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是花开》风沐雨淋

25、在乔波家的事

　　于是事情就演变成了这样的一幕。
　　乔波和林向一坐在宽大舒适的皮质沙发上。他们就像两只巨大的玩具熊，无所事事的看着卓然和杨飞在厨房里忙和，而他们只需要看着。乔波不自觉按着遥控器，眼睛却盯着那两个人，他家的厨房宽大的程度不亚于客厅，是没有墙的开放式厨房，所以那两个人在干什么都看得一清二楚。
　　“哎——”林向一从乔波手里抢过遥控器，继续换台，“你有没有觉得那两个很有默契。”
　　乔波狠狠地点点头，“该死的默契，好的让人妒忌。”
　　林向一一脸很不可意思地看着乔波，好像乔波刚才说的都是鬼话。“你还真老实。”他又接着说，“不知怎么的，我看这个卓然的人一定是在打杨飞的主意。说不定是喜欢她，你看，有没有这种可能？”
　　“喜欢她？哪一点？”
　　“每个人的眼光都不一样，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肤浅！哈哈真有趣，自己不喜欢的东西就想推给我，可是真有人要时，你又舍不得，你这是什么心态啊？”林向一评价杨飞，“她这个人做兄弟呢是好的没话说，两肋插刀和事也会做。可是做女朋友呢就……”林向一看看杨飞的背影，真的一点女人味也没有。
　　“烧的菜不错，确实不错。”乔波若有所思地说，“要是外型能改变改变就好了。”乔波叹气，“可惜啊可惜！”他的双手伸到脑后，十指交叉着发呆。

　　“你猜他们两个在说什么？”卓然在洗菜时问杨飞。
　　“你有兴趣猜猜别人的心思？”杨飞头也不抬一下。
　　“没有。”卓然照着杨飞的指示先剥了毛豆。“那么你呢？”
　　“我也没有。”杨飞又要了胡萝卜，让卓然切好。当然比起刀功，业余的还是比不上专业的。卓然切出的胡萝卜片大小都是一样的。他又切了蒜和姜。
　　“我的话你考虑过了没有？”
　　“什么话？”杨飞不知所以。正在切姜的刀停在菜板上，卓然愣了愣，“我说过我要追你啊！”
　　杨飞听了也当是没听到，“这些话你留给别的女人听吧！看看你也是一个帅气的小伙子，一定会有很多女孩喜欢你，你就不用想着替我解决问题。我是没人要的。”杨飞把卓然切好的牛里脊肉放入碗里倒入咖喱粉和辣椒油仔细地拦均匀。卓然看到她的动作很娴熟。
　　“你怎么学会做菜的？”
　　“一个人住的，总得解决温饱问题。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杨飞洗手去起油锅，油锅烧到五层热，倒入油烧热，又倒入刚才拌好的牛肉片略烫，捞起来沥干，“那么你呢，为什么要去学西餐？你家不是开中餐馆的吗？”
　　卓然正为下一道菜做准备，为什么呢？他不止一次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因为有一次我去意大利一个朋友家里。他家有一个农场，正好赶上开饭时间，女主人特意搬出一道磨菇向我们隆重推荐。我想不就是磨菇有什么好吃的呢？女主人说，那是他们一大早从森林里摘来的。盛情难却我就尝了一口，立即觉得那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磨菇。新鲜的原料再加上最传统的方法烹制，这也是我迷恋意大利菜的原因。他们总是用最好的原料来烹饪。”
　　卓然讲完这些时杨飞的毛豆咖喱牛肉已经过翻炒加入水淀粉勾芡而出锅。“所以，你就喜欢上的西餐了？”她把冒着热气的菜放到一边，“还记得我说过关于西方厨师做批萨的事吗？同样的食物放在中国，我则在在冰箱里看到了磨菇，在这里磨菇就会被用来炒咸菜。我会让你尝尝什么是中国式的做法！不是很好吗？”杨飞去冰箱里拿了磨菇和咸菜。“不过可惜，这个咸菜没有自己家腌的好。”
　　“你家还腌菜？”
　　“对，腌咸菜。晒霉干菜，霉干菜烧肉，超好吃的菜。可惜这是功夫菜，我还是学不到精华。我妈烧得超级好吃！那个肥肉啊，肥而不腻，一咬到嘴里啊马上就会融化，好吃啊！”杨飞做了个嘴馋的样子，又切起了磨菇。
　　“真想吃吃你妈做的菜，真有你说的好吃吗？你家在哪里？”
　　“浙江，C市。”
　　“C市，没听说过。”卓然当然不会知道一个南方的小城市。“我说的话你想好了吗？”
　　“什么话？”
　　“为什么每次说到这里你都会跟我打哈哈。”
　　“我哪有跟你打哈哈，我说的都是真话。”杨飞不去看卓然，因为卓然的眼睛你火一般的炽热，灼伤了她的背，杨飞被他看得很不自在。
　　“你好像没什么朋友。”
　　“还好吧！”杨飞热了油锅倒入咸菜，翻炒着。“我想我唯一的长处就是还会烧菜吧！”“现在会做的女孩很少了。”
　　“比大熊猫多，会做菜的男人更少。”杨飞又倒入磨菇，“所以说你才是大熊猫。弥足珍贵。放心，放心，你会遇到想到的人的，可是那个人绝对不是我！”
　　一盘磨菇炒咸菜放到卓然面前，四个人吃饭，当然不放没有汤了，鸡爪炖猪骨奶白汤。都说乔波家的冰箱就像是个超级市场，里面的东西要多丰富有多丰富。想到的原料这里都有。
　　“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你。”卓然就是不放弃，凭什么他说的真心话到了她那里就像是清水一般无味。她为什么就是不相信他说的话，难道是他缺少行动吗？
　　“我再次谢谢你啊！我真受之不起。”卓然也端了几个菜出去。
　　“你们两个，可以过来吃了！冰箱里还有啤酒，我去拿。”
　　“你坐着，我去拿。”卓然把杨飞按到椅子上坐好。“你忙了那么长时间也该好好休息休息，就让我表现表现。”然后他去了厨房拿。
　　杨飞一脸茫然的坐在乔波和林向一的对面，他们两个也是茫茫然。接下来的事根本不在他们的计划范围之内，卓然对杨飞真是照顾有佳，会把菜夹到她的碗里，好到只差喂了。林向一是忍不住想笑，卓然的心事全写在脸上，可是杨飞却吃不消卓然的突如其来的莫明热情，还很奇怪林向一在笑什么？
　　“那，那个卓然是不是想追你啊！”
　　乔波也跟着点头。
　　“我又不是女人，他追什么追，难道他是同性恋？”杨飞说话时一点自觉也没有。“也不知道他是哪根筋搭错了，他说……”
　　她说话时，林向一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恐怕搭错神精的你吧！杨飞！
　　“说什么？”乔波还没听完。
　　“没什么了。”杨飞用傻笑掩饰过去，“他也说我做的菜很好吃。”杨飞看到正在厨房里切水果的卓然，有些话没必要再提起。
　　“来，饭后水果。”卓然把一大盘的西瓜放在几个人面前。专业的就是不一样，切个西瓜也切得特别好。
　　“不错啊！”林向一挑了一块西瓜，“不愧是大厨，果然不一样。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这么一个精致的水果拼盘。谁能嫁给你真是有福气，可惜我不是女人。“林向一一边咬西瓜，一边看杨飞的反应。
　　什么！杨飞瞪了他一眼，跟我有什么关系！
　　吃完饭，卓然抢着去洗碗，还说学厨师洗碗是必不可少的一项必修课。就不顾乔波的阻挠抢着去厨房里洗碗。
　　乔波在一边咋咋称赞，“新一代的三好男人啊！哪找哪找啊？”
　　“嗯嗯。”林向一也附和着。
　　“你们两个在唱双簧吗？配合的还真好。”
　　“不是我说，你，杨飞！”乔波指着杨飞从头到脚说，“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你都是一个男人的模样。如果有男人喜欢你，你应该马上套住他，不让他跑掉才对。可是我看你对卓然的热情却没什么反应，这些真的是你的真实想法吗？还是——你有什么难言之隐？”乔波认真说话是会让人觉得他直觉的可怕之处，冷若冰霜的语调不带一点感情色彩，理智再加上他的推理能力，好像什么事也瞒不过他的眼睛。
　　难言之隐？应该说是自己的苦衷吧！也许吧，她真的有苦衷。胸口上的“胎记”……
　　“你想到了吗？”乔波笑着问。
　　杨飞笑着不语。
　　“乔波，你就不要为难她了吧！”林向一看不下去，看她的样子，真有什么难言之隐。“如果真当她是朋友就别逼她了。”
　　逼？乔波在逼我什么？
　　林向一在杨飞的脸上读到了迷惘，恐惧和心酸，卑微的表情挤压在一起，成了一团看不清的迷雾，而她就是迷雾森林里的蕨类植物，终年见不到阳光。不过，这不是真正的她，其实她也是渴望阳光，渴望被人关怀，被人爱吧……
　　“我要走了。”杨飞没有高涨的情绪，变得低落。她沉着脸站起来。
　　卓然马上从厨房里探出头来说：“我送你。”
　　林向一和乔波面面相觑，乔波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林向一耸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