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03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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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玉璋死了，这对于蒋正德来说，是个沉重的打击。
衙门现在名存实亡，指望官府查出凶手，是指望不上的。
可他怎么能就此罢休，派出人马，专门查案。
正当他煞有介事，到处盘查抓凶手时，蒋鸿鹰已经带上张壮，赶往何顺昌驻扎的另一个都城-简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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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大病一场，沈缃叶的精力，还未完全恢复，走一截下山的路，都有些喘不上气。
可她却发现，自己脑海里总是嗡嗡响，偶尔传来些奇怪的动静。
她没当回事，只以为是身体还未完全康复。
当看到自家那处已经断壁残垣，就连倒塌的墙，都是黢黑一片，心底还是好想像被针扎的痛。
“小婶婶，我们的家。。。”
侄儿上来，牵她手，声音哽咽。
“记住，好好跟着夏先生读书，跟着蒋大哥还有你王叔、拜相一起，把功夫练好。
这个仇，咱们一定要报。”
众人默然，骡车到山下，装满两晒干的菌菇，剩下的位置，坐了三个半大孩子，还有特意底下干草，上面棉絮的个位置，专门给沈缃叶。
脑袋一直嗡嗡，沈缃叶没推脱，直接躺下。
王家‘父子’和三个少年，都不敢大声说话，特别是严家麟，一板一眼，直直盯住小婶婶，看到额头冒出冷汗,都要仔细擦一擦。
沿路风景，更是看都不看。
王双喜怜惜孩子，和王拜相兵分两路，他带孩子们去萧宅，顺便逛逛。
王拜相带货去找买主，约好两个时辰后，在县城墙下集合。
沈缃叶下车后已经好转，难得出来，给三个孩子，买了些吃食，还一人买了双鞋，看白术的外裳袖口破了，还单独给他买了件粗衣。
白术当即红了眼眶，要给钱，被沈缃叶塞回去，“你这小屁孩，小婶婶可恼了啊。”
三个半大孩子，手牵手一起，嘴里都吃着王双喜买的麦芽糖。
看他们这般高兴，沈缃叶宽慰笑了。
路过一家新开的点心铺子，沈缃叶买了专门送人的精品装糕点。
给孩子们买了油纸包的简装，核桃酥、花生酥、还有红枣糕。
并叮嘱，等会她和王双喜进去后，三个孩子在外面乖乖等着吃糕点，谁都不要理，不然拍花子把他们骗走，就回不来了。
“怎会？小婶婶，我有小匕首，白芷有毒鞭，白术有铁索钩，我们还有。。。”
指两白背后的竹篓，神秘兮兮，“好东西，能杀死一大群人，谁敢招惹小爷。哼。”
沈缃叶颔首，“好，好，你们三个都是小爷。”
众人皆笑，走的也更轻快。
王双喜趁机给她介绍沿路过的铺子，还有尚县的一些乡绅。
她这才知道，萧家的祖上，还是朝廷命官，只是后代不济，再也没出一个做官的子孙，连县令都没有。
“萧家虽然近几代经商，也算闯出名堂，萧仲淮的父亲，就把生意做到周边各国。
后来走商路上发生意外去世，萧家生意，自然就转到萧仲淮，和他大哥萧伯淮手里。
至少，兄弟俩撑起的门楣，不仅没倒下，还越来越有权势了人。哦。。。到了。”
只见一处赭红高墙，三面围住，一处朱红大门外，是四个腰挂长刀的赤色短打装的小厮。
门口两个大石狮子，威严矗立。
无需看其他，就冲这门脸，比起京都某某些三品大员人家，毫不逊色。
没有拜帖，王双喜直接给每个不知是小厮还是护院，每人一角碎银子。
不多不少，大概每个一两左右。
沈缃叶剜他一眼，觉得太大方，有些舍不得。
王双喜嘿嘿笑，虾腰恭谨无比，“我们姑娘找你家二爷，是说好的，我家姑娘姓沈。麻烦通传一声。”
沈缃叶捏了捏包袱的一角，里面放着夏先生给她的一方砚台，沈缃叶不懂，可看他那慎重的模样，便是不是凡物。
“俗人最爱附庸风雅，即便大字不识，也喜欢显摆，你拿去，他不会不喜。”
夏先生这话，沈缃叶很是苟同，在娘家时，她曾见过，某富户不识字，却在发迹之后，家中却挂满字画。
得了银子，跑腿自然快，不等沈缃叶给孩子们叮嘱，便有一位中年短须男人出来，一副温和模样。
见到沈缃叶，仔细打量一番后，“沈姑娘好，老奴是府上管家张细妹，我家二爷昨日在家等一天，没见姑娘来，今日外面有事，所以出门了，姑娘先进来，老奴马上派人去传信儿。”
见他这般殷勤和气，沈缃叶说不出只送礼物不见人的话。
小厮麻溜跑远，王双喜去把三个孩子带过来，一起进了萧家大门。
沈缃叶把糕点礼盒和砚台送到管家手里，管家也不推脱，笑着接受。
一入眼便是勾勒的几处山峰下，福禄寿喜财的巨幅照壁，把主人的愿景直接展现。
沈缃叶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不由多看了几眼。
“沈姑娘不知，我家两位大爷，最是讨厌那些弯弯绕绕，什么喜鹊登梅，鱼跃莲叶之类的。让沈姑娘见笑。”
沈缃叶想要说些好听的奉承话，想想，算了。
那个江南沈家的婉约贤淑的大小姐，已经离自己太遥远。
现在，她便是谁让太痛快，就杀谁的母老虎。
五进院落，每一处都有小花园，穿过长长的抄手游廊，和三处月洞门，管家才呵腰停住。
朗月轩。
众人坐下，丫鬟上茶，管家礼貌退出。
沈缃叶有些恍惚：这般场景，好像很久都没体验过了。
在严家、在沈家的生活场景，都好像上辈子的事。
“小婶婶，我怎么觉得回到在京都的家里？小爷，也是曾经被人伺候过的人。呵呵。”
严家麟瞧见白芷和白术，坐在圈椅上，都不知手该怎么摆的模样，连忙道，“你们随意坐就好，咱们是来做客的，又不是来上刑的。对不对，小婶婶？”
“嗯，随意就好。”沈缃叶端起茶盏，淡定从容喝茶。
王双喜在旁见了，得以窥见，不是流放地的沈缃叶，究竟是何种秀雅模样。
欣赏之余，不由心腔闷燥，眼神黯淡。
“大哥，你也来见见这等奇女子。”
院外有声音传来，沈缃叶一行，赶紧起身。
匆匆进来两个男人，一白一红两身锦袍，就连头上的玉冠，亦是如此。
两男人在八仙桌主位一左一右坐定。
丫鬟送来茶，再次退出。
沈缃叶趁机观察，发现这兄弟俩，除了一个沉稳，一个张扬外，看不出区别。
敛神聚气，沈缃叶带领侄儿，缓缓跪下，“缃叶婶侄，特意来给萧公子致谢，缃叶虽是女子，也有男儿胸襟，以后两位公子，若是有用得着的地方，绝不推诿。”
接着，就要磕头。
哪知，右侧的萧伯淮赶紧趋身拦下，笑眯眯看她，“沈姑娘请起，上次昭明送来的书册，是沈姑娘抄写，萧某便想结识，没想到竟然和我愚弟有一番纠葛，看来还是有缘。”
沈缃叶浅怔，随后露出赧笑，“抄的不好，无法入贵眼，惭愧，惭愧。”
“哪里，哪里，姑娘字体圆融规正，却有自己风骨，萧某很喜欢。坐下，坐下，喝茶，喝茶。”
翘起二郎腿的萧仲淮，扯起唇角，招呼严家麟过去，“听说你是京都严崇松元帅的儿子？”
严家麟有些不满他随意提及自己父亲的名讳，可现在毕竟是上门来致谢，面上不能太敷衍，只好恭敬回答，“正是。”
“那你武艺可好？可有继承父亲衣钵？”
严家麟讪讪，垂眸不语。
沈缃叶连忙接话，“回萧二公子，家麟自小身体孱弱，严家并未指望他承袭衣钵，只想他自由自在便好。到底让萧二公子失望了。”
萧仲淮摇头，把腰间的匕首拿出来，扔给严家麟，“送你了，算是萧某仰慕你父亲的小礼物。”
匕首套是软牛皮，套件光滑，有细细的纹理，套件口，颜色因为长期把玩，微微有些发暗。
沈缃叶赶紧想要还回去，哪知萧仲淮摆手，“萧某送出去的东西，绝不会还回来，你们不收，我也不会再用。”
严家麟很喜欢，刚才的那点不快，立刻被匕首柄闪亮的宝石吸引。
“小婶婶。。。”
“就是嘛，该收就收，矫情什么？正值午饭，一起吃吧，我大哥还想让你给他写一副牌匾。”
“那。。。恭敬不如从命。”沈缃叶牵住侄儿的手，眼神示意王双喜牵住白芷和白术。
萧伯淮轻瞥了眼，走在最前头。
萧家花厅里。
一桌酒菜早已摆好，就连一旁的案桌上，已经摆好文房四宝。
显然，求她墨宝也是真心的。
酒桌场面上的话，对于前世拥有红杏楼的沈缃叶来说，简直信手捻来。
可她今日不会说，那些言不由衷的赞许，她不想用在这里。
王双喜不善交谈，三个孩子更加不会。
萧伯淮见状，仍旧和风细雨，“吃，尽管吃，尤其这三个小儿郎，正长身体呢，莫要亏待自己。”
不停用公筷，给三人夹菜。
沈缃叶没阻拦，也没多说什么。
难得出有这样的机会，再矫情，便是扫兴。
三个孩子见状，起先的拘谨，慢慢释放，等到三人肚涨腰圆，才发现，好像有些失礼了。
“不打紧，你们三个，想不想看看我的武器库？王兄也一起？”
王双喜瞧见，沈缃叶走到案桌前，正在临摹练习。
而萧伯淮站立一侧，亲自给她磨墨，同时还侧头，小声说着什么。
沈缃叶眼眉扬起，笑得羞眄。
这是另外一个沈缃叶，一个他不曾见过的模样。
“王兄，请。”萧仲淮伸手，态度谦和。
收回目光，前面三个孩子，已经打闹到一处。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037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