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做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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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栀又变回了小栀，回到了森林里的木屋中。
这次她是一块正在被雕刻的檀木，拿在妈妈手里。
檀木已经是一个很完备的人形了。有头有脸、有手有脚、有五官、有头发。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
但是妈妈仍在雕刻。
没有什么计划地雕刻。
没有什么目的地雕刻。
或许只是在和邻居闲聊时手里不想空着。
于是一下一下随意削着、剜着。
檀木是不会疼的。所以小栀也不应该疼。
于是大栀紧紧捂住小栀的嘴，喃喃道：“你不疼、你不疼、你不疼，你是木头，一定不疼。”
疼痛从身体表面传递到心口，又涌上喉头。小栀努力地把疼痛咽了下去。好像真的不疼了。
妈妈要站起来去做饭了。檀木被放回了桌子上。小栀从檀木上离开坐到门外的台阶上。
大栀小栀并排坐着。什么话都没有。
太阳要落山了。妈妈烧的饭飘出温柔的香气来。
大栀站起来，她的身影已经开始变淡了。
“我要走了。”她看着前面的树林说。
小栀也没有看她。妈妈的饭已经做好了，她要回家吃饭了。
大栀的身影快要从林中消失了，屋门快要把小栀关在里面了。
小栀说：“我刚刚是木头，现在是人。小栀是木头，大栀要当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