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Chapter.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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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魔法防御课还是和斯莱特林一起上的。
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是头上缠着围巾的奇洛教授，他让黑魔法防御课几乎成了一场笑话。
上课的教室里充满了一股大蒜味，大家都说这是为了驱走他在罗马尼亚遇到的一个吸血鬼，怕那个吸血鬼会回过头来抓他。
他还告诉小巫师们，他的大围巾是一位非洲王子送给他的礼物。他帮助王子摆脱了还魂僵尸的纠缠，这才得到这个颇具荣耀意味的赠予。
当然，谁也说不上是真的相信他说的这个故事。
高傲的斯莱特林们一上课就挤挤挨挨地坐在教室的最后，生怕吸入一口他身上浓郁的蒜味就就此长眠。
“Silentia Nasus！（嗅觉封闭）”格洛瑞亚悄悄给自己施了个咒，才敢走进教室。
她路过洛尔身边，径直走向第一排落座——那些充满钦佩的炽热目光在她的背上灼烧着。
黑魔法防御课教室前排根本没几个学生，但奇洛教授并不在意。他正闭着眼睛喃喃自语，似乎在为即将开始的课程祈祷。
正在格洛瑞亚预习这节课的内容的时候，一只纸折的千纸鹤忽然摇摇晃晃地飞了过来，啪的一下落到了格洛瑞亚的头上。
她皱眉摊平这张纸，发现上面用洛尔独特的花体字写着：“你失去嗅觉了吗？”
格洛瑞亚不想回答。她扭头看了一眼，发现洛尔正涨红着脸对那个姓耶尔沃夫的斯莱特林女孩巴拉巴拉说个不停，不时停顿一下，然后剧烈地咳嗽——肺都要咳出来那种。
她干哕几下，还抽空给格洛瑞亚抛了个媚眼过来。
格洛瑞亚：“……”
刚进屋的金蛋壳马尔福少爷站在她旁边嘲笑她，没笑两声也开始狠狠地咳嗽起来。
洛尔趁他弯腰之际，对他的屁股狠狠来了一脚。别看她个子小小的，力气却一点都不含糊。
小马尔福踉跄一段路，差点跪倒奇洛教授面前。奇洛教授受到惊吓睁开眼，一睁眼就这么个大眼瞪小眼的局面。
格洛瑞亚看见他嘴角抽了抽，小声说了句“梅林啊”，又默默把眼睛闭上了。
马尔福的脸一瞬间从下巴红到头顶，他站起来，像是受到了什么奇耻大辱：“艾萨克！！我要告诉我爸爸！”——格洛瑞亚感觉他都快哭了。
一节课吵吵闹闹过去，刚一下课小巫师们就飞快收拾东西逃离教室，连莉莎都没有回头看格洛瑞亚一眼。
格洛瑞亚一扭头，就发现教室空了。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慢吞吞地背起书包走到奇洛教授面前：“打扰一下，教授。”
“哦，沃、沃尔夫小姐。”奇洛教授结结巴巴地说，“请问有什、什么事吗？”
“我有一些疑问。”格洛瑞亚说，“教材上对黑魔法的定义是指那些用于造成伤害、控制他人、复活死者或获取不正当权力的魔法。可在我看来，几乎任何魔法都可以对巫师造成伤害：利剑咒就不用说，漂浮咒可以控制匕首、刀刃，甚至连声如洪钟通过刻意控制都可以达到致聋的效果。”
她深吸一口气，飞快地说：“我的意思是说，无论什么魔法都只是一种工具不是吗？就算是黑魔法，被正义的人使用也可以是光明的不是吗？”
奇洛教授思考了一下，回答道：“这是很新颖的角度沃尔夫小姐，从正义或不义的角度论述黑魔法的正当性，我也是第一次和其他人探讨这个问题。”
格洛瑞亚惊讶的发现他竟然不结巴了。
“正如你所说，一些攻击力很强的魔咒也称不上黑魔法，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却可能会成为人人唾弃的存在。可巫师对黑魔法的划分并不只按照威力的强弱不是吗？对于部分黑魔法而言，它们不仅攻击力强大，更能腐蚀人的灵魂。就比如，三大不可饶恕咒。”
他剧烈地哆嗦了一下，仿佛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这、这在你们上高年级的时候会讲到——当、当然，并不是交给你们如何使用。除此之外，黑魔法还会因为使用者而成为黑魔法。试想一下，一个邪恶的巫师只要创造出一个稍微带点攻击性的魔法，哪怕是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也会被巫师社会群起而攻之。”
格洛瑞亚注意到他紧张地围紧充满大蒜味的围巾。
“沃尔夫小姐对黑魔法很感兴趣吗？”奇洛教授用他漆黑的眼睛死死地盯住格洛瑞亚的脸。
格洛瑞亚被凝视着有些不舒服，却还是迟疑地点点头：“一个拉文克劳对所有事物都保持好奇心，我想这并不是一件坏事教授。”
“是的，沃尔夫小姐。”格洛瑞亚甚至能感觉到他有些兴奋，“教、教授当然不能拒绝一个好、好学的学生，有什么不懂的事、事情你可以来问我。”
他甚至做出了强调：“任何事。”
奇洛教授对黑魔法的包容度出奇的高，这远远超出格洛瑞亚的预料。不过她很满意就是了。
又有所保留地和奇洛教授聊了一些黑魔法与反咒的问题，格洛瑞亚从中受益良多——甚至急功近利的思想也放松许多。她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有一节魔咒课，只能和奇洛道了别，带着奇洛教授鼓励性的五分跑去魔咒课堂。
教授魔咒的是拉文克劳学院的院长，一位身材小得出奇的男巫弗立维教授——格洛瑞亚怀疑他有矮人或者精灵血统。
开始上第一堂课时，他拿出名册点名，念到哈利·波特的名字时，他激动得尖叫了一声，倒在地上不见了——是的，格洛瑞亚在现场，这节课是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一起上。
中途还发生了一件令人尴尬的事情。
格洛瑞亚急匆匆赶去魔咒教室的路上，总觉得有人在频频转头看自己，她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直到在教室门口遇见了赫敏。
随着格洛瑞亚跑近，她眼睁睁看着赫敏的表情肉眼可见地从惊喜转为嫌弃，明晃晃的嫌弃。
格洛瑞亚有些无措地停下来。
赫敏皱着鼻子走了过来：“哦——，梅林的臭袜子，你刚刚是不是上黑魔法防御课了沃尔夫小姐。”
格洛瑞亚愣了一下，掏出魔杖指着自己的鼻子，低声说：“Resurrectia Nasus！（嗅觉恢复）”
一瞬间，斑杂的气息全部涌进格洛瑞亚的鼻腔，有阳光和泥土的气息，有来自赫敏身上的淡香，但更多的，是那种浓郁刺鼻的、直冲天灵盖的大蒜味。
一句粗口卡在喉咙里差点爆出来，格洛瑞亚把脸都憋红了，一连往身上扔了好几个清理一新才敢轻轻缓一口气。
“这可太可怕了……”
可赫敏不在乎那些，在发现格洛瑞亚已经变得香香的（起码不辣眼了）之后，她立刻兴奋地拽住她的巫师袍的袖子：“你刚刚用的清理一新好熟练，沃尔夫小姐，我在书上看见过这个，我一直觉得它非常方便，我希望用它来帮助我的妈妈，可惜未成年巫师不能在校外使用魔法……”
格洛瑞亚完全没有插嘴的机会，赫敏抓住她袍子的手一直没松开：“还有那个，那个嗅觉、嗅觉——？”
“是嗅觉恢复，格兰杰小姐。”二人一起走进教室。
“哦——！是的。”赫敏小声尖叫一声，“我没在书上看见过这个，是你自创的咒语吗？”
“不，我还没那么大的本事。”格洛瑞亚把那一点点尴尬抛到脑后，“我偶然间在一本书上看到的，你感兴趣的话，我可以教你。”
“天呐，太棒了！”格洛瑞亚感觉她高兴得快要跳起来了。
满身大蒜味跑过半个校园这件事，在愉快的魔咒课后就被格洛瑞亚抛在脑后。
她在魔咒课堂上见识了一点真正的赫敏，一个充满进攻性的赫敏。
莉莎不止一次地盯着她要举到天花板上的手，感叹：“你的格兰芬多朋友？我想分院帽一定搞错了，她应该来拉文克劳。”
中午去吃饭的路上格洛瑞亚一直被赫敏缠着问问题，她觉得自己在她心中似乎立下了什么博学多识的形象。
莉莎倒是没什么异议，她哇哇叫了两声，就自己先跑去餐厅了。
吃饱喝足以后，下午又是和格兰芬多一起上的变形术。
麦格教授是个看起来很严肃的女巫，她严格、聪明，第一节课来就给他们来了一个下马威。
“变形术是你们在霍格沃茨课程中最复杂也是最危险的法术。”她说，“任何人要在我的课堂上调皮捣蛋，我就请他出去，永远不准他再进来。我可是警告过你们了。”
她把她的讲桌变成了一头猪，然后又变了回来。学生们个个被吸引了，恨不能马上开始学，可他们很快就明白，要把家具变成动物，还需要好长一段时间。在他们记下了一大堆复杂艰深的笔记之后，她发给他们每人一根火柴，开始让他们试着变成一根针。
一个小狮子在变形术课堂上释放了惊天动地的爆破咒，把麦格教授弄得直摇头。
莉莎和格洛瑞亚悄悄咬耳朵，告诉她那个爆破专家叫西莫·斐尼甘，他几乎每节需要挥动魔杖的课程都要来一场精彩的爆炸。——格洛瑞亚真的很好奇她是怎么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几乎记住所有人的名字。只要她随便指一个人，莉莎马上就能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并给出评价。
课堂的最后，只有赫敏一个人把火柴变成针，而且一头尖尖的。麦格教授对她露出了难得的微笑。
“天呐！我上课时候太紧张了。”一下课，赫敏就对格洛瑞亚语速飞快地说，“变形术竟然比我想象的还要简单一些。我想你应该更厉害才对，格（她明显迟疑了一下）……沃尔夫小姐。”
格洛瑞亚刚想说话，就听到身后传来阴阳怪气的声音：“哦——，竟然比我想象得简单一点——”声音很小，却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她回头一看，发现是一脸不服气神色的韦斯莱，坐在他旁边的黑发男孩正是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
没有丝毫犹豫的，格洛瑞亚在波特尴尬的目光中走到还在喋喋不休的韦斯莱身后。
“你真该看看她一脸得意的神色——哦，哈利，你撞我干什么？”
“韦斯莱先生——”格洛瑞亚的声音冷漠至极，拉长的尾音和傲慢的腔调让她听起来像个斯莱特林，“我想格兰杰小姐当然有资格得意不是吗？毕竟比起来——是的，比起来一节课毫无进展只能在背后说小话的某些愚蠢的格兰芬多，她确实有得意的资格——”
还没反应过来的赫敏听到她的话，很快就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她张红着脸狠狠瞪了韦斯莱一眼，继而拉住格洛瑞亚的巫师袍。
“人应该对自己有清晰的认知。”格洛瑞亚湛蓝的眼睛紧紧盯着他红得惊人的脸，“或许我可以把你的行为理解为——嫉妒？”
理亏的韦斯莱深深低下头，似乎找不到反驳的话。
格洛瑞亚淡淡地瞥了无措的波特一眼，拉着赫敏扭头就走。
“哦——，对了，韦斯莱先生。”格洛瑞亚戏谑地说，“你鼻子上有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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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形术课上的闹剧很快过去，除了在那之后，图书馆里赫敏总爱不请自来和她坐一起讨论问题外，格洛瑞亚的生活基本没什么波澜。
如果阿里米妮知道了她把韦斯莱家幼子怼呛一顿的话，她说不定会很高兴。格洛瑞亚想，当然，如果知道她是为了赫敏的话，说不定又要寄来一封吼叫信，谴责她结交了不三不四的人。
之后每星期三晚上，拉文克劳都要和格兰芬多一起用望远镜观测星空，学习不同星星的名称和行星运行的轨迹。
莉莎总会在天文学课上用一种飘渺的语气对格洛瑞亚说：“梅林！宇宙里每颗星球都有它各自的轨迹，就像我们每个人一样。我想找到每个人对应的星球，然后——”
“演算我们的命运！”
格洛瑞亚看见了她眼中的狂热——这在拉文克劳是十分常见的。
一周三次的，他们都要由一个叫斯普劳特的矮胖女巫带着到城堡后边的温室去研读药草学，学习如何培育这些奇异的植物和菌类并了解它们的用途。
周五，是四个学院一起上的飞行课。
他们的飞行课老师是霍琦夫人，她有一头短短的灰发，两只眼睛是黄色的，像老鹰的眼睛一样。
“好了，你们大家还等什么？”等所有人都到齐后，她厉声说道，“每个人都站到一把飞天扫帚旁边。快，快，抓紧时间。”
格洛瑞亚低头看了一眼她的飞天扫帚，它又破又旧，一些枝子横七竖八地戳了出来。
骑这些破旧的扫帚总是容易出事故。
“伸出右手，放在扫帚把上方，”霍琦夫人在前面喊道，“然后说：‘起来！’”
格洛瑞亚伸出右手，放在扫帚的上空，懒洋洋地喊了一声：“起来。”
扫帚的尾端动了动，像一只摇着尾巴的小狗。下一刻，这把破旧的飞天扫帚就乖巧地跳到她的手里。
与此同时，波特的扫帚也立刻跳到了他手里，但这样听话的扫帚只有少数几把。格洛瑞亚看见赫敏的扫帚在地上滚了两圈迟迟不起；一脸冷淡的托邦悄悄伸出脚把扫帚钩了起来；面色苍白的洛尔似乎对扫帚有格外的恐惧……
一节课，人生百态在此具象化。
接着，霍琦夫人向他们示范怎样骑上扫帚而不从头上滑下来。她在队伍里走来走去，给他们纠正手的握法。格洛瑞亚听见她批评马尔福一直做得不对，有点想笑。
“好了，我一吹口哨，你们就两腿一蹬，离开地面，要用力蹬。”霍琦夫人说，“把扫帚拿稳，上升几英尺，然后身体微微前倾，垂直落回地面。听我的口哨——三——二——”
然而，纳威太紧张了，他不等哨子挨住霍琦夫人的嘴唇，双脚已经颤颤巍巍地离开地面。
“回来，孩子！”霍琦夫人喊道，可是纳威径直往上升，就像瓶塞从瓶子里喷出来一样——十二英尺——二十英尺。
格洛瑞亚看见他惊恐、煞白的脸望着下面飞速远去的地面，看见他张着大嘴喘气，从扫帚把一边滑下来，然后——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在空中悬停缓缓下落的纳威并没有感受到想象中的疼痛，可他一睁开眼，又发现自己处在一个恐怖的高度——他大声尖叫一声，开始剧烈地挣扎。
格洛瑞亚额头上落下一滴冷汗，感受到身体内不断流失的魔力，手一松，纳威又开始垂直下落——反正摔不死就好了。
“嘭——”一声猛烈的撞击，纳威面朝下躺在地上的草丛中，缩成一团。他的飞天扫帚还在越升越高，然后开始缓缓地朝禁林方向飘去，消失不见了。
霍琦夫人弯腰俯视纳威，她的脸和纳威的一样惨白。
“手腕断了。”格洛瑞亚听见她小声地说，“好了，孩子，没事儿，你起来吧——我应该把魔杖带来。”
她转身对班上其他同学说:“我送这孩子去医院，你们谁都不许动！把飞天扫帚放回原处，不然的话，不等你们来得及说一句‘魁地奇’，就被赶出霍格沃茨大门了。走吧，亲爱的。”
“拉文克劳加五分。”她急匆匆地说。
纳威脸上挂着一条条泪痕，他抓着手腕子，一瘸一拐地和霍琦夫人一同离去了——霍琦夫人用胳膊搂着他。
之后又是一场马尔福挑起来的，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混战。马尔福嘲笑着纳威的记忆球，波特要把它抢回来，一来二去二人的战场转到了天上。
“很棒的漂浮咒——哦！天呐，你没事吧？”赫敏挤了过来，刚开口就发现了格洛瑞亚苍白的脸色。
她摇了摇头：“只是让他停了两秒。”
“你很棒了沃尔夫小姐。”赫敏扶住她的一条胳膊（尽管这样并没有什么用），真诚地夸赞，“大家都没反应过来。”
战场瞬息万变。
波特刚拿着记忆球，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降落，愤怒的麦格教授就跑了过来。
“我在霍格沃茨这么多年——从来没有——”
麦格教授简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她的眼镜片闪烁着愤怒的光芒，“——你怎么敢——你会摔断脖子的——”
有人帮波特说话。
赫敏在和格洛瑞亚小声抱怨：“我刚刚警告过他的，他会使学院扣掉很多分——”
一场闹哄哄又毫无进展的飞行课结束了，麦格教授把波特带走，格洛瑞亚觉得他会得到一个严格的处分。
可谁知，晚餐的时候，波特正好端端地坐在那里，脸上还带着意味不明的笑，看起来很高兴。
“我想，麦格教授也不是绝对公正。”莉莎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南瓜汁。
格洛瑞亚没有回答她，她正恶狠狠地切着牛排，心中刚放松了没几天的那根弦又绷了起来。
她的魔力太弱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Chapter.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