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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2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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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路俭筝带着陶野去了之前“求婚”送他的那块地,陶野跟设计师简单沟通过想要的样子,画了大概草图,还需要去现场看一下。
陶野不想这么急着建起来,最主要是不想路俭筝为他花太多钱,但路俭筝说什么买了不能一直空着要赶紧建起来云云。
“你现在上学,蜜月是没时间了,等你假期再补吧。”二人站在旁边看工程师们测量,路俭筝伸手在陶野眼前晃了晃,“陶野,发什么呆?”
陶野回神,心不在焉地点头:“哦没事。”
他从早上起来就显得没什么精神,早餐的时候还不小心被烫到舌头。
晚上接吻陶野觉得疼,缩了一下。路俭筝让他吐出舌头,捏着他下巴看,“烫了个泡,早上给你喷药不让,看看也不让,现在怎么乖了?”
“小事儿,我一大男人。”陶野搂他脖子,“你小点劲没事。”
路俭筝却不亲了,按着他肩膀一寸寸往下亲,陶野很迷茫地推他:“等一下等一下,这不对,俭筝哥。”
“嗯?怎么不对?”
“我男的啊,你干嘛亲我身上?”
路俭筝:“……”
“感觉好奇怪,你这样是不是把我当女的?”
陶野不知道男人之间是什么样的,但他看过男女的片子。
“……”
路俭筝凝滞般地看了他一会,下床,去书房拿自己电脑,找了一个影片,点进去。
陶野凑热闹一样坐在他边上:“俭筝哥,你也会看啊?”
但当屏幕里出现两个男人时,他瞬间笑不出来了。两分钟后,他硬着头皮点了暂停。路俭筝倚在旁边,两人的距离微妙地拉远。
“看到了?”
陶野僵硬地点头:“看到了看到了,把这东西关了吧。”
安静了两秒后,路俭筝微微直起身,陶野的身子抖了一下。
“……”路俭筝把那个视频关了,“睡觉还是继续?”
陶野心一横:“继续!”
路俭筝被他视死如归的样子逗笑,关住电脑放到床头柜上,“算了,睡吧。”
“不行。”陶野拽着他的衣服躺下,路俭筝撑在他上面,还是想笑。“笑什么啊!我不会嘛。”
“嗯。”路俭筝伏在他身上沉沉地笑:“明天学学。”
陶野一想到刚刚那种画面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别,就、就这样学好了。”
路俭筝埋在他脖子里,亲了一口,陶野想往旁边躲,被他按着脖子动不了。
“算了算了算了。”陶野又变卦,推他,一迭声的:“算了算了算了。”
路俭筝躺在床上笑,把他笑得恼怒,激得他又想继续试试。路俭筝却笑着闭眼:“不闹了,明天你上学我上班,早点睡。”
陶野去上课,从后门进去,钱典泠和解善钰坐在一眼能看到的地方。陶野目不斜视,径直走到第一排,坐到蒲画营边上。
解善钰给他发消息:咋回事?早就想问你们了,什么情况?小蒲和小钱也就算了,怎么你和小钱也……?你结婚都没叫他。
陶野输入了半天,删删改改,实在不想说钱典泠勾引他老公这样的话,一言难尽,最后发了串省略号过去。
解善钰:……?
蒲画营翻着自己专业书:“是因为路哥吧?”
“嗯。”陶野回解善钰:没事,以后你就知道了。然后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抬头:“你和他呢?为什么闹翻了。”
蒲画营言简意赅:“连星潭。”
想到连星潭给他发的和蒲画营的聊天记录,还有钱典泠的性向,陶野挑了下眉,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星潭可是直的。”
听到这话,蒲画营笑了下:“你不也是?”
陶野:“……”他无语:“我不是啊,别听潭哥瞎说,我从小就喜欢路俭筝了,也算直男?”
蒲画营忍俊不禁:“看着不像弯的。”他推了下自己的黑框眼镜,正色道:“开玩笑,我没想和连星潭怎么样,钱典泠一副我和他抢人的态度,烦。”
“哇哦,潭哥知道这事吗?”
“知道他这人不太正常。”
两人对视一眼,发出闷笑。担心被边上人听到,陶野压低了声音:“那他现在是转向路俭筝了。”
蒲画营没忍住多说了一嘴:“他见个男人都勾搭,还要装出一副直男的样子。”见陶野惊讶不信的样子,他提了几个名字:“连星潭、路哥、董老师、隔壁宿舍的张于非……他能说得上话的都要凑上去撩几句,解善钰是个纯直男,应该没勾过。”
陶野:“……”
老师走进教室,蒲画营用书遮着低声说:“总之,看好你老公。”
之前钱典泠跟路俭筝说那些话被他抓个正着,后面他来找过陶野道歉。但陶野这人记仇又不圆滑,没给他什么好脸色,基本的关系也不想维系,婚礼没叫他。
钱典泠叹了口气:“我真不是那意思,那时候我看你是打定主意不和他和好了,才说让他考虑我的。我以为你们是分手了,不算挖你墙角吧?你说你们没分,后面我不是就没再说什么吗?”
“哦。”陶野说:“谢谢你。”
回到家,陶野把书包挂在玄关,书掏出来放到书房,趿拉着拖鞋去找路俭筝,抓着路俭筝的手腕:“俭筝哥。”路俭筝停下听他说话,他又支吾起来:“昨晚你亲我身上,怎么没有那个……草莓?”
路俭筝也刚进家,穿着白衬衣正系围裙,闻言他动作一顿,接着慢条斯理地系好围裙的带子。
陶野惊呼一声,已经被抱到了中岛台上,路俭筝站在他腿间,微微前倾和他平视:“聚会玩国王游戏那天,不是搜怎么种草莓了么?没学会?”
陶野知道他说的是哪天,当时搜完还没来得及看,一下被他盖住了手机屏幕,没想到他看到自己搜的内容了。
“想要种哪?”
“不是……”陶野想说他不是想要草莓,他就是好奇昨天晚上亲那么久怎么没有。
“想要露出来的还是露不出来的?”
“我……”
路俭筝拉开他的衣领,在他肩膀上亲了亲,然后含着吮吸。黑硬的发梢扫过脖颈和脸颊,陶野瞬间失语,攥紧了中岛台边沿。
过了一会儿,路俭筝拍拍他的背:“好了,去玩吧。”
陶野在浴室猛地冲了两把脸,脸红得像猴屁股一样,扯着衣领看镜子里的自己,肩膀和锁骨连接处一枚新鲜的吻痕,红红的缀在上面。
陶野又忍不住捧了两把水糊到脸上,试图清醒。
路俭筝在厨房切菜,听着浴室里时不时传来的水声忍不住勾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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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他们俩重新尝试,每次面对面坐在床上对视的时候,陶野都觉得有些莫名的尴尬。路俭筝摸他他也不太习惯,身体不听使唤地躲。
陶野躲不了,于是只好夹住路俭筝的腰让他停,感受到贴着自己的变化他又猛地松开,岔着腿落到床上。
路俭筝哑声道:“怎么回事?”
“等、等一下。”陶野结巴道:“我好像有点不行。”
路俭筝:“……”
两人早就换上了柔软的家居服,各自躺在床上平复着呼吸。陶野脑子里乱乱的,“你、你和阮施礼做的时候也这样么?”
路俭筝也觉得荒谬,他遮着脸平静了会,嗓音还是喑哑的,“我和阮施礼,没有过。”
房间里安静了片刻,陶野一下翻身起来,“没有过……什么意思?”
没有过还能什么意思,他明显懂了,只是不可思议。路俭筝转移话题:“早上正常么?要不要去医院检查?”
“不用,可能我就是不习惯,等下放个片子看看试试——不是上次那种啊,我看男女的应该好点。你说你们没有做过,真的啊?”
“……”路俭筝也不可置信:“……你看男女的应该好点,什么意思?”
“……”
两人大眼瞪小眼,半分钟后,陶野催促:“俭筝哥,你先跟我说说嘛,你们怎么会没做过?阮施礼那时候还问我要不要和你们俩在一起玩玩来着……”
路俭筝:“……”
路俭筝很心累地捂住脸。
“你跟我说实话啊,我不会生气的,说实话那时候我还真的考虑过他这个邀请。只是我怕我对男人不行,没办法……睡他。”
路俭筝:“……”他实在是服了,心力交瘁,有气无力道:“阮施礼也是上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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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施礼是活得很自我的人,他道德感没有那么强,以自己快乐为主,曾经半开玩笑地跟他说:“我不介意三个人啊,别总那么古板,都要分手了,来把刺激的?”
“这小孩看着很喜欢你啊,要不要玩玩?”阮施礼摸着下巴:“正好我们都是1,我长得不比你差,说不定小朋友也会很喜欢呢?”
路俭筝警告地看着他,他扑哧笑了:“好好好我不乱说了。”
后来路俭筝从家里出来,阮施礼又在下面逗那个小孩,他微微蹙眉,叫了阮施礼一声,加重语气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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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野啊了一声,“所以你们没做过,是因为……撞型号了?”
路俭筝一点也不想跟他讨论这个问题,但他在那很庆幸地低喃:“幸好没答应。”
路俭筝:“……”他对陶野的脑回路一直很无奈,心累道:“观念不同,那时候我想先结婚,但他生活比较自由,不喜欢被婚姻束缚,觉得我太古板。”
不做也是因为他太传统,想把这件事留到结婚那天。阮施礼一点也不想被这种老顽固束缚,他享受当下,感觉到了就发生,水到渠成,不会刻意克制自己。更不想把性和婚姻捆绑在一起。
路俭筝虽然不想面对,但他不得不说出盘旋在脑子里的那个猜测:“你是直男?”
陶野几乎和他同时开口:“他不同意结婚是怕你不行?”
路俭筝闭了闭眼:“……”
“或许那时候如果你们发生了关系,说不定就水到渠成的结婚了呢?”
路俭筝直接捏住他的脸颊,淡声道:“你是不是直男?”
陶野咬他手指:“不是。”
“不是你看那种片儿?”
“我真不是。”
一点说服力也没有,昨天路俭筝还以为他是对那种事的害怕所以才一直打断,完全没想过居然是个直男。
直男干嘛钓他啊?干嘛亲他?干嘛一副怕他被抢走的样子?
阮施礼怎么那么笃定说他喜欢他?
路俭筝望着天花板,长长地叹了口气。陶野看男女的片子,果然很正常地有反应。路俭筝抱着手臂,倚在旁边面无表情地看他,看不出喜怒。
陶野挨着路俭筝亲他,路俭筝没什么动静,表情淡淡的,像根木头一样任他亲亲蹭蹭,他这样太能唬人,陶野不知道他是不是生气了,没一会反应就冷下去了。
陶野放低了声音:“俭筝哥,你生气啦?”
路俭筝捏着他的脸端详,半晌说:“没有。”