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上的黑月光［快穿］》ZZZ王山而

3、心狠手辣□□掌权人&只想活命的菟丝花

　　仇睚的宅邸坐落在半山腰，池小橙从前从未觉得自己是个路痴，但若不是仇睚的司机接送，哪怕已经来了很多次，她都没有信心自己找到这个地方。

　　豪车平稳地停在了别墅门口，池小橙笑着对开门的司机表达谢意，手上拎着昂贵的高跟鞋和礼服，以及她一辈子的工资都买不了一件的华丽珠宝。

　　昨日情况混乱，她把白发老头送上了救护车，转眼却不见了仇睚的身影，只有他的手下一直跟在她左右，称仇睚交代过，她可以在宴会上肆意玩耍，他有事就先行一步。

　　上级特意吩咐过池小橙，让她收起泛滥的爱心和好奇欲，不要做多余的事情，是以目标人物不在，池小橙果断打道回府，今天一早就拿着仇睚的身体报告过来，履行她作为私人医生的职责，顺便归还这一身贵得吓人的行头。

　　刚进客厅，未见仇睚的身影，池小橙脚步一转刚要上楼去寻的时候，头发光溜溜梳在脑后的管家大叔便温和地拦在了她身前。

　　“早啊仇叔。”池小橙笑着问好，扬了扬手中的袋子，“我来给仇爷报告下他的恢复情况，顺便还衣服。”

　　管家身体微微弓着，脸上同样挂着微笑：“池小姐早安，仇爷早就交待过，这衣物和首饰都是赠予您的，您可自行留下，无需客气。”

　　池小橙摇摇头，像是觉得袋子烫手一般，直接塞到了管家怀里：“无功不受禄，仇爷给我开的工资已经很高了。”怕管家再和她拉扯，池小橙忙转移话题，“仇爷在家吗？”

　　管家愣了一下，抱着怀中的袋子，如实相告：“仇爷还在休息，劳烦您稍等一会。”

　　“好，那我先去看看那些人怎么样了。”说罢，池小橙风风火火走向地下室。

　　池小橙的职责也包括尽可能延续地下室那帮人的性命，管家没拦她，把袋子交给过路的佣人，正交待着如何处理，突然话音一顿——那位可进了地下室，这新欢旧爱碰面，可别起了什么冲突。

　　仇睚的地下室完全是另一个世界，几间房屋被改造成私人牢狱，每间都用脚铐锁着一个面色灰败的人，他们任池小橙检查生命体征，不做任何反抗，几乎完全丧失了求生欲望。

　　这些都是因为各种原因得罪了仇睚的人，池小橙能做的唯有让他们尽量活得久一点。

　　她拎着医疗箱就要离开的时候，突然传来铁链摩擦的声响，池小橙转头看，声音是从最里面那一间传来的。

　　那间不是空的吗？

　　池小橙脚步迟疑地走近，看见地下室最里间的景象后，瞳孔蓦地圆睁——

　　角落里竟卧着一个黑发披散，满身凌乱血迹的女人！

　　意识恢复清醒后，商烟第一时间感受到的是地上传来的刺骨冷意，而后才是脖颈上让人呼吸困难的肿痛。

　　她整个人蜷缩在地，脑海中的混沌逐渐散去，只剩下几个字。

　　她赌赢了。

　　细瘦的手臂艰难撑在地上，商烟从地上爬起来，意识到自己身处何处。似有所觉，她抬眼，正对上双手捂着唇，一脸震惊地看着她的圆脸女孩。

　　猜测出了她的身份，商烟浅浅一笑，声音嘶哑微弱：“可以帮帮我吗？”

　　角落里监控的红光微微一闪，落入商烟的余光中。

　　池小橙放下手，忙把食指放在锁上，用自己的权限打开了牢门，拎着医疗箱快步走了进去。眼前的女人既美艳又脆弱，濯黑的双眼哀求般注视着她，竟让池小橙有些手足无措。

　　一番快速检查，确定女人身上除了脖颈的勒伤外一切安好，池小橙用生理盐水沾湿纱布，轻轻为女人擦拭脸上已经干涸的血污，一时间将上级的警告抛之脑后，柔声问：“你是谁？仇睚为什么把你关在这里？你想让我帮你什么？”

　　一连串的发问说出口，池小橙自己都有些尴尬，换了新的纱布沾湿，继续为女人清理。

　　趁着池小橙低头，商烟观察着这世界的女主角，果然纯真善良，敢冒着触怒仇睚的风险对她这样一个陌生的女人释放善意。在池小橙抬头看她之际，商烟恰到好处地露出了一个虚弱的笑容，“我叫商烟，是仇爷的情人。”

　　像一计重磅炸弹，震得池小橙长大了嘴，商烟则继续娓娓道来：“18岁那年我就跟着仇爷，一直到现在。”

　　“那，那……”商烟这一番话让从小接受西式教育的池小橙消化了好一会，才结结巴巴问道：“那他为什么突然这么对你？”

　　商烟落寞低下头，遮住了脖颈上触目惊心的伤口，“仇家继承人们争权夺利，许多人遭了殃，连我也受了波及。”商烟这话说得含糊，情态又可怜极了，没留给池小橙太多思考的时间，她冰凉的手指按住池小橙为她擦拭的手，将少女温热的手掌捧到心口，长睫颤抖，“我听他们叫你池小姐，池小姐，可不可以请你帮我告诉仇爷，看在我们这几年的情分，不要把烟烟困在这种地方，烟烟害怕。”

　　池小橙只感到一股热血上头，像受到了人鱼的蛊惑一般，把口袋里常备着的巧克力塞到商烟手中，连地上的医疗箱都没来得及收拾，就匆匆起身往外走，口中还承诺着，“你放心，我会帮你的。”

　　商烟目视着池小橙的背影消失在视线范围，面上的悲切渐渐散去，恢复一张淡漠的美人面。

　　*

　　仇睚跪在房间门口，膝盖骨传来刺骨的痛，提醒他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

　　嘎吱，面前的门开了，仇囚那张鼻孔朝天的脸露了出来，他走到仇睚面前，皮鞋刻意踢到仇睚的膝盖，嚣张道：“老头子要你进去。”他脚下用力，听到仇睚的闷哼声后才心满意足地收了脚，在走之前俯视着这个野种弟弟，低声威胁“以后记得谨言慎行，别像你那个婊子妈一样幻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眼前挡路的人走了，仇睚站起身，身形不稳差点摔倒，他扶着墙，手背和额角的青筋爆出。几息之后，仇睚定了定神，敲门进去。

　　仇山闭眼，半靠在床头，看样子刚刚输完夜，一个年轻的佣人正给他擦拭双手。

　　仇山老了，头顶不见几根黑发，需要故弄玄虚来威吓他这个私生子。这仇睚的第一反应。

　　“父亲。”仇睚低头问好。

　　仇山眼皮半掀，审视着眼前人高马大的男人。他低着头，姿态恭敬，但仇山心里清楚，这孩子只为了掩藏眼底对他的恨意。

　　本来是给仇囚准备的磨刀石，没想到竟能将刀刃砸得几乎卷刃。

　　视线停留在仇睚膝盖上的痕迹一瞬，仇山开口，“你大哥一时糊涂，你也跟着胡闹。”

　　仇睚心底冷笑，仇囚带人砸了他的场子，差点伤了几个政商，他不过是毁了仇囚几个货船，就变成了他不懂事。

　　“父亲教训的是。”仇睚低头认错。

　　“人老了，只盼着你们兄弟齐心，和和睦睦。”仇山粉饰着太平，突然话锋一转，苍老的声音说道，“你不懂事，还是因为身边没有人照顾，小烟，你以后跟着二少爷。”

　　仇睚忍不住抬头，原本在一旁忙碌的少女也睁圆了双眼，视线交汇，少女手足无措，粉腮染上红晕。

　　当晚，仇家吃了顿团圆饭。仇睚宿在老宅，将心中愤懑通过另一种方式，全数发泄在了叫商烟的少女身上。

　　他损失了两个场子，五艘货船，得到了一个面若桃李的女人。

　　在之后的很多时刻，他都会觉得这笔交易十分值得，直到商烟的背叛，差点要了他的命。

　　仇睚睁眼，伸手按了按眉心，梦境太杂乱，闹得他有些头痛。

　　管家适时敲门进来，问询他：“池小姐已经等了好一会，您看是否要和池小姐共进早餐？”

　　仇睚没胃口，干脆换了身衣服，让管家直接将池小橙带到会客厅。

　　看到池小橙，仇睚挂起温和的笑容，池小橙也腼腆一笑，拿出仇睚所有的检查报告，详尽地解释他身体各项指标，最后给出一项结论：仇睚的身体已经完全痊愈，后续只要保持健康饮食和良好的作息。

　　仇睚看了眼桌上的报告，像池小橙礼貌道谢，并为昨晚自己先行离开表示歉意。

　　池小橙赶忙摆了摆手，看着仇睚这幅绅士做派，又想起地下室那群人以及商烟的惨状，只觉得割裂，纠结了一会还是说道：“我今天…去地下室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红裙子的漂亮女人。”

　　仇睚抬头，迎着池小橙的目光，池小橙就感觉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噎住，她忙低下头，暗骂自己又多管闲事，但商烟水一样地双眸和其中散不去的忧伤，又让她忍不住开口，“她叫商烟，说是您的…”情人这两个字，池小橙含混了过去，“她想让我转达说，看在你们的情分上，不要把她困在地下室那种地方，她害怕。”

　　迅速说完，池小橙偷瞄了一眼仇睚，感受他身上隐隐的寒气，原本肚子里一堆求情的话都憋了回去，只挤出一句：“她身体柔弱，又有伤在身，确实不适合待在地下室那么湿冷的地方。”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仇睚冷笑，“池小姐，你可能不清楚，有些人，天生演技精湛，最会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