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案子只能结一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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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杜局办公室内，氛围格外的凝重。
顾时雨捏着连夜突击审讯的笔录，叉腰将桌子拍的震天响。“杜局——真不是我有情绪，沈久他...”
“顾队审了一晚上，先喝口茶润润嗓子。”沈久不为所动，行云流水般沏好了茶，把茶杯往面前轻轻一推。
“用不着！我说的是这事吗？你在我面前直接把我的嫌疑人带走，你这是...”顾时雨突击审讯了一晚上，黑眼圈都快垮到下巴上了，又被沈久这不咸不淡的态度气得脸涨成了猪肝色。
“欸——小顾不要火气这么大嘛，生气伤肝。”杜局慢慢悠悠的端着保温杯喝茶，示意顾时雨坐，“你情绪这么激动怎么谈工作啊，冷静冷静，咱们慢慢说。”
顾时雨把笔录往杜局手里一塞，冷哼一声抱臂坐下。杜局翻看笔录的间隙不忘抬头盯着两个活宝，屋里好歹是平静下来了。
“这个事啊，沈久你解释一下，别耽误工作。”
“杜局，事情是这样的。昨天顾队没带手续就要提审黎疏淮，我拦了下来。”
“沈久你！你明知道他有重大作案嫌疑，要不然昨天他怎么会那么巧出现在抓捕现场？”顾时雨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腾的一下又起来了，沈久这厮分明是掐头去尾，这都哪跟哪啊。
“他就我的线人，消息都是他给的，他在现场有什么奇怪的。”沈久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呦，小黎联系你了？”杜局见缝插针抓住了重点，“真够难得的啊。”沈久莫名觉得杜局的眼镜片闪烁着八卦之光。
“嗯。”沈久被盯得发毛，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只好胡乱的应答。
“他是你的线人，你怎么不早说？”顾时雨的疑心可没有那么轻易打消，这位顾大队长是铁了心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线人保密规定，顾队你第一天知道？”沈久毫不留情的顶回去。
“那他...”顾时雨还想再说什么，就被杜局打断，“得得得，你们俩都给我消停点。小顾，你那边怀疑黎疏淮有实证吗？”
“目前...没有...但....”顾时雨难得吞吞吐吐道。
“好了，我明白。”杜局见状急忙打断了他，“有嫌疑你正常查，我无权干涉你正常行使职权。但是，小黎身份敏感，你查案要注意手段和分寸。别就揪着黎疏怀，先汇报一下昨天抓的内几个人是什么情况吧。”
“昨天晚上那几个都审过了，对于持有rose配方倒是供认不讳，但是从哪个渠道弄来的，几个人都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听了顾时雨的话，杜局眉头深深皱起，连水也顾不上喝了“这配方无非就是偷的、强的、骗的，怎么还能说不清楚？他们是不是和311案有关？”
“您的思路是对的。昨晚，黎疏怀还特意委托沈队长为我提供了一份涉嫌泄密研究员的名单和部分证据。人已经连夜提来审完了，这是第二份笔录。”顾时雨这才从包里拿出来交给杜局。
趁着杜局翻看的间隙，
顾时雨继续说：“那几个研究员承认早在二月中旬rose研究初见眉目的时候，就暗中和岱若集团的人取得了联系。原本参与计划的研究员都要住在统一的宿舍中，一举一动都受严格的限制...”
“所以，那几个孙子就想出来这么个损招，好能方便他们交易？”
杜局明显气得不轻，就连拿着笔录的右手都在微微发抖。
沈久上前轻拍这位老同志的背，生怕给杜局气出个好歹：“杜局，措辞，注意措辞~”
“对这群混蛋还注意什么措辞，就为了交易一个什么配方就策划一次爆炸？那23个人还躺在医院里呢！他们找谁说理去？”
“这案子口供和证据充分吗？一定要仔仔细细的查，凡是涉事人员都给我请到局里，人手不够我给你调，务必查个水落石出。”
顾时雨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小心地观察了下杜局的神色，才缓缓开口道：“这案子其实只能结一半...”
杜局这边刚压下来的火气又起来了，罪犯为了一个荒唐的理由犯罪不说，刑警队长居然敢说只能结一半：“什么意思？顾时雨！你见过谁结案只能结一半的，你把他叫过来给我看看！！”
“因为...失踪的那五个人还是没找着。”顾时雨此刻尴尬的低着头不敢面对杜局的怒火，他又赶忙补充道：“凡是涉案的我们都审过了，莫雨信和栋业根本不是这次泄密计划的相关人员，至于源兴、盍同、刀歆都是劫匪那伙的，当天他们负责伪装人质和策应，事情结束后谁都不知道他们的行踪。”
杜局沉默着翻动着手里的笔录，办公室只剩下哗啦啦的翻页声，沈久和顾时雨此刻就像难兄难弟一样并肩低头站着。
“这样吧，顾时雨你们刑警先赶紧把手头的案子结了，凡是参与泄露rose配方的通通给我逮捕归案，越快越好。至于失踪案另案处理，就交给沈久你们负责，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倒也难怪杜局大早上发那么大的火，两份笔录显示岱若集团已经先后和十多家公司谈过，意图卖掉rose的配方。更让人头疼的的是，他们手里掌握的配方和实际上的配方有出入，这份假配方一旦流出，又不知道要掀起多大的风浪。
熬到平静退休的日子看样子是要遥遥无期咯，这都什么命唉。
一场雪纷纷扬扬而下，对于三月的江城而言并不像是一场细雪反而像是盘桓在城市各处的迷雾。禁药配方外流、研究人员离奇失踪还有千里之外的爆炸勒索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隐藏于平静生活下的暗流，可这样的“平静”又能维持多久呢？
岱若的案子在上头巨大的压力下迅速结案了。这其中不仅有泄密的研究员和岱若的负责人，凡是和岱若交涉过rose配方问题的公司不论成交与否统统被顾时雨请去喝茶了，该抓的抓，该罚的罚，一时间市面上的制药公司人人自危，生怕步了岱若他们的后尘。
而黎疏淮则是趁着岱若和其他几家公司陷在侵权案时股价大跌，狠狠的赚了一笔，这让原本不看好他的董事会都难得消停了几天。
黎疏怀揉揉酸胀的眼睛，暂时靠在椅背上回想这两天的事情，先是江城北的分公司突然被劫；接着两个主力研究员离奇消失；rose配方外泄；这一桩桩一件件到底是冲谁来的？
自己还是北枕？
对了，还有前两天方青找上门来要合作，到底是打的什么算盘？
两天前，
“打扰了，小黎总。方青集团的王总想和您谈一下R项目，要见吗？”秘书小羊端着咖啡走进来，顺便把手中的报告书得给黎疏淮。
黎疏淮接过报告书扫了一眼，R项目？说的好听，不就是rose的研发吗。黎疏淮翻看着这份所谓的项目书，不忘跟秘书吐槽“什么时候方青也能来插手药品研发了？”
“方青申请的资质今年刚批准，他们有点迫不及待了。小黎总您今天要是太累了我就请他们择日再来吧。”秘书瞧着黎疏淮一脸难以掩盖的疲倦之色，小心翼翼的开口劝说。作为秘书她都看出压在小黎总身上的担子太重了，加之小黎总年纪比自己还要小，总是忍不住把他当作很辛苦的弟弟。
“我都忘了，多亏有你提醒。让他进来吧，给泡杯茶。”他倒是要看看这个王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门口走进来一位身着夹克约莫40岁的男人，身材略微肥胖，却有一种精干的气质。他一走进来就和黎疏淮亲切的握手，满脸堆笑道：
“小黎总，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年少有为啊。”
“哪里哪里，哪比得上王总的名字在圈内如雷贯耳呢。来这边坐。”
引着王总坐下后小羊备好了茶水就迅速溜出去了。
王总从身边的包里拿出一摞资料，清清嗓子介绍道：“小黎总，我这次来呢是为了R项目，这是我们公司的资料。我们公司自...”
黎疏淮面带微笑听着对方的长篇大论，简而言之呢就是想在研究rose项目上分一杯羹，作为方青药品研发的首秀。算盘打的倒是乒乓响，听说别人成品药研究出来了，就想插一脚，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回忆到此戛然而止。
噔噔噔，秘书小羊的高跟鞋声在总裁办公室外的走廊里回荡，小姑娘一米六左右的个子单手捧着一大摞材料，另一只手稳稳地端着咖啡，任谁看了都得震惊这位娇小的秘书所拥有的力量感。
黎疏淮对此见怪不怪，停下签字的手接过咖啡还是忍不住调侃道“小羊你...你这样难怪你家里担心你嫁不出去，你得给咱们公司男同事表现自己的机会啊~”
“得了吧小黎总，我自己能来为什么还要求别人？再说了你要是敢跟我家里统一战线催婚，我可就要跳槽了啊~”小羊笑眯眯的把一大摞文件摆在桌上，意有所指的点点最上面那页文书“毕竟，向我抛橄榄枝的人可有不少哦。”
“得得得，我认输。”黎疏淮举起双手投降，又在嘴上划了一下，老老实实的封口认输。
“这还差不多。小黎总，研究组清查的已完成，下一步您想怎么做？”小羊看着自己抱来的一大摞材料，侧面粘贴这花花绿绿的标记和贴纸，好奇这位小黎总上任以来头一次把所有研究人员的资料都收集来要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案子只能结一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