抬头，看见水银一样月光流动在年轻女孩略带讶异的面庞上……那是我的同班同学，山间加纳子。

　　“我看看……诶呀，真了不得……这是怎么回事呀？”很快就有中年女人陪着她的女儿一齐在窗口冒出头来，“真是太可怕了，我得给岸田太太打个电话才成！加纳子，你先睡……”

　　我忍不住叹了口气，为心底的酸涩握紧了还在颤抖的拳头。她看不见这一切真是太好了……啊，果然，我还是很不适应使用X-Gun……那几秒钟的延迟很误事，所以下次还是用回武士刀吧……

　　——不知道，现在还剩下多少新人呢？

　　夜风将我的发丝温柔托起。我在山间旁轻轻一点脚尖，跳过了三层楼高的天台。

　　“咪咪？咪咪？”山间捏起嗓子学着猫儿轻轻叫了一声，声音里带着清亮的笑意。

　　我抿紧了嘴唇，感到心头萦绕了很久的酸涩感更强了。

　　她还真是幸福啊——对这世界到底在发生着什么完全不了解，也不必为了生存拼死拼活；生活方面自有爸妈宠爱，还有一帆风顺的前程……真是不公平到极点。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了！生天目近江，这不像你，你向来是理智的，积极的……

　　我闭了闭眼。这一次的怪物虽然并不强悍，但那速度对于新人来说还是很够呛的……我摸了摸下巴嘘出口气，往光点的方向赶去——

　　呀咧，已经是终场了呀。

　　眼前是狰狞可怖的满地碎尸，遍目所及皆是血腥。那最后一只葱星人也已经被捆了起来……我很意外地发现巨`乳美少女还活着，而……那个姓玄野的少年在哭泣。

　　他的朋友正躺倒在血泊里，身材正点的少女则泪汪汪地蹲在长发男身旁啜泣……玄野正举着枪对准被捆起来的魁梧怪物，满眼恨意，声音嘶哑，眼泪从面颊上滑下——

　　“开枪啊！他们不是杀了你的朋友吗？他们不过是外星人而已，你不杀他，他就杀别人！”西君已经解除了隐身状态，带着恶意的笑鼓动着那个胆怯得一塌糊涂的娃娃脸。

　　“我做不到，我做不到……”玄野哽咽着，握着枪的手最终还是垂下了。

　　西君对这回答感到很不满意。他略有不耐地瞟了我一眼，面上浮起一丝冷笑，“你来了啊，生天目。真是可喜可贺，这次又有了几位伪君子加入我们呢……啊，我说玄野，明明就和我一样渴望着杀戮，为什么还要这样逃避自己的本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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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2000+极限了……=。=
于是等葱星人篇完了之后是WW出来……西君打酱油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