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海龟汤》无墨者

40、荆棘校园（三十八：疯狂）

　　“你看到了什么？哎呀！别卖关子了！”，林榆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不行。

　　祁燃没有说话，只是转过头来望着林榆，语气淡淡：“那你为什么要参加班级考试？或者换句话说，你已经猜到这个学校的运行制度了，对吧？”

　　林榆愣了一下，随后神色平静地回望过去：“我记得我从来没跟你提到过我来之前在干什么吧，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但是你可以认为我这个人第六感很准，猜的比较准确。”

　　林榆可不相信他的说辞，“猜这么准？”，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眼神一暗。

　　果然，那东西不见了。

　　他看向祁燃，手掌一伸：“偷拿别人东西可不好哦，再说了，你既然有读心能力，干嘛还要问我，直接读我心不就好了。”

　　“读心？你猜测我的能力是读心？”

　　“不是么？或者说，你想你的能力是什么？反正在我这，我认定你就是读心”，林榆云淡风轻。

　　祁燃：“那你的‘眼神’也很好，能看到一些其他东西，对吧。”

　　“眼神”这两个字他说的很重，语气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虽然不知道他是否已经完全清楚自己的能力，还是只知道一些想来诈自己一下，但林榆肯定，祁燃掌握的信息比他想的要多。

　　“你现在说这些，是怀疑我告诉了你一些假信息？还是·····只是单纯地考验我对你的忠诚度？想看看我是否会全盘脱出？那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

　　“你猜？”，匕首浮现，骷髅头上两双猩红的眼睛让人不寒而栗。

　　“如果是想着这里没人，好审问、好动手的话，大可不必等到现在，毕竟在楼道里你就可以质问我了。现在才来试探我的忠诚度的话······很可能是这里隐藏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并且光靠你一个人很难拿到，所以需要一个可靠的人来帮你。”

　　“你确实很聪明，正因为这样，我才不希望我们是敌人。”

　　“放心，我是个好人，你可以不信任我，但是，至少现在的我需要比我经验多的人，你可以理解为抱大腿，所以我愿意对你毫无保留。”

　　祁燃当然不相信林榆的“毫无保留”和“抱大腿”：“所以能说说你为什么要去考试么？”

　　“你说的没错，我要去考试只是为了印证一个猜想，但是，我相信这个猜想其实你也有了，甚至可以说，比我的更早。这个学校的制度究竟是什么、苏清彤日记里所说的‘和我想的不一样’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所学校看似‘正义’的校规制度又为什么矛盾重重？我有猜想，但是还不确认，你可以理解为我还差几块拼图，所以我要去验证。”

　　“通过考试？”

　　“你可以这么理解，当然，肯定不是简单的考试，毕竟我们不是来这读书的，你应该能猜到。”

　　祁燃看了一眼手上的东西，随后将他丢还给了林榆：“最迟什么时候能出结果？”

　　“很快，不会超过我们中午的‘答疑会’，如果跟我猜想的一样的话，我应该能确定这所谓的制度是什么东西了，不过肯定需要你帮忙。所以，满意了吗？能跟我说说你看到的回忆是什么了么？”

　　祁燃点了点头，随后讲述自己看到的回忆。

　　一个穿着校服的男生背对着女生，背上背着一把吉他，而女生跟在后面一直问道：“你没事吧，怎么会摔成这样，你到底是去哪摔的！该不会是被人打得吧！”

　　语气中满是焦急，甚至上手去扒拉。

　　男生淡定得多，只是无奈一笑：“好啦，放心，没事，没骗你，就是骑车摔了一跤，看起来严重，其实就是皮外伤。”

　　随后男生转过身，一张他们很熟悉的面孔——汤铭，他温和地笑着，眉眼弯弯，脸上贴着几片创口贴，右眼也被白纱布包的严严实实。

　　“那你眼睛怎么回事！”

　　“哎哟，放心，没瞎没瞎，就是我觉得这样帅，故意让医生给我包的。”

　　身后的女生看不清脸，但能感觉到汤铭吊儿郎当的样子让她松了一口气：“真是的！多大人了，下次注意点行不行。”

　　汤铭撇了撇嘴：“得了得了，你比我妈还唠叨点，有当老妈子的潜力。”

　　“你还跟我贫！我这是在关心你！”

　　两人嬉笑打闹着来到了喷泉旁，鸽子四散而飞。闹了一会儿，汤铭坐在了水池边：“哎哎哎，给你露一手，我最近偷偷练的。”

　　少年纤长的手指在吉他弦上飞舞，轻快的音乐倾泻而出，来往的行人驻足，有的拿起手机拍摄，飞了一圈的鸽子见没有危险，又飞了回来。动听的旋律，独属于少年青涩的哼唱，时不时振动翅膀飞翔的鸽子，一切都像偶像剧那般梦幻。

　　虽然看不清女生的脸，但他可以肯定，女生的视线从来没有移开过。

　　但这旋律却莫名有些熟悉，好像在哪听过·····过了一会儿他想起来了，器材室里最开始自己听到的手机铃声。

　　随后画面突然一转，只见苏清彤在树下埋着什么，但他动不了，只能看着她奋力用手刨土的背影。过了一会儿，她站起身来：“每次都趁我不在家偷看，我就不信埋在这里她还能找到。”

　　场景只有一小片，看样子是在某片树林里，周围是行人来来往往的声音，他推测这就是在公园树林。

　　她在埋什么？

　　还没等他看清楚，画面又转变了，只见苏清彤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长椅上，像是在等待什么人，时不时看看手机，但等到太阳下山、路灯亮起，她还是没等到人。

　　“然后呢？”，林榆问到。

　　“没有了，画面到这就戛然而止了。”

　　“所以，你是想让我帮你找她埋在这里的东西是么？”

　　“嗯，你有思路么？”

　　林榆思索了一会儿：“偷看·····不会这么巧刚好就是女鬼找不到的日记吧？”

　　祁燃挑眉：“有可能。”

　　两人分工合作，开始在周边的树林找起来，但林榆在树下刨了半天的坑，愣是什么都没找到。

　　他累得怀疑人生：“不是，你确定是在树下吗？这还要挖多少坑啊？”

　　但祁燃却没动手，脸上连汗都没有：“确定，肯定是在公园周边的树林里。”

　　“不是，我都挖了这么多坑，怎么没见你挖几个？你就是让我做苦力的吧！”

　　祁燃看向他的眼神宛如看智障：“你不先找找树上或者旁边有没有标记？”

　　“嘶·····”，林榆恍然大悟，就像失去的脑子突然长出来了一般。对哦，这么多树，苏清彤应该会做些标记。

　　林榆看向祁燃：“回忆中还有什么小细节吗？毕竟标记不一定是刻在树上的，也有可能是树底下放了什么东西。”

　　祁燃细细思考了一会儿：“她当时背对着我，我只能看到她的背影。但是·····那棵树，它的树枝很特别。”

　　这就不是林榆能理解的事情了：“我没见过，所以·····可能只能你发力了。”

　　祁燃点了点头，随后向另一边走去，林榆则从与他相反的一边开始。过了不知多久，祁燃那边传来了好消息。

　　“找到了。”

　　林榆用手背随意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挖到了？是日记吗？”

　　“是一个小型的箱子，需要四位密码开锁，打开了才清楚里面有什么。”

　　“密码？”，林榆来到祁燃身边，树下被刨开的坑里静静躺着一个棕色的小箱子，箱子上有一个四位数字的密码锁。

　　“你有思路吗？”，祁燃问到。

　　“没，我也没想到这玩意还有密码”，林榆挠了挠头，本来以为找到就万事大吉了，没想到还要开锁。

　　“那我们出去吧，看看其他人有没有线索”，祁燃将箱子抱起，掏出罗盘准备找出去的路。

　　“其他人会无私分享信息么？”，林榆拍了拍手上的土看向他。

　　祁燃则一脸无所谓：“不分享也无所谓，承担后果就行。”

　　林榆跟着祁燃，好奇心作祟：“哎，话说你的能力到底是不是读心？还是跟读心差不多，甚至比读心还牛逼。”

　　祁燃抬眸瞅了他一眼：“你不是笃定我就是读心么？怎么还来问我？”

　　“哎呀，那个时候是吓唬你呗，毕竟我也得有点和你对抗的底气嘛，你不也被我唬住了。现在咱们都是情比金坚的兄弟了，坦白点不好么？”

　　“有道理”，祁燃点了点头，随后将手中的箱子递给了林榆。

　　林榆虽然有些懵，但还是乖乖地接过来抱着：“怎么突然把箱子给我了？”

　　祁燃轻描淡写一笑，“不是兄弟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随后就这样大步往前走了，林榆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气急败坏地追了上去：“哎！我把你当兄弟，你拿我当工具人是吧！”

　　两人接连穿越了几个空间，虽然过程有些曲折，但毕竟祁燃在，好歹是有惊无险地回到了最初的楼道。

　　“我靠，累死了，各个空间都有怪物”，一路奔跑逃命，林榆整个人都灰头土脸的。

　　祁燃脸色也算不上好，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快过来，我们得赶紧出去了”，祁燃将钥匙捏在手里，眼神示意林榆，“必须接触钥匙，才能穿过这面墙。”

　　林榆点了点头，看了一眼他，随后手掌就这样覆在了祁燃的手背上。

　　祁燃整个人都愣了一下：“你在干嘛？”

　　林榆一脸迷茫：“嗯？不是要接触钥匙么？钥匙在你手里，我只能握你的手了啊。”

　　“你就不能指头捏钥——算了，就这样吧”，祁燃深呼吸了一口气，皱着眉头说道，显然一秒钟都不想多耽搁了。

　　两人穿过墙回到了高三教学楼，旁边教室传来了郎朗的读书声。

　　“我们进去多久了？”，林榆问到。

　　“不清楚，先回初中部吧”，祁燃将罗盘还原成指南针后揣进了兜里。

　　刚到一楼，两人就遇到了邓沫清。

　　看到林榆和祁燃，邓沫清几乎是飞奔过来的：“你们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我都要担心死了！”

　　“我们去天台了，怎么？我们离开的时间很长么？”

　　“你们俩消失将近一天了！”

　　“一天？？”，林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啊，自从林榆和我们碰面之后，就没有你俩的消息了，一直到今天早上你俩才出现。”

　　“意思这已经是第二天了？”

　　“对啊，我今天早上还问了吴俊杰，他说熄灯之前你俩都没有回宿舍，早上去宿舍找你俩的时候也没找到人。难不成·····你俩完全没意识到已经过了一天了么？”

　　祁燃和林榆两人对视了一眼，显然二人都没想到已经过了这么久，两人的感知里，他们最多在那里呆了4、5个小时。

　　“所以你们怎么现在才回来？还有，这个箱子是你们找到的关键线索么？”

　　祁燃将箱子递给邓沫清：“说来话长，这个箱子你先保管着，里面有关键线索，但是需要一串4个数字的密码。还有，你那儿还有药么？”

　　邓沫清接过箱子，随后闭眼默念了一句咒语，箱子就这样消失了。听到祁燃问她有没有药，她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别告诉我之前给你的药你都用完了。”

　　“嗯，用完了”，祁燃一脸平静。

　　“不是！都用完了啊？！你的也用完了？”

　　“嗯，用完了”

　　“你这·····唉，知道了，我这还剩最后两瓶，你可得跟我省着点用！别跟之前一样激进了！”

　　祁燃接住她抛过来的药水：“嗯，多谢。”

　　林榆看向他：“那我们现在······回班？”

　　“嗯，你不是还有要验证的事么？时机刚好。”

　　邓沫清一脸懵：“验证？你要验证什么？”

　　林榆狡黠一笑：“现在暂且保密，后面再告诉你。”

　　“哎！你俩怎么都喜欢卖关子啊！真服了!”

　　两人没再耽搁，告别邓沫清后直接朝教室走去。此时离下课还有几分钟，教室里除了老师讲课的声音、翻书的声音、笔写字的“沙沙”声外再无其他声音。

　　大摇大摆回到自己的座位后，祁燃依旧选择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林榆戳了戳姜博文的背问到：“什么时候出成绩？”

　　看到林榆，姜博文很是惊喜，赶忙压低声音说道：“林榆哥你回来了！你去哪儿了？”

　　“说来话长，我懒得说了，什么时候出成绩？”

　　“下节课，话说·····你不紧张吗？”

　　“还行”，林榆伸了伸懒腰，后知后觉的疲倦如潮水般涌来。

　　“老班说了，这次试卷很难，大家对完答案后都唉声叹气的，但是你知道嘛，王超他只错了1个选择。”

　　“哦？他错了？”，林榆看向王超轻蔑一笑，“我还以为他不会错呢。”

　　“哎呦喂，这次试卷难成这样，我都不敢数我试卷上多少个差了，你·····你会不会太自信了？那个，不是我怀疑你林榆哥，只是·····成绩这方面，我们班真的没人能超过王超。”

　　林榆微微一笑：“那可不一定哦。”

　　见他这样子，赵阳宇也有些忍不住了：“你····这么有把握？”

　　“这有啥，你之前不是没差他多少么？”

　　闻言赵阳宇像是想起来什么恐怖的事一般，语气都变了：“嘘！你小声点，这件事不能在班上说，我可不想再回医务室了。”

　　林榆笑而不语，他明白，除了客观条件上王超确实是毋庸置疑的学霸，很少有人能考过他，但是成绩形成断层的主要原因是——大家不敢考得太好，王超像是对成绩有执念一般，任何有可能对他产生威胁的人，都会成为他针对的对象。

　　下课后，或许是因为下节课就要公布成绩了，班上明显没有之前活跃了。

　　肖伟一群人看到林榆回来，不约而同来到了教室后面：“哟，回来了？还以为你不敢回来了呢，毕竟提前这么早交卷。”

　　“万一人家是学霸呢？”，其中一人阴阳怪气道。

　　“呵，学霸？我看就是喜欢装逼罢了”，梁志卓眼中满是不屑。

　　林榆毫不在意地笑了笑：“现在还没出成绩，你们未免挖苦地也太早了，就这么笃定我考得很差？万一······我考的比王超还好呢？”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全都愣在了原地，大气都不敢出。

　　还是梁志卓最先反应过来：“你也就吹牛皮的本事厉害了！就你？我们超哥甩你八条街！你知道这次试卷他只错了几个么？一个！”

　　林榆不以为意：“这不是还错了一个么。”

　　“你！”

　　“你们凭什么觉得王超就是班上唯一的统治者？因为成绩好么？那如果我成绩比他还好呢？况且你们当中有些人又不是不如他，明明也很努力。只不过你们太胆小了，怕成绩离他近一点、甚至超过他后，他会各种针对罢了。”

　　这话无疑是在挑衅王超在班上的权威，每个人都用十分复杂的眼神看着林榆。

　　“你就这么自信你一定能超过我？”，右手边传来了王超的声音。

　　林榆看了过去，两人视线交汇，暗潮汹涌。

　　“万一呢？”，他摊手一笑。

　　王超轻蔑一笑：“好啊，那就看看呗，反正试卷都在这了。”

　　他阔步走向讲台，随后说到：“大家安静，现在我来发一下昨天考的试卷······”

　　一张张试卷发下，分数几乎没有超过75的，最高分还是李雯伊的73，直到最后念到王超的试卷。

　　“王超，96”，听到这个数字，几乎所有人都吸了一口冷气。

　　“96，我的天，简直跟怪物一样”，姜博文震惊地连嘴都合不拢。

　　“这·····”，赵阳宇面色沉重，看了一眼林榆欲言又止。

　　王超手中拿着最后一张试卷：“这张试卷没写名字，成绩是65分。虽然是无名氏，但是其他人都有试卷了，那就只剩下——林榆同学了。”

　　他抖了抖手中的试卷，嘴角是压抑不住的不屑笑容：“林榆同学，麻烦来拿一下你的试卷吧，下一次还是不要为了耍酷提早交卷了。”

　　班上人幸灾乐祸地看向了林榆，眼中满是讥讽，似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去拿呗，还愣着干嘛，大学霸”，梁志卓上赶着泼凉水。
　　“怕不是拉不下脸了，毕竟之前那么自信满满，现在可是啪啪打脸了”，旁边的肖伟也附和着阴阳道。

　　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林榆，连一旁的祁燃也抬眼看向了他。

　　“不好意思，这不可能是我的，我的写了名字”，面对全方位的注视，林榆却淡然自若，看不出一点心虚和破防。

　　“呵，你倒是会找借口。我们班除了另一个缺考的转校生，其他所有人都有试卷了，唯独没发到你的，现在就这一张试卷，你又说不是你的，你写了名字——”

　　“不是我的我干嘛要认？”，林榆直接打断他，毫不留情地怼了回去。

　　王超脸色阴沉得可怕，面对这个一再忤逆自己的“刺头”，他连虚情假意的笑容都懒得装了。

　　“林榆，我劝你不要太——”

　　话还没说完，老班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看向台上的王超，他问道：“试卷发完了么？”

　　这可来得及时，随后王超故作为难地说道：“除了这一张没写名字的，其他的都发完了。全班除了林榆同学都拿到试卷了，但是林榆同学咬死说这试卷不是他的·······”

　　徐海峰却点了点头：“这确实不是林榆的，林榆同学的试卷我拿着的。”

　　“什么！”，王超没忍住。

　　徐海峰拿过无名氏试卷，问道：“这张试卷是谁的？还有谁没发到？举一下手。”

　　班上的人开始前后四处张望，过了一会儿，一个靠墙坐的女生颤颤巍巍举起了手：“老·····老师，我没发到。”

　　王超简直不敢相信，狠厉的眼神朝女生看去，女生被吓得动都不敢动。

　　林榆却并不意外，毕竟当时王超笃定这张试卷就是他的，女生怎么敢顶着压力承认呢。

　　反转了，之前他们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难堪。

　　女生几乎是飞奔着上来拿走的试卷，头感觉都要低到地下了。徐海峰让王超回座位，随后清了清嗓说到：“现在，让我们响起热烈的掌声，恭喜我们的林榆同学在本次考试中取得满分100分的好成绩！位列这次的年级第一！”

　　“不！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会是满分！不可能！哈哈哈哈哈”，王超像是疯魔了一般，直接站起来冲到讲台上将林榆的试卷夺了过来。

　　翻来覆去地看，力气大得像是要把试卷撕碎一般。

　　“不······不可能，不会·····为什么？为什么·····”，王超不断喃喃自语着，整个人颓然地跪坐在了地上。

　　林榆皱着眉头，虽然想到他反应会比较大，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大，就像是·····一旦自己成绩被超过，就会万劫不复一样。

　　等等！林榆眼睛瞬间睁大。

　　难道说······

　　突然，讲台上王超癫狂地笑了起来，笑声疯狂而撕心裂肺，而教室里一个接一个的人直直倒了下去，眼神空洞，仿佛被突然抽取了灵魂一般。

　　过了一会儿，整个班上只剩姜博文、赵阳宇、梁志卓等等几人还有意识，他们眼神茫然，呆呆地站在原地。

　　林榆和祁燃警惕地站了起来。

　　祁燃掏出匕首，神情专注地观察着周围，而林榆则拍了拍前面姜博文的背：“姜博文！你怎么了？醒醒！”

　　一开始姜博文并没有反应，林榆又加大了力度。

　　“姜博文，你怎么了？回话！”

　　原本一动不动的姜博文，此时缓缓转过身来，整个人眼神空洞呆滞却泪流满面。

　　他开口，毫无起伏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对不起·····我是罪人。”

　　“什么？”，林榆一脸懵。

　　转过头去，却发现赵阳宇也是这样的状态，呆滞地望着前方、流着眼泪、口中喃喃自语：“对不起·····我是罪人，我要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