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5、无边风月 ...
-
女帝发作了二妹后,那些存心看我笑话的官员们乖乖地闭上了嘴。景府里,我硬是被二爹闹的待不下去了。
二爹那个人,是只占便宜不能吃亏的主,他整日的四处瞎奔忙,寻思着拯救亲生女儿,慢慢地,他寻思着寻思着,多次求救无门后,他豁然通透了:
哦,原来这一切都是景大小姐在暗中使绊子呢!皇帝既那么宠信她怎不肯放过她妹子?
——也只能是她,她在报复呢!
(二爹越是这般,女帝越是厌恶。二爹哪里能想到女帝这是转移怒火,发作替罪羊呢。)
二爹曾对我承诺,只要我愿意,只要我真心想救出二妹,家产什么的都记在我的名下。可惜,我对此深表无能无力!(尼玛,做为次女,二妹能分得的公共财产本就少,他到会做人,拿着本就属于我的东西做筹码。)
二爹便使出一哭三上吊的手段,更有意的在前来探视的亲戚们面前哭嚎着说:景大小姐一力要逼死继爹,祸害二妹,为的是独占财产。
不足半月的功夫,有心人将流言漫天传遍。
索性,我眼不见心不烦,二爹硬要往枪口上撞,那是他自己的事,他不能拖累我!原本就不是亲生父女,碍于情面上的事。这下子,我终于可以解脱了,我又不是天生的圣母,是耶稣他妈。
家里不能待,客栈也不能去住,便借办公的名义死赖宫里。别人都下班了,唯有我兢兢业业的熬夜,按道理宫里不能随便留官人,只有轮流值班的人才有资格值夜。女帝亲自批示,说景怡尽忠职守,常宫里府邸两头往来,奔波太幸苦,可暂住宫中。
我暂住的地,有园林风景,有人造绿化带,可惜冬季寒冷,美景都冰封了。人静无人烟时,我登上白玉石亭举目远眺,(差一点脚就滑了,可以去屎了,)看那远处烛火分明,歌舞乐升平,宫里最不缺的便是享乐主义者。
在此寂静夜晚,我像是鸟儿栖在树尖梢,独一只啊,朋友们!我沾尘氛啊惹轻愁,孤立无援啊,朋友们。众人皆醉啊我独醒啊,朋友们!
她们都当面背后的议论我,流言什么的,它杀伤力极大。
做人呢,背信弃义有之,可阴险可小人,但不忠不义不孝之流,她不容于世俗。
我这回就栽在孝字上,继爹也是爹啊,他占着长辈的名分,虽有皇帝表姐给我撑腰,仍挡不住人言可畏。
某一个休沐日,我悠闲地走在大街上,突然有一人指着我一声大喊,“此人是景怡,”好家伙,一民众当场激愤地朝我丢鸡蛋。准确率高啊,砸的我满头满脸是鸡蛋清拌蛋黄啊,你说物价这么贵,民众们都富的不稀罕一个鸡蛋吗?他们是生气了啊,尤其是当人后爹后妈的,更不能淡定了。
我做不到装聋作哑,唯心里苦也。
那些密密麻麻如藤萝牵扯纠缠的关系网,预见到却摸不着,皇帝表姐对此深恶痛绝,却不能拿那些官员怎样。
狐貉成群的官场,我又比谁聪明些?
皇帝表姐若打光了子弹,将我当弃子丢了。到那时,我还有活路吗?
这么一想,我更加睡不着,走着呗,俗话说,深夜散步幽趣多,兴致突至,闻一闻衣袖,清味上衣,沾了梅花点点香,再一细闻,觉香里微带着点馊。
哦,我有六天没洗澡了。那就回去洗澡呗。
“体轻偏爱鲜花味,雅态芳情任卷舒!”一声男低音悠悠响起,在这黑暗的夜里真吓人。
“谁?”我大惊失色。
“你像一只蝴蝶,”男人说着,慢慢地自暗处现身。
尼玛,蝴蝶是春天的产物,现在还不是春天呢。
他三十多岁的年纪,梳着宫里最普遍的发式,穿月白的长衫,朴素到极致。
若是白天,花堆锦砌的五彩丛只配衬托他的美,沦为他身后一堵可有可无的背景墙,他的容貌比现代PS后的杂志封面男还有看头。竟让人不自觉产生一种想散尽浑身炙热,恨不能火烧一把的自焚情绪,类似飞蛾爱炎光想触焰的行为——飞蛾扑火,不过如此!
不过,比起大叔,他的气质,容貌,皆稍逊一头。
我微张着嘴,半晌才回神,伸手揩去嘴角的哈喇子,绝不承认刚刚差点儿就被他迷了魂。
刚刚,他说我像一只蝴蝶?我怎么听着是贬义词呢,蝴蝶,在我的印象里,那是偷香弄絮的坏人好吧。
我最讨厌沾花惹蝶的坏人好吧!
他说我是蝶,那么,他是不是专门沾惹蝶的人呢?
在孤独的时候,给自己一个可以放纵的理由?
我捂着脸,顿觉牙酸哈。都啥时候了,我还自顾着YY?于是,不动声色的打量他,看他耍啥花样。不可否认,他光是站在我眼前,便散发出一统山河,海晏青平的恢宏气势,记忆里,除了皇太夫陛下,还没有几个男人有此气度。
不可否认,我对上了点年纪的大叔,情有独钟。
若此时,换成年轻粉嫩的小正太诱惑我,我还真没地方下嘴。
男人轻笑,笑眼前年轻女子色迷迷的只顾看他,浑不知收敛。
他经年不碰女人了,这一会却有点心痒难耐。
皇太夫陛下说,这女孩不是寻常之人。
有生以来,他仅有的几次欢爱经历,还是在先帝为数不多的醉酒时,皇太夫命他所为。在这深宫里,没有人同他一起分担这份寂寞。
当然,他的野心,他的不甘,更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