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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池泷起床的时候,林息还没醒,她悄悄起身拿着衣物去隔壁洗漱。

      昨晚林息坚持要睡在她这里,孤A寡O的,池泷不太情愿,然而对方一句“发热期omega对alpha产生生理和心理依赖这个常识,你姐告诉过你吧”,将池泷挣扎的心思彻底压死。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本着这样高尚的心意,池泷让他睡在了床上,自己去隔壁拿了另一床被褥打地铺,想着明天一定要在郝警官来之前早起,不能让他知道他俩共处一室,对“小林”的声誉不好。

      当然,以前出去做委托也风餐露宿过,打个地铺而已,完全不会影响池泷的睡眠质量,甚至感觉比往日还要好睡了一些。

      唯有一点,因为房间里多了一个人,池泷难免拘谨。虽然没什么坏心眼,但心里总觉得不够“合情合理”。

      结果导致她起床时天才微微亮,定好的体感闹钟都还没响,看了看光脑,才早晨4点多。

      可能过于高级的睡眠质量和alpha体质并没有让她觉得有多疲惫,尤其是早晨一醒来房间里,全是崖柏的味道,更加提神醒脑。

      冲了个澡,池泷穿戴洗漱完毕,准备去楼下做个早餐,开门时背后吹过一阵凉风,池泷转头看了看,原来是房间的窗户大敞,晨风凉爽。

      池泷走过去将窗拴住,摸到凉渗的窗框,她忍不住怀疑,难道昨晚下半夜风很大,把窗户吹得这么开吗?而且睡前她来回了好几趟,印象中窗户一直是关上的。

      但昨晚的细节并没记得有多清楚,池泷探头往外看了看,依旧是风和日丽、夏天虽热但也比其他地方凉快、普普通通的乔城,街上没有任何人,连风都是纯净的味道。

      做了三人的早餐放在保温机里,池泷顺手打扫了一下卫生。

      然而打扫完,其他两人也都没起,她干脆就坐在沙发上给尹霄发消息。

      昨夜林息有句话让她感觉到不对劲,他说历史总会以各种形式留存。

      可池泷想了想,月轨的故事里,乔城的每一个人都有来处或者归宿,可唯有两人像一对过客,不论是外界还是图书馆里对二人的记录寥寥,在郝警官的描述里甚至都不曾被提起。

      市长夫妇,月轨项目的打头人、矿场事故的引发者,在乔城拥有一座府邸,养老院里满满当年的见证者。

      没人知道他们的生平、名字,他们是对星联有功的英雄,也是乔城衰落的始作俑者,可星网上只提了一句好大喜功,来这以后,池泷也从未听过乔城居民之间流传他们的事迹,或者唾骂他们的作为。

      难道是所有居民都对他俩不爱不恨、毫不在意吗?明明他们都那样在意这座城市。

      所以池泷想拜托尹霄,是不是能通过一些特殊的手段搜到相关信息。

      想到这,池泷手指忍不住敲了敲屏幕,昨晚考虑到林息的立场,她隐瞒了很多事。尤其听到他昨晚的那番话,她只觉得心中更是沉甸甸的。

      虽然自己一开始只是为了委托和对郝警官他们的敬意,去了解乔城的事情,可自己的见闻总让她忍不住想“这样好的人和城凭什么受到此等不公的待遇”,而林息的话更让她进一步多心,隐隐觉得这件事中,或许存在某处跟央星脱不开关系。

      可跟央星脱不开关系的事,自己要不要掺和?池泷十分纠结,毕竟她更想顺利毕业、远离中央、安安稳稳过一辈子哎。

      发消息时,池泷突然发现自己光脑里多了一个联系人,头像是光脑的初始默认头像,“LX”的缩写让人一看就知道这人是谁。

      可能是昨晚给他看资料的时候,他给自己加上了好友。

      明明林家随便就能找到自己,就像这次。加好友这件事怎么看都有点多此一举。

      但池泷看着那个头像,心里还是泛起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好像光脑里的平面人物突然变得立体,或者说就像应该平行的两条线突然有了一个交点。

      “仅此而已”,池泷在心里默默告诫自己。

      她习惯性地把联系人用真实姓名备注,刚打上“linx……”,楼梯口传来动静,池泷随便摁了确认,转身看去,果然这个点儿是娑利姌醒了,正准备上二楼。

      赶忙走过去扯住这位老人家,总不能叫她上去看见林息睡在自己屋子里吧。

      “您要做什么,小林还在上面休息。”池泷很无奈,好声劝阻道。

      娑利姌慢慢转头看向她,扯了扯胳膊,看起来很坚持。

      池泷瞬间有种牙疼的感觉:“您还是别上去了,我做了早饭,先吃饭,吃完他就下来了。”

      然而娑利姌只是把头再次转了回去,扯不动胳膊,反而抬起腿就要往上迈。

      说真的,池泷很少见到娑利姌有这么固执的时候,她很少去在意操心什么,这次却意外坚持要去楼上。

      感觉到手中不断拉扯的力度,池泷也不敢轻易用力,她迅速安慰道:“昨晚我俩回来后又说了会话,都睡得挺晚的,而且他昨天一路奔波,估计挺累的,我早晨看了看,睡得很香,让他多休息一下吧。”

      这时娑利姌却听进去了,因为池泷听到她好像喃喃了一句:“好……”,人也渐渐平静,又恢复到往日慈祥微笑的安静样子。

      拉着她去吃饭,池泷不仅感慨林息的魅力之大,也是意外之喜,平日里很少说话的娑利姌,竟然为了他开口,还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异于日常的举动。

      心下好笑,难道是因为难得有一个omega来乔城?池泷看着乖乖吃饭的娑利姌,很快陷入沉思。

      给林息留了饭在保温机,光脑上留言告诉他,自己今天打算去市长府。

      等娑利姌吃过饭,池泷就像往常一样背起包送她去车站。然后才去的市长府。

      虽说是市长府,但里面早已没有人居住办公。作为那位恃才傲物的建筑师的作品之一,同图书馆的精妙温柔不一样的是,市长府十分平凡。

      整座房子分成左中右三部分,只有两层,灰白色的墙体,唯一的精致之处,是同色古朴的欧式构件组成了房体外围边缘的装饰,门口的两根石柱较细而且简单,半点没有领导者居所的气派。

      如果不是指南上确实说这里是市长府邸,外面看起来它也就比普通民居,面积大一点、样式好看一点、颜色冷一点、柱子多一点而已。

      更神奇的是,池泷很轻易就推开了卡棕色的木质大门,大厅空荡荡,墙壁空白无物,只有代表乔城的城徽挂在正对门口的两扇彩玻窗户中间。

      城徽,池泷也在图书馆读到过,不知由谁设计,但在月轨项目开始时就像太阳一般已经悬挂在乔城最高处。

      它的灵感也确实是出自太阳,几种深浅不一的黄色细线填充了标准的圆形背景,金色丝线拧成的一股股粗线编织了耀眼张扬的火焰纹路,最后是一副纯黑线绣,映在这轮太阳的中心,纹案像“┌”,但竖折顶部还有一个小黑点,据说这个符号代表传奇的引铁。

      永浴光辉、灿烂明朗。这是它的含义。

      池泷第一次看见实物,除了市长府,乔城其他地方都看不到这个标志。亲眼所见才发现它原来如此耀眼,哪怕只是针线编制的太阳似乎也照亮了府邸的大厅,让人看了心胸开阔。

      但走近的话,这个城徽看起来格外奇怪。池泷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它很新,编制用的丝线和背景的布料没有任何破损及磨毛。

      和整个乔城都不一样的、格格不入的新。

      很奇怪。池泷心中种下疑惑,她四周打量了一番,房子两侧各有一扇掉漆的木门,除此之外,确实没有什么了。

      毕竟不是真的太阳,城徽虽然照得亮却照不暖,长期的无人居住让脚下的大理石地面持续散发着冰冷气息,池泷跺跺脚,不禁叹了口气:“这地方估计连个老鼠都不会有。”

      “当然没有,我们会定期维护的。”拐杖声从前方左侧传来,城徽左边的木门被打开,出现一个人,是那天池泷在公墓遇见的老人。

      真巧啊,池泷两眼放光,或许因为他是池泷第一个见到并聊天的、跟委托无关的本地老人家,尽管只见过一面,可她对这位老人家有种天然的亲近感。

      反而老人家看到她,看起来端庄温柔的知识分子脸上充满嫌弃:“怎么又是你?”

      “缘分啊老人家,很高兴又见面了。”愉快摆摆手向他打了个招呼,池泷走到他跟前。

      走近才发现跟上次相比,他好像消瘦了一些,衣服仍旧是上次那套,整个人却比上次邋遢了不少,贝雷帽下压着零乱的短发,衣服也有些褶皱。

      上次见面之后,池泷只是心中默默猜测他是住在养老院里的那一批人之一,只不过没有在当年受伤。这次听他说维护,她才确定他应该就是其中一位事故经历者。

      于是她客气地询问:“老人家今天有时间吗?我还有好多事想跟您咨询一下。”

      没想到老人直接拿起拐杖朝小腿打了过来,池泷不费力地就躲开了,抬头疑惑地看着他。

      收回拐杖的老人家哼了一声:“天天没点正经事在城里瞎溜达,说了不要麻烦老年人,还不听。”

      池泷忍不住道:“您倒是有正经事,还能天天关注我到处闲逛。”

      没好气地用手指隔空轻轻点了几下池泷,老人家问:“今天又来这儿干什么,图书馆还不够你看的。”

      听到这话,池泷也正经了一些,其实刚才看到老人的时候,她的确挺高兴的,因为上次的交流她还有些疑惑的地方,确定他是亲历者之一,更自然而然地产生了想多问点什么的想法。

      但同时,她不知道该不该询问眼前的老人关于市长的事,那毕竟牵扯星际44年的乔城之殇,虽然过去了四十多年,可连郝警官这样“年轻的人”,都尚未走出这片阴影。

      可能是她犹犹豫豫的样子实在招人烦,老人不耐:“问问问,赶紧。”

      “嗯……我就是想问问上次见面时您说‘乔丽’是个‘奇奇怪怪的玩意儿’”,看着老人若有所思的目光,池泷话到了嘴边,开口却是:“您知道它?它不是人?”

      问完以后,老人拐杖皱起眉头,看起来有点不可置信:“就问这个?”池泷一愣,随即看见老人突然又缓和了神情,“反正不是人,这里从建城开始就没有姓‘乔’的人。”

      “您确定吗?”池泷忍不住问了一句,毕竟警局那边也只有不到四十年的记录、

      老人瞪了池泷一眼,似乎对她的怀疑很不满,声音抬高:“当然确定!”说完开始咳嗽。

      池泷想上前帮他拍拍后背,却被老人伸手制止。

      “我们都不是正儿八经的星际人,”气喘匀后,老人瞥了池泷一眼,“祖辈流落到这里,四散为家,后来集中起来,取了‘乔’字作为城名。”

      他转身看向城徽:“乔为高,站得高,离太阳近,望得远,能有个好前景。”说到这,他禁不住叹了口气,“所有人都约定,不用这个字起姓命名。因为城再高,底下也得有千千万的人撑着,谁也不能高过这里。”

      说完,老人停住不语,池泷没接话,她想,如果没有那场意外,或许这个愿景就成真了。

      静静等了一会儿,老人转过身来,池泷突然发现,他的眼睛变成了宝石般水润的墨绿。

      似乎是察觉到池泷的目光,老人立马把脸垂向地面,拄着拐杖一步步走向池泷,停在她身侧,拍了拍她的肩膀说:“越靠近太阳被灼伤得就越狠,站得越高成为众矢之的也越快,所以啊……”

      “光明也可能是骗人的。”

      老人一边说着,一边径直往门口走去,池泷伸手想要抓住他,不意外听见一阵轻微风声,池泷没躲抓住了老人的袖子。

      拐杖打在身上,丝毫不痛,小臂只是被轻轻碰了一下。

      “哎呀你这个年轻人是真的轴,”收回拐杖的老人无奈地叹气,“好奇害死猫知不知道?”

      听见这话,池泷心里马上闪过一丝别扭,而后像是在给自己找补什么一样,说:“我只是想完成委托。”

      抽回衣服的老人“哼”了一声,低头整理袖口:“这个委托你就不该接,生老病死、新旧更替是自然的法则,也是社会的法则,你接一个装满将死之人的将死之城的委托,本来就是违背规律的。”

      “孩子,世间万物都是相互联系的,你想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想问我那样多的事情,我却想知道、想问你,”老人将袖口摆正后,缓缓抬头,眼神中似乎藏了很多,“图书馆里的书你看了那样多,城里的事你也见了不少,难道没找到什么答案吗?”

      咯噔一下,池泷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顿了几秒。

      看着自己映在石砖上模糊不清的身影,她又开始犹豫。

      “可我仍然不知道‘乔丽’是什么。”池泷转过脸去,逃避了这个话题,“而且你又不知道,我今天来是为了什么。”

      “你人都在这儿了还不好猜?”再次叹了口气,老人手指再次摸了两下袖口,但是过去留下的和刚揪起来的纹路并没有那么好抚平。

      池泷知道,那是老人的衣服布料很差的缘故,这种已经是“纺织垃圾”的淘汰产品,在他身上却洗得有些发白。

      “算了,”不知道是说袖口的皱纹还是别的,老人自嘲地笑笑,用手指了指墙壁两边,“城徽左右各有一扇门,里面放着不同的东西,但是,两扇门不能被同时打开,并且一扇门打开后,另一扇除非有钥匙,不然就会一直封闭。”

      “你想问的、想知道的,有一部分就在这某扇门里。”拐杖咚咚地敲击了三下地面,“你选吧,看神想让你知道什么。”

      说完老人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声音逐渐飘远,但在空旷的大厅里听起来仍旧清晰。

      “别问我为什么搞这出儿,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你,为什么说些奇怪的话,年轻人总是有那么多为什么。”富有节奏的咚咚声也逐渐飘远,“我说的你都爱信不信,如果还能有机会,下次见面时我再告诉你别的。”

      原地站了一会儿,池泷的脑海中闪过许多画面,她烦躁地摇摇头,好像这样就能将这些有的没的全都甩出去。

      一方面,她听到了老人的警告,口口声声,都在说无论是敷衍的墓碑、市长夫妇的消失,还是自己的委托,好像都有猫腻。

      况且市长府如此焕然,不问也知道,这里的居民对这对让乔城陷入如今不公局面的“罪人”并不痛恨,不然何苦去擦拭维护他们留下的东西呢?

      所以说,猫腻绝对不小。比如和自己怀疑的一样:牵扯到央星。

      可平心而论,她只是想完成委托,而对市长府的调查是无从下手的情况下,能找到的线索之一。自己不调查,又不能再去跳水,那还要从哪里入手?

      如果这个委托会对央星不利,央星凭什么会让它在星网上悬挂至今呢?清理一个委托和清理无数的可能知情者,央星还是能分得清哪个成本更低些的。

      出于好意,她想力所能及地为乔城留下一些东西作为纪念,没有别的心思,触碰到禁区的可能性小之又小。

      而且刚才老人的话也具有一定的偏向性和指向性,尽管他真的很容易让人相信,可毕竟只见过两面,两人不算熟悉,他那么聪明,连自己来这里找什么都知道,那知道自己因为这么多天的相处,对乔城产生感情,进而引导自己对央星有所怀疑不也是轻而易举?

      因此没有证据的前提下,任何对于结果的判断都是武断的……吧?

      不然直接告诉自己答案不就都好了吗?

      奇怪的一阵拗劲儿上来,池泷赌气地选择忽略这个警告,决定先选上一把。

      就像老人说的,交给神好了。

      老人说的就是一开始池泷看到的那两扇门,右边的那扇木门和左边相比显得更破旧些,打眼一看就能清晰看见门面在彩光底下的坑洼斑驳。

      池泷先朝老人出来的左边木门走去,走了几步,突然心有所感地向身后看去。

      在这座城里,连绿植都有人维护,却在这里留了一扇好像从来没修缮过的门?

      她返身走近细看,门身没有任何纹案装饰,黑斑遍布的铜黄色把手看起来年岁不短,从锁孔往里看,只有一片漆黑。掉落的清漆没有人弥补,靠近后能更加清晰地闻见腐败的木头味。

      虽然外表不堪,可掉落部分外圈平整,没有什么刺木渣滓,整齐露出的内里摸起来平滑坚硬,整个木门和门框之间严丝合缝,把脸凑过去只能感受到很轻的空气流动。

      这扇门,果然没有人维护过。没人维护却仍旧能保存得如此完好,说明当时这扇门的木材有着极高的品质,这样材质的门放在行政主体的市长府里,无非就是在保护什么。

      伸手尝试拉开,池泷却发现门好像被锁上了,又使劲儿拽了拽,大门纹丝不动。

      这是什么障眼法吗?池泷不解地皱眉,还是自己猜错了?

      她又伸手拽了拽,门还是一点没有要被打开的迹象。

      低下身去,池泷想仔细看看门锁,脸刚伸到锁扣前,一声清脆的“咔哒”声就从面前传来,听起来像是某种金属制品被掰动。

      汗毛竖起,她立马向后退了几步,紧盯着眼前的木门,不出意外刚才应该是内里的锁扣被打开了,可是自己一直在外面,没有听到里面有任何生物活动的声音。

      锁扣总不能就凭空打开了吧?

      难道里面有人,且里面那个开门的人能力在自己之上?

      在门口警戒了一会儿,却迟迟不见人从门内出来,池泷开始疑惑,自己跟刚才一样,仍旧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她眉头紧皱,轻缓着脚步朝门口走去,走到门口时驻足了一会儿,依旧没有任何声响,她只能伸出左手缓慢握住门把,快速转动拉门。

      什么也没有。

      除了一条没有任何窗户的长廊。

      长廊尽头,又是一扇木门。

      真是见了鬼了。

      廊壁上挂着几盏廊灯,灯罩发黑,似乎从未被清理过,因此灯光昏暗,只能勉强看清廊中情形,廊灯中间有几处长方形的黑框痕迹,应该是以前挂过画像照片一类的。

      因为没有窗户,阳光无法照入,开门后伴随腐朽味道的凉意扑面而来。

      最恐怖的是,走廊地面覆盖着一层肉眼可见的灰尘,平整、完好,没有任何被破坏过的痕迹。

      池泷赶忙看向身侧被打开的木门,果然门内的锁扣被打开,她伸手去掰动,旋转丝滑,除了被反复打开的咔哒声,没有其他零碎的声响。

      不信邪的她又反复测试了一下,和这扇门一样,虽然看起来破旧非常,但这种不知道用什么材质制作的门锁保存良好,运行丝滑,没有问题,池泷拽了拽,发现它紧紧卡在门里,也没有松动。

      此刻池泷全身暴汗,在这个肯定不会有微型机器人的地方,她想不到其他任何合理的解释。

      转头看向右边,廊底的那扇木门变得更加阴森,昏暗的走廊此刻像一只张开嘴巴等待的巨蛇,等着自己自投罗网。

      要去吗?池泷开始犹豫,倒也不必为了这个委托牵扯进什么恐怖的灵异事件里吧。

      要去吗?脑海里响起另一个声音,里面是什么?林息的补偿呢?要帮娑利姌找东西啊。

      alpha热血莽撞的天性可能发挥了作用,池泷决定什么也不要多想,快速朝前奔跑,搅起的尘土让眼前迷蒙,鼻子忍不住发痒。

      脑海里老人说“好奇害死猫”、娑利姌灰白慈祥的脸、郝警官羞涩的笑容和那个断腿的神鹰不断交替闪过,脚步却一刻不停,池泷左手捂住口鼻,右手握到把手的时候,她忍不住想“希望这次不会上锁”,下一刻门就被用力拉开。

      原来是一间卧房。

      走廊另一尽头,被“拽开”的木门似乎被风吹动,缓缓闭合,“咔哒”,锁扣丝滑地嵌入,发出细小的声响,扣眼完美地包裹住锁扣,40年间的每一天都是这样。

      门外,被打磨得顺滑的门板在阳光下闪耀着,上面的纹路,和对面的木门如同镜面般,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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