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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piece 5-不是大和的亚玛和重新上路 ...

  •   门外的帮派成员飞进操控室时,罗正在审问这伙兼做打家劫舍和拐卖人口的帮派小头目。

      被动静惊扰,虽然早已听见门外的骚动,他还是意思意思、掀起眼皮,正瞧见揍飞帮派成员之后冲进来的“女人”。

      “这不是也挺能打的。”然而“她”的去而复返还是令罗刮目相看。

      白闪电般呈现霓虹绚烂色变的长发随奔跑而飞扬,停步之后又在背后如云彩落定。

      “你没事就好!”亚玛定睛之后也看到了窝在船长座椅上坐没坐相的男海贼。

      他这声感慨有无法忽视的喜悦,却令罗听来多了一丝不爽。

      ——明明自己满身狼狈还敢来替他操心。若不是料到亚玛不清楚他是谁、实力又如何,他会怀疑这是一种挑衅。

      事实上如今这条船上的帮派小喽喽都已在方才被他教训过一遍,包括被亚玛揍飞进来的男人也已经领教过个中“滋味”,正是在罗的命令下老老实实守在门外,“不让任何人进来”。

      罗只是没想到逃出去的女人们还有谁会跑回来——论理逃出生天后应该有多远躲多远才是——只是忽略了亚玛这一变数。

      不过这对罗没什么损失。无非是门外的帮派同伙白白多挨了一轮胖揍而已。

      “你先等着。”扬扬手叫后来者别插嘴,他则接着对已经吓得半死不活的小头目进行一种很另类的“拷问”。

      亚玛也就在这时才注意到屋内半空中飘散着莫名其妙的黑影,等借助逐渐升高的月亮看清楚,他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靠之,这到处乱飘的怕不是人类的肢体和器官吧??

      虽然地上不见任何血迹,除了他刚刚闯进来造成的财物损失外似乎也并无其他打斗痕迹,但漫天飘肉块是什么情形?

      为什么看起来只剩下一颗脑袋的人贩好像还活着、能惨叫、会说话的样子?

      而看似唯一有可能是始作俑者的罗,噙着不可谓不邪恶的笑,老神在在地发号施令同时,修长手指竟如巫师的魔杖,指向哪里,半空中的肉块就飞向哪里。

      他只需看似轻松地动一动手指、转一转手掌,器官就会发生变化,或改变形状,或调头撞在一起。

      与此同时,人贩凄厉的惨叫时断时续。

      “好好!我说!我说!”人贩终于挨不住,竹筒倒豆子一样交代了他所知晓的一切。

      亚玛虽不知罗为什么要获取这些消息——即便罗好像曾做过一部分介绍,在亚玛不愿回忆的那个夜晚——但如此对同为人类的他人用刑,如玩弄般对待他人身体的态度,也实属很恶劣了。

      即便罗有这样的能力也着实令人惊叹。

      当一切结束,男海贼又像高超的指挥家一样,动动手就令七零八落的躯干转眼间拼接起来,还坏心眼地故意少接一块——偏偏是对小头目而言最重要的一块,正是那颗鲜活跃动的心脏。

      “今天这些事务必守口如瓶,包括我来过这件事。明白了吗?”

      男海贼起身,如君临天下般姿态,睨视因恐惧或痛楚缩在脚边的小头目。

      语调听来不急不缓,简简单单却令小头目涕泗横流。

      “明白!明白!”

      青年弃若敝履般将心脏还给人贩,又一再熟练地威胁恐吓——让人不禁怀疑他是不是在此道之上受过什么专业的培训——终于就在人贩求爷爷告奶奶、指着全家上下五服六代发誓后,方扬长而去。

      亚玛对此不知该如何评价。

      不过帮派劫掠人口也实在可恶……

      “等一等!”亚玛差点就把赶回来最重要的事忘到脑后,也因受了海贼好一通震撼。“对了,你们有没有绑架1名叫莉娜的女孩,穿鹅黄色无袖连衣裙,淡金色头发,肤色很白,大概1米6出头,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还有哮喘——”

      “呜……有的、有的……”

      “真有?”不顾人贩才被“死亡外科医生”好一番整治,亚玛心急之下直接拎起了他的前襟,举到胸前。

      “哇!别杀我!”

      “呃……”

      没想到“坏蛋”已经如此不堪一击,竟说着就又失禁了。

      亚玛低头一看只能自认倒霉。他的褶状长裤上也不免沾到一些。

      但他也还是稍稍放平气势,哪怕对方十恶不赦,还是将其扶正了,按其肩膀如同施予一些支撑的力量。“我不会杀你的,你好好跟我说,莉娜在哪里?在不在这艘船上?”

      那人犯抽泣着,兴许也因被踱步返回的罗冷冷横了一眼,速速知无不言。

      他承认组织小弟参与了对莉娜的绑架,但无论策划劫掠还是最后带走女孩的人都不是他的人手。起因应该是莉娜身边的朋友(根据形容来判断是那日自称男朋友的希洛斯无疑)欠下高利贷,在帮派上面派的人威胁下,决议卖掉朋友以还债。

      “卖掉朋友还债?还有这种操作!他欠了多少?”

      “大、大概三千万贝利……”

      “莉娜就值了三千万贝利?!”

      “她不值这个价钱……但至少能抵一部分利息。”

      “混账!”亚玛气不打一处来,不知不觉间所散发的气势已经与刚才进来时不可同日而语,若非攥着人贩的肩膀,对方也几乎要再次伏到地上。

      “是!是!呜……是混蛋猪狗不如……”

      亚玛忽略了海贼从身侧打量过来的眼神(就像头一次见到亚玛这么个人似的),继续审问:“那现在呢?莉娜目前在哪?”

      “那个女孩……已经有买家把她带走了。”

      “该死!”

      “是!是!死不足惜呜呜……”

      眼瞅这么询问下去啰里啰唆没个头,夜已过去了许久,罗破天荒开口替旁人一口气问清楚:

      “直接说买家是谁;在哪;怎么联系。”

      又是一番涕泪纵横的交代,期间伴随各式自我贬低、忏悔、求饶。

      最终眼看再也问不出什么了,亚玛松开双手,默默平复内心的怒意。

      罗无意过问他的心理活动,只趁着黎明前最后的黑暗,将人领出了非法经营的货轮和峡湾,再次沿亚玛出逃和返回时的路线,越过野草茂盛的山坡和老旧的防波堤坝,沿公路缓缓上行。

      待亚玛回过神来,他们已经站在宁静空无一人的城镇,竟没有被任何城防或巡警拦住盘查,不知是否运气所致——分明亚玛还是被逮捕人员,程序上应该尚未消除嫌疑——眼下四周家家户户都在酣睡,就连夜猫子和夜场狂欢的人们都已赶在黎明到来前匆匆返家补眠。

      道路中央也只有他们两位无眠的流浪者而已。

      “到了。你快回去吧?”

      明白海贼竟是送了自己一路,眼下大意是劝自己回家去,亚玛抬头反而迷茫地看了看他。“这不是我的家。我只是流浪到这里。”

      “唔。那你要怎样?”男青年胳膊下夹着长刀,一副事不关己、说风凉话的语气。

      亚玛想了想,决定如实回答他:“我要去找莉娜,救她回家,然后制裁包括希洛斯在内的所有混蛋!”

      海贼却在这时偏头笑了一下,但似乎不是什么善意的笑容,反倒充满嘲讽、不屑,或许还有一丝慨叹。

      “你这么闲嘛。”

      “莉娜等不了太久,但我眼下有的是时间。”

      亚玛的回答满是诚恳,光是看见他圆亮的明眸,便几乎能确信他的话并无掩饰与作假。

      罗暂时陷入沉默。

      照理罗是不会插手这种闲事,以他一贯的行事作风和个性,也不可能因良心发现而“拔刀相助”。

      ——今晚刚刚发生的事,尤指罗帮亚玛拦下一众帮派打手,顺带救下从人贩船上逃出来的女性,已经很不像海贼做的事了。

      但如果说只是因为和亚玛之间一点算不得交情的“缘分”,他出于一些考虑以及自己正好要有打算拷问人贩,才出手掺和无干的闲事,倒还勉强过得去。

      这绝不是“古道热肠”——

      “你想找的‘买家’要去的地方是香波地岛,那是所有海贼们进入新世界之前必经之地。你够胆可以跟我的船走,但我的船上不养闲人。”

      亚玛定睛看了看他,似乎也没料到堂堂海贼会有这样的提议。

      在经历最初荒唐的一晚经历,以及刚刚过去这夜目睹的包括“酷刑”在内的情形,老实说亚玛对他的观感不能算十分健康和尊敬。

      可是,难道说……实际上……海贼“死亡外科医生”特拉法尔加-罗此人还怪好嘞?

      -

      -

      天空泛起鱼肚白之时,亚玛已经悄悄潜“回”到在科斯莫波利坦的寄宿家庭中,打包收拾好自己简单的行囊,又如影子一样无声地下楼,将经由他曾照管的颇有年代感的乐器店铺前门离开。

      说来这里可谓是亚玛醒来有记忆以来首个称得上踏实的落脚点。

      虽然窄小到以他的身高每每必须弯腰才能出入的阁楼,床铺也并不宽敞,如果睡觉稍有不老实就有可能翻身掉下床;

      阳光总会头一个将他照醒,因为阁楼顶部刚好有一扇玻璃窗,令人一点懒觉也睡不得;

      并非全然无偿的食宿,除了白天和除去礼拜日以外的日子都需要看店(会给他一些微薄的薪水作为报酬),他还得为三餐支付每日70贝利,并且饮食常常简朴清淡。

      但是这一切对于亚玛而言已然甘之如饴。

      试问这世间还有多少处能供他安然入睡的地方?肯信任他给他工作机会,为他提供定点饭食不说,偶尔店主一家人还会邀请他共享晚餐;

      每天醒来和睡去之前,阁楼上的白鸽会以舒展羽翼或眨眼的方式对他道早安或晚安;

      每个安宁而充满生机的平凡日子里,无论雨天或晴天,他都确信有这样一个地方可以回来暂栖,无论这一天是疲惫还是一无所获。

      他就像屋顶的鸽子,一样暂落在这家歇脚,至少是在短短的日子里,不曾担心被驱赶和虐待——光是这一点,就比他之前途经的岛屿好到不止一星半点。

      ……当然,或许也有他努力隐藏自身身份的原因吧。

      想到这里,亚玛下意识抬起手摸了摸自己头顶两侧的发鬏,好像那里也留了什么可值得遗憾的回忆。

      然而很快他就甩了甩头,正要踏出店门,却在迅速考虑之后又折回来,走到留声机旁一排唱片之间翻了翻,最终从纵向排列的包装纸中取出一张碟片,笑容又再次回到年轻的脸庞。

      ——对了,这里还教会他喜欢上一个重要的东西:音乐。

      亚玛快速从自己的腰间清点了一些纸钞与钱币,转而放在留声机旁,恰是他选择带走的这张唱片的价钱。

      虽然价格不菲,平时都舍不得花这样的价钱,但他还是作此决定,并在买到碟片后愈加兴冲冲却也不失宝贝地从半拉的卷帘门下钻出乐器店。

      来时虽然两手空空,但去时至少心里已是满的。

      ——而且,亚玛确信自己会再回到这里的;下一次他会亲手将莉娜送回来!

      “想好了?”天边初升的一点金光照亮头戴斑点帽子的男人,而他正回头打量向他跑来的人。

      亚玛冲罗露出明媚的笑脸,仿佛之前两人经历的所有不愉快都已抛至脑后。

      “嗯!我准备好了,我跟你走,罗。”

      “既然如此,你就先上船打杂吧。”青年如初次见面时那样指定了前进方向,提步走在亚玛身前。长刀还是夹在臂弯间。

      几乎和人一样高的黑色长刀看似冷峻,却如其主人一样戴着毛绒绒的“帽子”——刀镡——亦呈白色,给刀身增添一抹高贵优雅的质感。

      亚玛望着那武器和其主,又再次微微一笑。

      “罗,你人还怪好呢!”

      “半路上船”的人快走几步到红心海贼团船长的旁边,突发此感。

      的确是过于突然的言论,将从始至终冷脸也一向冷静的罗也打了个措手不及。

      “哈?”从哪得出的结论?

      如果不是看亚玛一副不大聪明的样子,他也会把这视为挑衅,甚至是“辱骂”。

      “打杂的,从今以后在船上你必须听我的;在我的船上已经没有多余的活可干了,所以你只能是杂务。”

      “好说!道理我都懂。杂活我最上手了。”

      “嗯,我带你到香波地岛,这一路遇到战斗时你可以不参与,但也只能自保,其他人可顾不上你。”

      “我明白了。原先没大怎么跟人打过架,不过昨天晚上稍微试了一下,应该动动手脚问题也不大。”

      “到了香波地岛之后,你想离开就离开,你做什么我也不会再帮你了。总之你好自为之。”

      “嗯,我知道。莉娜的事情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无需你们插手,这件事和你们无干。”

      “……你清楚这点最好。”

      东方的金色圆点正一点点扩大,染金云层、几乎包裹住整条街道和唯二的旅人。

      流浪者不会停步,或许也正因为某些理由不愿停步才会流浪的。

      -

      -

      “对了,你水性怎么样?”

      意外的是亚玛这次没有立即回答。直到罗扭脸投来怀疑的目光,才道:“呃……不太行。”

      “有多差?”

      “我试过了,好几次,应该……是会死的那种。”

      “哈?”

      果真还只能是个打杂的。

      “——你最好别给我和我的船员添任何麻烦。”海贼无奈扶了扶帽檐,至此倒也没有为自己所提议的带亚玛上船而感到后悔。

      但他会后悔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piece 5-不是大和的亚玛和重新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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