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你小子》铃兰衷书

3、第三章

　　秦霄和田野两个人两看生厌，反正秦霄是特别看不惯他的，因此两看生厌这个结论自然也是秦霄一个人得出的。毕竟田野这家伙看上去和善的很。只有秦霄本人知道，这家伙搁这儿猪鼻子里插大葱——装象（像）呢。
　　秦霄实在是忍不了了，开口对身边的人说；“你为什么不拒绝？”
　　“我为什么要拒绝？”田野知道他什么意思，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你不是拒绝过了吗？结果呢。所以拒绝没有用我为什么要做这种无用功，我又不是傻子。”
　　秦霄：“你他妈在内涵我？”
　　田野：“你要我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
　　秦霄心里：……听听这渣男语录。得多亏我是个男的。
　　秦霄虽然知道这家伙狗嘴吐不出象牙，但是现在还指望这人去主动提换位置的事情，只能好声好气的说，“我知道你肯定也不想和我做同桌，要不你去和老师说，你是新同学老师应该会答应换的。”
　　田野摇摇头：”我不要。再说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不想坐这儿了？要说你自己去说。”
　　秦霄真的是被搞得没有脾气，默默地摸出手机打开微信，找到置顶的群：“真正的爷们儿敢于穿裙子”。
　　Q（秦霄）:两个互相看不顺眼的人坐在一起会干什么？干一架？
　　帅哥是正道的光（杨思琦）：我可听见了，什么叫互相看不顺眼？人家新同学可说了，人家没有看你不顺眼，是你自己单方面看人家不顺眼吧？
　　Q（秦霄）：……
　　学霸黄：会安安静静的做自己，然后玩手机在群里问“两个互相看不顺眼的人坐在一起会干什么？干一架？”
　　Q（秦霄）：......
　　浩哥有点帅（江浩）：（引用：学霸黄：会安安静静的做自己，然后玩手机在群里问“两个互相看不顺眼的人坐在一起会干什么？干一架？”）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姐妹儿不愧是你啊，话说霄哥你怎么会对新同学那么大的敌意？？我觉得那哥们儿看起来挺好相处的啊。
　　浩哥有点帅（江浩）：@帅哥是正道的光（杨思琦）琦姐，是吧，至少比你同桌帅吧？和咱们霄哥有的一比。
　　突然感觉被冒犯到的项帅。
　　项帅：......你他妈能不能拿自己去对比？
　　浩哥有点帅：我比了，甘拜下风。
　　项帅：......贱不贱呐。
　　帅哥是正道的光(杨思琦）：滚，傻逼 。
　　秦霄看见群里的回复没有理睬，默默地关闭对话框，想起江浩把他和田野进行对比这件事，嗤之以鼻。心想果然没有一个靠谱的。
　　秦霄刚刚收起手机，耳旁冷不丁的传来一阵热气：“你比较帅。”
　　“什么？”秦霄有点疑惑，这人在说什么鬼话？无头无脑的，莫名其妙。
　　田野扬扬下巴示意秦霄的手机，笑着说：“你不是因为别人说你没有我帅心情不好吗？我都看见你们的聊天记录了 。”
　　“你能不能做个人？你在侵犯我的隐私，你知道吗？”秦霄简直不敢相信这人真的能做出这种事情，还如此理直气壮的说出来。
　　“我知道啊，视力太好没有办法，谁让你不挡住的？”田野毫不在意，厚颜无耻的回答并反问。
　　“不是，哥们儿，你看我的隐私还是我的错了？？”秦霄真的整个人都被气笑了，气的没有脾气。
　　田野：“那我怪你了吗？”
　　秦霄真的忍无可忍了，拍拍坐在前面的杨思琦。这同桌一点都做不下去了。
　　杨思琦和项帅显然已经听见了两人的对话，项帅还好一点，笑的比较委婉，可杨思琦就不一样了，笑的肩膀都在颤抖。
　　秦霄当然知道她在笑什么，黑着脸又拍了她一下。
　　杨思琦强忍住笑转过身子，一本正经的问秦霄，“怎么了。”
　　秦霄面无表情的说：“和我换个位置。”
　　“好啊。”杨思琦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谁会拒绝和一个帅哥坐呢？听说还是个学霸，想都没有想就直接答应了。
　　“但是妍姐课的时候得换回来。”杨思琦可不想上思想政治课，被赵妍知道私自调座位，免不了一顿教育。
　　秦霄：“行，没有问题。那我们下节课就换。”
　　两人约定好一下课就换位置，但是偏偏这节课像是和秦霄作对似的，漫长的让人有点急躁。
　　田野从杨思琦答应换位置开始就没有再说话，安安静静的弯着头看书，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虽然两人确实也没啥说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幅样子让秦霄觉得他看起来有点孤独。
　　没过一会儿下课铃声就响起来，秦霄迫不及待的收好东西就准备和杨思琦换位置，杨思琦则早早的就已经站在过道上等着了，秦霄朝旁边的人说：“让我出去。”
　　田野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似的。秦霄也没有多想，以为是自己声音小了，默认他没有听到，又说了一句：“你他妈聋了？让我出去。”
　　田野还是没有动，答非所问道：“你很讨厌我吗？”
　　秦霄:……这他妈闹的哪一出？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有那么难理解？
　　不等秦霄回答，田野自顾自的继续说：“我刚来，谁都不认识，现在刚和你成为同桌，你就这样讨厌我，原来换个学校也改变不了不受别人欢迎这件事。”
　　秦霄心想：你的行为举止有人喜欢才奇怪吧？但是这人怎么看起来有点可怜？秦霄突然有点愧疚。
　　“算了，果然我这种人走到哪里都都交不到朋友。”田野嘀咕着说完这句话就站了起来。
　　站在过道上的杨思琦简直看呆了，女孩子一般比较细心，看看秦霄，再看看这位新同学，知道这位置恐怕是换不成了。
　　果然不出所料。田野马上给两人让出位置，朝杨思琦说：“希望你不会嫌弃我。”
　　杨思琦看了一眼秦霄，结结巴巴的说：“啊…啊…不会…不会。其实秦霄他不是这个意思，他……”
　　“我知道，不关他的事，是我不招人喜欢，你们换吧。”边说边往外走，给两人让出位置。
　　杨思琦有点过意不去，有点后悔自己是不是不该答应秦霄换座位，用唇语对秦霄说：还换吗？
　　秦霄忙着和杨思琦用唇语交流，两人都没有看见刚才还低着头站在旁边的田野悄悄偷瞄了两人一眼，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低下头，并且勾了一下唇角。
　　果然，不出一会儿，秦霄重重的将收拾好的东西砸在桌面上，一屁股坐了下来。
　　“不换了。”
　　杨思琦如释重负般的赶紧说，“好，那就不换了。”心里的罪恶感一下少了很多。
　　田野还是那副失落至极的表情坐回座位上，装模作样的说，“没关系的，你换吧，反正我已经习惯了。”
　　秦霄：“能不能别逼逼？爱坐坐，不坐自己滚，你他妈最好少惹我。”
　　“哦。”田野委屈巴巴的回答道，像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秦霄其实也知道这人可能是装的，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这人真的是因为校园暴力才转学的呢？
　　听说他以前上学的学校可牛逼了，如果不是因为某些原因，没理由会舍弃好学校来北城这个落后的小城上学吧。虽然他看起来不像个会被别人欺负的人，但是有些人就是外强中干，尤其像他这种嘴贱的人，被人欺负这很正常吧。
　　秦霄努力的在劝服自己相信他说的话，让自己心安理得的接受他成为自己的同桌。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秦霄还是接受了这位不讨喜的同桌。
　　换位风波过去以后，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两人都过的风平浪静，相安无事。秦霄思是因为郁闷至极，不想说话。而田野想的则是，这段时间先不惹他，万一真气走了怎么办？上哪去找这种又暴躁又有爱的同桌。
　　———

　　南方的夏天总是潮湿又闷热，北城虽然不是沿海城市，但是也是属于南方。微风拂过，空气的味道中都带着淡淡水气。秦霄趴在桌子上睡了一会儿，起来后整个人都是懵懵的，脸上还残留着趴在课桌上印着的红痕。
　　夏季的下午是最容易犯困的时候，更何况上的是英语课。这对秦霄这个英语学渣来说简直是BUFF叠满。就好比已经困的不行的人躺在舒适的床上，旁边还放着摇篮曲。
　　下午的阳光总是透过明亮的窗户，斑驳的散落在教室的每个角落，秦霄睡眼惺忪的伸手进课桌里面掏笔记本，掏出来的是一套崭新的的校服。愣愣的看了一分钟左右。
　　田野正在专心致志的写英语笔记，眼神不经意的瞟了一眼秦霄手上的校服，以他这两星期对秦霄的了解程度，自己的东西放在他的课桌里，这一顿骂是免不了了，只能开口说，“哦，这是我的校服。”话说完又继续埋头在笔记本上奋笔疾书。
　　秦霄淡淡的“哦”了一声之后，本能的将手中的校服递给田野，田野也没有多想，想着他可能递给自己后再发飙吧。便顺手接过校服。解释道：“我中午有事情就让其他班的同学帮我放在课桌里面了，我只和他说放在最后一排靠后门的位置上，估计他放错了，给我吧。”
　　秦霄：“哦”
　　田野这才抬头看秦霄，心想：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了？真让人意外。便继续埋头在笔记本上奋笔疾书。
　　秦霄把校服递给他之后又继续在课桌里面继续翻找，找了半天终于把英语笔记本拿了出来，45分钟的上课时间，秦霄硬生生的睡了半个小时。
　　英语老师都已经对他没办法了，只能进行放养。用英语老师的话来说，秦霄就算在我的课上做其他科作业我也是可以忍受的，教了那么多年的书，还没有见过这样爱国的学生，外语是一点学不了。这种刻在骨子里的爱国基因，在我的课堂上背叛我，我忍一下怎么了？
　　当然话是这样说，秦霄却从来没有在英语课上做过其他科的作业，上课听的很认真，但是认真不过十分钟，因为剩下的半小时都在打瞌睡。
　　秦霄本人呢，其实真的很努力，随时随刻都抱着个英语册子，这种努力上进的劲头，英语老师都感动的一塌糊涂。所以师生之间并没有什么矛盾，除开出成绩的那天，师生两人都对彼此很满意。
　　田野记完笔记后看了看手上的表，还有两分钟就下课了。停下手中的笔，瞟了一眼秦霄，还是一副神游太虚的模样，好像还没有完全醒过来，试探道：“你上课睡觉流口水了。”
　　秦霄刚睡醒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没有反应过来，只能依靠本能做事，但也知道别人是在和自己说话，本能的敷衍：“哦。”
　　田野：“流在了袖口上我帮你擦的。”
　　秦霄呆呆地：“哦。”
　　田野现在终于确认这人确实还没有睡醒，迷迷糊糊的，一点都不清醒，一时觉得有点好玩，想看看他是不是只会一直说“哦。”便继续问，“你说梦话了。”
　　秦霄还是依旧脱口而出：“哦。”
　　田野：“你说要和我做好朋友，天第一好的好朋友。”说完后满怀期待的看着秦霄，毕竟两人虽然做了两星期的同桌，但是秦霄对自己的态度还是很恶劣。
　　秦霄犹豫了一会儿，果然突然像是被点着了似的，炸了起来。“你他妈少放屁了，我会和你说这种话？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秦霄说完才发现自己的话说的太重了，虽然平时和苏浩杨思琦他们都是这样说话的，但是田野不一样，他本来就是因为校园暴力才转学的，自己这样说会不会太伤他的自尊了？
　　果然田野脸上瞬间阴云密布，肩膀都在微微颤抖，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语气冷的像冰渣子：“所以你一直讨厌我，是觉得我是很贱的人？不配和你做朋友？”
　　秦霄想解释，想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没有睡醒张口就来，努力的想想开口为自己辩解，喉结上下滚动，说失踪发不出声音，哑口无言。
　　坐在前面的杨思琦和项帅也转过头来，看着两人。
　　秦霄想伸手拉他，还没有靠近就被田野用力打开，眼眶红着，恶狠狠的瞪着他，“滚，别碰我。”
　　秦霄的认知里，田野虽然看起来欠欠的，但从来不会这样，像一头无助暴怒的狮子。
　　“我……”秦霄嘶哑的声音像吞了玻璃渣子一样，努力的想往外蹦，却怎么也吐不出“对不起”这三个字。
　　也许是知道即使说抱歉也无济于事，秦霄从来没有这样愧疚过，愧疚的同时夹杂着心痛。这种感觉怎么说呢，比生吞银针还难受，至少那种会疼，这种想要弥补却没有方法的无力感让秦霄惊慌失措。
　　叮叮叮——叮叮叮——
　　下课铃声准时响起，秦霄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田野跌跌撞撞的跑出教室，撞的走道边同学的书本散落一地，所有人都争先恐后的往后看，想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秦霄，田野这是怎么了？生病了吗？”因为两个人没有发生太大的响动，英语老师以为田野是身体不舒服，随口一问。
　　秦霄还滞留在愧疚的情绪里找不到方向，杨思琦给项帅使眼色，项帅便跑出去，生怕田野出什么事情，路过讲台的时候，项帅说了句，“老师，没事，可能是身体不舒服，我出去看看。”
　　“哦，那要是在坚持不下去，给他请个假，找两个同学送去校医室看看。大家下课休息会儿”英语老师说完就直接离开了，也不知道相不相信，走之前看了一眼秦霄，没有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