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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坦白 ...
何酝看完祁笠递给他的两份黄纸,微敛黑瞳,平静地看着祁笠的眼睛,而他的大手已伸入裤兜掏出一个手机。
他的手指似生了一双|精|眸,一滑又一点,接着手机响了起来,过了五秒,电话那端传来一个冷音,“什么事。”
祁笠的视线全落在了何酝的手机屏幕上,他看到了‘蓟劭’两个字。就因为何酝开了扩音,他也听到了蓟劭的声音。
何酝的目光镶在祁笠的眼睛里就没离开。但凡卫霰、祁贽没走,他们绝对会长一番见识,就是吝啬鬼的目光是怎么盯人的。
“快把你太太领回家,锁起来!”
嘀一声,祁笠眼瞅着何酝摁下了红键,电话就这么断了……
“嗯?”
祁笠的嗯字尾音还在空中缭绕,他就听到何酝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何酝,快接电话!”
何酝憋着一口闷气摁下了绿键、听筒,“看紧你媳妇,别到处瞎跑霍霍人!”
谁也没来得及出声就被何酝一股脑地抢占了先机。祁笠瞪了一眼何酝,目光里全是无语,无语底下还夹杂着燎原之火!
房间里弥漫着诡异、微妙的气氛,剑拔弩张的火药味儿特别刺鼻!
一双犀利的目光落在了手机屏幕上,“蓟警,筱白有消息了。两个小时后,林溪壹号见。”
“好。”蓟劭应了一声。
但,祁笠模模糊糊中似乎捕捉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蓟警,我真的不知道……”
祁笠不由得前倾上身去凑近手机,想仔细听一听,结果还没来得及凑近手机就被何酝挂断了。
“你!”
何酝没有吭声。
祁笠收好了地图和信纸,绕开何酝这座石雕往外走去,结果一个宽大的后背落到他身前阻挡了他的去路。
祁笠定了几秒,顺势贴了上去。哼!我干么跟自己过不去!
不管如何,何酝还是背着祁笠下了山,稳扎稳打地开着车子驶向市区。
就在何酝挂断电话前,在距离寺庙几十公里以外的江东郊区,上演了一场笑里藏刀的空城计。
三张台球桌横躺在偌大的房间里,旁边有几张单人沙发。一个身穿休闲服的男子坐在沙发上,旁边的茶几上放着一杯锃亮的长脚玻璃杯,里面的红色液体刚好与杯沿齐平。
“蓟警,我真的不知道。”男子的坐姿端庄持重。
“洪经理,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隐瞒。”砰一声,一颗九字球窜进了桌底球袋,旁边一位穿着黑蓝西装的人又把这颗九字球掏了出来,放回了桌面。
“蓟董,我是真不知道。我还是那些话,邢玖救过我,而且他还帮我找到了一份好工作,就是紫蔓山酒店经理。他根本不认识酒店的人,只是给我指了个方向。”
“他说喜欢紫蔓山,但是家又不在紫蔓山。我从福利院长大的,入职了酒店之后就以酒店为家了。为了报恩,我以自己的名义给邢玖开了一间房,他时不时会住在酒店里。”洪灿又解释了一遍。
“说实话,我很不了解邢玖。我问过他,但他闭口不说。我是孤儿,比较敏感,我知道邢玖性子孤僻,他总是独来独往,我从来就没见过他身边站着第二个人。说起来,我们有点像,我以前也很孤僻,我一度认为邢玖和我一样是个孤儿。”
“前段时间,我刚好来普海休假。邢玖也跟来了,然后我租了一辆车给他。”洪灿还是一脸担心地确认了一遍,“邢玖真的没有掉进浦江吗。”
没有人回答洪灿,台球室只剩下推动球杆的轻微声响。
洪灿握紧了拳头看向蓟劭,“紫蔓山寻人的时候,我是故意隐瞒了邢玖这个人。因为我很清楚,既然邢玖走了,他一定有急事。以前,邢玖说过一句话,意思是我不认识他。”
洪灿说话期间,蓟朔又打中了五杆球,一个穿着黑西装的保镖习惯性地去球袋中掏出九字球却被蓟朔打断了。只见蓟朔手中的球杆轻敲了一下桌沿,保镖便自觉地后退了几步。
蓟朔绕过球桌一端,微微欠身,质感十足的白衬衫裹着硬朗紧实的后背,勾出两条迷人棱长的腰线。长臂一伸从桌下掏出一个九字球,捏在手中,五指一寸一寸地转动着九字球。
倏尔,蓟朔微微一笑,“洪经理,这里的风景如何。”
“山清水秀,美不胜收,是个休假的好地方。”洪灿说。
一只高脚杯耸立在台球桌沿上,里面的红酒还剩五六口。
蓟朔向前走了几步,顺手撩起玻璃杯脚架,凑到洪灿身前,挺着坚硬的身板,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洪灿。
自从被蓟朔请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纵使花鸟余香、景色醉人,可是对洪灿而言,只能用四个字形容他的状态——度秒如年。此时站在身前的人影如同一座泰山罩的他缓不过气来。
倏尔,蓟朔轻扯了一下嘴角,似笑非笑,“洪经理。”停顿了一秒,“在这里多休几天假。一如既往,我请你。”说着捏着酒杯碰了一下茶几上那只就要溢出来的红酒杯。
接着,蓟朔手中的红酒一口下了肚子,转身走向门口。
蓟劭黑着脸站在洪灿对面,盯着洪灿的那双黑瞳恐怖如斯。咻的一声,一个东西落在了洪灿手里,“手机拿好了。”转身走出了门外。
洪灿攥紧了自己的手机,听着蓟劭低沉锋戾的声音,望着蓟劭的背影,整个人不由得发毛。
其实在邢玖失踪没多久,蓟朔的人很快找到了洪灿,诚心诚意请洪灿去了云珑谧境。就洪灿的待遇来说,没有人比他更丰厚了。但是他依旧保持一套说辞,无论重复多少遍,一个字也没有出差错。
蓟朔、蓟劭就耗在云珑谧境,迂迂回回,到的最后邢玖的消息毫无进展。
祁笠、何酝到江东林溪壹号时,别墅一楼客厅出现了几个身影。
祁笠坐在沙发一角,扫视了一圈客厅,恍惚间,上一次的聚齐说事仿佛就发生在昨天,其实已经过去很久了,都快两个月了。
他们简单地打了声招呼,祁笠便直入主题,把邢玖留下的一封信、地图递给了他们。
又将阿寻劫持他,阿寻去烈士园林看望蒋焕的事一并告诉了他们。该交代的事,祁笠一字不留地说清楚了,唯独保留了某些不该交代的事。
客厅一片寂静,十六、十七安静地趴在卫霰脚边,睁着明晃晃的大眼睛不知在瞅什么。
其实,祁笠的心情比在座的几人好不到哪去,沉重、刺痛、无奈、纠结、无力、着急、不安、担忧、愤恨,百般滋味岂是十几个词能形容,“那个……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何酝坐在祁笠一旁,还是阴沉着一张死脸看着祁笠。祁笠说话期间,他就像一位安静的倾听者,不插嘴不打断;还接了一杯温水递给了祁笠。但当他听到‘当讲不当讲’时,伸手握住了祁笠的手心,“尽管说。”
祁笠看向何酝,眼神里透着一个疑问,“合适吗。”
何酝点了点头。
这时,卫霰冒出了他的嘶哑声,“你说。”
“不管是邢玖还是阿寻,她没有变,她始终都是筱白。”
祁笠停顿了一秒,“她是杀了人,她是伤了孙臣一伙,这些人难道不该死吗!”
话音刚落,祁笠扭头盯着何酝,眼尾赤红,“邢玖为什么折断了王良的十指。孙桠、王梦为什么折断了十指。孙臣也被折断了十指。孙桠和孙臣还是兄妹。孙桠、王梦是邢玖的高中同学,八年前邢玖的手被门夹了,不是吗!”
何酝握紧了祁笠的手心,依旧没有说话。
“彭决说,孙臣、周涛、孙童、孙启、张余,这五个人被发现时,|裸|体|躺在北街公园的桥下,他们的|肛|门|被|插|了钢筋,已经烂掉了。他们的那根脏东西被割没了。”
“是因为看不惯吗。何酝!”
“我是恨孙臣,我恨不得杀了他。可是当我看到阿寻刺瞎了他们的眼睛,我怕了,我退缩了。那一刻我想到了你,想到了祁去病,想到了我还是一名教师。应该用更好的方式解决这件事,送他们进监狱……可是……邢玖的遭遇,谁能挽救!”
“不是巧合。尽管孙桠不承认,当年邢玖的手被门夹,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王良说孙臣|强|奸|了邢玖,他没有说谎!”
“唯一的巧合就是孙臣偷拍了我和你的酒店视频,敲诈勒索!”
“这刑侦顾问不当也罢!”
话音未断,祁笠甩开何酝的手欲要走出别墅,却被何酝拉住了。
何酝唯唯诺诺地说了一句,“我们一直在找证据……”
“邢玖一直在舍命保护这片土地!”祁笠头也不回地撂下一句话大步走向玄关,却又停下了脚步,“我现在不想见你!”
“好。”何酝站在祁笠身后应了一声。
别墅前院有一座人工垒砌的假山,清水潺潺,金鱼戏水。祁笠站在池水畔边神色低落地望着眼前的山水。
若不是偷听了阿寻与王良的话,若不是阿寻劫走了祁笠,若不是亲眼目睹阿寻冷漠地戳瞎孙臣一伙人的眼睛,若不是偷听了蒋焕墓前的一席话,若不是再次返回寺庙,祁笠觉得自己真的在浪费时间,白白住了一个多月医院。
这世间哪有什么巧合!要么是概率学,要么是因果关系。祁笠住院期间,东敲西问,思前想后,绞尽脑汁,就在看到邢玖留下的黄纸信字时,他越来越坚信自己的猜想。
程序,程序,程序……
祁笠甚至开始了羡慕,羡慕邢玖可以不顾一切,歆慕邢玖干净利落。
此时,他的心境如眼前的清水潺潺,可是早就波澜不堪了。
他越来越敬重邢玖了,在她花季妙龄的年纪闯进了虎穴。
祁笠抬手摸了摸肩胛骨处的枪伤,忽觉自己的遭遇算不了什么,不值一提。无论是十年前的那夜,还是隐私被爆,鬼门关也闯了几次了,可是现在的他,统统释然了,那些遭遇全成了无所谓。
何酝站在别墅门厅处,望着祁笠的背影。他知道祁笠在发牢骚。他知道祁笠烦透了办案的程序。什么作案动机,什么作案机会,什么作案手段,何酝明白也理解,但是他也没有办法,他也时常感到无力无奈。可是话又说回来,若是没有程序,没有证据链,又有谁能还原真相。
他看着邢玖的字迹,之前的不信任逐渐消散,反而是一股股的敬佩从心底油然生出。
可是敬佩之中还掺杂着一股子闷火:你长着一张嘴,就是个名副其实的哑巴!
其实,祁笠住院期间,何酝、彭决一直在调查邢玖的高中同学。得知孙桠有一个哥哥就是孙臣,但是他们没有户籍关系,经DNA认证才确定这两人有血缘关系。
有人说孙桠嫉妒心极强,有人说孙桠和筱白是好朋友,还有人说孙桠憎恨筱白。
但是聂剑告诉何酝:如果孙桠伤过筱白,唯一的理由就是孙桠喜欢他,而他心里的那个人一直都是筱白。
询问时,何酝对每个人说了同一句话,“当年,警察调查此事时,你可不是这么回答的。”
被询问的女同学几乎都是一个理由,就是我不想惹麻烦,不想被孤立,不想成为她们嚼舌根的谈资。
而被询问的男同学的回答依旧不变,“我不知道啊,没怎么关注。哦,你去问聂剑。”语气诡异,可是何酝还是听出来了,之所以诡异也是嫉妒心在作祟。
还有几个男同学为聂剑开脱,“应该不是聂剑,全校都知道聂剑暗恋空筱白。依我看聂剑不是那种人,他们俩是初中同学,关系很好,不至于。”
……
何酝、彭决又询问了筱白的初中同学。令彭决没想到的是,他听到了与沂州附中毕业生完全不一样的话锋。
“妈的!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伤了筱白,我们青坛人绝不会放过他她!”
“艹!被我逮住了,我万倍亿万赔还回去!”
“班长怎么回事儿啊,怎么就把筱白弄丢了呢!”
“我一直觉得是蓝董干的,但是我问过祁贽了,祁贽自己都说不是蓝董干的。”
“我们也一直在找筱白,各个国家都有我们青坛的人,但是没有结果。”
“前段时间,蒋焕葬礼,我好像看到了有一个人很像筱白,但是……卫霰说那不是筱白。”
……
询问结束后,彭决感慨万千,“如果当年,空筱白没去沂州附中,也就不会有这些事了。何队,你说,是不是。”
何酝一脸沉默,只是望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
“去什么附中,唉!她的初中同学,她的高中同学,完全不在一个等级。高中生反而不如初中生了。”彭决叹了一口长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查来查去始终没有证据证明孙桠、王梦伤了筱白的手。
何酝多次询问孙桠、王梦,她们两人却装疯卖傻,不是这疼就是心理有疾病不肯配合,极其难缠!
而孙臣一伙人被发现时,半死不活的,在医院医治了快一个月了,精神还处于错乱不堪状态,疯疯癫癫的早就没了正常人的样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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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很不可思议,《无根之源》今天完结了,但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 接下来,我会重点修改本文的措辞断句,不影响阅读。 关于《无根之源》番外,若读者有意想看番外,您可以在评论区留言或者关注微博@野草奔月。若此文更新了番外,我会在微博发布动态的。 并且我也会在微博@野草奔月,发布新文的动态。若您感兴趣,记得关注我哦。[撒花] 好了,那就祝各位一帆风顺,乘长风破万里浪! 我们下一本见! 2025年9月12日记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