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版忘羡/允影]你是我的小福星》绯缺落

2、第 2 章

　　“魏无羡！魏无羡！”

　　突如其来的叫唤声惊扰了即将要被捉到的鱼，眼见着鱼儿摆着尾巴滑溜地游走，魏无羡泄气地站直了身子，看向正往河岸边跑的温宁。

　　一路上都没停歇地从兰室跑到溪涧，温宁喘着粗气，急切地问道：“你怎么还在这摸鱼呀？”

　　一见是书院里跟自己关系最好的温宁，魏无羡连忙上岸，笑问：“温宁，你怎么来了？”

　　此时温宁已经回过气来，脸上的汗水被他随手一抹，感觉到清爽了一些，这才道：“今天是书院三年一次的童试，你不知道吗？”

　　“考试啊……”一提到考试，魏无羡的脸上立时就流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其他人跟魏无羡接触得少，并不了解他有多少本事，但他自己还能不知道吗？

　　人贵有自知之明，更何况蓝先生在此前还三令五申让他离其他学生远点，免得玷污了其名师的头衔，再加上考虑到蓝先生年事已大，怕他被自己给气死，所以魏无羡很是乖巧听话，在南山学院里独来独往，根本不往人群里凑。而能跟温宁有交情，也是件意外罢了。

　　但也因为温宁这个意外，才让清闲了这么久的魏无羡听到了这个令人窘迫的问题。有些尴尬的的魏无羡想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但他的脑子实在不足以让他在短时间内想到一个相对合理的借口，只能掐头去尾，干笑着选择实话实说：“先生没让我参加学堂里的考试。”

　　“不是学堂里的，是童生选拔考试。”因为魏无羡很少出现在学堂里，所以以为他对童生考试的制度不了解，温宁连忙解释起来：“咱们学院是官办的，每隔两年都有吏部官员来咱们这儿，专为考察学生的学问，挑出优秀的提前给予童生资格，好跳级参加来年的科举。”

　　说完这些，温宁的脸上浮现一丝憧憬：“这要是被选上了，该多出风头啊！”

　　魏无羡听得倒是津津有味，偏偏并没有像温宁一样对出风头有向往之意。不过，温宁并没有注意到魏无羡的反常，仍对童生试的事情在那儿喋喋不休。

　　在倾诉完对童生试的向往后，温宁话锋一转，又道：“不过今年青山书院听说有个高手跟着杨大人前来，说是要跟我们今年选出来的童生切磋切磋呢。”

　　此话一出，魏无羡下意识得后退了两步，干巴巴地笑道：“切……切磋呀……”

　　“嗯。”温宁用一种忐忑又期盼地眼神看向魏无羡：“学院的质优生好几个输给他了。”

　　魏无羡啧啧称奇：“他这么厉害呀？看来南山书院输定了。”

　　“怎么可能输！”温宁终于把自己特意来找魏无羡的原因，之前只是隐晦地忐忑加期盼立刻转变为光明正大的仰慕，甚至因为想到自己即将能看到魏无羡的本事而感到亢奋，声音也骤然变大了许多：“我们还有你啊！”

　　“啊？我？”魏无羡诧异地用手指了指自己，不明白温宁怎么会想到指望他来扳回一局。

　　可是在温宁眼中，魏无羡一直都是南山书院中最神秘的存在，甚至对蓝先生的赞美如数家珍：“你经常上课睡觉，还跑到后山玩，先生从来没有责怪你。先生说你是大智若愚，说你不是在睡觉，是在思考，肯思考必是大器之材，不像我们这些小肚鸡肠，只能背个千家诗、百家姓。还说做学问要像你有悟性，才可以着传立书，成就大业！”

　　听得魏无羡倒抽一口凉气，人都蒙了，表情更是一言难尽。万万没想到，蓝先生竟然从来都没有放弃过自己，反而对自己寄予厚望。

　　“蓝先生说，这种境界，我们望尘莫及。”温宁说得越多，他就对魏无羡更有信心：“这次书院能不能赢，就靠你了，魏婴。”

　　“靠我……”温宁崇拜的眼神实在让魏无羡招架不住，尴尬的转个身，只能含糊几句：“你们都不行……我……我……”

　　但我来我去的，就是我不出来下一句。即使蓝先生对众学子说了他不少的好话，可魏无羡也不敢厚着脸色承认，但也不能不顾蓝先生的面子去否认，于是就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到最后还是抵不住温宁的软磨硬泡，只能打着哈哈答应去兰室看看情况。

　　此时在南山书院的兰室里，学子们看着杨学督和他旁边的青山学院学子，皆是愁眉难展。

　　“蓝老先生，想不到你南山学院就是这个水平，这么多人都赢不了青山学院的一个学生。”南山学院做为公认的第一书院，每隔三年都能择优录取一人免去童生试，直接参加科举，可如今来看教导出来的学生竟然没有一个出众的人物，以百敌一都能屡战屡败，输得一败涂地，对此，杨曦臣唏嘘不已。

　　可既然败了，杨曦臣就不能让南山学院再以不符实的名头夺去其他书院的机会，遂定下心思，温声道：“看来这南山学院得让出第一首席的位置了。你说对吧，忘机。”

　　青山学院的蓝忘机默然不语，但骄矜的模样蓦然也是赞成的。

　　能输得都输过了，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让谁出这个头。唯表苏涉，倒还自认有几分急智，遂硬着头皮上前，道：“我愿跟这位学友交流切磋。”

　　因自知书本上的知识显然不如蓝忘机，苏涉另辟蹊径，提议道：“学友，我们比比书本外的知识。”

　　“请。”蓝忘机自无不可。

　　苏涉早就打好了腹稿，心有成竹的开口：“从一到十，哪个最懒哪个最勤？”

　　蓝忘机略一沉吟便有分晓：“一最懒二最勤，因为一不做二不休。”

　　苏涉又问：“谁最有钱？”

　　蓝忘机又答：“六，因为六六无穷。”

　　苏涉再问：“那谁身材最高大？”

　　蓝忘机再答：“九，狗眼看人低。”

　　随着快问快答，蓝忘机答得一丝不苟，毫无差错，苏涉的脸越来越黑，后背都被冷汗打湿了。可他仍强撑着，继续问道：“那谁跟七最不熟？”

　　除了第一回还需要考虑问题的逻辑外，后面蓝忘机都是第一时间从典故俗语中找到答案。这一次他照样毫不犹豫的快速回答：“三跟九，三九互不相干。”

　　“想不到书本之外的知识也难不倒你。”苏涉向来认为自己虽然正经的学问上有所不足，但于强调急智的偏门知识上足以鼎立整个南山书院，却没曾想在此时见识到了人外有人，不免且惊且叹道：“青山书院真是多方面教学呀。”

　　“轮到我了，我想向这位学友讨教佛法。”蓝忘机博览群书，连佛道也有所涉及。蓝忘机自认光明正大，瞧出苏涉对正经文章不太灵光，对于偏门的更感兴趣些，便也不以四书五经做题，拿起自己最近最近在看的佛法做题：“六祖慧能一个大字不识，他的一个朋友存心为难他问他，你大字不识一个，怎么看佛经怎么得道？六祖慧能如何应答？”

　　这个问题并不算偏门，只要钻研过佛法的都会看过或听过这个有趣的小故事。可显然，苏涉并不在其中，于是沉吟半晌：“这……”

　　魏无羡此时已经爬到了兰室的屋顶，想要听听下面在说些什么，可因为屋顶与地离得太远的关系，只能隐隐约约地听到几句断断续续的对话。魏无羡不是不想进兰室里面光明正大的听，可只要想到蓝先生那张臭脸，就没那个胆子了。

　　所以为了能听得更清楚一点，魏无羡在屋顶上爬啊爬，就想找个最合适的能听得最清楚的位面置。只是爬着爬着，就爬到了层顶上比较薄弱的位置。

　　于是，破损的瓦片和体重的加成之下，兰室的屋顶破了个大洞，魏无羡则重重摔到了地上，摔在了众人面前。

　　虽然魏无羡“哎哟哎呀疼死我了”地直叫唤，不过因为从小习武，即使并没有成就但也好歹皮粗肉厚，所以除了刚摔下来时受了惊吓和疼痛外，其实毫无大碍。无奈蓝先生在讲台上虎视眈眈，魏无羡只能硬着头皮哎呀下去，而不是说自己没受伤被蓝先生事后算帐。

　　“你是何人？”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杨曦臣看着魏无羡身上与其他学子如出一辙的蓝衫，饶有兴致：“看你这身衣服，分明是南山书院的学生，为何不参加考试？”

　　“……”魏无羡停下了呻吟声，默默地看向了蓝先生，实在不知道该找什么借口。毕竟总不能说是先生不让他来考的吧。

　　蓝先生被看得汗流浃背，强撑着回望回去。

　　魏无羡和蓝先生打着眉眼官司，杨曦臣却不再等答案了。既然眼前亲出现的学子还没考试，必是有缘故的，否则蓝先生不会远去于衷。那既然没考，补上便是了，但之前的题目已经考过了，再考的话无法避免有作弊之嫌。

　　考虑到蓝忘机的题才问出来，魏无羡就出现，杨曦臣若若有所悟：“还是说忘机那题你已有答案，所以才现身作答呢？”

　　蓝忘机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