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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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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仲冬,重雪夜,飘若齑粉。
雪覆洛阳,御关清枋道深夜传来一声声沉重的哀钟,御关道尽头来了一队人马,为首坐在马上的是当朝兵部重臣,紧随其后的人手抬着一副深紫檀的棺椁。
那是当朝身居高位之人归西之后才有的礼遇。
洛阳的天雾蒙蒙的,鱼肚白刚刚显露之时,中书令卫金战死北伐战场上的丧讯传回洛阳城里,兵部司马景明任等人捧着卫金的讣告进了洛阳宫。
大殿上,龙椅上的皇帝面色沉重,殿前的那些臣子议论纷纷。
“卫金去了,中书令的位子可如何是好啊……”
“可不是,要说合适的,不就是那居于金陵的……”
殿前的臣子吵得萧研头痛得不行,本来中书令这事儿就难办,殿前的那些老古板又在那含沙影射,萧研一手拍在扶手那儿:“都给朕闭嘴!”
这些臣子见皇帝气火大了,倒也实相闭紧了嘴,不再多说什么。
殿上总算是安静了下来,但所有人都知道还有个大问题需要解决。
萧研见这帮人又一句中肯的话都蹦不出来,心里又是一阵窝火,他真想一口骂出来,但又深知这不是解决之道,闷声问道:“众卿有何见解?”
平日里刑部的人最会上杆爬,是以刑部尚书陈东林上谏道:“陛下,臣以为,当务之急是先解决北伐战后遗留下的问题,虽蛮族主力被绞灭,但卫大人此次遇害还是因营地外残余势力。”
是了,此次中书令遇害让朝中损失一大主力,城内人心惶惶,若不尽早解决蛮族之事迟早出乱子。
可……没有中书令,如何指挥?即使有万千将士,如何作战?
朝内臣子大多文臣出身,现只有兵部尚书景明任可出主意。
萧研不由得看向这位在朝中多年的老臣,见他面色冷静,仿佛这不是什么大事,捧卫金讣告进来时也是这样的神色。
萧研朝他问道:“景卿可有什么看法吗?”
此刻,朝中所有人朝他看去。其实要说该如何解决这种大事,归根来说还是要尽早将中书令的位子定下来。但此等高位也不是谁都做得了的,卫金做得,不过因他是愿受挟制被替代的那一位。如今他走了,真正能担此任的只能是金陵那位了。
景明任站了出来拱手道:“回禀陛下,依臣所看,若要稳定局势,当请金陵嵬名氏一叙了。”
顿时,朝堂上又是一番争议。
“嵬名肆?”
“开什么玩笑?!当朝中无可用之人么?请一个自愿请辞的人回来?”礼部尚书郑郭文愤愤道。
景明任睨了他一眼,噎诹道:“那依郑大人所言,此事你来担可好?”
这话一出,才是闹了玩笑,郑郭文一个文臣,如何做武臣该做的事?话说到这儿,也让萧研认识到,朝中的人都不如远在金陵的嵬名肆。可倘若他回来,他该如何面对他?将他当做臣子,还是隐患?景明任分明是在给他出绊子。
可除了这样还能如何呢?难道要看国破家亡,皇族崩溃吗?!
萧研不禁攥紧了拳头,闭了闭眼。
方后,朝臣们听到皇帝无可奈何的旨意:传,金陵嵬名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