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绚烂如花

16、爱 紫眸

　　“砰！”
　　突然发动袭击的许晴钥自半空落下，后退了好几步才定住。
　　苏林急忙唤出法器，飞到文齐喝许晴钥之间。
　　“许晴钥，找死吗？”文齐的怒火，越过苏林毫无阻碍地烧向许晴钥。居然想趁他不注意袭击他的茵茵，如果不是他的伙伴，这女人可以碎尸万段了。
　　“文齐！”许晴钥勉力站起，大声喝道，“你自己看看你的茵茵！”
　　文齐惊讶垂首，还没看清楚怀里的人，就被人一把抱住了，“文齐，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文齐怔住，许久才迟疑地举起手来，轻轻地压在柳茵茵的发上，“茵茵？”
　　她放开了他，昂头看他，微微地笑。
　　是她。一样绝美的五官，一样浅浅淡淡牵动人心的笑，只是那双眸，带着紫，妖媚，摄魂。
　　他半敛了眸，粗糙的手顺着发丝，扶上她白皙细嫩的脖子。
　　曾经有一只魅对他说，如果他喜欢这个女人，它可以附在她的身上，让她一直年轻美丽。当时的他不屑地说，“像你这种低等生物，也配！”
　　“怎么了？”她觉出他的异样，轻声问他。
　　无辜的神情本就让人止不住地心软，双眸中迷蒙的紫，更扰乱了心神，霎时间没有了主意。
　　“文齐，不要被她迷惑！”见文齐明显心思摇动，许晴钥急忙出声喝道。
　　“怎么了？”像是终于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柳茵茵左右看看，一双明眸回到文齐身上，蛾眉轻勾，宛若被无数轻愁缠绕。
　　文齐的手，在她的脖子上徘徊一会，绕到她的脑后，轻轻一按，他将她压回怀里，“没事。”
　　“文齐你疯了，她是……”许晴钥说到一半的话，全被压回了口腔。
　　那厢文齐横扫一眼过来，迫人的魔王气场直压过去。
　　“想要什么？”文齐收敛气焰，垂首问怀中的柳茵茵。
　　柳茵茵微愣了一下，随后轻轻地，低下了头。
　　“说。”文齐说。
　　柳茵茵绞着手指，看见了自己衣服上浓重的血迹。不仅如此，衣服还被撕开了一道大口子，若不是一直在文齐怀中，恐怕要春光外泄了。
　　“我想……”柳茵茵抬首看他，“我可以洗个澡吗？我身上都是血。我还想要一套衣服，我出来得匆忙，没带换洗的衣服。”
　　文齐盯她一阵，夹了夹马腹。
　　追风会意，踱到许晴钥的马前。
　　文齐扯下许晴钥的包裹，翻出一套衣服，递给柳茵茵。
　　“文齐，那是我的东西，你敢给她？”许晴钥气极了，他居然要拿自己的衣服，去给魔界最低等的生物“魅”穿！
　　柳茵茵小心翼翼地看了许晴钥一眼，没接。“还是算了……”
　　“拿。”文齐说。
　　柳茵茵犹豫着，没敢接。
　　“我说，拿！”文齐重复，语调已经生硬。
　　柳茵茵于是将衣物接了过来。
　　将打开的包裹扔回给满脸怒色的许晴钥，文齐喝了一声，骑着追风朝河边奔去了。
　　“气死我了！”许晴钥气得直跺脚。
　　“别气了，我的小心肝。”苏林收了剑，忙跑过来安慰他的大小姐。
　　“你到底恶不恶心？”许晴钥气呼呼地看他。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调戏她？
　　苏林只笑，“你确实在我的心尖尖上，要不要我挖出心来给你看看？”
　　许晴钥送他一个大白眼，不过心中的怒火倒是被压下不少了，“从我们踏进魔界，就没一件事顺心的！”许晴钥说着，心情不由得沉重起来，“现在文齐更是被一只魅迷住了心神，以后的路，要怎么走下去呢？”
　　“放心吧，我想以那只魅的功力，还不至于迷惑文齐。”苏林答她。
　　“那个样子，还没被迷住吗？”
　　“柳茵茵死得实在太突然，文齐根本无法接受。我们给他一些时间。”
　　“时间？”许晴钥真没想到这次苏林竟会站在文齐那边，“过一段时间，文齐就该被那只魅吸干了！”

　　河边
　　文齐驻了马，抱着柳茵茵下马，将她放在了岸边。
　　柳茵茵将衣服放在一块石上，蹲下身来，拿手探了探水温。
　　做完这些她抬起首来，因为文齐还在一边看着。
　　“文齐，”她弱弱地轻声开口，“你可不可以……回避一下？”
　　那柔弱的眼神好似被猎人围住的小鹿，可怜十分，却更加，勾人犯罪。
　　文齐转个身，走到河边一块巨石之后，放身躺下。
　　“茵茵……”他自语般轻唤。
　　自柳茵茵死去，他就像整个人被挖空了，只能一直抱着她，就像她从未死去一样。她怎么可以，就这样死去？第一次见她，明明清晰得仿佛还在昨天。
　　那时他刚刚被许晴钥拒绝，心情极差，被魑缠上的时候正好遇到了她。她都不记得了，因为他把她的记忆都抹干净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又会在遇到她。她正在翻墙，失足从围墙上落下来，被他顺手拎住了。再见到她，依旧觉得，她的容颜，惊世绝艳。她死前，曾问他为什么第一次见面，就要她做他的女朋友。他说，因为她漂亮，甚至比他曾经以为最漂亮的许晴钥还要漂亮。她却生气。他想不透她为什么要生气，美貌，本就是一种引人犯罪的东西，况且她的美，纯粹得几近空灵。
　　她说喜欢他。她当然要喜欢他。他是他的女人，不喜欢他难道还能喜欢别人？可她怎么可以，丢下这样一句话，就这样离他而去？
　　“啊——”
　　尖叫声将文齐从思绪中唤醒。
　　从巨石后走出来，呼吸止不住一窒。
　　她似乎正准备下水，已经将身上的衣服褪尽，雪白的肌肤比上等的羊脂白玉更加温润光滑。
　　捂着眼，她以一个光滑的裸背对他，看不见的，却仿佛更引人遐思了。
　　“文齐！”才靠近她，她已经惊慌地抱住了他的腿，像是根本不记得自己的身上未着寸缕。
　　“文齐！”那双紫眸，将她的慌乱和紧张，渲染得如此动人心弦，闪烁的泪花更将她的柔弱和美丽突显，“我的眼睛，你看看我的眼睛！”
　　文齐缓缓地，蹲下身来，扶住了她的脸。
　　他望进那双紫眸，在那一片潋滟的紫中沉沦，“茵茵……”他轻声唤。
　　“文齐！”柳茵茵看着他，惊讶得语无伦次，“你的眼睛也……它们变成了银色……”
　　“那是它们，本来的颜色。”文齐的声音，低沉干哑，仿佛干渴过甚。
　　“本来的颜色？那我的……唔！”
　　……

　　魅，魔界式神之一，等级低下，生而无形，以惑人为生。魅之未成形，乃修魅毒。择貌美者毒之，待其意识丧失，取其躯壳，乃成形。魅之成形，皆紫眸，以色勾人，汲取宿主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