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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劝说!人设崩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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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事一顿暴揍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揍一顿。
这是季羽一直以来管教米米的一句箴言。
地先在一旁亲眼目睹了全程,心中对国师大人的忠诚再上一层楼,不,如果季羽后来没有一时嘚瑟不小心凑太近因为动物毛发毫无形象的打了个喷嚏的话应该还能更有效果——总之,两个小时后,季羽和米米从原来的相看两厌到大团圆又变成了相看两厌,地先给米米剥了点核桃,剥着剥着,突然想起松鼠好像还没有名字:
“国师大人,这松鼠不用给它取个名字吗?”
“嗯?”季羽疑惑了一瞬,“你刚才没听到吗?我一直在叫它...”
季羽突然住口,不对。
“...这松鼠总归是要给陛下养的,待会送去给陛下取名吧。”季羽收敛思绪,淡淡的说到。
不知为何,地先感觉这个时候的国师大人并不开心,刚才和松鼠玩乐的气氛被冲散。正在这时,果不其然,庄濯白先前说的“晚点再来叫他”应验,不过这次来的人居然是庄濯白的御前太监张承恩。
张承恩:“国师大人,陛下有请。”
季羽放下手上的医书——这几天他已经完全掌握了这个世界的文字,别问,问就是他是谁,学习能力超强的好吗,至于看医书...他决定先看看庄濯白的身体是不是真的有问题,穿越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
“请带路吧。”
进入御书房,与往常庄濯白一个人卧在案上不同,此时的御书房内气氛严肃,庄濯白与几位渝南的将领都站着,似乎一时陷入了僵局,没有人说话,见季羽开门进来,气氛似乎才有所松动。一名看上去威猛高大的将领转过头来向他投来希望的目光,明明还没开口说话,季羽却内心一个咯噔,感觉大事不妙。
果然,那个高大将领旁边的一个副将突然向他说道:
“国师大人!您可算来了!快帮我等劝劝陛下吧!”
季羽:......
“发生了什么事?”他摆出同样庄严的面色,看向的却是庄濯白。
废话,他现在是什么人!他现在可是最得陛下信任的国师大人!该站在哪边他还是很清楚的。
庄濯白也看着他,正要开口,却被身旁一开始看向季羽的那个将领抢了先:
“渝南西北部考榆城已经被秦夏人攻占,此处作为战略要地,向来易守难攻,然而我们却连一点消息也没听到,渝南州距离京城至少三千里。加上报信来回路上消耗的时间,恐怕渝南此时凶多吉少。陛下已经派出原先驻守的渝南的叶剑叶将军率领五千人马前去渝南了。但叶将军毕竟年事已高,又突逢战事,陛下刚才决定亲自挂帅出征,我等无能制止,还望国师劝说。”
说着,这看上去威猛高大的将领就这么朝着季羽跪下来了,旁边站着的两个人也水灵灵的跪下来了,这熟练的季羽怀疑他们刚才绝对已经给庄濯白跪过了,但看上去没什么效果。
季羽张了张口,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又看回庄濯白,陛下眼里是这几天季羽从未见过的严肃与成熟,与今天上午还在那里和他开玩笑的那个庄濯白判若两人。
“...没有别的人可去了吗?”季羽听到自己这么问陛下。
庄濯白盯着他,动了动嘴唇:“渝南地势险峻,城池排列及布防复杂,非经验丰富的老将不可,现下军中并无这样的人才。”他顿了顿,偏头看向了书房中挂在墙壁上的那把青黑色的弓箭,脸上露出了一丝怀念:“年少时朕因歌乐山前一战成名,因此被父皇青眼相待......渝南这个地方,别人不熟,朕却是不能再熟,朕去是最合适的。”
直到现在,季羽才从这位北英国皇帝身上感受出那份来自战场上的肃杀冷意,以及那份贤明君主身上大无畏的责任感,莫名地,他感到嗓子有点干。
“如陛下所言,渝南地处边境,地势险峻,布防复杂,行军困难,一路上危机重重。陛下身为九五之尊,贸然前往如此险地,岂非置天下于不顾?”季羽上前一步。
“再者,即便陛下随身携带政务日夜处理,路途遥远,来回消息传递亦会被耽搁,顾此失彼,又该如何?”季羽不等庄濯白回答,继续说,“中宫不可一日无主,臣知晓陛下向来安排周全,但百密终有一疏,不可不防。更何况现在渝南战况不明,贸然前去实乃下策,请陛下三思!”说着,季羽又往前跨了一步,有样学样就要跪在庄濯白身前,被庄濯白一下抓住手腕拉了起来。
“国师...”此时庄濯白离季羽挨得极近,那张原本肃穆的脸看上去有些无奈,“...朕知晓了,国师请回吧。”
这一听季羽就知道不行,他挣扎着还想再跪,但庄濯白可不会让他如意,两只手上来钳制住季羽,这时庄濯白习过武上过战场的优势就淋漓尽致的体现出来了,季羽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哪里是他的对手,挣扎之间,季羽生怕庄濯白下一秒就要叫人把他拖出去,急中生智,一把抱住了庄濯白的大腿。
季羽感觉庄濯白的身体抖了一下,但没办法,既然晓之以理不行那就动之以情...他要开始了!
“陛下!您不能走啊...您后宫的妃子每天都在跟臣说让您多去后宫留宿...您要是突然走了她们可怎么办啊...还有您心心念念想养的小松鼠,说不定等您回来它又跑不见了...陛下您再考虑考虑啊...”
哈哈,恭喜我们季羽苦心经营这么多年的国师高冷人设,就这么华丽丽的在庄濯白陛下和一众将领面前碎掉了,没有一点可以修补的能力,因为我们季羽一演起来就发狠了,忘情了,后面忘了,总之就是,等他喊完麦偷偷睁开眼睛,就看到庄濯白低头一言难尽的看着他,室内的其他人本来就是跪着的,现在头低的更下去了。
“......”季羽后知后觉地感到有点尴尬。
“咳咳。”庄濯白抬了抬腿,季羽非常自觉的松手,但是呆呆的坐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他感觉自己的脸仿佛烧起来了,不敢抬头看陛下。
“...国师的建议,朕会考虑的。”庄濯白也转开脸,刚才室内本来严肃的气氛被季羽这么一搅也变得不伦不类。
两个人都各自冷静思考了一会,总算,庄濯白想起来季羽还坐在地上,伸手又自然而然地把人拉起来。
“也就是说,陛下不打算御驾亲征了?”季羽硬着头皮问道。
庄濯白对着他点了点头,眼神中似乎有点好笑与无奈,“国师所言在理,朕也不是什么不通情面的人...好了,各位玄光军的将领,都起来吧,跪着像什么样子。”
几个大男人一声不发的站起来了。季羽看到那个最开始向他请求的将领向他眨了眨眼睛表示赞赏。
季羽:......
“文辰逸,”庄濯白拍拍手,“你派人紧盯着渝南那边的消息,近几日整顿好军备,做好随时出发的准备。”
“是!陛下!”威猛高大的将领一下站直,铿锵有力的回应道。
季羽:...?不是,你小子为什么取了个这么文雅的名字但是是个武将啊?
“好了,国师留下,其余人先退下吧。”
季羽:所以说为什么每次我都要被留下开小灶。
季羽已经习惯到麻木了,他整理了一下刚才在与庄濯白斗争时弄乱的衣服,甚至有闲心思考晚上吃什么。
“来,国师大人,坐。”庄濯白带笑的声音传来。
季羽一惊,“臣惶恐。”
他这回倒是没想着要跪,要是又被扯起来了多尴尬。。
“无妨,”庄濯白似乎也累了,伸手随意沏了一壶茶,“国师自己不过来,朕也累的去扶...过来喝点茶?”
季羽也就做做样子,弯腰弯了一会就直起身子走过去,仿佛无事发生一般拿起桌子上另一杯茶一饮而尽。
“我猜国师有问题要问。”庄濯白看他喝水,不说话,直到季羽坐下了,这才慢悠悠的道。
季羽:陛下你是想当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季羽点点头,“此事说来紧急,仔细一想却百般漏洞,臣不信陛下不明白,为何还要提出这样以身犯险的想法?”
庄濯白:“朕是故意的。”
季羽:......
哦,那你好棒棒。
“咳。陛下...陛下所为颇有深意,臣还是不懂。”
庄濯白摇了摇头,“此事事发突然,朕也是一时兴起以做试探...试想,一座城池,无声无息被敌军占领,当地的官兵居然一点都没发现。再者,倘若后来却是发现了,这消息也应是层层传递,又是哪个人能直令京城玄光军的人来直报我呢?”说到这里,庄濯白的声音已经全然是冷意,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措辞是“我”而非“朕”,尽管此时季羽就坐在他身边看不见他的脸,也能猜到此时庄濯白的神情绝对不好。
季羽点点头,“臣大概明白了,这么看来,考榆城被占领一事,应该不仅仅是外敌作乱,甚至很有可能是...内忧,而且,或许已经渗透进了皇宫的玄光军。”
这些猜测说起来容易,细想之下却让人冷汗频频,吓得季羽总感觉隔墙有耳,嘴唇紧抿。
“陛下想怎么查?若有需要,臣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季羽定了定神,还不忘顺便一表衷心。
庄濯白:“...那倒是不必,宫中玄光军的情况,朕还是心里有数的。不必担心,这件事用不着天机楼出面调查,越是在这种时候,越是要静下心来。朕猜测,此时不仅与军政有关,恐怕还牵连前朝,毕竟不是谁都有野心敢直接这么挑衅朕的...”庄濯白轻声笑了笑,“前朝又牵连后宫,越是薄弱之处越是暗流涌动,国师帮朕管好后宫之事便好,最近要加强宫内宫外的人员流动和物品审查,晚些时候朕让宫中内务府的人过来,你来暂管宫务。”
季羽本来听庄濯白的语气越说越害怕,不自觉联想到书上说庄濯白刚登基那会清理的一大批乱臣贼子...随即听到后半段...本来害怕的心情又变得无语。
管后宫管后宫,究竟他为什么要管后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