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05、第 205 章 ...
-
不!不要!
一声凄厉破云的怒吼,仿佛带着所有的绝望。
是不要还是不可?若这四海八荒、千秋万代再也没有你,我该如何自处?——题记
距离上次的妖神大劫已经是半月后,半月前,那妖神在最后时刻启动了十方神器的力量,欲将整个六界沦为炼狱。据说,当时东海之滨,尸体遍野,鲜血混杂着雨水冲刷了整个东海,血雨延续了整整七天。而后夜辰上神归位,以神身碎了女娲石,再次封印妖神,妖神大劫得以结束。
一抹白色身影跺着步伐走进了寝室,一步步走进那榻上熟睡的女人,而后在她身旁坐下。
白子画:" “你都睡了半个月了,还不愿意醒过来吗?”"
他抚着女人恬静的面容,沙哑着声音道。
而后,他凄凉一笑:
白子画:" “还有三天了…”"
还有三天,他就要离开她了。
他抬头看了看窗外,初冬的那一棵桃树在皑皑白雪里竟是那样的萧条。
他笑,低眸看了看床上的女子,俯首在她额上印下浅浅的一吻,宛如蜻蜓点水。
白子画:" “就这样睡着也好。”"
起码,不会伤心,他也能了无牵挂的离开。
站起身,往屋外的雪景走去。
——————
而今才道当时错,心绪凄迷。红泪偷垂,满眼春风百事非。
情知此后来无计,强说欢期。一别如斯,落尽梨花月又西。
一阵琴音从殿外传来,又一抹雪落在了琴弦上,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一顿,那弹琴之人薄唇紧抿。
随后伸手弹去了那抹白雪,修长的手指又在琴弦上拨弄。
而今才道当时错,心绪凄迷。红泪偷垂,满眼春风百事非。
情知此后来无计,强说欢期。一别如斯,落尽梨花月又西。
此词作于唐代词人纳兰性德,该词上片描写纳兰性德与表妹之间只是一种错,抒发了自己凄迷的心情。下片开始写无可奈何的心境,表达了词人内心的无奈之情。
纳兰性德兄妹相恋,他二人师徒相恋…
都错了,纳兰性德表妹父亲早亡,寄居纳兰家时便错,而他们,瑶池初见便是错了。
然而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琴声婉转,带着冬天的寒气传进了房间里。
榻上那女子终于有了反应,长长的睫毛抖了抖,接着那双闭了许久的美眸终于睁开了。
幽若:" “师父!你终于醒了,我现在就去唤尊上来!”"
花千骨:" “师…父…”"
她张了张嘴,废了九牛二虎才喊出了那两个字。
接着,一股尖锐的疼痛从心底传到了四肢百骸。
她死死的揪住胸前衣物,手背青筋暴起,眼前浮现的依然是他以神魂碎了女娲石的画面。
花千骨:" “噗!”"
气血攻心,她一口血喷出,随后重重的摔倒在地。
幽若:" “师父!”"
幽若忙搀扶她起身,
幽若:" “师父,你怎么了?可是哪里疼?我去唤尊上来!”"
花千骨:" “师父…他…他在哪…他在哪!”"
她抓住幽若的手臂,激动道。
幽若:" “在…在前院…”"
幽若慌,只得吞吞吐吐道。
她咽了咽唾液,还未来得及穿上鞋子,便跑出了房。
幽若:" “师父!地上凉!”"
————
而今才道当时错,心绪凄迷。红泪偷垂,满眼春风百事非。
情知此后来无计,强说欢期。一别如斯,落尽梨花月又西。
他背对着她,身上的白衣和地上的积雪融为一体,墨发随着微风吹动着。
还好…还好你还在…
而今才道当时错…
当时错…
错…
他们,真的错了吗?
感知身后她的气息,他的手指一顿,缓缓转过身去与她对视。
距他仅十步,却仿佛比隔着咫尺更遥远。
她看着他,他看着她,多么可笑,多么诡异的一个轮回。
风雪落在她的头顶上,未穿鞋的脚冻的通红。
他抿了抿嘴,眼前浮现的是那穿心一剑,到嘴的那一声小骨终是被他咽了回去。
她眼眶泛红,尽管已经拼命控制眼泪,但还是湿了眼眶。
花千骨:" “师父…”"
终是由她开口唤了一声师父。
他怔,却始终无法开口应她。
花千骨:" “师父!”"
花千骨:" “师父?”"
花千骨:" “师父。”"
花千骨:" “师父~”"
花千骨:" “师父…”"
她一遍遍不耐其烦的唤着,有的是愤怒,有的是疑问,有的是平静,有的是撒娇,有的是忧伤。
白子画:" “我在。”"
他终于开口,再多的情愫,在此刻,如猛兽般侵蚀了他。
拼命控制的眼泪最终还是掉落,她咬紧了下唇,跑向他,他亦张开双臂将她揽入了怀中。
白子画:" “你来了?”"
他开口,短短的三个字,意味深长。
花千骨:" “嗯,小骨回来了,再也不要离开师父了…再也不要了…”"
她扑在他怀里,带着哭腔道。
白子画:" “这句话,你说过很多次了…”"
他没有低头看她,而是目视着前方。
花千骨:" “真的!师父…小骨不要离开了…”"
她急,抬头看着他。
他也终于低头对上她的眸子。
那双眉目,还漾着一滩泪水。
白子画:" “嗤。”"
他笑,点了点头,
白子画:" “我相信你。”"
不管重来多少次,不管誓言重复多少次,相信你,至始至终都从未变过。
手,扣上了她的后脑勺,俯首吻在了她微微苍白的唇上,舌头撬开她的贝齿,与她的舌缠在了一起。
风雪纷纷,有一些落在了他二人的头上。
没有设结界,任由它如此。是不是这样就能到白头了?
花千骨:" “师父…”"
白子画:" “我在…”"
花千骨:" “师父…”"
白子画:" “我在…”"
花千骨:" “师父…”"
白子画:" “我在…”"
泪水,发丝,所有的一切都交缠在一起,冥冥中,是谁离不开?
一吻毕,他才松开她,抚着她的脸,好似一件上好的雕刻般细细端详着。
白子画:" “我的小骨真美。”"
他勾唇,又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瞥见了她被积雪冻红的脚,他皱眉,一拂手,她便不感觉冷了。
白子画:" “想去后山看看雪吗?”"
他笑,抚了抚她额前的碎发,问道。
花千骨:" “好好好!”"
她欣然道,忙从他怀里跳了出来。
白子画:" “站住!”"
他喝道,忙将她拉了回来。
花千骨:" “嗯?师父?”"
她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