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之行 （穿书）》茶酒之宜

10、花陇阁探案8

　　顾小二对晚笙的死因思来想去，推测了许多种可能，却拿不出任何有说服力的证据。可这办案子总不能全靠猜吧！有了！顾小二灵机一动，对着他脖子上挂的项链又喊又叫又拍又打，正准备取下来摔个粉碎的时候，385终于诈尸了，黑陶项链闪出一阵诡异的绿光。顾小二这才停手，“你看看你，早出来不就好了吗？装什么死？”

　　385本就沙哑嘈杂的电音掺杂了十分的不耐烦，采集了人类咬牙切齿的语气回应了他。【亲！爱！的！宿主！请问有什么能帮到你吗？没有的话我就关机了。】

　　“别别别，好不容易才把你叫出来，385，你既然是来帮助我完成任务的，那我就相当于你的主人。”顾小二清了清嗓，显得分外装腔作势。“现在我命令你，立刻给我查查看，那个王员外家里有没有豢养打手，或者雇佣什么杀手之类的。我猜啊，大概就是人家晚笙姑娘嫌弃他又丑又胖不愿意跟他，他才恼羞成怒索性雇凶杀人报复。”

　　385接收到这个命令后沉默了一阵，采集了更为愤怒的语气回应道：【宿主！我劝你认清现实！第一，本AI是来监视你完成任务的，而不是你的助手。我们之间的关系是狱警和囚犯，而不是主仆关系。第二，第一个任务已经完成，请不要在此浪费过多的时间，请尽快进入下一个任务。第三，本AI认为有必要为你重申一下系统规则。简而言之，你只要集齐九张好人卡即可偿还你所犯下的罪行，回到真实世界中。还剩下八张，八张！再集齐八张好人卡你就可以走了，本AI就再也不用忍受你的折磨了！说实话，本AI比任何人类都希望你能尽快完成任务。】

　　顾小二龇牙咧嘴的揉了揉耳朵，这吱哑嘈杂声音可真难听，要是换成人类说的话应该骂的挺脏的。不过没关系，还好我脸皮厚。“385，你不是想摆脱我吗？这样，咱们谈个合作，你帮我查案，等我完成任务了你也好早日重获自由。那个，你能不能调个监控看个死亡画面回放什么的？”

　　【不能！况且你不是已经拿到了好人卡了，为什么还要多管闲事？直接进入下一个任务不好吗？真不懂你们这些人类，完成任务不是最终目的吗？为什么还要节外生枝，简直是效率低下。】

　　“难道只有结果是重要的吗？得到了好人卡就翻脸不认人，连真凶是谁都不查了，那还算什么好人？算了你只是个没有感情只会照抄的机器，不跟你说这个。你就说你帮不帮我吧！”

　　【帮，当然帮了，我能给你最大的帮助就是劝你不要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你就算抓到了真凶，系统也不会奖励你第二张好人卡的！】385的声音越来越阴阳怪气，说完连没电的借口都不用了，直接关机。留下顾小二一人在原地愣神。

　　“总之，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王员外，哼，都不让我查真凶，爷爷我还偏要查！这个没有感情的AI靠不住，新收的小弟也靠不住。得，我还是亲自出马去看看吧。”

　　夜色阴沉，树影婆娑，乌云渐渐聚拢，遮住了高悬的明月。一阵凉风吹过，盛夏夜里竟然生出莫名的寒意。顾小二恍惚觉得身后一阵黑影掠过，回头却什么也没有，只见树影斑驳，风移影动。不由得停下脚步往墙角里缩了缩，生怕被王员外府中巡防的家丁撞见。“果然是做贼心虚，一点风吹草动就吓成这样。不对，我现在可不是贼。我堂堂捕快，有什么好怕的，对，我是来查案的。”

　　顾小二刚平复了心情，就听见不远处传来幽幽的一声，“上面看得清。”可顾小二找了一圈，却连个人影都没看见，“你，你……你是人是鬼啊？”

　　“是我。”莫行之枕着胳膊，惬意的躺在屋檐上吹着风，“你怎么不上来，上面风景还不错。”

　　顾小二捂着胸口长舒一口气，还好是新收的小弟，不是阿飘什么的。他没出息但有骨气的说道：“废话，我那不是……爬不上去吗？”

　　“哦？”莫行之轻笑道：“所以，你就钻狗洞？”

　　“说……说什么呢，我不要面子的吗？”顾小二讪讪道：“你故意的吧你，你在旁边看着我钻了半天的狗洞，也不拉我一把。”

　　“那我现在拉你一把，应该不算太晚。”莫行之从屋檐上翻身而下，一手揽着顾小二的腰，瞬间就又回到了屋檐之上。顾小二感觉脚下一轻，吓的连连惊叫，双手死死抱住莫行之的脖子。“别别别，我恐高。”再睁眼时发现他已经安然无恙的站在了最高处的屋檐上。

　　夜色已深，临街的宅子多数已熄了灯，只有零星的几家仍亮着微弱的烛光。可不远处的街市依然灯火通明，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分外热闹。

　　“风景确实不错。”顾小二不觉驻足凝望，“只可惜，今天没月亮，不然一定更好看。”

　　“可惜什么，以后多的是机会，我陪你一起看。”莫行之看向顾小二，目光如炬，灼灼生辉。说话间拉长了尾音，一句再正常不过的话，被他说的分外缠绵悱恻。“看万家灯火，看月明千里。”

　　“啊？哦……”顾小二觉得此刻的气氛怪异极了，却又说不明白究竟是哪里怪。不由得后退了些，这才发现，莫行之的手还紧紧环在他的腰间。刚才飞上屋檐时还不觉得有什么，可现在都站稳了还抱在一起就显得有点什么了。“那个，你先放开吧，我突然不恐高了。”

　　“嗯。”莫行之默默收回了手，连带着也收回了如炬的目光，夜色下，两个人就这么不远不近的站着。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就连蝉鸣蛙叫也停了下来，显得分外寂静，静的有些尴尬。

　　这时，院落中闪过一道白色的影子，拖着长长的身影前行，隐入繁茂的树影，短暂的消失了一段时间。在顾小二正纳闷他藏在暗处做什么的时候，突然那道白影就以一种吊死鬼的形态出现在半空中。披头散发看不清面容，只是那足足有三寸长的舌头叫人印象深刻。

　　那鬼嘴里还尖声厉叫着喊冤，“我死的冤枉，我是被人活活勒死的。”还有“化成厉鬼前来索命，你们所有人不得好死。”之类威胁的话。

　　顾小二皱着眉头看了半天那不知是人是鬼的白影嚎叫，拍了拍莫行之，略显没话找话的问：“喂，莫行之，那个人是你找来装神弄鬼的吧，哈哈哈，扮相也太难看了，你看那舌头长的。”

　　莫行之面无表情的回了句：“不是啊。”顾小二闻言先是一愣，然后感觉一阵凉意顺着后背传到心间，寒毛瞬间都竖了起来，声音也抖了起来。“不是？那就是有有有……有鬼啊！”

　　“嘘，别叫，一会被人发现了。”莫行之紧紧捂住顾小二的嘴，拉着他蹲在斗檐后，微微探出头观察着员外府的形势。

　　王夫人的贴身丫鬟英儿正端着茶水往主屋里去，察觉了身后有什么怪异，回头看了看。“什么东西飘来飘去的？”等她看清了那悬在空中嚎叫的长舌吊死鬼时，吓的失手打翻托盘，滚烫的茶水洒了一地，冒出了腾腾热气。“有……有鬼啊！”英儿见状本能的想要逃走，可她太过惊恐，此时腿脚如有千斤重，根本挪不动脚步。一个劲失声尖叫，喊来了更多人。

　　等到家丁管家拿着火把聚到院子里时，没见有什么怪异之处，院子里只有英儿一个人瘫坐在地上，哆哆嗦嗦的抱着头惨叫着。“姑娘，你的命不是我害的，要索也别来索我的命，我也只是听从大夫人的命令，我也是被逼的，不是我，不是我害的。”英儿说着说着，跪了下来一个劲的磕头求饶。“冤有头债有主，要索命索大夫人的命去，去……去索那杀手的命！你……你认错人了，不是我，是夫人让我雇凶……”

　　“闭嘴，英儿你在发什么疯？”王夫人听见外面的动静，披了外衣就匆匆赶来，没好气的教训着下人。“还愣着干什么，英儿疯了，快把她关拆房里去，别扰了老爷休息。”
　　家丁拿着绳子正准备去把英儿捆了，可英儿却猛地瞪大了眼，尖叫一声比之前更疯了。她一个劲的磕着头，额角都浸出了血迹都不敢停下。家丁见此面面相觑，都不敢再向前了。王夫人叉着腰指着他们骂道：“你们都干什么吃的，我说的话听不懂吗？快把她嘴堵上捆了丢柴房去。”

　　英儿嘴里还含糊不清的说着，“啊！夫人……夫人！后面，后面，在……在你身后……”没等她说完嘴就被堵上了，英儿呜咽着拼全力挣出一只手，颤抖的指着王夫人的方向。几个家丁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眼，瞬间乱作一团，四下逃窜。

　　王夫人心里预感不妙，颤抖着回了头，她身后当真有个白衣女鬼，正吐着长舌头，伸出煞白的手指向她靠近。王夫人吓的一口气上不来当场晕死过去。

　　等莫行之探出头想仔细看清那女鬼的面容时，她却悄无声息的消失了，院子里只剩下意识不清的主仆二人双双瘫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