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女装只有零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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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安穿着一身黑白配色的女佣裙装，被板正的束腰强行勒出了纤细的腰线，后背有一块菱形镂空露出了白皙的肩胛骨。
原本堪堪及膝的黑色裙摆被层层叠叠的白色衬裙撑起一个弧度，随着身体动作如蓬松的云朵般飘荡起伏，纯白的小腿袜掩盖了极具青年感的肌肉线条，脚上还踩着一双款式秀气的中跟黑色皮鞋。
很好，没想到异世界的女仆装风格竟然这么二次元……如果不是穿在自己身上就更好了。
【很适合你，比起牧师而言你可能更适合当女仆。】
刻薄的系统……瑞安羞耻得连耳根都红了。
为了避免被庄园佣人看出端倪，他把之前自己衣服手肘处补的一对棉布垫拆下来塞在了胸前空荡荡的布料里。那条精致的束腰上交叉穿着调节绳，但实际穿的时候会发现这些穿绳只是装饰，束腰后的一排纽扣，将腰围完全定死了。
此刻天色昏暗，太阳还未升起，远处的脚步声逐渐密集起来，似乎是佣人们在集合了。
瑞安被束腰勒得小口喘气，加快动作的同时又感觉到右边的棉布垫有点跑偏了，但此刻已无暇顾及，他迅速把魔杖绑在了大腿外侧用衬裙的布料遮掩。
【一只做完绝育后刚穿上术后服的猫。】系统毫不客气地嘲笑。
瑞安：……
可恶，被惹毛了！
他踩着不合脚的皮鞋，毛呼呼地走向女佣的队伍。
庄园里的女佣们个个身材高挑、神情冷漠，各种各种肤色和发色的都有，瑞安混入其中竟无人察觉。他跟在比较靠后的位置，学着女佣的姿态，挺直腰杆再柔顺地垂下头颅。
佣人们到齐之后，瑞安终于看到了站在最前面的管家。那位管家脸上满是皱纹，神情很精明，但面色有些灰暗。
这时，四周不约而同地安静了，气氛顿时古怪起来。老管家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等佣人们安静下来后他就转身向城堡方向走去。佣人们静静地跟在老管家后面，瑞安也跟上女佣的队伍，暗暗观察周围的情况。
离开佣人区后又走了一段路，昏暗天色下突然有大面积的鲜红色块迎面闯入他的眼中——竟然是一片大得几乎望不着边际的玫瑰花海！
没有阳光的色彩加成，但这些玫瑰的鲜红色在昏暗环境下饱和度依旧高得惊人，让人不禁产生一种是火海在燃烧的错觉，双目仿佛都被灼痛，美得有种违和感。
【能不能有点女仆的专业素养？】
耳边传来熟悉的刻薄声音，瑞安晃了晃神，思绪回拢却发现周围的所有佣人只是低下头看着脚下的路面，对这片壮丽的玫瑰花海毫无兴趣。
可能是佣人的专业素养吧。但他又莫名觉得，佣人们的神情有点像是……不敢多看？
忽然，他意识到自己产生违和感的原因了，如此大规模的一片花海，他却连一点玫瑰的香气都没闻到。
不动声色地猛吸一口气，虽然紧缚的束腰狠狠惩罚了这种粗鲁行为，但他可以确定这里闻不到丝毫花香，只有草叶被揉碎出汁的气味和雨后湿润土壤的腥气。
最近有下过雨吗？
用余光悄悄观察了一会儿，怪不得这片花海看起来像火海在燃烧。花田里的每株玫瑰都株型丰满，瑰丽的花瓣呈饱满的心型，目力所及的每一朵都热烈地开放着，乍一看竟无法找到任何未开的花苞。
反派角色会用鲜血来浇灌出艳丽的玫瑰——这话鲁迅没说过，不过每个读过文学作品的现代人都有这样的常识。也许这位罗塞领主不是爱花如痴就是什么嗜血反派……
此次的委托人其实是这位罗塞领主的表弟。他在委托函中写道，三个月前他和表哥去森林里打猎，追逐猎物时不慎分散，表哥失踪下落不明。众人在森林里搜寻了一整天都毫无所获，次日却见到领主神色平静、毫发无伤地出现了，浑身湿透，武器和马匹也不见了。
表哥回到庄园之后，他就再也没见过对方了。他以为表哥是怨他没能及时找到自己，想着该如何赔罪的时候，听闻其庄园内逃了好多佣人，虽然感到很奇怪，但正好可以借此机会送一批新的佣人来给表哥赔罪。
佣人送去了，他还是没能见到表哥。更诡异的是，听说这批佣人也逃了大半，下落不明。他担忧表哥是遇到什么无法抗衡的事，为防其他领主听到消息乘虚而入，他不敢明面上调查，便发布了秘密委托。
想到此事很可能涉及魔法，所以他在委托报酬中额外加上自己曾经高价拍下的一支法杖，以吸引更多魔法使接取委托。
秘密委托在无人接取时只会显示报酬，而好的法杖从来都是有价无市，没有魔法使能抗拒这样的诱惑，于是他们小队就抢先接下了委托，潜入这片庄园内调查罗塞领主如今的情况。
但此时瑞安的思绪逐渐开始飘忽，原本衬裙下摆的蕾丝将他腿上的皮肤蹭得直发痒，现在却被太过强烈的酸痛感占据了上风。
明明有几条小径直通城堡，他却不得不跟随着佣人们的步伐，沿最远的路绕过这一大片火焰般的花海。
终于到达中央城堡后，他的双腿几乎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即使是面对华美的城堡也提不起半点欣赏的劲头。
【你现在走起路来已经不像绝育后的猫了。】
居然不嘲讽他了？
【像刚分娩完颤颤巍巍的虚弱母羊。】系统毫不吝啬自己的挖苦。
瑞安：……
这两年他跟随冒险小队，一边朝着大陆南部的深渊裂隙出发讨伐的魔王，一边沿路接取委托赚金币维持日常生活，体格已经得到充分的锻炼，比起曾经的他已经有了很大的提升。当然如果要与队里的勇者和战士相比，这点儿还完全不够看的。
现在正是关键时刻，他只好努力维持平静的表情，像周围面色平淡的女佣们一样站定等待管家的指示。
老管家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用手点了几个方向。
什么意思？
瑞安完全看不懂，但佣人们已经自觉地分成了几队，开始朝着不同的方向移动。
城堡外围比较容易脱身，但是想要调查领主的情况，还是得进入城堡深处，他迅速思考然后敲定主意，不着痕迹地移动脚步，跟上向城堡内部走的女佣们。
他的心脏怦怦直跳，生怕自己被别的佣人喊住，如果此时暴露了也不知道该怎样脱身。
幸好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他成功潜入了城堡。偌大的城堡如同想象中那样装潢奢华，仿佛被某种无形的事物定格在了最华丽的那一刻。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寂静，耳边只有偶尔传来的佣人们压低的脚步声。
他跟随队伍推上装着床单和清洁用具的小推车来到三楼，看样子这一层似乎都是卧房。女佣们每行至一处门前就会停下脚步，待为首的一位女佣拿着小推车上的物件进入门内后再继续前进。
她们之间的气氛实在是很古怪，但是来都来了……
轮到瑞安的时候，面前是一扇格外奢华的双开门，连门把上都嵌着价格不菲宝石。他模仿女佣们的动作拿着小推车上的清洁工具进入门内，迅速扫视一遍后舒了口气——很好，没有人，也没有玛丽苏文学里几百平米的大床。
不过现在不能松懈，他关上门后开始在房间内东摸摸西摸摸，这里连装饰物件的华丽程度都远超其他房间，运气好的话，这很可能是某个大人物的卧房。
【偷感好重啊。】
“你、你不要随便学那些网络用语。”不像个正经系统。
瑞安小声嗫嚅，并不敢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他把柜子和装饰物从头到脚都摸了一遍，没发现什么特别的。
逃跑的佣人们和不见踪影的领主，共同点是下落不明。
以他刚刚的见闻，庄园里的佣人们虽然气氛凝重，但并不存在苛责或虐待的情况。领主不见踪影，庄园内依旧正常运转着，也没有出现什么疏漏。
回想委托函中的内容，委托人看似忧心表哥，实则两人在森林中的失散就有问题。如果领主失踪了，这位表弟八成就是新的罗塞领主。谁想到最后领主又自己毫发无伤地回来了。
等等，这个领主真的是原来的领主吗？有没有可能是在森林里被某个邪恶魔法使顶替了身份……如果按这个思路的话，那逃跑的佣人又是什么原因？
瑞安思考着，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下，心不在焉地把手感丝滑的天鹅绒床单翻得乱七八糟。
之前听队友说过，城堡墙体是有禁魔法阵的，如果现在领主是他人伪装的话，伪装魔法应该会在城堡范围内失效。可管家每天都会见到领主，精明的老管家会认不出自己真正的主人吗？
“系统，禁魔法阵会失效吗？比如被磨损或者对特别强大的魔法使不生效？”
【在建造时便印刻在内部的禁魔法阵极少会被磨损，现在城堡内的禁魔法阵依旧处于生效状态。】
【这种法阵针对的是空气中的所有魔素，即所有运用魔素进行施法的魔法使不论能力强弱都会受限。】
看来还是得想办法见到领主才能确定。
“系统，我可以过个侦查吗？”瑞安说。
【这又不是跑团游戏，别做梦了，我哪来的线索给你。】
“唉……”有点失望。
他忽然瞥到一点小小的反光，在床幔的穗子那里，似乎有几缕黏在了一起。凑近看，发现是有点透明的薄片，不像装饰物，更像是某种黏液干透了之后的样子。
“这是魔法材料吗？黏菌？嗯……你可以分析一下这个东西的成分吗？”
【没有这种隔空分析的功能……难道你愿意尝一下吗？那样我就能根据你的下场分析出来。】
“呃……”瑞安被这个提议恶心得不轻。
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试图在脑内串联所有线索——假设领主已被冒充，城堡内禁魔，所以对方极有可能是借助外物来伪装成领主的。
难道是炼金术？人皮面具？
这就涉及到他的知识盲区了。转生到驻北大陆以来，瑞安从没见过异世界的炼金术，只是不知道在哪儿听到过这个名词而已。
“领主失踪后又突然自己现身，身上湿透了……水或者什么液体？”
既有水，又是外人无法轻易涉足的地方——领主的浴池！
他眼睛一亮，转身就想往外冲：“我好像知道该去哪里找线索了！”
【所以你把房间搞得稀巴烂之后就这样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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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女佣的裙子羞耻又难穿，但的确给了他莫名的勇气，一旦习惯之后，现在的他已经能理直气壮的在城堡里走动了！
【女装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作为你的系统，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
瑞安：……
这个心理建设其实可以不用，连第二次都不会有的！
今天他的运气似乎很好，此刻四下无人，那扇精美的门前也没有佣人的推车，门后就是他的目标——领主的浴池。
推开一条门缝，里面有水声缓缓传来，难不成领主真的在凌晨这个时间泡澡吗？
忽地，他捕捉到了一丝难以名状的恶臭，伴随着湿润浑浊如沼地般的气味传来，悚然的恐惧和诡异的兴奋一并涌上他的头皮。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女装只有零次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