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栉风沐雨》丢丢没丢

5、第五章

　　“陈忠义不会真的是自杀吧，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欠账太多了还不完所以一下子没想开就……毕竟死人又不能还钱。”柯瑜开口道。
　　“不是自杀，在陈忠义的血液里面发现了这个，”法医梅兰拿来了一张报告“在死者的体内查出了药物残留，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好几年前的科学家案，死者体内的药物残留和科学家案中死者孔霖体内检验出的药物重合度很高，大概率是那伙人又来了。”
　　科学家案是多年的悬案，当年金禾乔刚上大学，但这个案子全省几乎无人不知，享誉盛名的科学家在家被捅了二十八刀，现场血肉模糊，一时引起社会恐慌与轰动，但凶手却至今未被抓获。当时所有人都觉得他还会继续犯案时，他却仿佛人间蒸发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想到八年后会再次听到有关他的信息，一时间报告厅内无一人出声。
　　金禾乔突然想到了那辆黑车，想法一闪而过，“先上报吧，这个人竟然能藏八年不被人发现，又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杀人，他背后一定有人接应，把那个巷口的监控调出来”。监控很快出现在大屏幕上，所有人都紧张地盯着屏幕，直到一辆黑车引起了金禾乔的怀疑，也许是直觉或是那个一闪而过的想法。“放慢，放大，右上角”金禾乔下令，在放慢了三倍后，所有人都看见黑车副驾驶的车门被快速开合，就像在等红绿灯一样。“再放大一点，放大车牌。”已经最大了，但车牌还是无法看清。“最后一个是5吧，倒数第二个是3还是8？”柯瑜不确定道。
　　“技术组的呢？”金禾乔环视四周，直到角落中一个胖胖的男孩举起了手，“马上追查这辆车的走向以及最后停车的位置，我就不信他还能躲过所有监控。”金禾乔下达命令，“其他人去电脑上搜索一下科学家的案宗，在全国范围内找找还有没有案件里出现了那个药。”金禾乔看向梅兰，“这个药物在金三角地区已经流行多年，卧底传回来的信息里给这个药物的代号叫星云。但它并不在我们所知的国内常见药物之中。可以说是一种新型毒品。”金禾乔点了点头，“先直接搜索星云，不排除有些地方可能并不知道星云的存在，那就搜索尸检报告里有检测出不知名药物成分导致中毒身亡的案件，有这两个点的案件全发群里跨度先查这二十年的，明早8点来这儿开会，还有八个小时，所有人抓紧时间。”一声令下，所有人四处散开，做到自己的电脑面前，群里时不时有消息弹出。
　　分配完任务，金禾乔就去办公室的小床上休息了，早上6点金禾乔走出办公室，昨晚全组人几乎都没回家，大厅内包围着悠长的呼吸声，金禾乔一个一个翻看群里的案综，发现近十年里这个星云的尸检报告中竟出现了139次，但死者体内的星云药物残留和纯度却各不相同，跟卧底带回来的星云重合率也各有不同。金禾乔询问了梅兰发现这二十年间星云的相似度每年都有细微的差别，这一发现无疑是可怕的，也就是研发星云的人在不停地改进星云，“人体实验，”梅兰轻声开口，“太像人体实验了。”梅兰这句话让金禾乔意识到人体实验怎么可能没有伤亡，她再次搜索，这次搜索的是因医疗故障导致身亡的案件，排除了一些常见的因为青霉素过敏、失血过多导致死亡的案件，还剩下124起。“263”报告厅内许多领导听到这个数字都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毛。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能在境内活跃二十年，却无一点消息，甚至只有卧底用生命带回来的那一包小小的原料，再无其他讯息，这背后定有一张巨大的关系网，在场所有人都明白破案有多困难。可查到的已经有263起，而那些藏在黑暗下未被发现的尸体，又有多少没有人说清楚。省厅领导很快决定由柯瑜为代理组长在金禾乔生产期间担任破案的头领，由支队长俞望与全国其他省进行交流，争取尽快破获此案。俞望作为刑警支队第一支队队长，如今也才36岁，但长年累月的与犯罪嫌疑人斗争，让他看起来比同龄人显得更苍老一些，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痕迹，却无法改变他坚定的内心。陈栉风被完全排除嫌疑，自然也加入其中。
　　此时正值二月中旬，新年刚过，市局内却没有一点年味，技侦已经将车辆行驶信息发到群里，在一个路口，车牌号终于被拍清。“ACB35”金禾乔看着车牌号呆呆的望着屏幕，酒吧门口的黑车车牌号也是ACB35，而这辆车如今正停在省界边上的一条浅水河边。一对快速配枪上车赶往浅水湖。“苏湖”陈栉风念着那条河的名字，一队人马很快将黑车包围，四周一片寂静，俞望朝身后比了个手势，陈栉风第一个冲出，“驾驶座没人，副驾上也没人，后座也没有。”陈栉风围着车边走边汇报，一队其他人在此时也完成了外围的搜索，“没有出去的脚印。”柯瑜从远处回来。听到这话，众人的目光默契地看向了车子的后备箱。俞望戴上手套只会中，然后退而后伸手打开了后备箱，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紧握手枪的手。而枪口正对着俞望，陈栉风没有见过这场面，一声惊呼，不由自主地喊出。而柯瑜却拿出手套走近俞望，俞望此时已经摸上这人的脖子，“死了，人都凉了，叫法医过来。”
　　很快梅兰来到现场，一起来的还有金禾乔，“你这个快生的孕妇过来干嘛？”俞望有些生气，金禾乔看着自己的师傅嬉皮笑脸道，“锻炼一下宝宝的胆量嘛。”
　　死者被运回局里等待解剖结果，众人则继续在车上寻找痕迹，“没有出去的脚印，死者总不可能自己把车开到这里，然后躲进后备箱里自杀完，还摆个pose吧，”金禾乔缓缓出声，而车中寻找线索的众人一个个探出脑袋。毕竟肚里有货，金禾乔不可能在车里爬进爬出，只能站在一边，“而且车外观看上去也没有什么明显的撞击，这附近也空的连树都没有，这人还能从天上飞出去?”金禾乔望着四周一片又一片的草，直到她的视线停留在一块凹下去的草地上，“你们继续找我过去看看。”她走到这片草地边上，“来个人，带相机来。”金禾乔冲人群喊，来的是俞望，“说说吧，你的高见。”“你看这一块草地比别的低很多车从这这边来，这块明显压的严重，说明这车在这里停留过。”金禾乔指着面前的小方块，“不出意外，应该会有四个。”果然四个小方块的出现，至少说明另一个人存在。“那个人应该就是在这里把死者运到了后备箱，还给他摆了个pose，然后启动车子，自己沿着车子来时的路线逃出去了。”
　　俞望明显对这种观点也是认可的，但依旧无法解释车则为何会停在河边。金禾乔突然有了个离谱的想法，看向俞望，她觉得对方和自己大概率想到一起去了。“不会是车没油了吧？”两人相视一笑，“原本死者应该是算着油量将车开入河中，这个河又浅，他们再从水里爬出。来沿着这车子的路线逃走，这样又延长了我们找他们的时间，车子捞上来线速也全没了，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可惜没成功。”俞望有些窃喜。
　　“可能路上内讧了吧，算盘打坏了，还赔上了命。”两人给压低的草照了张相，而在车上搜索的众人也成功在座椅中间找到了毛发组织，而黑车则跟随众人一同回到市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