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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好徒儿,去吃苦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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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谢的话,调笑的语气,让步乘月感觉自己先前对盛曚的疏离一下子成了笑话,就像欲擒故纵被发现的感觉。
她指节撑在太阳穴,端起架子维持面子,“本尊抱不得你?”
盛曚失望了,她想在那张含着笑的脸上看见一丝窘迫的,可步乘月只让她看见了理所当然的霸气,“师尊请便,弟子告退。”
待她走后,步乘月露出了她想看的表情,不仅是窘迫,堂堂仙尊在椅子上僵坐了好一会儿,几天内两次抱着盛曚出现在众人面前,别人怎么看怎么说无所谓,可盛曚作为当事人不能评头论足!
叫她如何维持不喜近人的风格?
罢了罢了,就当做养徒弟必需的付出,希望她记得自己对她好,能给自己养老送终。
步乘月调节好心情,确保客栈被房间笼罩,便进了空间,里面有盛曚之前做的饭菜,在空间里保存得很好,尚且温热,正好入口。
她不好意思每天都让徒弟做饭,也不好意思每次都吃光,就偷偷存了下来,放在随身空间也不会坏,想吃就吃。
乘月仙尊进随身空间不是修炼,是吃剩饭,说出去又要遭人耻笑了,好不容易她不跑饭堂了,竟然存饭,元婴强者空间内不是天材地宝,是凡人才需要的吃食,真是不像话。
步乘月脑子里想着别人会怎么编排自己,吃得更香了,是时候找几本食修的功法交给盛曚了,也不是贪图口腹之欲,主要是为了徒弟她全面发展。
她把眼光投向空间水池子里的鱼,都是吸食灵气的肥鱼,得好手艺来烹饪,她就算了;那菜呢?炒盘青菜她还是会的,哦,她空间里没种菜,都是草药,炒菜可惜又难吃。
没办法创造更多口粮,步乘月只得慢慢吃。
外头有异动,但不致命,带队长老不需要出手,她筷子指向黄灿灿的炒蛋,继续吃。
此时,楼下客房,盛曚正在自己床上打坐,屏风那边的樊寅笙身子一软,像是睡着了,她“蹭”地起身,不顾检查樊寅笙什么情况,直接到了步乘月房门前。
步乘月给她开门,有些无语,“是师尊的疏忽,没告诉你,我是带队长老,一般来说你们没有性命危机,我是不会出去的,你该去找你马春侠师兄。”
这是弟子任务,不是长老护着孩子闯关,她要是出手了,还有他们筑基期的什么事儿。
“弟子担心您的安危。”
步乘月笑笑,“好孩子,师尊都元婴了,快回去看看你师妹吧,没事儿别找师尊,照顾好自己就行。”不知她真情还是假意,步乘月看不出她眼底的担忧是真的还是只想博好感,人太复杂。
暂且当作真心实意吧。
盛曚一直知道这个规则,人人都知道,长老非生死不想救,可刚刚为什么没想起来呢?讨师尊欢心,已经到了不用思考的地步了吗。
来时是瞬移步法,去时是一步一个脚印,她调动灵力,警惕地下楼,往走廊尽头马春侠的房间挪,一路上鼾声阵阵,看来中招的不少,马春侠屋里也有浅浅安眠声,似乎刚睡着不久。
盛曚侧耳倾听一会儿,刀出鞘,打算推门进去把他叫醒,手掌甫一落在门框上,凉意顺着手掌传遍全身,她在衣服上狠狠蹭了两下,希望能减轻那可怖的手感。
刀身泛冷光,她清楚自己是六个弟子中唯一还清醒的,可她不是修为最高的,盛曚掌心一摊,召出焚天焰,热烈的光盈满整间屋子,她迅速抬头,只发现一抹黑影。
还闻见一股香味,腻人的脂粉气。
“师兄,马师兄。”叫了两声就放弃了,左右人还活着,盛曚起身去检查阵法,诡异的是,阵法完好无损。
六个人分了四间房,她一路走过来,本来想着马春侠是个战堂的金丹期,说不定还醒着,没想到……现在也已经打上鼾了。
打坐休整一整夜的盛曚,第二日马春侠一睁眼就凑过去,“师兄,我喊了你一整晚,总算醒了,其他人跟你一样陷入昏睡,师兄你没事吧?”
刚脱离梦乡的马春侠有些迷糊,脑袋里全是梦境里的画面,浑身疲乏无力,没有一点精气神,可他记得自己不喜欢眼前这师妹。
“你对我做了什么?”
“……”万万没想到是这样的回答,盛曚想让她师尊亲耳听听,师尊,这就是你让我找的师兄,她还不如去找店小二商量对策,起码小二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人。
闲来无事监听的步乘月也表示无语,并感到愧疚,掌门虽是战堂主位长老,但他总理宗门上下事宜,所以战堂弟子多受杨舒文这副堂主影响,不喜欢自己,连带着对盛曚有偏见。
马春侠又说,“此次随行长老是你师尊,但你也不可仗势欺人。”
步乘月听不下去了,滚回自己空间修炼去了,心里替盛曚哀悼,好孩子,跟了她这样的师尊,是要吃这些苦的。
于是步乘月错过了盛曚的反击,“师兄,昨天夜里,我和樊寅笙师妹同在打坐,她突然就昏睡过去,我一路追踪可疑黑影,直到这间屋子,”她用阴森冰冷的声线,不错眼地盯着马春侠,把他盯得竖起汗毛,“是你干的吗?”
“不是我!”一个大男人,汗都淌下来了,气喘吁吁,可见真的害怕,也是真的虚弱,不然堂堂金丹期,什么都没干就喘气成这样也够丢人的。
陆陆续续,其他四人也醒了,不约而同聚到马春侠这里,一个个面色凝重。
根据他们的描述,几人都陷入梦境,梦里有一团会动的肉,忽闪忽现,在找人,等它突然出现在眼前,才看清那是张皱巴的人脸,嘴唇尚未长好,是个残缺的胎儿。
肉团在几人的梦里找了一晚上爹娘。
“身上带着血水。”
“身上有凹陷,不像是没长好,是被打出来的痕迹。”
“睁着一只眼。”
“动作像是爬,但有时会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在别的地方,还会扒到我脸上,呕!”范琦珥是队伍里另外一名金丹修士,丹堂弟子,也是几人中表情最夸张的,他不断用手摩挲脸庞,好像上面有什么东西。
盛曚最后说,“我只来得及在马师兄房间看见一个黑影,还有很浓的脂粉香。”
“你为何没有睡过去?”
“当时我去了师尊房间,那东西应该还没来得及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