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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技术队的办公室。
      你和韩彬进来的时候,周巡他们已经看过了一遍,但没有提炼出什么有用的信息点,正在准备再看一遍。
      周巡探着头,发现关宏峰没跟上来,急着问道:“老关呢?”
      “后面呢,等会儿就跟上来了。”你看着他着急的样子,有点儿不耐烦。
      周巡倒吸一口冷气,正想怼你,关宏峰突然推门而入。他马上换了副表情,招呼着关宏峰凑近点儿看。
      视频又放完一遍,周巡眼睛死盯着关宏峰,想看看他对此有没有想法。
      可是关宏峰双眼放空地盯着监控,谁都能看得出来他在发呆。
      韩彬又一次帮他解了围,开口道:“有没有拍到被害人的车?”闻言,赵茜摇了摇头,只说没有拍到。
      外界七嘴八舌的讨论,终是唤醒了关宏峰的神志。他让大家排查下现有的信息,找到监控中被害人的车的行动路线。
      你站在人群最后,听着他发号施令,看着他站在人群中间,还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关宏峰还是以前那个关宏峰,依然是这个团队的主心骨,依然那个稳重冷静的总指挥,精准又谨慎。辞职与不辞职仿佛对他毫无影响。

      刘长永的电话突然响起。他简短地讲了几句后,表示之前送过去的影片,物证鉴定中心那边有消息了。
      关宏峰这时突然提出要和他一起去。刘长永愣了一下,同意了。临出门时,关宏峰扭头对着周舒桐说:“一起去吧。”周舒桐眼睛转了又转,看看周巡,眼见他点头,才跟着离开。

      这俩人的眼皮子交易没有逃过你的双眼。虽说周巡是这丫头的直属领导,说一声就好了,有必要这么小心翼翼的?还是说,对这个丫头有其他安排?

      关宏峰和刘长永站在后门等着周舒桐来车过来的时候,对刘长永说:“小周是警察的好苗子,正直,敬业,能动性很强。如果我是父亲,我会默默支持她,希望她获得快乐,也希望她在这个行业里施展她的抱负。”刘长永冷笑:“那是因为你没做过父亲。”
      两个人没机会继续拌嘴,周舒桐已将车开了过来。刘长永伸手要拉副驾的门,发现周舒桐没往他这边看,犹豫之后,他松开手,坐进了后排,关宏峰神态自如,也上了车。

      你把周巡拉到了后门,两个人站在门口吞云吐雾。
      周舒桐的车从你们面前开过,对着你们的方向短促地摁了下喇叭。周巡招了招手,让他们赶紧去。你嘴里叼着烟,和副驾驶的关宏峰对上了眼神。

      眼神对上的那一刻,关宏峰脑中的思绪断了一下。他看着眼前抽烟的女人,只觉得陌生的得要命。
      他和顾北棠交往近14年了,从来不知道顾北棠会抽烟,也从来没见过她抽烟。
      车渐渐开远,关宏峰压下心里的异样。小周看着身边气压有点低的关宏峰,一时间有点好奇。但她也不敢开口问。

      你和周巡目送着警车离开,你转头开口问周巡:“上次那个举报信你们处理了没?”
      “这事儿还得多亏你,给我们弄了个大功劳啊。回头请你吃饭啊。”周巡叼着烟,吊儿郎当地说。
      你深吸了一口烟,又问他:“你什么时候把宏峰弄回来当你顾问的?”
      “就前一段时间吧。咋?你也想把他弄过去当你顾问?”
      “我没有把祖宗请回去供着的兴趣。我只是很好奇,你把一个那么漂亮的小姑娘安排在他身边的用意。”烟抽到了尽头,你转手一抛,它就落到了地上,你一脚踩灭。
      周巡突然拍了一下你的肩膀,看起来很诚恳地对你说:“哥们儿对你保证,我没有要撬你墙角的的意思!我这不是看这是个好苗子,想好好培养培养嘛。”
      你丢给他个白眼:“那你把他现在的住址给我,我就不怀疑你。”
      周巡脸上又恢复了那种漫不经心的神情:“这事儿有规定,不能随意透露队内人员的住址信息。再说了,透露公民的居住地址那可是侵犯隐私,棠啊,你可不能知法犯法啊!”
      关宏峰都是个编外人员了,算个屁的队内人员,你腹诽道。就知道他不会大发善心和你讲,你也没报什么期待。
      你转头就走,暗自下定决心,准备等关宏峰回来,就跟踪他。关宏峰的反侦察能力很强,所以你得做好万全的准备。

      按照关宏峰的指挥,你们留在警队的人,分批次一个一个排查着可疑车辆。可人手还是不够,就连韩彬也加入到了例行审问的环节。
      你对韩彬很好奇,不仅是他很在意关宏峰的事情,还有就是当初他作为辩护律师的精彩表现,也给你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所以你主动提出要和他一起进行审问。
      韩彬的效率很高,筛查工作十分顺利。他的问询技巧还算是中规中矩,但是他的问话,总让你感受到了一丝怪异感。
      比如他的问询角度,是犯罪者的角度。在正规的审讯环节中,这算是诱供,很有可能会被判违规,况且这种口供在法庭上也不会被采用。
      但你也没有制止他,毕竟这只是例行问话,筛查到现在,那些人打眼一看就不是凶手。
      他们的神态、表情都完全符合一个突然被叫到警察局的标准良民。这种问询技巧,只能说是个人怪癖,不能代表什么。
      所以17辆车,很快就排查完了。

      从物证中心出来时,天已经开始黑了。关宏峰看了一眼天色,当即决定,要趁着天黑前,赶快换人。
      换好衣服,兄弟俩开始讨论高亚楠偷出来的案卷第十页。
      当关宏宇得知可以通过附近的监控视频发现陷害他的人时,一时间喜不自胜。
      可关宏峰突然沉声说:“明天我们不要在这儿交接了。”关宏宇一愣:“又怎么了?!”
      关宏峰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些艰涩地说道:“亚楠为了你,冒了很大风险……”
      关宏宇一时间很迷惑:“这跟交接地点有什么关系!”关宏峰冷冷瞥了他一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选在这儿。”
      “你觉得我现在还能有那花花肠子?”关宏宇被气笑了,“我告诉你!什么时候我都对得起亚楠!”
      关宏峰半点不为所动,皱着眉看他:“你还在外面沾花惹草,这叫对得起人家?”关宏宇支支吾吾,最后落荒而逃。
      关宏宇跑了以后,关宏峰才想起来自己忘记嘱咐关宏宇躲着点儿顾北棠了。正想打电话给他,却收到了短信,说董涵在外面。
      他只能短信提醒他弟,顾北棠也在专案组,让他小心点别暴露。
      傻弟弟回得特别快,让他放心,这漫不经心的态度,反而让关宏峰怎么也放不下心来。

      你和韩彬排查完手里所有的可疑车辆出来,天都黑透了。
      关宏峰已经回来了,正和周巡赵鑫诚几个人等在外面。看到你和韩彬先后出来,他们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你揉揉酸痛的脖子,摇了摇头。周舒桐这时候跑过来,问你们:“遮挡牌照的捷达车已经交到物证中心那边了,他们那边问咱们有没有什么特殊要求?”
      按照以往,这种细节上的事都是关宏峰拿主意。可是这回,眼前的关宏峰,靠着墙,站没站相,还不搭茬。
      周巡看着关宏峰,韩彬也看着关宏峰,你也看着关宏峰,但是他一直在摸自己的下巴,看天看地,就是不说话。
      你心下奇怪,只以为他黑暗恐惧症犯了,身上难受。于是开口对周舒桐说:“要那边着重清晰化处理下车辆外部标志性的部分,例如车辆外侧的剐蹭痕迹、车内部的挂件配饰、车辆途径泥泞路段时留下的车辙印等。”
      随后你转头看向韩彬,问他:“韩律师,你还有需要补充的吗?”
      韩彬摇了摇头,直言自己没有要补充的。你冲周舒桐扬了扬下巴,周舒桐把头转向她的关老师,她的关老师还在看天看地,周巡一看,就对小周吼一嗓子:“还不赶紧去!”

      你悄悄蹭过去,站到关宏峰身边,想让他靠着你,支撑一下他的身体。支队的其他人都不知道关宏峰黑暗恐惧症的事情,他也死活不给任何人说。
      只是站到他身边时,你才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站姿、身上的味道都和白天不一样这些先不提,他脸上的表情,完全没有在昏暗环境感到紧张或呼吸困难。
      周围的环境,灯光并没有那么强,按照你了解到的,他在这种环境下一定会开始呼吸困难,可现在,他的呼吸平稳不已,身体上看样子也没有一丝一毫的不适。
      就算他时隔一年黑暗恐惧症已经好差不多了,他习惯性的东西不会朝令夕改,你不相信巧合。
      你脑子此刻转的飞快,这样看下来,只有一个可能性:现在这个是,关宏宇。

      这个结论在你心里被揭开的一瞬间,反倒让你开始变得有些呼吸困难了。
      关宏宇混进这里干什么?他哥清不清楚他弟顶着自己的皮冲进了长丰支队?不知道的话,万一等下他人回来了怎么办?那亚楠知不知道这是关宏宇?
      一时间你竟然不知道可以找谁商量,无数的猜测挤进你的脑袋,焦虑得一下子有些眼黑。
      此刻,关宏宇正在分享自己被董大记者追踪到酒吧的事情。小汪和小周从左右两侧通道跑过来,一个人带来了一个坏消息:有人把凶手的作案手法和凶器猜测发布在了网上;支队前门被记者围的水泄不通,行动车辆都出不去了。
      你紧紧贴着墙,一下子发生了太多事情,让你有些承受不住。
      周巡把所有人带到技术队的办公室,每个人都说自己根本没可能把凶器信息泄漏出去。
      从昨晚到现在,你只睡了三个小时,脑子混混沌沌,像是塞了一团棉花。直到他们问到你时,这群人才看到你突然变得很苍白的脸色。
      赵鑫诚开玩笑地问你:“审了几个人就被你累成这样啊?年纪大了还是得补一补,你看看你们家老关,神采奕奕的。”
      你白了他一眼,没力气怼这个白痴。
      关宏宇生怕被你认出来,主打一个不和你讲话,突然被cue,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在周巡知道你和关宏峰之间的事情,赶紧插话:“北棠,你身体不舒服就先回吧,有啥事儿明天再说,我们再同步给你。”
      你点点头,瞄了一眼关宏宇,然后说:“拜托你们了,我先回去躺躺,有事儿电话。”

      哪怕你现在脸色白的和纸一样,但你心里明白,如果不搞清楚这兄弟俩玩的什么把戏,你就算现在回去,也躺不住。
      更何况,这大晚上机会难得,关宏宇可比他哥好跟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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