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学院路人，但幕后黑手》四十二足

32、第 32 章

　　眼看风向要变，一直旁观的班长姜屿有些沉不住气，他给旁边一个跟班使了个眼色。那跟班立刻会意，扬声质疑道：“诺原学长，您当然心善。但谁能保证他不是利用了这一点来制造混乱呢？而且，我刚刚好像看到喷泉女神雕像上的宝石不见了！会不会是有人趁乱……”

　　“宝石不见了？”这话一出，周围一片哗然。林瑾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再次盯向白昼和他怀里的书包。

　　白昼脸色更白，下意识地将书包往身后藏了藏——这个动作在旁人看来，几乎等同于心虚。

　　诺原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姜屿：“说起来，白昼同学，你的书包好像很沉，里面装了什么？泡了水恐怕不少资料都毁了吧，真是可惜。”

　　姜屿这句话看似平常，却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林瑾探究的、风纪委员怀疑的、姜屿阴冷的、尹元明审视的，甚至包括牧后带着一丝玩味的——都聚焦在了白昼紧紧抱在怀里的、那个湿漉漉的书包上。

　　书包的布料因为浸水而颜色深谙，拉链处还在缓缓渗出水滴。它看起来确实异乎寻常地鼓胀。

　　白昼抱着书包的手臂下意识地收紧了些，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水珠顺着他低垂的眼睫滑落，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眼神。

　　广场上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滞了。只有修复后的喷泉，依旧发出无忧无虑的潺潺水声。

　　空气仿佛粘稠的蜜糖，所有的视线都胶着在那个湿透的书包上，它不再只是一个普通的书包，而是一个可能藏匿着秘密、决定着命运的潘多拉魔盒。

　　白昼感受到那些目光的重量，抱着书包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水珠顺着他微颤的眼睫滚落，像是无声的抗议，又像是极致的隐忍。

　　林瑾向前迈了一步，她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白昼同学，请配合我们的调查，打开你的书包。”

　　“对、对啊！”浅金头发的粉丝躲在牧后身后，忍不住小声附和，眼睛却亮晶晶地看着诺原，“诺原前辈都说沉了，肯定有问题！”在他眼里，诺原的话就是真理。

　　诺原本人却微微蹙起了眉，他似乎只是出于对“资料受损”的惋惜才说了那句话，并没预料到会引发如此直接的针对。

　　他看了一眼白昼紧绷的侧脸，又看了看面色严肃的林瑾，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保持了沉默。

　　姜屿和尹元明站在人群外围，像两个置身事外的观众。姜屿的嘴角极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那是一个转瞬即逝的、冰冷的笑意。尹元明则依旧面无表情，只是那双深色的眼睛里，掠过一丝算计的精光。

　　他们的计划似乎正沿着预期的轨道发展。

　　牧后站在狂热粉丝前面，双手插在口袋里，一副事不关己的悠闲模样。但他的目光却在白昼、诺原、林瑾以及远处的姜屿等人之间缓缓移动，像是在欣赏一出精心编排的戏剧。他注意到诺原那细微的、欲言又止的表情。

　　“林副会长，”白昼终于开口，声音因为寒冷或者别的什么原因，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书包里……只是我的课本和笔记。被水泡过，现在很重。”

　　“是不是课本，检查一下就知道了。”林瑾身后的黑框眼镜委员语气强硬地说道，她显然更相信证据。

　　白昼沉默了片刻。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抗拒检查只会显得更加可疑。

　　他深吸了一口气，那气息带着水汽的凉意，缓缓地将怀中的书包放在了地上。湿漉漉的布料接触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确实显得异常沉重。

　　拉链因为浸水而有些滞涩。白昼的手指搭在拉链头上，微微颤抖。所有人的呼吸似乎都随着他缓慢的动作而放缓。

　　“咔哒——”

　　拉链被一点点拉开，露出了里面被水浸透、纸张皱缩粘连在一起的课本和笔记本。水渍晕染开墨迹，看起来一片狼藉。

　　白昼将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泡得变形的教材、字迹模糊的习题集、一个简陋的笔袋……

　　每拿出一样，周围紧绷的气氛似乎就松动一分。姜屿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起来。尹元明的眼神也沉了沉。

　　书包渐渐瘪了下去，似乎里面除了这些，再无他物。

　　黑框眼镜委员似乎有些不耐烦，上前一步，几乎是抢过那个空瘪的书包，伸手进去仔细摸索检查，生怕遗漏任何夹层。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场闹剧即将以“证据不足”收场时，那名委员的动作突然顿住了。他的手指在书包底层一个不起眼的、同样被水浸透的暗袋里，触到了一个硬物。

　　他猛地将手抽了出来——

　　所有人的瞳孔都在那一刻收缩了一下。

　　在他的指尖，捏着一枚鹌鹑蛋大小、切割完美、即使在缺乏直射光的此刻，依旧流淌着深邃蓝色光晕的宝石。那蓝色纯粹而浓郁，仿佛凝固了一片海洋的天空，与喷泉女神雕像王冠上缺失的那一颗，形状、大小、颜色都完全吻合！

　　广场上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呼。

　　“宝石！”有人失声叫道。

　　浅金头发的粉丝目瞪口呆，看看宝石，又看看白昼，最后茫然地望向诺原，似乎想从他那里得到解释。

　　诺原的眉头彻底拧紧了，他看着那颗宝石，眼神里充满了纯粹的困惑和探究，仿佛在思考它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林瑾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她看向白昼的目光变得无比锐利和冰冷：“白昼同学，请你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姜屿轻轻推了推金丝眼镜，掩去了眼底一闪而过的得逞光芒。尹元明则微微颔首，仿佛在赞许计划的顺利。

　　白昼的脸色在那一刻变得惨白如纸。他看着那颗闪耀着不祥蓝光的宝石，嘴唇翕动了几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猛地抬头，视线穿透人群，直直地射向站在外围、好整以暇的姜屿和尹元明，那眼神中充满了被逼入绝境的愤怒和一丝……了然的绝望。

　　“不是我。”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虽然微弱，却异常清晰，“我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在我的书包里。”

　　但他的辩白在此刻“确凿”的物证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牧后轻轻啧了一声，摇了摇头，像是在惋惜，又像是在感叹这场戏码的精彩。他瞥了一眼脸色苍白的白昼，又看了看神色各异的众人，最后将目光投向那恢复正常的喷泉，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弧度。

　　真正的风暴，或许并非来自这颗被“栽赃”的宝石本身。诺原在场，并且同样被卷入，这本身就是最大的变数。一个能回答任何问题的人，会不会在关键时刻，说出颠覆一切的答案呢？

　　林瑾示意黑框眼镜委员将宝石妥善收好，然后对白昼冷然道：“白昼同学，涉嫌破坏公共设施及盗窃学校贵重财产，请你现在跟我们去风纪委员会办公室接受进一步调查。”

　　两名风纪委员上前，一左一右站到了白昼身边。

　　白昼孤立无援地站在那里，湿透的衣衫紧贴着他清瘦的身体，显得格外单薄。他没有再看姜屿，也没有再看任何人，只是垂下了眼睑，任由水珠从发梢滴落，仿佛接受了这突如其来的命运。

　　然而，就在他即将被带走的那一刻，一个清晰、平稳的声音打破了凝滞——

　　“等一下。”

　　众人循声望去，开口的，竟然是诺原。

　　眼看风向要变，一直旁观的班长姜屿有些沉不住气，他给旁边一个跟班使了个眼色。那跟班立刻会意，扬声质疑道：“诺原学长，您当然心善。但谁能保证他不是利用了这一点来制造混乱呢？而且，我刚刚好像看到喷泉女神雕像上的宝石不见了！会不会是有人趁乱……”

　　“宝石不见了？”这话一出，周围一片哗然。林瑾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再次盯向白昼和他怀里的书包。

　　白昼脸色更白，下意识地将书包往身后藏了藏——这个动作在旁人看来，几乎等同于心虚。

　　诺原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姜屿：“说起来，白昼同学，你的书包好像很沉，里面装了什么？泡了水恐怕不少资料都毁了吧，真是可惜。”

　　姜屿这句话看似平常，却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林瑾探究的、风纪委员怀疑的、姜屿阴冷的、尹元明审视的，甚至包括牧后带着一丝玩味的——都聚焦在了白昼紧紧抱在怀里的、那个湿漉漉的书包上。

　　书包的布料因为浸水而颜色深谙，拉链处还在缓缓渗出水滴。它看起来确实异乎寻常地鼓胀。

　　白昼抱着书包的手臂下意识地收紧了些，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他嘴唇翕动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